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的神情从震惊,到麻木,再到想开,最后认命地闭了下眼。
他这两天遇到的离谱事情多了,也不怕再多来一件。
当没看到吧。
宋吟冷静关上屏幕,自我麻痹和洗脑,对这条可能是由出轨对象发来的信息视为不见。
雨啪嗒啪嗒下,在分针移动了几小格后,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不慎沾了雨水,几缕发搭在侵略性极强的眉骨上,唇色发白,鼻息略微有些低沉。
宋吟看着顶雨给他买药的黎郑恩,又想到那条想偷欢的短信,代入一下,有些过意不去。
他抿唇,正思考要怎么解决那条短信的事,想着想着,不经意抬头,正好看到男人朝卧室里走。
宋吟心一惊,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心脏猛跳两下,再没空想别的,“等等!”
宋吟慌乱站起来,和停住脚步的男人对视了一眼,低头走进卧室。
不过几分钟,男人就看到一团硕大的东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宋吟两条胳膊细白,艰难抱着比他体积大几倍的被褥和枕头,慢慢从边上探出脸,声音不太实:“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这几天先分开睡吧。”
他补充,“你一个人睡也舒服。”
因为抱着太多东西,宋吟很难看见男人的脸色,他说完,有些怕被拒绝似的,一鼓作气抱着被子进了另一间卧室。
直到彻底消失在男人的视野里,宋吟才松下紧绷的后背。
他承认,不想传染是假的,他单纯不想履行某些义务。
两个人睡一张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宋吟把床铺好,走出去喝了药,药的副作用来得很快,不多时他就感觉到浓重的困意,宋吟也没勉强自己,困了就躺床上睡。
恍恍惚惚间他听到门开的声音,大概是黎郑恩出门上班了。
宋吟闭上眼。
再次睁开已经过了大半天,他摸过手机看了下时间,撑着身子起床,刚穿上鞋又看到屏幕亮了起来。
他困顿地看过去,看到屏幕上有一大堆挤挤攘攘的短信。
都是不同时间段,同一个人,情绪鲜明。
五点左右时,还能维持勉强的平静,顺带阴阳怪气两句。
——为什么不回信息?
——早上八点,到现在下午五点,你就是手机掉下水沟,也该打捞上来回复了。
六点快七点又发过来一个。
——?
七点整,耐心告罄,即使隔着屏幕,宋吟也能猜到对方脸色应该很难看。
——故意的?行。
宋吟:“……”
宋吟再次装瞎当没看见,关了屏幕后,心宽地躺下,短信的最后一条极具威胁意味,但他到这里其实还不怎么怕,他相信对方是个体面的成年人。
体面的成年人,应该懂什么叫做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再有就是。
姘头总不敢找上门来吧?
……
某大学宿舍楼。
坐在软椅上的男生臭着张脸,他指骨曲起,盯着手机屏幕没有下文的信息页面,眉头死死蹙紧,最后伸直长腿站了起来。
他脸绷着,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宋吟是故意不回他的。
以往他一条信息发过去,对面马上就会回过来,诚惶诚恐用词也小心谨慎,今天却迟迟没有回应。
林庭遇嘴角拉下,周身气息冷得骇人。
他套上黑色冲锋衣,敷衍地回了几个男生的话后,面色不善出了楼,因为握手机握得用力,手臂的肌肉隐隐绷出块,有种勃发的力量感。
今天是周五,学生大部分出了校门,加上天气差,学校里没几个人行走。
林庭遇用半小时到了某个地方,指腹一按弄响门铃,里面的人有些迟钝,在他略微烦躁地按了第三遍,才不紧不慢过来开门。
宋吟一觉没睡舒服,心里有点燥,不过在他看到按门铃的男生一句话不说,甚至直接绕过他就走了进来,这股燥就转为懵。
男生个子极高,眉目微凝,是他确定不认识的面孔,进门后,拉开衣服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个没开封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口。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就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宋吟:“?”
雨下得大,男生浑身上下没几处是干的,昂贵的球鞋和衣服都溅了脏黏的泥水,他的唇角也由此变得平直,眼里压着忍耐的火。
林庭遇抿着唇忍了忍,有股轻微的不适和厌烦,这种情绪浓烈,从他皱起的眉和难看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似乎是和宋吟同处一室很勉强。
但为了避免今天的状况再发生,他必须要说清楚再走。
林庭遇心里胡乱想着,随即抬起了眼,和宋吟复杂的眼神对视上。
那眼神……怎么形容呢。
就仿佛在看一个入室抢劫的小偷、思索着要不要报警的眼神。
这回换林庭遇:“?”
在宋吟默不作声拿起手机打算付诸行动时,林庭遇骤然被打了一下般回过神,不可置信、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手机没丢?”
