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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们时常怀念曾经傻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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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愣了一下,随既笑弯了眉眼。

江小鱼和苏漫漫都是极有个人韵味的长相。

苏漫漫虽生的艳丽但却不俗媚,丝毫没有庸脂俗粉的低廉感觉,也不会孤傲自赏难以接近。

反而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沁着晨间的露珠,迎着早起的艳阳。

实在是赏人心目。

而江小鱼胜似一株典雅清幽的水仙。

你以为一眼望到底的纯净,实则是身居在幽谷,周身烟雾缭绕如梦似幻,神秘又迷人,让人参不透但还忍不住想要靠近。

江小鱼知道这是来自苏漫漫的体贴,却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转而望向窗台上那株开的正盛的柔白茉莉:

"漫漫,其实那时候我们也经常会怀念,即便37岁的我们已经学会怎样在这个社会上活的比现在巧妙,已经做到可以更成熟更稳重,也积累了所谓的人生财富,遇人遇事完全可以做到压抑住自己的天性,以一种更稳妥的方式解决,改掉了很多"坏毛病"。"

她说到这里回望向苏漫漫,苏漫漫的眼神在空中与江小鱼的碰撞一瞬心里忍不住颤了一下,更准确的说她感受到就连自己的灵魂都随之一晃,她听到江小鱼的声音:

"可我们时常怀念现在的江小鱼和苏漫漫,傻傻的总会犯错,天真到让人头疼,足够坦诚与热烈的拥抱这个世界。"

这还是第一次,苏漫漫真切感受到自己在跟十几二十年后的好友对话,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冲击一时让她晃了神。

她说不上对方的眼神有什么不同,直到多年以后,苏漫漫回忆起这一段时,心下依旧会感到丝丝缕缕的难过,因为她懂了那一刻的江小鱼眼神中透着的是无声的破碎感,就像下一刻她也会这样无声的死去一样。

那时苏漫漫才懂,有时候人在极度失望和难过时是悄无声息的。

既不会争吵也不会哭闹,甚至不会辩驳。

那是第一次苏漫漫离前世自杀那日的江小鱼最近的一次。

曾经的我们不完美,但却是我们心底里最怀念的样子。

走着走着我们把曾经那个赤诚的小孩弄丢了。

成长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伤心吗,难过吗,痛苦吗,却又无可奈何。

___________________

江小鱼和苏漫漫商量过后就一刻没敢耽搁,主要是家产一日没拿回来她心里总是没底。

当天下午两人就带着江小鱼准备好的身/份/证,户/口/本,江震刚的死亡/证/明出了门。

"之前一直忙,还没来得及去销/户/口,不知道这会不会有影响。不过那些等咱们去了/银/行就知道了,如果说需要咱们再去一趟/派/出/所/办理证明就好,如果说有没有都不给办那就要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临出门前江小鱼跟苏漫漫说道。

苏漫漫点了点头:"这些事我也不懂,反正我都听你的,你说去哪我就跟你去哪,有需要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就直说。"

在赶往银/行的出租车上,江小鱼又回忆起了前世。

当时自己还在R市读书,那张卡就是江震刚的,里面是江震刚的所有积蓄。

他之所以会安心的把它给江小鱼的大姑江慧玲保管,除了对方是自己的亲妹妹以外也基于对方已经答应了自己会把它交给江小鱼,而且江震刚最放心的是江慧玲并不知道那张卡的密码。

而现实就是江慧玲以各种理由为借口推脱,至始至终都未将银行卡交还给江小鱼,江小鱼成了只知道密码却没有卡的小可怜。

她想到前世自己去A市读大学时,江慧玲"刚好"也在A市买了房,美名其曰还可以照顾她。

但事实上那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只有江慧玲和她最清楚。

她第一次真切体会到"雌竞"就是因为江慧玲。

逼迫她吃虫子吃过爬过的食物。

自己心气不顺就可以任意朝着刚回到家才进门一脸懵的江小鱼撒无名火。

一边嘲讽她不买衣服不会打扮,一边理直气壮的要她的衣服,配饰,日用品,哪怕是床单床罩都不肯放过。

只要江慧玲看上了的就二话不说在江小鱼不在房间的时候自认为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别那么小心眼这才几个钱"的说拿走就拿走。

"都是一家人","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这些本该出现在被占便宜一方嘴里的客套话,从来都是自己那些所谓的亲戚占她便宜时时常挂在嘴边的。

无耻至极。

把生病还在发烧的她以"生病了就该多出去走一走病就好了"为由赶出门去外面"溜达"。

"天太热了,冷水澡很舒服"逼迫让她夏天只能冲冷水澡。

想到这里江小鱼用力的攥紧了拳头,心底里蔓延起的屈辱几乎将整个人吞噬殆尽,丝毫感受不到指甲已经深深的扣进了手掌的肉里。

同样身为女人,还是一个成年人,怎么会不知道女孩子是不是适合冲冷水澡?

