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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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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许思怡下班便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简医生更是推掉三个月前就定下的同学聚会和单宁一起提早回来,除去南旗大家都发自内心为蒋小书的归来而感到欣喜。

傍晚大家共用晚餐时,方幼小心翼翼地为弄破蒋小书笔记本电脑外壳的事道歉,蒋小书不仅大方地原谅了方幼还送给她一本漫画作为礼物。南起本以为像蒋小书这般执拗的人或许会因为这件事和方幼置气,毕竟年少时共同居住在同一间寝室的那段日子,蒋小书常常因为南旗不小心碰到她书桌上的东西而置气,如此看来这个怪人这些年里还是有些长进。

“蒋小书,既然你在自己的学业方面如此擅长专研……那么可不可以分出一点时间试着帮我找找丢失的记忆?”南旗酒过三巡当着大家的面提出一个十分唐突的请求。

“今早我去送许思怡和幼幼去浅唐学校,幼幼问,为什么我的那帮朋友从来不来家中找我玩,我听到幼幼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人生中的记忆似乎缺失了几年,那些从小陪伴我到大的朋友和同学突然在我人生某一阶段集体消失,我很想知道自己在失去记忆的几年里究竟错过了什么?”南棋言毕一口气干掉杯子中的香槟。

“我……我做不好。”蒋小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把头埋在胸前。

“你都还没开始,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南棋语气好似一个严厉的班主任。

“南旗,你吓到小书了。”简医生在一旁温和地提醒。

“对不起,简医生,我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很糟糕,我无法详细而具体地向你们描述发现自己缺失一段记忆的可怖之处。”南旗颇为顺从地向简医生道歉,她又开始无法自制地嫉妒蒋小书。

简医生一直都在为这个怪异的家伙撑伞,她似乎从未注视南旗也一直站在雨里。

“那段记忆或许是被你选择性遗忘了呢?”简医生柔声安慰。

南旗本以为简医生会将相关方面的医生同事介绍给自己,可简医生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她只是在大家面前简短地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毕竟蒋小书情绪是否平稳这件事在她心目中才排在第一。

“我……我觉得还是不要试着找回那段记忆,记忆这码事听起来很是权威,实际上却并不十分牢靠,即便你真正找回它也无法准确还原生活的原貌。”蒋小书脸红得像是过年时挂在房檐下的灯笼。

“蒋小书,你居然对我如此敷衍,你觉得自己的论点真的可以站住脚吗?”南旗不忍心冲她心心念念的简医生发火,便将心中的怒意尽数释放给蒋小书。

简医生这一次没有开口阻止南旗,南旗趁着整理头发偷偷瞄简医生一眼,她竟像打量马戏团里被虐待的小猴子一般担忧而又怜悯地望向自己,南旗一瞬红了眼眶,简医生终于舍得让身上的阳光短暂地照耀自己一下。

南旗在那个片刻恨不得撕开自己的胸膛将自己的所有敏感、胆怯、阴暗、脆弱毫无保留地展现给简医生,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久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委屈,久到她一次又一次像疯子一样燃起对蒋小书的嫉妒,又不得不一次次亲手浇灭嫉妒之火。

“人活好当下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执着于过去的事物呢?”蒋小书不服输地与南旗辩论。

“蒋小书,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动手打你?”南旗恨蒋小书硬生生打破她与简医生之间弥足珍贵的微妙氛围。

“南旗,你不要冲动。”许思怡从厨房里跑出来拦住南旗,方幼张大嘴巴哇地哭出了声,单宁如同观察一个陌生人似的诧异地望着南旗,简医生眼里的关爱与疼惜转瞬不见。

“罢了,罢了,我本以为你会尽全力帮我,我简直太天真。”南旗仿若被人抽掉筋骨似的软塌塌地靠着椅背。

“抱歉,我真的帮不上你。”那个怪异的家伙眼神中竟然也有一丝怜悯。

“你这个怪家伙,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南旗有气无力地对蒋小书发起了最后一次语言攻击。

“对……对不起。”那个怪异的家伙竟然开口向自己道歉,仿佛她此刻不是在承受自己无理的刁难,反而是她真正地做错了某件事情。

南旗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好像是个快乐局面的破坏者,每一次大家各自安排好工作开开心心地聚在一起,她心中的恶魔总会从晦暗洞穴中探出头大肆捣乱。

晚餐不欢而散,简医生与许思怡留在厨房做清理,单宁被医院的急诊电话召回,蒋小书回到她堆满书籍的地下室里,南旗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咚咚咚。”

“进。”

许思怡系着围裙站在门口。

“思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南旗起身问对面的许思怡。

“南旗,我来帮你找回记忆好不好,虽然我没有蒋小书那样聪明,但是我可以在这上面多花些时间,毕竟我在浅唐学校图书馆做管理员工作还算清闲。”许思怡生怕南旗不信任她的能力。

“如果你愿意帮我的忙当然最好,只是这件事连我自己都没有什么头绪。”南旗心中泛起一阵沮丧。

“我们可以将难题从头向尾细细梳理,每一件大事都是由许多小细节组成。”许思怡耐心地安慰。

“譬如?”南旗反问。

“譬如你的前半段记忆截止于哪一年?”许思怡摘下围裙落座在南旗床畔。

“我想大概是在我小学五年级时候,那时我应该处于十一二岁的年纪。”南旗思忖半晌回答。

“那个时间段里有没有发生什么让你难忘的事情?”许思怡仿若整理一团乱掉的毛线般一丝丝理顺南旗的记忆。

“那一年……那一年是我与母亲人生的分水岭。”南旗在记忆之海中陡然望见了那个十一岁时被母亲赶出家门的无助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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