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君上。”息荧拥住了他，“息荧想永远同君上在一起。”

“真的？”他看着她略带娇怯的眼神，有些不信，“那你便来伺候孤宽衣。”

息荧尝试着去帮他解开衣带，只是今日的礼服致使繁杂，息荧解开他衣带的时候竟显得如此笨拙。

随后他的手附上她的手，紧紧绞在一起的衣带被轻轻解开，她帮他褪下衣物，正巧看见了他锁骨下方有一块青色的狼头的刺青。

这狼眼神孤傲坚决，像是一只孤狼。

息荧讨巧地去摸了摸他的刺青，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

“喜欢摸？”

“嗯，君……”

未等息荧说完，他堵住了他的嘴，吻上了她，二人的呼吸逐渐被打乱，容毁的手触到了她的腰带，宽大的赤黑礼服逐渐滑落。

息荧感觉自己的滚烫的肌肤第一次在他人的注视下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那瞬间的冷让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他欢心地顺势抱紧了她，抚摸着她散开的长发，二人感受着彼此的身体和温度。

这是息荧第一次真正与男性接触，没有她想象中的排斥与不适，反而莫名地喜欢靠近他，虽然也未对他有什么感情。

息荧想着大约是因为温暖与安全吧，尤其是在这么一个整个大地冬雪纷飞的乱世里。

“这次你来伺候孤好吗？”他在她耳边轻轻问。

息荧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会。”

容毁有些惊讶：“好，那孤来伺候你。”

她本是跨坐在他身上的，现如今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二人双目对视，那一刻息荧感受到了心中一瞬间的悸动。

在她的恍惚间，他俯身吻下了她的鼻尖，吻上了她的唇一路吻下，息荧的腿慢慢绕上了他的腰，热蕴通过容毁的手传到息荧的手中，二人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外面寒冷的北风骤起，吹得纸糊得脆弱的窗户“呼啦啦”地作响，在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狭小的房间里充斥着氤氲的热浪，男人与女人在这个冬天相依。

***

冬雪化了，春日一片绿荫。武华宫前的桃花树成片成片地开放，密密麻麻地围在一起成了一片粉色，让姜吾想起了最近魏王新纳的宠妃的眼睛。

他跟着他的上司内史曹武进了武华宫，全公主已经坐在桌案前等着他们了。

按照惯例，宫中有关的魏王不想处理的事情，一并交由全公主处理，可魏王却并不会完全不过问，他常常会在屏风后面听，全公主做出的处理他不满意时，他才会说话。

内史曹武对着全公主说到：“启禀殿下，之前长公主交付的永容宫的预算已经出来了，合计三千万两，按照三年的工期，一年也就是要支出一千万两。”

曹武一一念出了各项预算加在一起的总和费用。

“这么多？”全公主露出了惊讶之色，“尤其是为了防止刺客冲进来特意修了磁石的大门，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钱。”

姜吾听见后心揪了揪。这对于魏国王宫可不算是小费用，要知道魏国王宫一整年上上下下的预算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万两。结果现如今就为了修个宫殿，便占了每年预算一半的费用。

曹武接着道：“没错。这还是最低预算，三千万两。只是近年由于我魏国将大多数财力都用在了前线上，所以今年对于宫中的预算大大缩减，这三千万两，实在是远超今年的宫廷预算，所以请君上与殿下三思，是不是要酌情缩小宫殿规模……”

一扇桃花屏风后面，容毁怀里搂着息荧，手从她的脖颈处游走到了她的锁骨上，最后在她的后颈处亲亲吻了一下。

虽说有一扇屏风挡着但息荧还是觉得有些羞耻：“君上……”

她皱了皱眉，示意他停止，毕竟屏风前面还有人，还都是那些成日里满口礼义的人。

之前魏王处理政事的时候她都在福禄宫里歇着，现如今连听朝臣汇报这么无聊的事，魏王也要带着她。

魏王看着她，抚了抚她的眉，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轻声说到：“只要你不说话，他们就不会知道。”

全公主坐在屏风前面，听到屏风后面的动静不自在地笑了一下，但仍然做出严肃地表情，对着前面的两位朝臣说到：“可这是君上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魏国也并非拿不出这三千万两，如果我们几个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

“回殿下，臣有一言。”站在曹武后面的姜吾开口说话了，“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是礼的问题。永容宫是我魏国的王宫，但其的规模建制实乃大胤朝天子后宫的规模建制，于礼而言，已经俞制了。”

姜吾难受地笑了笑，一个诸侯国的嫔妃而已，哪里敢与胤朝王后住同样规模的寝殿。

全公主知道这自然不是礼制的原因，这宫殿他魏王想修多大修多大，即使比天子的寝宫大了又如何，重要的是钱的问题。

谁知没过多久，屏风后面又传出了好听的笑声。

屏风前面的朝臣隐隐听见了屏风后面的动静，知道这屏风后面似乎不止魏王一人。姜吾细想这实在是有损礼义体面的事情。

姜吾皱着眉挣扎到：“殿下，希望永容殿的事情您可以再多加考虑一番，这建出了堪比大胤王后后宫的寝宫，传出去，只怕得受各路诸侯争相讨伐。”

“那又如何了？你觉得君上会在意这些吗？重要的是钱的问题。”全公主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对于这钱，你们有何想法？”

曹武上前说道：“臣以为……既然预算不够，那就削去今年各路朝中各路侯爵大夫家眷的补贴开支，将其补到永容宫的建设上，王宫其他预算收支，照常不变。”

姜吾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起码都魏国王室不利，尤其是魏国处于上升期，还需要各路侯爵大夫的助力。但全公主并未裁决，他便也等着屏风后面的人的意思。

削减各路侯爵大夫家眷的补贴开支……这个建议息荧一听便知道给她修大宫殿的事没戏了，毕竟这些补贴本就是为了拉拢各路侯爵大夫才有的开支，这一下子削减了，不就得罪人了吗，势必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息荧悄悄观察了魏王的神色，感觉他仿佛在思量什么，她想，魏王一定不会同意的。

容毁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他派人画图纸时，也粗略地预算了支出，开支虽大，但无论如何也达不到三千两的地步。至于削减各路人马家眷的补贴开支，对于魏国王室来说确实是个得罪人的事情，但他并不十分在意这些。

他不想缩减永容宫的规模。

他低下头轻轻问息荧：“孤要给你建一个堪比天子王后的寝宫，只是现如今的情况你也听见了，孤便问你想不想要？”

“要。”息荧甜甜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

她前面听了两个朝臣的汇报，知道这是个伤钱伤人情的事，但现在她要做的不就是这些吗？

“好，那孤给你建最大最好最安全的寝殿。”他抱住了她。

全公主隐隐听见了屏风后的交流，如释重负般笑了笑，知道后面的人不会给出否定的答复。

“既然如此，那便照我之前说的去办。”全公主放下了案牍。

此时姜吾本来还想再争辩着什么，只见站在自己跟前的转过头来瞪了自己，他这才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