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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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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裳摇头,声音越来越软,索性直接躺在地上,还舒服地打了个滚儿,“我不要,屋里太热。”

直到,滚到贺西楼靴子旁边。

贺西楼弯腰只是稍稍用力,便将其一把打捞起来,稳稳地抱在怀里,他垂眸看着罗裳,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道:“带你回屋。”

罗裳跟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要,你管我作甚?”

谁要他自作多情了?他管得也太宽了点。

他咬紧牙关,低声道:“我若是不管你,就你这副模样,你想让谁管?”怀里的人儿,通体泛红,分明什么都未发生,却偏有一种历经事,后的憨态。饶是一个正常男子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停足观望一眼的程度。

若不是方才贺西楼经过云烟阁,也不会恰巧看到这样艳丽的一幕。

罗裳被问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了?”贺西楼:“你说你怎么了?好好想想,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罗裳下意识愣住,脑海里忽然想起来,自己吃下的那一碗银耳汤……

难不成…是那银耳汤的缘故?

如果真是银耳汤的原因,那么此刻,喝下的不只是她一个,还有一个贺西楼。

她轻咬着唇,小心翼翼望着贺西楼,“有吗?”

贺西楼见他装傻,低头过来,勾唇笑了笑:“有没有,你心里不清楚?”

他的距离过于近了,近到,气息相通,让她有种他那张略微泛红的薄唇将要碰撞到她脸颊的错觉,再而,他的脖颈一度蹿红,活像是沸水,和她藕臂交错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会回去。”她害怕,那所谓的的七日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贺西楼控制不住,她躲也没处躲。

贺西楼却不松,反倒越发放肆,将她抱紧,大踏步往卧房而去。

“我送你。”

“我不需要!”罗裳瞪大眼睛,听到贺西楼这般执着,自己反倒慌了。

贺西楼见她闹,便抽出手来拍了拍罗裳的腰肢,声音里头带着些不正经,宠溺道:“方才见你身子软得厉害,这个时候逞什么强?”

罗裳脸登时红了,一个劲儿的扭动着身子,抬手捶打着贺西楼的胸口,“你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

这不扭还好,一扭贺西楼脸色就更加不好了,方才好不容易被压制下的异样情绪,这个时候全都被噌了起来。他沉下脸,大掌似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腰肢,“再动一个试试?”

罗裳要被气哭了,俯身凑过来就要咬他脖子,却反被贺西楼捂住嘴巴,下一刻刺痛从她的脖颈传来。

贺西楼是属狗的吧?脖子上都留下印子了。

罗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贺西楼!”

贺西楼终于肯松开嘴,饶有趣味的盯着她,应道:“我在。”

后来,罗裳不服输的也咬了回去,看着贺西楼那张阴冷的脸,罗裳也挺有骨气的说道:“谁让你先动口伤人的?”

贺西楼微微蹙眉,将其放下,抬手摸了摸脖子,又望着罗裳,“那也没你用力,都出血了。”他伸手来,指腹上泛着红。

罗裳怔了下,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印记,轻咳一声解释:“怪不着我,说让你招惹我的?”

他只是笑了笑,倒也没回话,只是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罗裳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贺西楼拉住胳膊,这力道不重也不轻,她却似惊慌的雀往他怀里跌落。

过了好一会儿,贺西楼却发现怀里的罗裳不再动了,心下一慌,却未想到。

罗裳慢慢抬起头来,脸颊酡红如同樱桃,玉手捂着鼻子,眼底银光闪闪,颇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模样。

他道:“撞到了?”罗裳疼得说不出来话,轻咬着唇瓣,气呼呼的坐在雪地上,声音嗡嗡的:“你力气真大……”跟头牛似的。贺西楼一手叉腰,颇许无奈蹲下身来,他揉了揉罗裳的脑袋,哄着:“好了,我的错,你可千万别哭。”罗裳倒也倔强,强撑着眼泪,瞪着贺西楼,“我可不会哭。”他点头,伸手出来给她:“嗯。那便起来,地上凉。”

那夜下着雪,满地银装素裹,像是千盏明灯,罗裳将一切都看得清楚,也包括对她伸手的贺西楼。

恍惚里,她想起了十七岁那年。和贺西楼初见的第一面,也是一个冬日,少年一身玄色长袍坐于马背,手中执着弓箭,险些将当时的乔兰舟误当作山间猎物。乔兰舟手上拿着猎物,见此,吓得脚下一滑,直接从满是泥泞和树枝的林间咕噜咕噜滚下坡。后来,贺西楼是在一处低洼地找到了满身狼狈的乔兰舟,少年举手投足间皆显不羁,他利落下马,伸出弓来对“她”施以援手:“起来吧,地上脏。”当时的乔兰舟一脸心有余悸,后来便怒了,因为这厮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拉“她”起来后,头也不回的勒马转身离开……

她莞尔一笑,伸手上来,却趁他不注意时,直接将人拉倒摔在身侧的雪堆里。

却被想到,贺西楼死也要拉着她当垫背,就这样二人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摔进雪堆里头。

慌乱中,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撞上贺西楼的胸口,那一刻她疼得小脸皱起:“唔。”

贺西楼垂眸往下看,“自讨苦吃。”

他知道,方才她就是故意的。

“啪嗒”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太疼了。

这副身子过于没用了些,这就哭了。

罗裳捂着下巴,下一刻眼前那通亮月光被高大身量挡住,贺西楼俯身下来,凑在她耳边问:“你可觉的热?”

