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铮闻声停住动作，看向莫辞野时正好对上那双泛红的桃花眼，情感上他想马上执行那道命令，理智又让他咬紧牙关。
他怀疑自己理解错了那句话的意思，不敢置信地抬手摸上莫辞野后颈的腺体，指尖微颤。
片刻后不仅没等来反抗，反倒是从那双桃花眼里读出几分催促意味，牧铮激动之下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
他把手攥紧，低头在那块凸起上落下轻吻试探，仍旧没有拒绝，随即便一刻也不能等地咬破那层皮肤，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莫辞野短促地低呼一声，接着咬住嘴唇，把声音都闷进了喉咙。
纠缠不清的两种气味把木屋填满且有越来越浓的架势。
壁炉里的火越烧越旺，屋子里温度逐渐升高，藤椅上冒出不少嫩芽，角落里还开了几朵细小的花。
直到天光绕过密实的松叶落进屋里，壁炉里的火才熄灭。
牧铮轻手轻脚起床把火续上，又躺回去挨着莫辞野。
经过窗子过滤的光线有些朦胧，落到莫辞野身上像镀了一层金光。
牧铮没忍住垂首吻了吻莫辞野头顶的发旋。
怀里的人动了动，瓮着声音开口问：“几点了？”
牧铮把被子拉上来，在被子里拍打着莫辞野的背道：“还早，再睡会，到时间叫你。”
两个小时后，莫辞野醒了。
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但事不等人。
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坐起来，在牧铮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牧铮眼神无辜地看过去，莫辞野冷笑一声，“继续装吧你就。”
莫辞野穿好裤子去洗漱，牧铮像个尾巴似地跟在莫辞野屁股后边，可怜兮兮道：“你生气了吗老婆。”
莫辞野汗毛倒竖，急刹转身，指着牧铮道：“别再这么叫我！妈的。”
牧铮被这一声喝住，看着莫辞野进了洗手间，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跟了上去，“所以你生气了吗？”
莫辞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眼里神采全无，他机械地刷着牙。
生气吗？那倒没有，虽然累了点但也确实爽到了。
“不喊老婆就不生气。”
牧铮眼睛亮了亮又暗下去，“结了婚也不能喊吗？”
莫辞野手一抖牙刷掉了。
这小子在说什么外星语言吗？他怎么听不懂。
牧铮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莫辞野压根没想过结婚这事。
他把牙刷捡起来，低着头摆弄，莫辞野看不明白他想干啥，干脆又拿出一根新的继续刷牙，仿佛没听见牧铮那句话。
“可不可以和我结婚？”声音不大，闷闷地让人听着有些委屈。
莫辞野这次稳住了，牙刷没掉。
他吐出一口牙膏沫，漱了漱口，问道：“你说什么？”
牧铮上前一步抬头，不闪不避直直盯着莫辞野的眼睛，“我说，和我结婚。”
这次是陈述句。
糊弄失败，莫辞野只好直面问题。
他看着那双红透的眼睛，还挂着些残余的水汽，天杀的，要不要这么让人心疼。
他委婉道：“这进展会不会有点快？”
牧铮也是毫不客气，“昨晚的进展不快吗？”
莫辞野红了脸，暗骂自己昨晚真是昏了头，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这个嘛，完全是两码事。”
“你想不认？”牧铮丝毫没给莫辞野退缩的机会。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咬痕，控诉道：“这，这，这，还有这，都是你弄的，你得对我负责。”
莫辞野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看牧铮，那印子都发青了，他记得咬得不重来着。
正哑口无言时，莫辞野瞟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一个个红印子也是没眼看。
他瞬间有了底气，指着自己道：“那这些还是你弄的呢。”
牧铮立马接话：“我负责。”
莫辞野张了张嘴，这话他没法接。
“可是上来就结婚真的遭不住。”
见有商量的余地，牧铮退而求其次道：“你总得给我个名分。”
莫辞野红着脸结结巴巴：“先，先谈恋爱吧。”
牧铮满意了，“就知道阿野对我最好了。”
莫辞野一脸嫌弃地推开蹭上来的牧铮，“赶紧洗漱，基地还有事情要做。”
牧铮跟泡进蜜里似的，一双凌厉的凤眼都快笑没了。
一眼又一眼地瞅莫辞野瞅个没完。
终于换来莫辞野一句问候：“你眼抽筋了？”
牧铮傻笑着回答：“没有，你真好看。”
莫辞野不确定地看着镜子里那对黑眼圈，给牧铮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快速洗漱完出门。
