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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配沾染淤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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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几乎都是姜沉鱼在和顾茗钰在一起讲话,越说,姜沉鱼就越喜欢顾茗钰讲话条条有理,主要是讲的那些事迹有趣,看着虽然比较淡然,却是比自己的弟弟姜呈好相处多了,都要走时都有点不舍。

“小明玉,我明天还要来找你玩好吗?”姜沉鱼可怜兮兮的看着顾茗钰。

这时姜生玉手中的折扇,轻轻敲着姜沉鱼的脑袋道:“小沉鱼,明天顾茗钰是要进宫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闲啊。”

姜沉鱼捂着自己的头,埋怨地看了一眼姜生玉躲到了姜延的身后,全然一副不太待见姜生玉的样子,倒也没有坚持要来找顾茗钰了。

姜沉鱼道:“那小明玉,我下次等你有空了再来好吗?”

顾茗钰点点头,顺道也多看了姜生玉一眼,不期而遇的他也在朝着自己笑。

待他们都走后,室内登时变得阒寂无音。

顾茗钰捧着热茶,茶冒出来的热气氤氲,他静下心来思考。

垣国皇室里面的人关系不简单,姜沉鱼看似单纯,但是和自己的兄长关系却过于亲密,比如刚见面时,姜沉鱼贯性的用手指点了下姜延的胸口,姜延和姜生玉都是习以为常的没有太在意。

几人的年龄也都不是孩童,女大当防这个不仅仅是庆国的四国皆是。

还有姜生玉。

想到姜生玉,顾茗钰放下茶杯,眉头轻轻皱起来,他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感兴趣,但是还有夹杂着一点敌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顾茗钰眉头淡下来,清冷的脸上显得愈加的冷清,但是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真是有趣。”

前世没有太过多的关注垣国,差点就忘记了,垣国当时可是出了名的皇室宗亲之乱,依稀记得好像后来那位姜生玉可是死的不早。

一天下来的劳累,顾茗钰不再去思考那些事,在阿蜻的服侍下早早的歇下了。

关于顾茗钰在今日的事,不日便到了高阳帝的书案上。

高阳帝看着当时所发生的事,也陷入沉思当中,心中却对顾茗钰今日的反应十分的舒心。

庆国重礼向来在四国出名,虽然垣国比较随性,但是也不见得他国人,刚来到自己的地盘便准许随意而为。

若是顾茗钰今天真的随了那二皇子的愿,见皇室不见礼,说好听点那是随了地方风俗,难听一点那就是庆国白得虚名,由个人直接升到了国上面去。

“陛下,今日心情甚好。”云贵妃端着一蛊药轻轻的走过来,高阳帝放下书信压在奏折下面,接过云贵妃的药喝上一口,点点头却没有说是什么事。

云贵妃瞄了一眼被压在奏折下的书信,心里失落,虽然靠着这张脸得了高阳帝的宠爱,但是他却一直是防着自己。

“陛下听说今日顾丞相上书,冷宫里面的那个孩子要到了上书院的时候了,要让你下旨让他去书院呢。”

云贵妃走到一边,手指柔柔的按着高阳帝的额头。

高阳帝疲倦的闭上眼睛,声音听不出喜怒:“顾昀现在可真是什么都要管上朕了,朕的种,朕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云贵妃柔柔的趴在高阳帝的肩上道:“那小孩天生孤命,杀母求生戾气实在是太重了,怕是不适宜出那冷宫,在宫中还有陛下镇着,出了宫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其母不详,其子不详。”

高阳帝睁开眼,恶狠狠地拉过云贵妃就温上去了,一夜荒唐。

隔天就有圣旨下到了从来没有圣旨来过的冷宫。

秦朝南笑着接过圣旨,好奇的看着上面上是用的什么面料,眼中翻滚的戾气都被遮在笑意中。

宣旨的太监见秦朝南那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眼中全是戏谑,见四下偏僻心生歹念的将手伸到秦朝南的脸上摸上一把,后一脚将秦朝南踩在脚下,心下暗喜。

怪不得旁的人都说,只要遇见这小子就是通体的舒心,如今算是感受到了。

长得倒是随了他的娘,小小年纪便长那般惹人怜爱,只可惜自己少了那活器,不然.....

那太监心里全部都是龌龊之事,平日里面长期弯着腰,早就已经被压得直不起了,但是今天却是努力的抬了抬腰,俯视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的秦朝南。

“果然是天煞孤星,就活该自己只能呆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

秦朝南没有讲话也没有反抗,只是抱着圣旨脸上没有笑意。

他最不喜欢听见别人说自己是天煞孤星,可是该用什么堵住他们的嘴呢?

杀了吧。

秦朝南难得的轻轻的回了一句话:“我不是孤星....”

“哟,还不承认。”那太监见秦朝南竟然还还嘴自己,当下脸色一变,恶意露出来。

他将秦朝南从地上贯起来,贴在墙上掐着他的脖子,等到秦朝南的脸色变得铁青后,再把他放开。

周而复始的做了几次,秦朝南每次接触到空气就像是什么瘾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那人接近变态的欣赏,秦朝南在绝望中求生的表情,十分的享受。

后来有点累了,看见像一条死狗趴在地上呼吸着的秦朝南,满意的趾高气扬的起来。

秦朝南的头发早已经散开了,遮住了脸,他趴在地上许久,才抬起头疲倦的弯出一个笑,露出可爱的虎牙。

“好看吗?”

语调带着沙哑,但还是轻巧得不得了,细细的发现话带着疲倦。

从一边的柱子旁边,先是走出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男子。

秦朝南见过他,在锦姑姑那里的那个人。

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也是冷着一张脸,身体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他看自己的眼中好像还透着可怜。

可不是吗?谁看见不会可怜自己呢,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加倍的欺负自己。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话,离顾茗钰远一点呢?”那人平静的说着。

今天的事像是给秦朝南的一个教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条死狗,不靠近,像是和他离得太近都是一种侮辱。

为什么一直要逼着自己离他远点呢?

秦朝南的眼神泛散,想起那个穿着一身白的人。

是太白了吗,不配沾染淤泥里面的污水吗?

“何必要如此对待他呢?”姜呈抬起头,眼中全然不赞同的看着那个人。

那人收起冷漠的眼神,转到姜呈的身上才温和些。

说了什么秦朝南已经听不见了,晕倒前才想起其实那人穿着的官服很少能有那一套服装,定然是一个高官,以后有机会一定会知道他是谁。

秦朝南被禁足了。

在冷宫里本人就没有机会得以出去,现在还被禁足在这个小小的落院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太阳好的时候,秦朝南会带的锦姑姑出来晒太阳,没有太阳的时候,便坐在窗前看着昏暗的天空,眼色沉沉的。

没有人会管他,原本偶尔还会有一些刚进宫的小宫女会可怜他,后来那一道圣旨下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全靠着自己偷偷跑出去偷吃的活下去,可更多的是会被人发现,避免少不了一顿毒打,他就像是活在冷宫里面的杂草一样,任人践踏。

春去秋来的一年已经过去了。

顾茗钰在垣国过得风平浪静,偶尔会接到林伽的书信,上面也会写上秦朝南的近况,每每顾茗钰都会将书信折好,放在小匣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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