热?

罗裳楞了楞,点头:“是有那么点儿。”不过,说话就说话,你压我作何?

罗裳下意识地便要伸手推开贺西楼。

但是,贺西楼很重,动弹的小腿也被他狠狠压制下来。

“你做什么?”罗裳吸了吸鼻子,红彤彤的眼睛望着他。

贺西楼轻笑一声,舔了舔嘴角,撑在两边的手慢慢矮下去,他就这样硬生生亲在她的唇瓣上。

只是一下,犹如蜻蜓点水。

紧接着,又是一下。

罗裳惊呼一声:“贺西楼!”那是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碰了她的嘴巴!

“我在。”他有问有答。

后来,他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试探逗弄,而是颇有种翻天覆地的势头,有那么一瞬间罗裳心里既惊又怒,便开始捶打他,痛骂他,好久好久。他还是不肯松开她。期间,罗裳有些崩溃,求着他停下,贺西楼倒是停下了,反而摘下她身上的披风垫在她身后,随即而来,他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又带着某种呼之欲出的鱼,望:“愿不愿意?”愿不愿意?愿不愿意什么?罗裳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愿意。”他伸手过来,用指腹替她抹去眼角的泪,分明难受得厉害,却还是强撑着最后的理智,他凑在她耳边,凝着如花瓣白皙透红的耳垂,亲,了亲,声音越来越哑:“为何不愿意?”罗裳身子一颤,只觉得耳边热乎乎的,他的气息从未停止,有一下没一下的侵蚀着她的心口,她说:“因为我没办法接受啊……”罗裳满脑子都是,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还做这等龌龊事,简直是比让她自戕都要难以接受。贺西楼已然解开粉红丝带,拨开素色绸缎里衣,将手抵在一张粉桃绣花下头,他的拇指搓捻一下,质问道:“既然接受不了,为何在药膳里放药?”本来,他以为那是要他命的毒药,却没想到,竟会是一味…撩拨人理智的禁用,药……他不懂,不懂罗裳为何这般算计,难不成就是为了……隐晦的表达想要……合房的想法?罗裳一惊,身子扭动着,气愤上头,抬手踹打着,可偏偏小女儿家的拳头软绵,加之食了银耳汤浑身没力气,捶在他胸口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像是在挑逗。

“贺西楼,你胡说什么?”自然不能承认是自己下的药,所以她便咬死不承认。

“还不承认?”他似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腰肢。

那一刻,罗裳登时怔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可是,越挣扎,越不对劲儿,好像…药,效也上来了。

她开始思绪不由自主,微微抬眸看向身前的贺西楼。

贺西楼本着只是想要逗弄一番的心,很快就要抽身离开,却没想到,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只纤细指尖微微泛红的玉手拉住他的腰带,他蹙眉看向罗裳:“怎么,这会儿反倒不怕了?”

罗裳忽感焦渴得厉害,不想回答他,却也惊叹自己主动拉住他,“我……”

她摇晃着脑袋,垂眸之际,却见自己最后一件粉桃色的小衣往下拉皱得厉害,她惊呼一声,便要捂住。

却没想到,贺西楼又折回来了。

他环着她的腰肢,将其平稳放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她的朱唇,说了一句:“……”

听到那难以启齿的几个字,罗裳脸越来越红,纵使此刻她心里难受焦,渴,却也只能被药,物所控制,情难自已的伸手过来,放在他的肩膀上。

后来,后来的事,罗裳也记不起来了。

只知道,那一夜,屋外风雪大作,颇有掀开房梁的架势。东面的轩窗忘记阖上却也是遭了殃,被风雪捶刮左右碰撞顷刻间,素白色的窗纸便“撕拉”一声破裂开。窗外如花骨朵般的雪花顺着破碎的窗纸洞徐徐而入,落在地板上,霎那间化作水点,浸润在地上。

翌日。

罗裳在榻上左右打滚,赖了好久,才浑噩噩起身准备去小解。

如同肢体记忆一样的,熟络地解开里裤时,她骤然睁开眼。

就看到云瓷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无辜的望着她,手上还端着铜盆,“小姐,您起了?”

一阵寒风袭来,罗裳身下忽然冷得哆嗦,她垂眸看下去,自己已然脱掉了裤子,只留下…什么也没留下……光秃秃的……

她下意识大叫一声,慌乱之中快速捡起地上裤子,利落拉上。

云瓷被吓得身子一哆嗦,“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罗裳满脸羞红,抬手捂着脸,冷静下来,倒也想起来,这一年来这样的事情遇到的次数也不少。尤其是,自己刚适应这副身子的时候,会忘了自己顶着女子的身子,总是会暴露先前做男儿身的一些习惯,就比如方才的……站着…解手。

罗裳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系上腰绳,回答:“无事。”

云瓷:“哦,那奴婢给您梳洗吧。”

还没等罗裳回答,这小丫头已然扶着罗裳往梳妆台上领,她拿着篦子给她梳头,时不时的傻笑着。

罗裳却觉得全身都累得厉害,颇有种舞刀弄枪一夜的感受。

她抬手来,揉了揉肩,见云瓷这般笑,好奇:“云瓷,你要嫁人了?这般开心。”

云瓷轻咬着唇,倒也没有方才那般放肆的笑,双髻左右摇晃着。

“没有,云瓷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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