冷风一吹牧铮理智回笼，想起来什么，“阿野，昨天到得晚，有件事没说。”
莫辞野哈着气问：“什么事？”
“我把阿姨带来了。”
“阿姨？什么阿姨？”莫辞野偏头疑惑道。
牧铮几番张口，却没找到合适措辞，因为莫辞野不认那个女人。
见牧铮这幅模样，莫辞野停住了脚步，“你是说，你把那个女人带来了？”
牧铮点点头，他无法从表情上判断莫辞野的心情。
虽然只隔了三个月，但牧铮觉得他成长了不少。
莫辞野继续抬脚往前走，不咸不淡道：“怎么把她带来了？”
“阿姨她变成丧尸了，联盟清查的时候发现的。”
莫辞野放在口袋里的手收紧。
“在哪发现的她？”
“在你名下的公寓里，所以才快速确定了她的身份。”
“那个男人呢？”
“不见了。”
莫辞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图什么呢？”
牧铮没敢说话，把莫辞野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握紧了揣进自己口袋，“我的暖热了。”
莫辞野吐出口浊气，没把手往外抽。
“你这次待多久？”
“待到任务完成。”
莫辞野挑眉看他，“你又领了任务？”
上次通讯牧铮说事情解决完过来，莫辞野以为他的意思是继续休上次的假。
“嗯，是时候调查病毒源头了。”
这任务原本就是牧铮接下的，现在再交到他手上也合理。
“正好我们也在筹备那所实验室的事，一起吧。”
“嗯。”
“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牧铮看一眼莫辞野，不好意思道：“带了球球行吗？”
？
要不你再说一次呢兄弟？
“怎么把孩子带来了？”
“方达死了，联盟要大洗牌，你这里还算安全。”
“三军团那个贪心暴政的老头？”
牧铮点点头，“虽说大局已定，但也免不了要动荡一段时间。”
“就只派你自己来，联盟放心？”
“不是还有你吗。”
莫辞野哼一声，“小心让你有来无回，其他军团没说要安插人进来？”
牧铮摇摇头，“他们自顾不暇。”
莫辞野了然。
两个人一进基地就见到球球跑过来，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扑到莫辞野身上，“哥哥，球球好想你。”
莫辞野把孩子抱起来，手心贴上小孩的脸蛋，不算太凉，应该是刚从屋子里跑出来。
他抱着孩子往屋里走，“哥哥也想球球，这里跟中心城不一样，太冷了，出门要多穿件衣服。”
小孩听话点头，“球球知道了。”
沈江手里拿着件粉色的外套，听见这话开口道：“这小家伙就嘴甜，你来之前跟我聊天聊得那么开心，结果一从窗子里看见你进基地，就溜下椅子往外跑，我喊都喊不住。”
莫辞野笑着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下次再着急也得穿好外套再出去。”
球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听哥哥的。”
莫辞野把孩子放下，跟沈江和牧铮讨论起正事。
之前不清楚那所实验室的内部情况，派去调查的隐匿丧尸只有负责外围的几个回来了。
现在有牧铮在，他毕竟在那所实验室里待过，知道的肯定比他们多。
三个人往屋子里一扎就是一天，中间庄瑜给送了一次饭。
再出来时，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树梢上了。
球球被庄瑜带去休息。
牧铮陪莫辞野一起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躺着看月亮。
极北的夜很静谧，静得能听见树的呼吸。
莫辞野闭上眼嗅闻空气中飘散的混杂了泥土和冬雪的松树味。
“球球今天见过了，要不要去见见阿姨？”
莫辞野闭着眼微微摇头，“不了。”
“我们跟她说要来见你她才肯跟着的。”
莫辞野呼吸微顿，“再说吧。”
牧铮没再多说，有些事情不能逼太紧，慢慢来说不定哪一天他自己就想通了。
“回去吧，外边冷。”
莫辞野微微睁眼看向牧铮，“你回吧，我再待会儿，沈江应该给你安排了住处。”
牧铮不想走，放出信息素把莫辞野围起来。
“你干嘛？”莫辞野离他远了点。
牧铮状似不解：“你不是喜欢这个味道吗？”
莫辞野不承认也不否认，哼一声继续老神在在地躺着。
“阿野，你喜欢我吗？”
“废话。”不喜欢你能跟你啃来啃去？昨晚上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但牧铮就想从莫辞野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追问道：“到底喜不喜欢？”
莫辞野一脸傲娇样，“也就二三四五六般的喜欢吧。”
“那是有多喜欢？”牧铮不解。
“非一般的喜欢，笨蛋。”
牧铮高兴了，嘴角飞得和月亮一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