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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碧雪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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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赵敬寒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此处官驿。

赵敬梓和徐羡容皆十分惊讶,赵敬梓尤其,他不解太子为何会让赵敬寒来干这个差事。

可赵敬寒面对两人表现的温润有礼,向他们说明情况时也是详细有序。

“官家已将策剑山庄诸事交予五城兵马司处置,可父亲不放心,所以我特地向太子求情,让我寻找弟弟你和容儿的下落。”

说着,赵敬寒着重地点了下赵敬梓,“爹爹还是很担心你的。”

兄弟间关心的话语,却让赵敬梓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他只递信给了东宫,而为告知赵府,便就是不信任赵敬寒,担心他会插手此事,横生枝节。

返回帝都的一路风平浪静,路况顺利,一行人便衣伪装为行商车队,只需三日就可抵达。

车队缓慢驶入盛阳城,羡容才有了些死里逃生的实感,听得城中四处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心里才踏实了些。

待黄昏时刻,马车拐进皇城,在东宫西侧的角门停下。

胡润华早早得了消息在此等候,羡容便等不及地跳下车,扑进了她的怀里。

“婖婖,快让姐姐瞧瞧。”

胡润华那一双多情的双眸泛起泪光,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遍。

“怎么瘦了这么多?定是在外受了苦。”

羡容那满腹的委屈在见到胡润华眼下的青色和消瘦身形的那一瞬烟消云散,反倒是扬起一副状似无事的笑容。

“姐姐莫伤心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这样安慰似的话语却让胡润华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埋怨地啐了一口:“小没心没肺的...”

枕琴在一旁适时地开口:“主子,外面风大,徐娘子舟车劳顿,您不是早在殿内生了炭火吗?”

“对,对,咱们赶紧进去。”这话提醒了胡润华,她连忙拉起羡容的手朝里面走去。

不过离开□□日,却仿佛恍如隔世。

再回到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羡容只觉得先前的种种只是一场梦,却过分得真实。

自己身边的凤梨,荆桃和甘棠三人更是喜极而泣,行礼时长跪在她面前不愿起来,还是劝了好一阵才作罢。

屋内生了炭火,暖烘烘的,竟让羡容有些不太适应。

“你被劫持之后便没了踪迹,我多番打听,可就算是殿下也不愿告知我具体情形!”

胡润华语气间隐隐有些不满,这在羡容的印象中可是从未有过的。

“殿下...也是担心姐姐过度忧虑,反伤了身子。”

她赶紧为裴靖打圆场,可第一反应却不是担心两人的感情产生嫌隙,而是胡润华的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之人传扬出去就不好了。

所幸胡润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岔开了话题,“多亏了敬寒,他递了信说已知你的方位,只有他亲自去迎我才放心些。”

“是敬寒哥哥主持的搜寻一事?”

“是...这事原是由殿下亲自操持,但殿下从四明山回来便被官家传了去,之后宫里就下了旨意将这事交予了五城兵马司。至于敬寒...他忧心你和二公子,这才向殿下求了情参与进这事来。”

羡容只是随口一问,却得知了如此复杂的历程。赵敬寒是好意为之,一路上向她询问他们的遭遇也并无不妥,但偏偏她总觉得赵敬寒有些奇怪。

长舒一口气,她不禁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也沾染上了赵敬梓身上那多疑的毛病。

想到赵敬梓,她连忙问道:“姐姐可知赵公子在何处?”

她和赵敬梓在城郊外就已分开,他和赵敬寒先行进城,而她则在兵士的护送下直抵东宫。

“赵二公子应是去了潜渊殿向殿下禀报情况。”胡润华想了想,她对这些并没有多在意,只是方才听裴靖身边的内侍提了一嘴。

羡容沉默了下来,心里挂念着他身体上的不适。见她这样反应,胡润华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忧心能否将劫匪抓捕归案。

“没事的,赵公子定能协助殿下抓住歹人。”

她轻轻抚着羡容的脊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将养身体。”

羡容心知她的好意,再说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照顾好自己便是最大的尽力了。

赵敬梓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潜渊殿,进到暖阁书房后,便见裴靖已在等候。

刚要行礼,就被裴靖一把托住,“子霁一路奔波,又立下功劳,无须多礼。”

起初他还有些不解自己何来的功劳,可听到裴靖接着说道:“卿将四明山情形上报给了官府,他们派人一举捣毁了那害人之处,这还不算功劳吗?”

裴靖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便命人搬来了座椅。

宫人们颇有眼色,做完手上的工作便退了出去,室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让你拿的东西带来了吗?”

