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的衍生产业有很多，职业站姐绝对算其中的佼佼者。

甚至有些公司会特意在选秀前，联系一些职业站姐给练习生开站，然后发精修图和精剪视频，去吸引路人粉入坑。

但站姐和站姐之间，也存在巨大的鸿沟。

有的站姐一套图能开出几千上万的天价，积累的财富能在B市三环购置房产，有的站姐死守一个糊豆，还会被塌房背刺，最后黯然关站离场。

所以在选秀，站姐选择练习生，就像炒股。

而原始股尤为重要。

恬恬就是一位职业站姐，她上周刚关闭自己的站子。

原因很简单，她家蒸煮pc被抓了，她就在附近，恰好拍了一手图。

当场脱粉，连夜跑路!

恬恬感觉自己真的倒霉，毕竟是真情实感追过的星，她已经接受蒸煮长得丑、业务能力差了，谁知她只是去拿个修好的相机，还能偶遇被抓的蒸煮。

粉过这样的蒸煮，就跟自己背上案底一样。

丢人，真的丢人。

正好内娱又重新启动选秀，恬恬在家研究了两百位练习生的基本信息，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收看两部选秀的初舞台直播。

经过多方面考核，她选定了自己的摇钱树——姜雪昀。

没错，是摇钱树。

恬恬发誓，她再也不要投入一丝真感情追星，从此，她就是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恬恬迅速购买机票，收拾行李，提上她的长枪短炮，凌晨就坐上了去往S市的飞机。

选秀是个长期作战，恬恬早上一下飞机，就跟手机上聊好的中介，签订了租房合同。

恬恬租的房子，就在《成团》训练基地旁边的居民区，得天独厚的位置，价格也不便宜。

她一咬牙，签的是押一付三。

一套下来，时间才到中午十二点，恬恬点进《成团》501宿舍的直播间，姜雪昀还在睡觉。她订了个五点的外卖，打算今晚就要出工。

恬恬五点半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站姐占好位子了，恬恬也拿了折叠凳，放在空地上，用手机看直播。

有直播好啊，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练习生的动向。

“诶，我知道你，你之前是韩洛的站姐，”这时，旁边一个站姐搭话，“你不是只拍韩洛的吗，怎么来成团了。”

恬恬应付了几句，不敢说韩洛pc被抓的事情，狗仔没爆她爆了，那可能就得收律师函了。

“这一届练习生颜值真的高，那边一片都是孟钧的站姐，你这次给谁开站呢？”

“姜雪昀!”

除了再也不真情实感追星，恬恬还发誓，这一次她绝对要粉一个真正的颜皇，她不要再一张图p半天，剪视频逐帧逐帧地去修，昧着良心给自己洗脑他很帅。

最后粉丝骂她把她们哥哥拍得丑，路人看了还要劝她吃点好的吧。

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站姐和狗仔有共通性，都要具备非常强的耐性。

一直等到晚上将近八点，才看到姜雪昀和孟钧走出宿舍楼。

长枪短炮瞬间架起，周围此起彼伏的全是按快门的声音。

“靠，这俩长得太帅了!”感觉不用再修图，可以直接出生图的那种!

待他们走过，恬恬才开始看自己的照片回放，有两张构图很绝。

一张是姜雪昀抬头看银杏叶，孟钧转头看他，还有一张是孟钧听到快门声看向镜头。

第二天一大早，姜雪昀就被工作人员的敲盆声吵醒了。

“起床了，起床了。”

衣架敲击不锈钢铁盆，沿着过道，一边走一边敲。

姜雪昀从床上坐起，整个人强行从困意中抽离。

扭头一看，孟钧已经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了。

发型都吹好了。

“七点了，再不起要来不及了。”孟钧说。

姜雪昀赶紧下床，一看宿舍，两张床位空着，人也不在。

易弦这是又通宵了啊。

他们今天的任务很重，早上八点要录练习生知道自己24小时排名的reaction，然后下午会有导师来抽查他们的主题曲进度，明天下午就要拍个人直拍。

自从进了这训练基地，太多人都在努力，他自己连喘口气也会有些负罪感。

“等会儿是按宿舍，还是按公司录采呢。”姜雪昀洗漱完，扒着镜子看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淤青的迹象，还是光滑的一片，才跟着孟钧去食堂。

“还没说，”孟钧顿了下，“你紧张吗？”

他想，如果姜雪昀说他紧张，自己就告诉他他排名靠前。

“我本来不紧张，因为很无所谓，一轮游的话就回去当主播，”姜雪昀思考了一下说，“但经过这两天，我看见大家都在尽力，我也想知道我尽力后的结果怎么样。”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结果怎么样，但你肯定是第一。”

“姜雪昀!”“孟钧!”

