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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病中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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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孩子刚出生,父亲就和女人和离了。

父亲说,他们早就计划离婚,只是打算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之后的事。

但母亲有次崩溃,说出了真相,说在她怀孕后,父亲就出了轨,跟别的女人好上了,说结婚后,母亲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不是个适合度过余下半生的人,但父亲保证,会陪着她生完孩子,度完月子。

那段时间母亲每天看着父亲对自己假惺假态的样子觉得恶心,她甚至想打掉孩子,但孩子有了呼吸,有了形儿,她又心软了,还是听了父亲的话。

爷爷一听,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火一上来,拿着拐棍就狠狠往父亲身上敲,嘴里骂了一堆难听的话。

父亲也受着,还说对不起母亲,名下的婚房会给母亲作为补偿。

没想到母亲也是个硬脾气、心肠狠的人,自从拿了离婚证后,就再也没了信儿,甚至一分钱都没有拿,像是避瘟神一样,对他们家深恶痛及。

于是余戚戚,就成了被抛弃的小孩。

父亲说,孩子他养。

爷爷说,孩子跟着他受罪吗?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你侬我侬,将来他们有了孩子,这小可怜儿还能有几分爱?

之后,爷爷把父亲赶出了家门,不再认他这个儿子,说自己没有这样的儿子!没有责任,滥情,做事儿不顾后果,剩下一堆烂摊子等着人收拾。

因为父亲的事儿,爷爷从那之后就很厌恶皮相好的男人。

爷爷喝的脸红红的,他把酒杯一放,叹了口气,“囡囡啊,你虽然还小,但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了,有些事情,尤其是在情爱这种事上,可要擦亮了眼睛,要学会透过皮相去看人,可别像你妈那样找了个渣男。”

“这爱啊,不是个抽象的词儿,是茶米油盐酱醋茶,都在生活的细节里面。就好比现在,我正爱着我家囡囡呢!”

爷爷说着,给余戚戚夹了一块硕大的红烧肉,眼尾的褶子皱起来,浑浊的眼球里只有桌对面的女孩。

爷爷又说,“将来囡囡要考北京的大学,去别的城市了,看了他处的繁华,将来找了男朋友,会不会忘记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少年时期的余戚戚歪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时候她还没高考,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

但未来实在是太遥远了,她只想抓住当下。

烟花砰然炸开,“哗啦”、“哗啦啦”,烟火转瞬即逝,可美丽却被定格在此刻的幸福里。

余戚戚突然说,“爷爷,不管将来我去了哪里。您都是我的爷爷,有爷爷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可余戚戚,自从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爷爷了。

爷爷用不惯智能手机,只用手写或语音传讯,有时候还会用相机给余戚戚拍照片,后来手写他觉得也不方便了,他擅长草书,手机却无法识别他的字。

于是余戚戚跟爷爷约定,爷爷有什么话,可以写信给她。

在北京工作的时候,信寄到公司宿舍里,偷偷跑到横店拍戏的时候,信寄到住的酒店里,现在进新剧组已经差不多快两个月了,她忘记了告知爷爷新的地址,现在那些信,估计都被原来酒店的人给处理了吧。

也许是因为生病,让心灵和身体都更加脆弱,下意识想寻找避风港。

余戚戚模模糊糊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昏沉的脑袋里是一团黏糊糊的浆糊。

鼻子一酸,眼睛一眨,眼泪夺眶而出,不断顺着脸颊打湿了纯白的被子。

她用手背不停擦着眼泪,却却擦越多。

余戚戚记得,小时候她一生病,就会做噩梦,睡觉的时候整个身子就像是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而这个时候,爷爷就会拍着她,给她讲很多童话故事,慢慢地,她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而此时,她和爷爷隔着秦岭淮河一线。

爷爷在遥远的北方,而她在遥远的南方。

余戚戚缩在被子里,情绪一上来,也忘记了还有药没拿。

就这么顶着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一张脸点开了爷爷的消息界面。

“爷爷,我忘记告诉您了。我搬了地方,您之后写信寄到“横店镇xx酒店”这个地址就可以了。我跟您讲,我现在可有出息了,我再也不会被逼着拍小视频了,我现在在横店拍戏呢,跟着一个大导演,他可是我大学就特别喜欢的导演呢!我现在也是圆梦了……我在剧组过的很好,吃得饱,穿的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吃不饱了,而且这边的老师们也特别好,每一个都很关照我,我也不会被欺负了……”

余戚戚抽噎一下,擤了下鼻涕,下床光脚走到窗户边上,“咔嚓”拍下顶上黑色的天空。

按着语音继续说:“爷爷您看,今晚的月亮超级圆,而且还有星星呢……我们看的是不是同一个月亮,爷爷现在很晚了您睡了吗?您可不要熬夜,这样对身体不好,药也要按时吃,不要忘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跟我打电话,要不然就跟邻居家的阿姨说,平时别总是跟着一群小孩子打游戏,出去玩的时候不要跟小区里的阿姨们吵架……”

