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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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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整整三天三夜,她未曾见到过贺西楼一面。

饭也会有贺秋按时送过来,安全倒是安全,但就是不能出营帐,时间久了她都觉得憋屈。

在喝完一碗粥水后,罗裳手里拿着筷子点着菜碟里的两根萝卜咸菜,唉声叹气:“这贺西楼去哪儿了?你说你,走就走呗,还将我关着不肯放,算是什么回事?”

“小姐,外头肯定形势严峻,将军才会留你在营帐,实则是为了保护您的人身安全。您何不放宽心,再等几日,说不定将军处理好事务便回来见你了。”

罗裳看着云瓷,“你方才给我送饭菜,看到外边情况如何?”

云瓷想了想,回答:“饭菜都是做好了,贺秋直接交给我的,其实……小姐,我的活动范围只在帐篷口,不能往外出去的。”

“罢了罢了。”罗裳丢下碗筷,随即又回去榻上,不耐烦地打了个滚儿。

翌日。

云瓷鬼鬼祟祟的的走过来,往她手心塞了一个纸条,又凑到罗裳耳边说:“小姐,今天送饭的不是贺秋,换了一个面生的小将,我打开食盒就看到这张纸条了。”

罗裳眸光一亮,往帐子里巡视一圈,随后对云瓷小声吩咐:“你去门口守着。”

云瓷点头,会意的转身去帐口守着。

看完纸条,罗裳确信这是齐思找了法子投进来的,心里终于安定下来,起码证明齐思一直在周围徘徊。

烧掉信,罗裳装作若无其事,趁着天色越来越晚的时候,刚要歇息,云瓷已然带着一个大夫走进了帐篷。云瓷走过来,拍了拍罗裳的手背,说了一句:“小姐,人已经带过来了。”

说着,罗裳站起身来,转过身时,就看到穿着军医衣裳的齐思。

不禁愣住了,“是你。”

齐思点点头,压低声音走上前来,“小的来给少夫人瞧病。”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守在帐门口的护卫听的。

罗裳领悟到了,立刻接了一句:“嗯,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了老是觉得恶心得慌,还劳烦军医帮我瞧一瞧。”

齐思应声点头,“是。”

随即,罗裳对着云瓷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门口守着。

云瓷点头,即刻转身去了帐口。

等到营帐里只剩下罗裳和齐思二人,齐思走上前来,面上忍不住露出喜悦来,“裳儿,你在这里,可还安好?”

罗裳点头,压低声音:“一切安好。”

听到她安好,他心里也就放心了。上次在客栈,见到罗裳被贺西楼派来的人带走了她,他顿时心急如焚,若不是哉附近的村子里观望许久,这才找准了机会入城,顺利的进了驻扎地来看她一眼,见到她安好,悬着心总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他的手指按压在丝帕上,丝帕之下是罗裳的手腕,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装得像一点。

他定了定心绪,继续道:“裳儿,我闻言,那些个被关押在葱河城的叛军险些被周边流寇劫走,是否是有此事?”

罗裳本不想瞒他,“其实,是贺西楼演的一场戏罢了。”

他闻言,蹙眉,有些不解:“……”演戏?

“事情本来是这样的……”罗裳还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告知给他。

听到罗裳的解释后,齐思还是忍不住的…嫉妒了,为何?为何罗裳会主动给贺西楼出谋划策,就是为了换取解药。她从前说过,恨不得贺西楼死的,难不成夜以继日的相处,他二人之间,已经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

他咬字出声,“裳儿,为何要这样做?”