当年江小鱼也不过十几二十岁,高中刚毕业还是既懂又不懂,并不算大,没有接触过险恶更不会把人想的太坏的年纪,更别说她无依无靠。

那时候如果什么事没有按照蒋慧玲的话去做,她不仅会对着江小鱼耍横发火,还要委屈巴巴的四处告状,说自己不容易还要被江小鱼气还要被她欺负,说江小鱼跟她耍脾气自己还要看江小鱼的脸色。

江小鱼不是没想过搬出去住或者去学校住宿舍,都被江慧玲质问:"我对你不好吗,你就这么跟别人说我对你不好呗。"字字句句都在质问她这个忘恩负义,不知好赖的侄女。

她后来才想明白,江慧玲A市的那套房产,大概率也是用的江震刚给她留下的那张卡里面的钱买的,可笑的是,自己还要给她房租。

她还记得没过几年,蒋慧玲的女儿女婿就举家也搬去了A市。

江小鱼从始到终在那个"家"的位置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的桌面,就是一个五斗橱的其中一个抽屉和一个衣柜的其中一层隔板的一个角落。

而这小小的空间是蒋慧玲和她的女儿一家从来都是想翻就翻,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最大的恩惠就是偶尔也许会跟她说"借"。

江小鱼非常清楚这一"借",那些东西就再不会还回来了。

她坐在屋里,如同自己是透明的,几乎与身下的椅子融为一体把自己越缩越小,恨不得消失。

"像农村人一样。"

"嗯,这样还行,起码看着不像农村人。"

"你这样的不容易怀孕。"

侮辱的话张口就来,如果不是当年的她太傻,换做现在的江小鱼一定会质问她:"农村人怎么了?你是哪里人?你哪了不起让你觉得自己很牛/逼/?你这么牛/逼/一定不稀罕吃农村人种的米,种的菜,你都是自产自销吃你自己拉的屎吧,不然说话怎么会这么臭。"

可惜前世的江小鱼人在屋檐下,没有能力反抗,不像如今重生回来的自己,那时的她没有任何筹码跟江慧玲对抗,还一直被顾念的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亲情困住了。

以至于江慧玲对她一切言语和行为上的侮辱跟打压,都成功赚足了便宜。

蒋慧玲唯一没对她做的大概就只有动手了,她虐/待了江小鱼的身心,唯一没做的只有聪明的从未动手打过她。

在外人面前甚至表现出她江慧玲多好多大无畏,有情有义的替死去的哥哥照顾他唯一的女儿。

事实呢?就连房租江小鱼也从未差过她的,虽然给的不多但好歹一个月都不差的给了江慧玲,平时的日用品,电话费也都是江小鱼在支/付。逢年过节还要给江慧玲的女儿一家买东西送礼。

可在所有人心里江小鱼一直都欠江慧玲的,江小鱼但凡有一个"不"字,那就是她忘恩负义,是她目无尊长,不顾亲情,狼心狗肺。

这样的生活直到她大学毕业后苏漫漫来到A市,她以陪伴苏漫漫而且公司比较远为由终于搬出了那个魔窟。

才结束了暗无天日的四年。

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至此以后处处谨小慎微,自卑成了烙印在她身上的符号。

柔美的水仙一度蒙尘,直到她遇到了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江小鱼的一身戾气瞬间散了下去,她垂下眸子沉寂片刻。

这一世再不会发生那些事了,她不会再给江慧玲那么对自己的机会。

江小鱼冷漠愤恨的想。

到/银/行后,不知是不是陷进了墨菲定律的漩涡,大概是无论何处都是进钱容易出钱难,给钱的时候恨不得下一秒那钱就从你的口袋里拿有,可你若想要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钱时'感觉怎么就比抢//银/行都难啊'江小鱼哀叹。

工作人员以"规章制度"为由,江小鱼的所有业务都因"需要当事人一同来"卡住了。

"来?怎么来?你们告诉我怎么让一个去世了的人亲自来?能来的话我还用拿这么多证明吗。"在双方纠缠了十多分钟,对方的领导也来到现场以同样的理由冰冷机械式拒绝办理业务后江小鱼彻底无奈了。

多说无益,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在耗费时间浪费口舌罢了。

江小鱼带着苏漫漫转头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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