余戚戚说到后面有点语无伦次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发了过去,只觉得头非常疼,视野也很模糊。

然后,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

牧沉从浴室出来,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声又一声“叮咚”的声音从桌子上传来。

是有人不停在给他发消息。

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声音听的有点烦,打算改震动,就看到余戚戚给他发了好几条语音。

牧沉好奇点进去,不久前,他刚发了消息:【余戚戚,剧本拿错了。明天换下。】

他本想语音转文字,手比脑子快,点开了语音。

于是余戚戚声音顺着扩音筒爬到牧沉耳膜里。

哽咽、沙软,还伴随着喘不上气的声息。

最后一条是:【爷爷,我想回家。】

爷爷?

喝酒了?还说在说梦话?

他抓着其中的几个关键词,眉头微蹙,语音听了好几遍。

牧沉盯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漆黑一片,只露出月白一角。

他大踏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

哪里有什么星星,圆月?只有一弯月牙影影绰绰藏在黑墨色的云间。

牧沉拨了语音通话,过去很久,没有回应。

他沉默半晌,走出了房门。

他走到余戚戚的房间门口,手作要叩门的样子,好几次中指都要挨着门了,却堪堪停止。

牧沉垂目,看不清眼里情绪,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头发丝上一滴水顺着脖子后凸起的骨头钻进了下面垂直的凹陷里。

他抓起搭着的毛巾狠狠乱擦了把头发,心里莫名烦躁。

陈毫半夜洗了衣服,从楼梯口出来就看到牧沉,惊了一下。

“你他吗站在余戚戚门口干啥呢?装鬼?我早就发觉你不对劲了!你上回莫名其妙站我门口,现在又开始吓人家小姑娘了是吧?别折磨余戚戚了,她刚收完戏,戏服都能拧出水了,让人家好好休息!”

陈毫过去把牧沉拉一边。

“我知道。”牧沉冷冷开口,又道,“制片呢?”

“有病?这个点哪有制片?制片老师忙一天了不让人家休息?这位哥,你也赶紧回房休息吧,三十几岁了,别熬了!”

陈毫突然往牧沉脸上一瞥,发现了陌生的情绪。

他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焦躁?”

什么事儿能让牧沉焦躁起来?

他向来不都是四平八稳的性格吗。

他曾经怀疑只有自然灾害能让他表现出焦急,或者说就算灾难来了,他也会安然接受,然后闭眼等死。

陈毫轻易就把牧沉的心绪吐露于空气中。

牧沉微怔。

他在焦躁?

为什么事焦躁?

怕余戚戚出事?

牧沉下意识摸裤兜,想从里面找烟,才想起来裤子换了。

他面无表情又抓着毛巾朝头上搓,碎发刺愣愣遮住了眉眼,彻底看不清眼底混乱的思绪。

陈毫看这一连串动作,陷入思考。

是他的错觉吗?牧沉怎么有点恍惚?

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牧沉说:“余戚戚可能发烧了。我进不放便,找个女制片带着退烧药进去照顾她。”

陈毫的思绪顿时被“发烧”两个字占据。

“什么?!她、她真的病了?我刚还说她可别生病了,就真病了?”

陈毫惊呼,又看到牧沉投来问讯的目光,连忙又道:“哎哟!我这乌鸦嘴!求发财的时候怎么不灵呢,这时候倒给我灵起来了!”

他边说边拍了自己一嘴巴子,不小心把自己给拍疼了,又嗷嗷叫了一声。

牧沉再次重复:“联系制片。”

陈毫把手里圈着的盆放地上,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每个制片都私发了消息,还“拍一拍”他们,但等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回应。

“老师们可能都睡了……这可怎么办啊,咱们两个大男人进一个女演员房间也不行啊……戚戚旁边又没个小助理啥的。”陈毫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犯难的样子。

这时,一声“叮铃”声音响了起来。

是余戚戚突然开了门。

只见她头发凌乱,脸上粘着几缕发丝,一张小脸通红,走廊上的白光打在她面上,照出上面发着光的斑驳痕迹。

她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睛似乎都没睁开,但却突然笑了一下。

“牧沉老师,晚上好。”

余戚戚光着脚出来,穿着灰色运动短裤和白色紧身背心,可此时她有点衣衫不整,一侧背心肩带滑落到肩膀下面,露出边边角角隐隐约约的胸衣。

陈毫还在疑惑她是烧晕了还是没烧晕?为什么对着他叫牧沉?

突然,视线被遮挡。

是牧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面前。

他看着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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