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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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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宛清还在床上,就被柳林清闹醒了。柳林清一大早就来到了徐府,说着是要和徐宛清一同去射箭。

此刻倒是和徐若清一起在院子里荡秋千了,玩的不亦乐乎。徐宛清放开身上的被子,坐到了镜台面前,用银襄早已准备好的水洗面。

听到房内的动静,柳林清立马跑进了房间里。走到了徐宛清的身后,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宛宛,你终于醒了,我们今日去射箭可好?”

徐宛清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本《诗经》你可读完了,林清?”

柳林清虽然是国公之女,但是也是京溪出了名的唯爱骑射,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每每老师讲学时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和柳林清不同,徐宛清是京溪里人人皆知的才女,也是老师口中好学的好孩子。

没人想到两人竟然会因为射箭结识,最后还成为了闺中密友。

柳林清早就猜到了徐宛清可能会拒绝自己,让徐宛清看向自己。

柳林清出门前刻意换上了京溪最新款的骑装,看起来无比干练,特别是那腰间的鸟类尾羽,颇有几分野性之美。

“好宛宛,你看我都换好骑装了,给你也准备了一套超适合你的,你就和我一起去好吗?”

柳林清一边撒娇,一边给旁边的侍女使眼色,拿出那件送给徐宛清的骑装。献宝似的放到了镜台上,“宛宛~”

徐宛清终究是受不住这波撒娇攻势,接过了骑装,“好,那我们用完早膳便去吧。”

银襄恰好端着早膳过来了,一碗热粥上面点缀着春日的花,还有一大盘糕点,看起来无比诱人。

徐若清闻到这香味,立马跑到了银襄的跟前,伸出自己的双手,“银襄姐姐,我也想吃!”

徐宛清这才注意到了院子里的小小身影,温柔地叫住了她,“若清,你也进来一起吃吧。”

徐若清开心地跑了过来,自己今日刚起床就被林清姐姐拉过来了,现下终于可以好好吃点东西了。

用过早膳之后,徐宛清和柳林清两人也准备出发了。柳林清送的墨绿色骑装确实很适合徐宛清,整个人看起来没有那么消瘦了,也精神了不少。

只有徐若清一个人跟在后面,有些闷闷不乐,一脸委屈地说,“姐姐,真的不可以带我一起吗?”

徐宛清走到了徐若清的面前,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乖,若清,等你再长大一些,姐姐就带你一起去,好吗?”

柳林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木制的小弓箭玩具,虽然看起来不结实,但是勉强应该还可以用。

柳林清递给了徐若清,“小若清,这个先送给你。等你哪天学会了,我们再一起去。”

徐若清没有见过这样的小玩意,两眼放光地拿了过来,然后就跑回了院子里,“谢谢林清姐姐!”

果然小朋友有了玩具,姐姐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柳林清拉着徐宛清坐进了自己的马车,说要和她说些京溪时兴的话题,看看京溪最近发生了什么。

“宛宛,你可知道这赏花宴,据说是皇后娘娘要给二皇子相看呢?据说那魏世子也会过来。”

徐宛清早就猜到皇后此举应该是为了扶持二皇子,毕竟静国太子的位置还没定下。皇后和天子的感情只能算是相敬如宾,而且身后又没有母族的庇护。

倘若想让二皇子坐上太子之位,那就只能让二皇子迎娶一位身份高的的官宦女子。

魏行之回来会是有些意外,毕竟坊间传闻这位世子受不了脂粉味,或许也是皇后想要拉拢魏将军的一个指向。

见徐宛清一直没有回答,柳林清以为她没有听清楚,打算重新再说一遍时。徐宛清开口了,“那你可知皇后目前心仪的人选是谁?”

柳林清倒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京溪之中世家贵女如此之多,自己都认不全,要选一个实在困难。

“也许是虞尚书令之女?”

虞山寄的女儿在京溪可是数一数二的贵女,据说还和二皇子是青梅竹马,身份也和二皇子相配。

徐宛清摇了摇头,“错了,是你。你的身份刚刚好,既不会让圣上忌惮,但是又有足够的权势。”

徐宛清的声音放的很轻,这下倒是柳林清愣住了,“不会吧,我唯一可以骄傲的也只有这个身份了,不过空有身份也难成大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去,但是都小心地没有说下去,马车此时也到了骑射场。

两个人来的早,骑射场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柳林清嘱咐侍从把马车上的弓箭拿下来,然后指着骑射场上的靶子,“宛宛,倘若我赢了你,那你就再为我雕一个兰花佩,可好?”

