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猫叫后，陶良哲和余聿都愣在原地。

陶良哲咳了咳：“抱歉，我现在就戴耳机。”

他耳根红透了，视线慌乱地从手机屏幕上那一大片雪白肌肤和猫耳上挪开，手忙脚乱翻找耳机。

余聿按住他的手，问：“这是什么？”

陶良哲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心虚：“游、游戏直播啊，咳，技术挺好的，我有时候会跟着直播学习一下。”

余聿视线一直停在直播界面上，金发主播“喵”了一声后开始笑，笑了两下后又拿起手机敲了一会儿键盘。

余聿手机响动一声，是宋湾发来消息。

【want:小余哥玩得开心哦。】

随后，金发主播放下手机，开始专心打游戏了。

余聿还沉浸在震惊里。

原来宋湾是个主播。

不，不是震惊这个，他之前在极乐影音参加周年庆活动时就大概猜到宋湾会是这方面的职业。

但是他完全没想到，直播时的手腕原来这么，这么可爱，这么诱人。

陶良哲为了能更好地观看主播操作，开了清屏模式，屏幕上只能看到金发主播，看不到一点其他的诸如弹幕、主播信息之类的文字。

余聿只能开口问：“这个主播叫什么。”

陶良哲诧异：“他一般玩端游和手游，你是玩VR那方面的吧，应该不会对他的直播感兴趣。”

余聿和陶良哲说话时视线也一直落在金发主播脸上，道：“我很感兴趣，告诉我。”

陶良哲皱起眉，看着余聿这副近乎是痴迷的表情，不知道怎么，脑袋里有一道声音在提醒他不要把主播的id说出来。

但是这种想法毫无根据，余聿是他多年好友，只是分享一个主播而已，放到平时余聿上一秒刚提出陶良哲下一秒就会开始热情安利。

他甩了甩头，把脑袋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开，声音闷闷的：“id叫作湾仔小馒头，你自己去搜吧。”

和陶良哲分别的刹那，余聿就下载好那个直播平台，花了半分钟注册了一个账号，点进湾仔小馒头的直播间。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观看直播。

宋湾大部分直播时间都在打游戏，侧脸认真严肃，在战况激烈时，那对秀气的眉毛会不自觉皱起，赢了一场比赛后笑意会瞬间在眼睛里扩散开来，对着镜头炫耀着：“我厉害吧。”

余聿走到宋湾家门口，见宋湾再次赢了一场游戏，正在喝水休息，便开始敲门。

他戴着耳机，听见直播间里同样传来敲门声，那个美丽的金发主播愣了一下，说：“快递到了，我先离开一会儿。”

镜头和麦克风都被关闭。

隔了半分钟，门内传来一阵脚步，以及宋湾的声音：“来了来了。”

余聿能感觉到有视线透过猫眼落到自己身上，确认安全后门才从里边打开。

他看着开门的宋湾。

宋湾已经和直播间里时完全不一样了，裂开口的口罩和电动猫耳通通被取下来，薄薄的半透明白色衬衫外披了件外套，原本能露出大腿根的超短裤也被外套遮住，这样看去，像是下半身什么都没有穿。

“小余哥，你来啦。”宋湾眼尾还带着刚结束一场游戏的绯红，“给，你的钥匙。”

余聿将手机倒扣，不让宋湾知道自己正在看他的直播，伸手接过钥匙，指尖划过宋湾掌心，引起一阵酥麻。

拿到钥匙回到家后，余聿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又开始看宋湾的直播。

金发主播也回到直播间继续打游戏，他侧脸倒映着显示屏上战斗画面的色彩。

而弹幕画风依然疯癫，甚至因为这是在个人直播间，而宋湾平时又非常纵容弹幕尺度，所以比当时极乐影音周年庆时更甚。

【老婆怎么不说话了，认真的老婆最可爱我亲亲亲。】

【老婆不理我，呜呜呜呜呜退出直播间0.00000001秒。】

【前面的退那么久是有什么心事吗？】

【控制欲大爆发，你们全都退出直播间，我和老婆把日子过好就够了（大哭。】

【宝宝，我是研究心理学的，宝宝皱眉就是想让我亲亲，mua！】

当然也有直男观众表示不满——

【我是来看主播秀技术不是来看你们叫老婆的，没意思，退了。】

【我真服了，我还不想让你们这群臭直男来看我老婆么！你倒是退啊，我怎么看见你在打赏榜前排还连续观看了369天呢！】

【加一。】

【加二。】

【加三。】

……

一直到夜幕降临，宋湾才结束直播。

余聿本以为宋湾说完自己要下播后就会直接关掉直播间，然而宋湾居然一点点凑向屏幕，弹幕在此时再度狂飙起飞，满屏都是观众疯狂语录。

【来了来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

【我有录屏，我的id是馒头的壮硕老公，剪了合集大家可以来看。】

【前面的我是你的铁粉啊。】

余聿还在疑惑，眼睁睁看着宋湾凑近了屏幕，他脸上的口罩再次打开一条细小的缝隙，饱满唇肉露了出来，隔了一丝距离在镜头前印下一个甜甜的吻。

然后，直播间关闭。

余聿对着黑掉了的屏幕呆滞。

好美。

但是，这份美不是他一个人的，甚至他此前从来没有窥见过。

要不是今天应邀和陶良哲出去玩，余聿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宋湾还有那么勾人的一面。

余聿到浴室洗澡，然后行尸走肉般地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他今天接触了太多信息，大脑一片浆糊，唯一清晰的便是宋湾最后留下的那个吻，像是亲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心底生出焦渴的痒意，彻夜难眠。

……

第二天天刚亮，余聿顶着浓厚的黑眼圈起床。

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将宋湾的个人主页快翻烂了，把他之前的所有作品都看了好几遍。

可惜宋湾很少发布作品，也没有开启直播回放。

五点多的时候，余聿才带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入睡。

七点，他洗漱完毕下楼跑步买菜，八点回来吃早饭，然后开始给宋湾煮中午饭。

门被敲响的瞬间，余聿举着锅铲奔赴门口给宋湾开门。

今天比昨天更想见到宋湾。

宋湾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可这份可爱中又掺杂了些其他东西。

余聿后来才明白，多出来的东西是自己的欲望，关于性的欲望。

宋湾一进门就直奔厨房，耸了耸鼻尖，夸赞道：“好香啊！小余哥你今天煮的什么呀。”

余聿搅动锅勺：“炖了只鸡，你先去沙发上坐着玩会儿，煮好了喊你。”

宋湾乖巧点头。

汤出锅后，余聿端着煲汤的锅，喊宋湾到厨房拿碗。

两人吃饭的时候，余聿突然说：“我以后，可以叫你小湾吗？”

宋湾正在和一块骨头龇牙咧嘴地作斗争，闻言唔唔了两声：“当然可以啊，小余哥想怎么叫我都行。”

余聿替宋湾盛汤的动作一顿。“好。”

像别人那样叫你宝宝和老婆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