赵敬梓颔首,无需多说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布帛。近看才知那是从卷轴上裁下来的,他生怕会将其丢失,于是裁下来将其绑在中衣上,这才躲了旁人的搜身。

因为之前落水,被裁剪平整的布帛上字迹虽不如之前清晰可见,但仍能辨别。

裴靖皱着眉头细细察看上面所书,良久才抬眼问道:“可还发现了其他记录?”

“未曾。”

他揉了揉眉心,后仰靠在了雕花木椅的靠背上,“这倒是难办了。上官泰逃亡之时已将策剑山庄所有的文书付之一炬,这份卷轴便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你且拿去看看罢。”说着,裴靖将布帛递给了赵敬梓。

他双手接过,视线定格在布帛的瞬间,那卷首的大字“长庆二十二年十月十五”让他着实惊讶。

“殿下,这是...”他抬眼向裴靖看去,可后者只是面色凝重地点点下颌,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杀手肖月入大将军王蓝楚大营,示以锦衣卫之刀法,行刺未成全身而退。次日,再入大营,斩钦差康起。”

短短几行字却是令人心惊肉跳,再向后看,却见原本应该写着委托人姓名的地方却已被人抹去。

他仔细辨别着字形,却也只堪堪认出个“锡”字来。

赵敬梓刚要放下的心再次悬吊起来,大将军王蓝楚意图谋反之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且此事牵连众多,其中也包括徐羡容的父亲——沛国公徐咏常,以及逼宫未成自刎的晋殇太子裴玟。

其中细节他并不知晓,但也是清楚导火索便是蓝楚斩了朝廷钦差,今上一怒之下召他回京伏法,蓝楚狗急跳墙这才举兵谋反,而裴玟便借清剿之名,实则逼宫。

事败之后,蓝楚伏法,而裴玟自刎。

却未曾想到,这其中竟然有策剑山庄的手笔!

“策剑山庄培养了众多死士,且费用不菲。他们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委托者须得是实名。但同样的,策剑山庄也会保守秘密。”

裴靖嘴里念叨着策剑山庄,可不知何故却陷入了沉思。

“殿下是怀疑蓝楚谋反之事是有人故意操控?”

“蓝楚自大狂妄,几次三番对上不敬,此人只是激化了蓝楚和朝廷的矛盾,却毫不费力就解决了两个重要人物。”

“更重要的是...”裴靖将手中茶杯仔细捻来,若有所思道:“将嫌疑加在了孤的头上。”

蓝楚和裴玟的倒台,其中最大获益者正是裴靖。

“但委托人的姓名好似是被有意抹去,能在上官泰眼皮子底下做这事,此人必是来头不小。”

赵敬梓摸索着那模糊不清的地方,仔细回忆着那时的记忆,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地方。

“不说这个了,此番多亏了你将容儿救了出来,甚至还捣毁了那贩卖人口为祸百姓的贼窝,赵将军定会为你骄傲的。”

为他骄傲吗?

赵敬梓没接话,想到父亲却苦涩地弯了弯嘴角。他虽是自原身坠崖之后才来到这个世界,但原身的所有感情却好似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心里。更不用说他现实中的父亲也如此的相似,这就让他更加能共情赵敬梓了。

出了东宫,天色也完全漆黑,可东宫灯火充沛,天上缀有点点星光,全然不似四明山的夜晚漆黑不见五指。

天上下起了小雨,此时正是倒春寒之时,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遍体生寒,更是自骨子里的颤抖。

早有赵府的车马在外等候,马夫一见他便急忙迎了上来,嘴里念叨着“二公子,快些回府,老爷可是想念您呐!”

一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更是没了血色,马夫担心他的身体,连声问候。

赵敬梓一向对下人们和颜悦色,更是浅笑着道了声“无事”,随后在马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皇城中的甬道自有兵士把守,明明是下雨,星光却未被阴云所遮。

坐于马车中,他这才放心从怀中掏出另一篇布帛。

他并没有告诉太子,除了那一份记载着蓝楚谋反之事的卷轴,他还拿出了另一个。

布帛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长庆二十二年,十月初九。”

他很清楚,那是他奉命剿匪却落下山崖,险些丧命的那一日。

“...兵马司赵敬梓剿匪途径韶山,杀手肖月扮匪徒,将其重伤后使其落崖。”

虽心知他落崖之事有蹊跷,可真相摆在他面前时,他依然不敢相信,甚至心生愤怒。

这次的委托人同样被抹去了姓名,可杀手的名字却和蓝楚谋反那一份相同。

莫非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看来还得想办法找到这个名叫“肖月”的杀手,但事情依然过去了那么久,此人是否还在人世都未可知。

他长叹一声,听到马夫吆喝着停车的声音,他迅速将布帛重新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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