徐宛清点了点头,“若我赢了你,那下次来找我时,你需要把《诗经》背熟了。”

柳林清在心里暗自捏了一把汗,这次自己一定要拿下头筹。

场子的中间有几个标靶,由内到外总共是三个环。黄,红,蓝,三个颜色由里到外,等级也由高到低。射中黄环者记三筹,红环两筹,蓝环一筹。

柳林清露出一个微笑,“规则还是和以前一样,率先射中十筹者胜。宛宛,你先来吧!”

徐宛清拿起旁边的弓箭,瞄准靶子的靶心,干净利落地射出了第一箭,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靶心。

“徐小姐,记三筹。”

柳林清虽然之前也和徐宛清比试过射箭,只是当时两人的准头都差不多。想不到徐宛清竟然进步神速,柳林清忍不住夸赞,“宛宛,厉害!”

柳林清拿起自己的弓箭,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眼前的靶子。用力一拉,那箭竟然直接穿过了红环。

“柳小姐,记二筹。”

徐宛清忍不住鼓掌,温柔地说,“林清,你也进步了,而且力量也比之前更足了。”

柳林清自信地点了点头,把弓箭给了徐宛清,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当然,我们要一起进步。”

比赛又进行了几轮,此时的比分是八筹比七筹。两人的比试还在继续徐宛清这次射中红环就可以赢了,柳林清则是要射中黄环。

徐宛清再次拿起那把弓,不知是日头太晒了还是什么的,徐宛清感觉头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是依旧紧握着手中的弓,用力一拉,那箭直接射偏了,徐宛清直直得就要倒下去。

柳林清立马就要跑过去扶住徐宛清,不料另一人却抢在了她之前扶住了徐宛清。

来人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年郎,穿着玄色金丝劲装,丰神俊朗,气度非凡。

那少年见柳林清和银襄走了过来,就把怀里的少女轻轻交给了她们,然后有礼貌地站到了旁边。

柳林清接稳徐宛清之后,才看向眼前的少年,“多谢公子,改日我和姐妹定然登门道谢。”

魏行之被昨晚在院子里温书折磨太久了,一大早就想着来射箭场散散心,没想到竟然有两位女郎赶在自己自己之前到来了。而且两位女郎的射艺都不错,魏行之干脆就呆在树上看她们比赛射箭。

没想到那墨绿色骑装的女郎似乎中暑了,马上就要倒下去了。魏行之顾不得男女大防,立马就跑过来扶住了她,毕竟自己可是京溪见义勇为的魏世子。

魏行之听到了柳林清的道谢声,目光却是依旧注视着徐宛清,“不必了,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带你的小姐妹去医馆。她看起来似乎不止中暑这么简单。”

徐宛清脸色发白,中暑之人应该是脸色潮红,皮肤灼热。

柳林清摸了摸徐宛清的额头,浑身发冷,脸上毫无血色,应该尽快送往医馆。

柳林清叫来身边的几个侍从一起扶着徐宛清往马车那边去。

魏行之刚打算帮人帮到底,不如直接把这女郎送到医馆去。跟在了柳林清后面,刚打算开口的时候。

柳林清的声音传来,“公子的恩情我们会报答。不过我们与公子并不相熟,公子止步于此即可。”

银襄自然也听懂了柳小姐的意思,走到了魏行之的身边,拿出来随身携带的纸笔。

“这位公子你家住何方,待我家主人痊愈,定会备份薄礼向公子道谢。”

魏行之倒也理解这京溪的女子十分在意自己的名节,拿起笔提下几个字,“魏将军府,魏行之。”

银襄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就是魏家世子,有些愣神地接过纸笔,收拾好之后放到了自己的广袖里。

魏行之写完这些路过柳家马车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要去医馆的话走左边的大道,附近就有家医馆,离这里最近。”

魏行之丝毫没有在意后面人惊诧的目光,坐上自己的马车,朝着余家的方向离开了。

柳林清对骑射场附近的环境不算太熟悉,但是那少年既然选择了见义勇为,想必也不会再欺骗自己。

“向左,去最近的医馆。”

怀里的徐宛清依旧昏迷着,柳林清只能先给她喂些水。水沿着徐宛清的嘴角流下来了不少,柳林清拿起自己的手绢轻轻擦掉。

银襄看到小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心疼,想到小姐手上的那只银铃,据说里面有可以使人死而复生的药。是夫人游遍整个静国寻来的,银铃在,小姐的命就不会断。

银襄只得紧紧握住徐宛清的手,甚至手都开始发汗了。好在左边的医馆确实离得不远,柳林清和银襄扶着徐宛清下了马车,走进了医馆里面。

没想到的是医馆竟然空落落的,郎中和药童皆不知去向,只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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