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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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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鸣百无聊赖地与同事一起站在展厅门口等待嘉宾进入。今天是他参与设计的产品开发布会,作为组里话比较多的人,光荣地接下迎宾的任务。他一边挂着完美得体的笑容,一边不经意地看向邀请名录,试图与来者对上名号。

博源,天河,咦?季云鹤?这个天河的员工竟然和他家小鹤同名同姓,还真是巧了,不知道有没有他家小鹤一半的长相。

心里泛着嘀咕,耳边听到来人的声音,赶紧正脸迎上,然后他就呆若木鸡了。前方那个春风满面的男人,精湛剪裁的黑色西装完美地勾勒出挺拔优越的身体线条,头发用心打理过,额前搭着一缕随性的刘海,沉稳中不失青春意气,含情目认真地注视着说话对象,嘴角勾着一抹适宜的弧度。

这特么不是他家小鹤吗?

许是他的目光停留时间过于长,对方有所察觉,正好飘来视线与他对视,眉眼弯弯,俏皮地抛了个wink,下一秒又淡定自若地继续社交。

妈的,帅瞎眼。

姜鸣本来无聊的心思活络起来,全场都在寻找那道惹眼的身影,看他如何游刃有余地跟随上司穿梭在一众大佬间,除偶尔紧绷的唇线泄露出些许紧张,大多数时候看不出怯场,开口的言行举止亦是处若不惊。

小鹤这几个月上哪进修了吗?不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那个死变态放过他了?

姜鸣满腔疑问,好不容易临散场的时候逮住空隙抓住人,目光边上下逡巡边吸着气问:“你你你怎么回事?”

季云鹤好笑道:“我我我怎么呢?”

“为什么会在这?”姜鸣拿起季云鹤胸前的工牌一看,总裁办助理?“……是正经助理吗?”

季云鹤抽走工牌轻晃,眼里的笑意更深,“不是正经助理,我会在这吗?”他转动手腕看了看时间,拍拍姜鸣的后背,稍显着急地说:“我等下要出差,先不和你说了,回来有空再聊。”

“好吧。”姜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步走远,为他如今的状态感到高兴。

季云鹤将同行的领导送回公司,带上文件电脑回家收拾他和江濂的出差行李,随后赶往机场值机。进入公司以后,他总算拿回自己的所有证件。差不多快到起飞时间,江濂姗姗来迟。

飞机上,季云鹤忙着确认后续行程,赶峰会演讲稿,水都没时间抽空喝一口。

江濂小憩过后,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神情专注的漂亮侧脸,颇为赏心悦目。他忍不住上手狎弄,一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做派,面上却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下流的神色。

季云鹤抿紧唇,斜觑了一眼,算是能想象这家伙拉着张死人脸逗猫的场景。暗暗嫌弃地忍耐,打字的动作不受影响。收尾后,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心有彷徨,第一次写重要场合的稿子,生怕哪里不妥。

“可以么?”他将屏幕移向江濂,心道,玩了这么久,干点事应该的吧。

江濂捏着季云鹤的后颈揉搓,兴致缺缺地扫视,对着满屏的谦词大翻白眼,“你觉得符合我的气质?”

季云鹤默然,开始手动换词,不服气地咕哝:“谦虚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江濂哂笑,手指滑到另一侧脸颊,轻浮地揩蹭,没走心地说:“商场上谦虚就是不自信,别人怎么信服你的实力,就是要吹得天花乱坠以假乱真,才会有人上赶着掏腰包。”

季云鹤有些意外江濂会说这种话,不过底气在那,是吹嘘更是实力的象征。他很快定下稿子关掉电脑,侧过身面向持续不断“调戏”的人,淡然又倦怠的表情做着令人无法理解的行为。那双手像只蚂蚁似的,酥酥麻麻地巡视“领地”,最后停在了唇瓣。

他下意识舔了舔唇,不巧碰上江濂的指尖,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倏忽幽暗。随即喝了口水润润干涩的口腔,识趣地凑上去。

到酒店稍作修整,两人一同前往峰会现场。宁思远也出席了此次活动,来到两人面前,目光先落在后一步的季云鹤身上,“你这行头倒是耳目一新。”

季云鹤笑笑没说话,转身去旁边领手环。宁思远追着他走远的背影,搭上江濂的肩膀打趣道:“玩养成呢?”

江濂的目光堪堪收回,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着一丝得意:“那也得值得养。”

整场峰会没季云鹤什么事,都是大佬们之间的交流,他基本只在不远处观看。像江濂宁思远这样年轻的老总不算少,多是家世灌出来的底气,与年长一辈的人侃侃而谈分毫不输。江濂平时话少嘴贱,但凡涉及工作立马换上正正经经的态度,看不出私下一堆怪癖。

季云鹤原本听得认真,谁开口视线就停在谁身上,越到后面越兴意阑珊,话题渐渐转向无意义的说教。他低下头刷了会手机,再抬头,精准地与江濂视线交汇,隔着挺长一段距离,隔着人头攒动。

一个穷极无聊随意瞥向台下,在人群中找到那株亲手养植的盛开娇艳的玫瑰,一个同样无聊礼节性地抬眸,忽视掉正在说话的人,巧合地锁住那个疏离冷漠的仇人。台上台下,絮絮叨叨的人声,他们静静地对视,许久,同时若无其事地移开。

晚餐常理上他这个小助理是不配和大佬们同桌吃饭的,但江濂带上了他,向外传递出一个特殊的信号,这个人与江总的关系很不一般。饭局上谈论的内容显然比公开场合尺度大得多,他一边分心听着,一边顺手帮江濂布菜处理鱼虾。

饭局结束,江濂和宁思远坐上同一辆车,转道一家私密性不错的酒吧。穿过氛围暧昧的走廊,进入包厢后,一道慵懒磁性,字尾莫名婉转的嗓音从里头传来:“约在这种场合,你们是组织上面派来考验我的吗?”