罗裳却是一脸淡然,解释:“李享这样做,无异于是将岭西边境的百姓,置身危险之中。中毒的不只是贺西楼还有一直守卫边境百姓的洛朝将士,国家大义面前,个人恩怨只能是小事。邑县的杨家军能做出果断抛弃岭西百姓弃城逃往的事情,可偏偏贺家军能够义无反顾的为岭西百姓而战,由此可看出,现如今的洛朝离不开贺家军,更离不开贺西楼。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依我之见,杨家军绝对靠不住。如果李享登基之后,还想洛朝边境安定国家安定,贺家军队断然不能轻易舍弃。”

齐思从未想到过,罗裳会有这般远见,所以当她说完一番话后,他从心底里不禁讶异一刻。

她比他有远见,更有一颗护洛朝百姓的心思。

可事到如今,李享是下了要将贺家军永远留在岭西的心,作为对立方,他没得选择。

他走上前来,说了一句实话:“可是裳儿,有句话叫君要臣死,曹王忌惮贺家已久,是抱着必要除掉的心思,一旦决定永无更改之意。贺家军过于强大了,势必会影响李氏的江山社稷,就像…当年的幽州乔家,古往今来功高盖主后果会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闻言,罗裳神情一僵,“所以,贺家必须要除吗?”

齐思隔着丝帕握着她的手腕,坚定点头。

罗裳更加沉默了,随即挣脱开了手,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就听到齐思在一边小声道:“这一次,我来岭西,一是为了带你走,二就是为了奉命曹王探清贺西楼到底有没有中毒的事。另外,曹王下令,贺西楼必须永远留在岭西。所以裳儿,等到事情成功,我会派人送你先一步离开岭西,去往云州。”

这句话熟悉,贺西楼也对她讲过。

只不过贺西楼说的是,若是他出事,为了她的安危会把她送走,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现如今,齐思也这般对她说,却没想到,是在除掉贺西楼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然也会有些……后怕。

害怕贺西楼真的会遭遇不测。

是因为什么呢……

她想,大概是因为他守护了岭西边境百姓安危的缘故,大概是如今腐败的洛朝正离不开有作战能力骁勇善战的贺家军队的原因,种种……心里头像是被压着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安排了死士,待到贺西楼和周边流寇作战时,给其致命一击,兵荒马乱之中丢掉性命,没有人会怀疑的。”

“作战?”罗裳有些意外。

齐思点头,“你以为,这几天贺西楼不在军营是去了哪里?他是去平叛葱河城周遭的那一窝子流寇了,这一伙流寇若是不扫除干净,遭殃的只会是周遭的百姓。”

罗裳一时情急,握着齐思的衣袖,道:“既然这样,贺西楼和贺家军队就更不能除去了,他们能为了岭西百姓殊死搏斗,就说明他们对洛朝的衷心,有此等耿耿衷心者,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罗裳失控的模样,说心里不在乎,齐思都觉得不相信。他真是害怕,害怕罗裳是为了贺西楼,担心贺西楼的生死,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真叫人嫉妒啊。

他微不可微的冷了眼神,俯身过来,双目紧锁着罗裳的眼睛,道:“裳儿,此事非同小可,曹王要谁的命,我等改变不了的。你放心,贺西楼虽然死了,但还有贺家骁勇善战的军队归顺给杨家,照样可以征战沙场,护佑岭西边境的百姓不受侵犯。”说到这里,他的眉宇微微挑起,露出一抹质疑来,“你是不是,舍不得他死?”

这句话,他说的小心翼翼。

更害怕,罗裳的身心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向贺西楼靠近。

闻言,罗裳一双杏眼微微一滞,她轻咬着唇瓣。

是不是舍不得他死?

到底是不是呢?

她犹豫了片刻,道:“没有。”

不知道为何,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别扭。

她又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呢?