姜雪昀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不少人在叫他名字。

一转头，是几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

“你们认识我？”

女孩们也没过来，只是站在路边的银杏树底下，冲他们喊道：“你们真的很帅，一定要出道啊!”

姜雪昀瞬间被喊了个激灵，有些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回头喊道，“那别忘了给我投票啊!Pick me!”

那一刻朝阳穿过树叶缝隙，照在所有人的身上，是恰到好处的暖意。

恬恬录制了这一刻的视频，直接发到了她的新微博账号上。

文案是，“期待有你，与你同行。”

这一天，姜雪昀的第一个个人向站子成立。

“啊，我也有粉丝了吗？”姜雪昀像得到了玩具的小孩，有些兴奋和激动。

孟钧肯定道，“嗯，我刚刚看见有很多人拍你了，很多人都喜欢你。”

所以，你千万不要质疑是自己不好。

姜雪昀笑了，“真好啊，感觉能再奋斗好多天，像被充电了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在看到食堂无限供应的菜叶子和鸡蛋的时候，姜雪昀还是萎靡了。

他怀疑，这里根本不是练习生训练基地，而是把他们喂成牛羊，最后送到屠宰场卖掉。

离奇的想法没存活一秒，被他拍出大脑，最终随便吃了点牛奶和包子，再到另一个大楼做录采。

已经有许多练习生坐在那里，有些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哼唱主题曲。

“雪昀哥!”苏扬看见姜雪昀，连忙叫他过去，样子还挺急切。

姜雪昀对孟钧说，“我过去一下。”

“嗯。”孟钧瞥了一眼，看到有个人撩起的手臂上抹了碘伏，红红黄黄的一片。

姜雪昀也看见了徐允川身上的伤，“这怎么回事？”

徐允川没说话。

徐允川是Knight的队长，在姜雪昀的认知里，他是一个稳重细心且努力的人，绝对不可能在节目里打架，毕竟打架是要被退赛的。

还是苏扬小声说，“这也不能怪队长，是刘轩说话太……”看见姜雪昀茫然的一张脸，补充说，“就那个恶意跳槽的练习生!”

本来他们作为龙牙娱乐一起训练的练习生，关系非常好，刘轩突然退出公司，他们还担心他是有什么苦衷，私底下问刘轩他也没说什么，直到昨天看见他在暴风娱乐的队伍里。

而徐允川是在Knight里，和刘轩关系最好的人，两人是同一批进龙牙的练习生，所以他的情绪起伏最大。

但碍于一直在摄像头底下，他只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谁知今天刘轩还装作没事人一样，说一些挑衅的话。

于是徐允川在看见刘轩进厕所后，没忍住。

现在在录采室门口，倒是没有摄像头，苏扬才小心翼翼地说了起因缘由。

姜雪昀思索了半天，在脑海中找到了关于刘轩的信息，“他就是暴风娱乐初舞台挑战队长，然后没成功那个吗？”

“就是他!”

“没打脸上吧。”姜雪昀问。

徐允川闷声道：“没有。”

姜雪昀拍了拍他的肩，“不要为这种小人葬送你的未来，以后咱们可以找营销号爆料他，说不定他塌房都无人伤亡呢。”

塌房都无人伤亡，好狠!

徐允川这才扯出一丝笑意，话虽然糙，但真的爽啊。

“不对，阿言人呢，我今天起床就没看见他。”姜雪昀疑惑问。

魏锴说，“阿言今天凌晨醒了，来练功房练舞了，等会儿就回来。”

“你们不会一晚上都在练功房吧!”姜雪昀大惊失色。

苏扬挠了挠头，“天赋差一点，肯定要付出更多时间和汗水啊，不然今天导师抽查还什么都不会。”

果然，爱豆的内核只有一个字，卷。

姜雪昀都开始怀疑，他昨天去睡觉，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等到工作人员开始点人数，靳斯言才赶到。

由于这次录采是要放进正片的，所以还来了化妆师，给练习生们上些简单的妆容，如果有自己想法的，自己化也可以。

化妆师化完一批，就进去录一批，出来可以直接去练功房。

跟Knight一起做录采的是两个个人练习生，正好八个人一批。

这是第一次观众投票的排名，苏扬在门外等候，紧张得不住抖腿。

韩烨看不下去了，“你别抖了，背背歌词。”

苏扬欲哭无泪，“我忍不住啊，好紧张!”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从一个录采室探出头，“龙牙娱乐六位练习生，黎淼，还有唐彬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