季云鹤心下古怪,看到卡座里原本懒洋洋靠着,黑色真丝衬衫领口开得很低,长相异常俊美的男人起身和江濂拥抱,拍了拍宁思远的肩膀:“嗨,小思远~”目光紧随其后对上他,佻薄地吹了个口哨,“这位美人是小思远的还是小濂的?”

宁思远翻着白眼落座,无语地说:“叫名字就名字,别加小字,鸡皮疙瘩掉一地。”

季云鹤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默默坐到江濂身边。

“哦~也是,很符合小濂的审美~”

季云鹤难受地拧起眉头,这什么语调?每个字都带波浪。同样受不了的还有江濂,“你喝醉了?说话正常点行吗?”

连睿廷闻言委屈地努努嘴,稍微正常了些:“都约酒吧了,还不允许我喝酒啊。”

“要不约大排档?”江濂玩笑道。

“那可不行,我死对头是大排档常客,遇到可就尴尬了。”

宁思远握着酒杯调侃道:“还没收服你的死对头啊,连少的魅力下降了哦。”

连少?连睿廷?季云鹤砸吧了两下这个名字,悄悄观察起江濂的表哥,内勾外挑的丹凤眼半阖,眼神朦胧又邪魅,没骨头似的躺靠。他的职位不是检察官吗,怎么这副姿态?

“太容易到手的没什么意思,吊着根胡萝卜,让他欲罢不能才有趣呢。”连睿廷拖腔带调地说,敏锐地发觉季云鹤打量的目光,挺直腰背,勾唇:“美人怎么称呼?小濂也真是的,不介绍一下。”

“季云鹤。”季云鹤看了眼江濂,自觉报上名。

“小鹤。”连睿廷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季云鹤面前,另一杯举到空中说:“初次见面,没准备礼物,心意尽在酒中。”没等他动作便一饮而尽。

季云鹤一愣,赶紧端起酒杯喝完,放下时对上江濂意味深长的目光,隐隐怪异。接下来那三个人闲聊的话题与他无关,唯一沾点边的是江濂明天的应酬。

“上面引进的那个项目又是你和祝昀川争吧,啧,你俩合并得了,祝昀川虽然老了点,长得也不如小鹤,看在钱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忍。”连睿廷说。

“那你去献身吧。”江濂看白痴一样觑他。

“我又不像你变态颜控,要不是怕我家小可爱伤心,为亲亲弟弟付出一点未尝不可。”

“那到时候急的另有其人吧。”宁思远笑道,“不过陈南甫为了顺利退位,还真煞费苦心。”

“他也没几年了。”

季云鹤低头喝着酒,暗忖他们的对话,明天江濂的应酬正是商会主席陈南甫起头的,原来是提前□□。说来这个祝昀川他还没正式见过,和江濂是死对头啊…

“你打算让谁主持?”连睿廷随口问。

江濂顿了会,抬手撩拨季云鹤的脸,轻率地说:“他说两年之内有把握坐上项目经理的位置,我肯定要给他机会。”

宁思远挑了挑眉,含着酒杯未做评价。连睿廷歪到江濂肩膀上,拖着长长的音调开腔:“小濂,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烽火戏诸侯的潜质?”

季云鹤一眨不眨地注视江濂,内心涌起难以言表的滋味,面对挑战的激动和不确定,被信赖的触动,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感受,起起伏伏揉杂在一起。这几个月他能察觉到江濂在全心栽培自己,加上林然的从旁辅助,他确实飞速成长很多,但,真的至于到这种地步吗?

江濂推了把连睿廷,轻飘道:“跟你学的。”

“我可不背锅。”

宁思远啧声:“你们俩,一个冷漠无情实则有情,一个处处留情实则无情,不愧是亲兄弟。”

连睿廷:“不要诋毁我,我只是平等地爱每一个人,哪里无情了?”

后面的话季云鹤没再听进去,始终处于头脑放空的状态。等到凌晨散场,连睿廷醉醺醺地被人接走,他们三一同回酒店。进门只剩他和江濂,“你真的,决定让我负责引资案?”

江濂脚步一顿,神情倦怠地调头回视,勾唇道:“没自信?”

“有倒是有,但是...”

“那就是没有,只是副手而已,我还没昏头。”

副手的分量也很重啊。季云鹤恍惚地飘到江濂面前,对方已经脱掉外套陷在沙发里,半仰着头看他。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绪的精神接吻。他和江濂总在对视,怨恨的,讥讽的,轻蔑的,到冷淡的,平静的,胶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他是他的仇人,亦是他另一条道路的引路人。

理智拽着他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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