她是该恨他才对。

她得想想乔家,想想当年惨死乔家的自己。

“我恨不得,他死。”她松了口气,终于说出这句话来。

闻言,齐思紧蹙的眉宇终于是舒展开来,“如此,我便放心了。裳儿,还记得你从前和我说过的,扳倒贺西楼,是你心之所向,而现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我只希望你能够在一旁好好看着,看着我们是如何让贺西楼丢掉一切一无所有的。”

齐思说完这些,便转身朝着帐子口过去。

罗裳站起身来,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捂着口干呕了两声。

齐思堪堪停下脚步来,转过身,深目睨了她一眼,“裳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舔了舔嘴角,讪笑着:“没事,岭西的饭菜过于油腻,我这阵子有些不适应,所以才会闹肚子,胃口也不怎么好。”

说着,罗裳深吸两口气,拍了拍胸脯。

见此,齐思这才点了点头,“多注意身体。”他随即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好的糖葫芦给她,“这东西又甜又酸,知道你喜欢这种青果子,街上遇到了便买了。”

罗裳咽了咽口水,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多谢。”

等接过糖葫芦,齐思已然转身离开营帐。

罗裳漫不经心的咬着糖葫芦,酸涩倒是酸涩了些,可好在,她很是喜欢这种果子。

可是等她越吃着,越觉得不对劲,视线越来越模糊,身子顿时一软,晕倒在地上。

梦里。

等到她睁开眼睛时,眼前便站着一个身着素衣的罗裳。

罗裳蹲下身来,向她伸手:“起来吧。”

乔兰舟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这是在梦里,果然等她递手时,已然被罗裳握着手,下一刻便坐在隐匿在云雾中的椅子上。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罗裳拍了拍她的手背。

乔兰舟表情微怔,抬眸看向一身素衣魂魄为体的罗裳,她点头:“我只记得,我吃了一串糖葫芦来着,后来,就晕倒了。”

罗裳微微拧眉,“那糖葫芦上被下了药。”

闻言,乔兰舟虎躯一震,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不可能,齐二不可能给我下药。”

罗裳倒也淡定,素色衣袖轻轻拂动,便幻化出来一杯茶水,茶杯浮在半空里,她长指纤纤伸手接下,小小尝了一口,才道:“那我就不知道,我看得出来,齐二公子确实对你有意。至于,这糖葫芦上的药从何而来,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你确实是因为中了药,才会出事昏倒。”

乔兰舟又是一惊,“中药?什么药?”

“不知。”

罗裳慢慢从茶杯上抬眸,表情有些严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是毒药无疑。若是没有解药,你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闻言,乔兰舟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瞪大,“毒药!”

罗裳无奈摇头,挥一挥衣袖手边的茶杯立刻化作一缕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刻她打了个呵欠,身形一转,很快落到一刻歪脖子枣树上。藕臂撑着脑袋,阖上的眼又徐徐睁开,她对着乔兰舟说:“你希望,是贺西楼救你,还是齐二公子救你?又或者说,谁能救你?”

乔兰舟心急如焚,坐在椅子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罗裳抬手遮着唇,又打了个呵欠,“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你和贺西楼这些日子的相处,会不会跟他生出了感情,若是有了感情,那齐二公子呢?相比较,与你志同道合的齐二公子,你会选择他们二者其中的哪一个?说直白点,你真正喜欢谁?”

乔兰舟藏在衣袖的手指微微收紧,一双英气的眉宇凝着躺在树上的罗裳,“和你有何关系?这个时候,不该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这个时候,你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姑娘,我还觉得你挺可怜的。”

乔兰舟蹙眉看着她:“我是男子。”

“有什么区别吗?你既然顶了我的身体重活,那便是焕然一新,再说了感情这种事情不分男女也可,现如今你还纠结你是男子,可是和贺西楼睡在一张榻上时,那个时候你心里还会在意吗?人啊,适时要遵从自己的本心,谎话会骗人,但是身体和心是不会骗自己的。姑娘,我感受得到,你在纠结,现如今已经深陷漩涡,且无法自拔了。”

“你住嘴!”乔兰舟捏着衣袖,一时突然情绪失控了。

罗裳倒也没再开口了,而是安静的惬意的躺在树上小憩,应该是被吓着了,只见她煞白煞白的。好半晌没再说话。

慢慢的,乔兰舟的心绪总算是平定下来,竟还走到那颗歪脖子树下,和她说:“方才我一时情急,吼了你,抱歉。”

罗裳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乔兰舟,“你脾气越来越大了,姑娘。”

乔兰舟捏紧衣袖,“我是男子。”

罗裳跟没听到似的,继续说着:“可你确确实实是个女子了,再纠结又有什么意义?现如今应该想的是,你希望谁能来救救你,姑娘。你我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好歹是想出国一年多的,你用了我的身子,也算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从前说过你若是做了伤害这具身子的事情,我可就要重新霸占身子,去抢了齐二公子,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这些话?”

