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路北低喘的声音听得路南面红耳赤，他比路北年纪大当然知道路北在做什么，也充分意识到住在一起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极为不便。

不过路南没那个脸皮在路北面前戳穿这种事，从这天起路南每天一有空就开始看房，看了接连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了完全符合路北要求的房子，就在隔壁小区，房租更贵一点，但路北也不在乎那点钱。

一下班路南急匆匆拉着路北直奔隔壁小区看房，等到了地方由中介领着参观后，路南都很满意这房子，要不是他没那么多钱换房子，他恨不得自己租下这房子。

路南对中介道了谢，扭头拽着路北问他意下如何，才发现从踏进小区开始，路北就一直没说过话。

路北不说话的时候太过严肃，路南在公司见多了他这副模样，心里早就能承受了，不过今天似乎情况不一般，他觉得路北像是生气了。

路南同中介说了几句话，中介出去后房子里就剩他跟路北两人，他才凑到路北眼皮子底下伸手晃了晃，“我今天上班好像没犯错啊主管？”

路北看着路南的眼神沉沉的，好一会儿才笑了声，“你今天交的方案我还没看，不是说好下班后不谈工作？”

路南果断没再提工作的事，见路北笑了又不像生气，思考了一会儿：“这房子租金比较贵，但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路北搭下眼皮，“确实是我想要的，哥你看起来也很喜欢。”

“我要是有钱肯定换房，那你要不要定下来？”

“你喜欢那我就定下来。”

路北的话模棱两可，路南听他兴致不高，再迟钝也听出些端倪，“你不喜欢啊？”

路北没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揉了揉路南脑袋。

路南一直觉得这个行为过于亲密，但他跟路北都是在一张床上抱着睡过的关系，这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他没有任何拒绝路北的立场，也就一直由着路北这样。

“没有不喜欢，你喜欢的话我就租，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搬出来？明天吗？明天的话我现在就去和中介谈租房合同，看起来也不需要添置什么家具。”

“也没有那么急，房子也没打扫，等签好合同找保洁打扫一下……”路南说着感觉出不对味，路北笑着看着他，那笑倒不像是路北平时那种笑，反而令他感觉到凉意，路南咽了口口水，“其实你不喜欢吧？”

路北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想让我搬出来的话我就搬出来，我看哥哥很急，是我打扰到你的生活了吗？还是家里有别人要来？如果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我可以在你带人回家的时候出去，不过现在哥哥也给我找好房子了，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我会尽快搬出来。”

这比路北直接拉下脸来闹脾气还让路南心里难受，他想起那时候蹲在他房门口的路北，总是向他示好却被他误解被他拒绝被他欺骗的路北，还有中考结束那天突然出现在雨幕里的路北，不用说路南也知道，那天路北在校门口等了他很久。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理由路南又不能说，“只是觉得我那边实在太小，你住的不舒服，又要跟我挤一张床，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

还要大清早躲在洗手间干那种事。

“哥，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就搬出来。”

路北又是这幅说辞，路南做不到承认，只能否认。

“真的吗？”路北表情瞬间明朗，“那我能说实话吗？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房子，哥，找房子我会自己找，你不用每天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帮我。”他俩住在一起，就那么一点空间，路北怎么可能不知道路南在找房子。

看着路北过于真挚明朗的笑，路南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只能跟路北回家。

这天晚上路北倒是第一次没埋在他怀里睡觉，反而轮到把他按在怀里睡觉了。

路南半夜被闷醒，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噩梦，在路北怀里让自己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路南开始思考房间里能不能放下一张更大的床。

接连一段时间都被路北强行抱在怀里睡，有时候路北还会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估计是睡着了没什么意识地在他身上磨蹭，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路南有一两次半夜醒来还起了生理反应，瞬间觉得自己禽兽不如，终于导致上班的时候跟被吸了精气一样。

同事见他这样，看了看办公室，“你俩终于上本垒了吗？”

“你在说什么！！”路南都差点忘了他跟路北在公司的人设了。

同事嘿嘿一笑，“你是下面那个吧？你知道我一个直男为了你去学了这些多艰难吗？”

路南：“……”路南一脚踹开同事的椅子。

他已经觉得自己够罪孽了，还有人来火上浇油。

同事被踹了也不发脾气，他跟路南关系好，经常开玩笑，没一会儿又凑到路南身边勾着路南肩膀，开始讲别的部门的八卦，还没聊上两句，同事就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很熟悉的感觉，一回头果然主管站在他身后。

同事连忙转着椅子回自己工位。

路南还在昏睡，半阖着眼扭头看了眼，路北拿了份文件递给他，又弯下腰来，“我今晚有饭局，不回家吃饭。”

似乎是特意为说这句话来的。

路北的饭局也不知道持续到几点，路南睡着的时候路北还没回来，久违的一个人霸占一张床，路南还是习惯性往一边缩，又觉得冷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中途醒来好几次，摸了摸旁边都是空的。

不知道到底是几点，路南昏昏沉沉中听见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没来得及睁眼，只感觉床陷下去一半，终于有点安心了，习惯性往那边钻了钻，肩膀却被攥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按着面朝天花板，双腿也被架开。

路南猛地睁开眼，房间里一股酒味，路北跪在他双腿中间，两手撑着他的肩膀摁得他不能动弹，黑暗里也看不清什么，只感觉到路北越来越近的呼吸。

“路北？”还以为路北是想像以前一样往自己怀里钻，路南也没把人推开，只是这回情况似乎并不如他愿。

唇上传来混着酒味的碰撞，路南想起路北之前说自己酒量不好的事，刚想把人推开，路北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毫无防备就被侵入了，路南嗯了声，双脚踩着床想挣扎开，但路北力气太大，连手都不老实，一只手禁锢他，一只手从他睡衣下摆伸进去。

路南被吻得头昏脑涨，又疼又难受，连反抗都忘记了，感觉脸上都有两人的唾液，更让他痛苦的是他又起了生理反应。

而路北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终于舍得放开他，只是手留在他衣服里面，腿也依然架着他，离开之前还又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

路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把路北打一顿，还是原谅醉鬼，毕竟醉鬼是没意识的，路北可能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没什么动作，路北倒是低下头来，脑袋埋在他颈侧，细细碎碎亲他的脖颈，路南瞬间打了个激灵，抱着路北脑袋生怕他真犯了什么大错，顶着被路北咬得破皮的嘴和沙哑的声音：“路北，你醒醒！”

“我醒着。”路北声音听起来就是喝多了酒。

他说着又咬住路南颈侧的肉。

路南不敢推他，怕他咬得更重，只好被迫受着，“我是路南，你不能这样！”

“我知道你是路南。”

你哪里知道？你要是知道能干这种事吗？

路南简直欲哭无泪，但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了路北神经，路北又抬起上半身，掐住路南脖子又一次亲了下来，一边亲一边呢喃：“我知道你是路南，为什么不推开我？”

路南被亲得喘不上气，听见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也得有力气才行。

人和人的差距实在太明显了。

他也不敢反抗太激烈，路北掐着他脖子，喝醉酒的人没意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他虽然很早以前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但也不想让路北因为自己背负上什么罪名。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暂时性的顺从起了反作用，路北居然用膝盖抵着他，又亲他耳廓，在他耳边低语：“哥，你起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