“记得。”乔兰舟不懂她说这话的意思。

下一刻,罗裳从树上落下来,正缓缓降落在她身前,“你既然记得,为何还要服用那种药物,来伤害身体?”

闻言,乔兰舟蹙眉,“什么意思?”

罗裳叹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指明:“不利于怀孕的药物。”

“那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总要碰我,我却又不能怀他的孩子,只能这般了。”乔兰舟摇头道。

“那我且问问你,他碰你,你可愿意?”罗裳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凉凉的,让人心里一惊,乔兰舟看着罗裳,身子却往后退了半步,明显是慌乱了,却还是要装作义正的模样,“我若是愿意,就不会喝药了。”

见她嘴硬到如此地步,罗裳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趴在她耳边,眸光睨了一眼天色,缓缓道:“行吧,我看应该是有人救你了。你命真好,快些回去吧。”

说着,罗裳伸手来推她。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乔兰舟的身体就像是一根风筝,不断往后退去,隐约里她看到罗裳同她挥手,一面说着:“快些回去吧。”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直到,她被一阵阵啜泣的声音给拉回现实来。

身体很快充满了充实和厚重感,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装进一个身体里,十指微微动着有了知觉,她睁开眼睛来。

云瓷趴在床边,两只眼睛红彤彤的,看到罗裳睁开眼睛,哗的一声又是哭泣:“小姐!您终于醒了!”

她喉咙干涩的厉害,正想要开口说话,便被一个怀抱抱紧。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贺西楼。

他那宽广的怀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很用力,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有些欣喜,“你终于醒了,真好。”

罗裳刚醒过来,浑身无力,只能这样由着贺西楼抱着。

没过多久,他终于舍得松开了,可当二人面对面视线相对时,罗裳愣住了。

贺西楼眼眶红彤,里头布满了血丝。而且右边脸上明显有一道划痕,看着伤口程度,倒像是新伤。他的下巴生出了胡茬,衣服还是甲胄,似乎像是征战回来之后,便没有再更换一样。难不成……他守了她很久?

云瓷说:“小姐,您不知道,此从您中毒后,将军回来后,衣带不解的照顾了您整整三日,现如今,可能是菩萨保佑,您终于醒了。您和将军也算是苦日子熬过了。呜呜。”说着,这小丫头又开始哭哭啼啼,罗裳脑袋都要炸了。

此刻,贺秋走上来,将云瓷拉扯带了出去。

等到帐子里安静下来,贺西楼这才握着她的手,很是担心的询问:“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罗裳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头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这种滋味,到底是什么滋味,只好回应:“没有,我好多了,就是……”她伸手来捂着肚子,“有点饿了。”

贺西楼略显得紧张的眉眼终于是松懈了一分,他笑着,“等着我。”

他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发丝,随即对着侍者使了个眼色。

很快侍者转身离开,不过多时,端上来许多丰富的餐饭。

因为还是在岭西,所以这里的饭菜依旧油腻,但是这一次显然清淡许多。

罗裳一口一口喝着鸡汤,贺西楼则是一勺一勺的喂她,动作温柔而又有些刻板,些许是他这个大少爷没有伺候过别人的缘故。

罗裳总算是觉得肚子暖和和了,于是问了一句:“我这是怎么了?”

贺西楼不动声色地拿起手帕给她擦嘴,淡淡道:“那糖葫芦上有肇草毒,幸好及时服用了解药,现在都已经解了,你大可放心。”

她一震,“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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