宋吟手停住,一时没出声,他没准备真的打,林庭遇的穿着明显不是普通人家,很有可能动动手指都能叫人把他摁死,他打算先静观其变。
只见林庭遇用一种快把他吃了的眼神看着他,道:“宋吟,我发给你的信息是没收到,还是故意不回?”
几句话语速飞快又不难听得出恼火,噎得宋吟闭住嘴,麻木地吸了口气。
从信息不回这个有效信息中,宋吟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
这就是发消息的那个姘头?
……不是吧,真找上门了?
到底是和原主有多要好,几条消息没回,就直接冲过来了。
就这么想纵享一夜吗?
宋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眼见林庭遇臭着脸还要再问,宋吟忽地顿了顿,看到一样忽然出现在林庭遇脑后墙壁上的东西。
他顿了两秒,直直走到沙发前,对林庭遇伸出手。
这一伸大概是太出乎意料,林庭遇肉眼可见地僵住,宋吟顾不上管,飞速看向那张出现在林庭遇身后的方形记事贴,他俯身,一字一句看过去。
记事贴上有一大段文字,不是剧情引导,而是一段介绍,详细说了林庭遇和原主的关系。
【林庭遇】:
【林家是实力雄厚的巨商,凭借一个名号,就能在各处无往不利,可惜前段时间林家遇到一场动荡,林庭遇的父亲病倒了,且是长病不起,不得不住进市中心的医院安养。林庭遇被要求每周五和周六的晚上送饭到医院照顾父亲,可就在他第一天做好饭去医院的路上,一个骑车冒冒失失的人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饭。】
【那个倒霉鬼就是宋吟,说他倒霉,是因为他碰翻的是林庭遇的东西。林家几口人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林庭遇更是一脉相承的、思想上的流氓,那天本来就烦,见宋吟撞到枪口上,便揪住这一分两毫的错,狮子大开口,让宋吟每周五周六到他家来做饭,他吃好了能打包给他爸送过去。】
【宋吟是个懦弱的人,别人一生气就会害怕,林庭遇这么说,当即就答应下来。每逢周末,林庭遇给他发消息他就会过去。】
介绍不算特别长。
宋吟一目十行看完,心说: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这么重要的事,到现在才提。
要是再不说,他都要想办法把林庭遇这个恬不知耻哪怕有暴露风险也要找上门的疯狂姘头赶出去了。
空气再度凝固,宋吟无话可说,林庭遇似乎暂时也没有要出声的打算。
对于宋吟毫无征兆凑过来的突发状况,林庭遇罕见愣住了。
倒不是大惊小怪,是心如硬铁、脾气顶差的林庭遇,从长大起就再没遇到过敢胆大包天往他身上凑的人。
他甚至有一秒思维发散认为宋吟被夺了舍。
林庭遇这个人没耐心,还怕麻烦,最烦婆婆妈妈说话跟蚊子叫的男生,宋吟两样都占,是他讨厌人群中的典型,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连呼吸都听着烦,连带那张脸也看着不顺眼。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导致宋吟很怕他,每次见他都佝着肩膀,唯唯诺诺说句话都能让他吓一大跳的模样,一股小家子气。
可现在这人不躲他了,主动靠近他,还这么亲密。
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脑袋嗡嗡的,只会警惕地看着宋吟,两边的手也不自觉握紧,头脑混乱到想不起来,如果讨厌的话他是可以站起来直接走掉的。
以前有排斥心理在,没仔细看过,这时他才发现宋吟眼睛略微上翘,浑身肤肉滑溜,还白,脸也是真的小,微红的唇瓣里面热气一点点往出呼,全扑到他耳朵旁边。
腰挺细,从他这个视野看,只有一小把似的,说不定用不着两只手就能全部握住,用的沐浴露牌子应该不错,香气维持到现在,他仍闻得一清二楚。
还有……
这个还有,被脑袋灵光过来的林庭遇一把掐灭。
林庭遇简直他妈震惊死,震惊于宋吟的胆大,也震惊于自己借坡下驴顺着想的东西。
他干嘛要想这些,腰是细是粗,沐浴露用哪个牌子和他有多大关系?就是细成巴掌宽,身上到处香,他也一点不关心不在乎。
林庭遇喉结滚动,自尊心触底反弹,他眉头都皱起来。
宋吟却在此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用食指虚虚按住他的耳畔,轻声道:“你的头往过歪一点。”
林庭遇:“……”
怎么,忽然靠他这么近不算完,还敢提要求?
林庭遇脾气硬:“我他妈凭什么……”
宋吟道:“就一点。”
林庭遇更加恼火,特别是他没拒绝,还照做了。
宋吟把那张记事贴扯下来握成团,直起身,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心里有点嫌累但态度装得特别好:“对不起,今天头有点晕没听到手机响,我现在去做?应该能赶得上晚饭。”
宋吟藏纸条的动作很隐晦,林庭遇没有看到,眉梢冷着道:“不用,我已经让其他人去送了。”
来这里是想警告宋吟下不为例。
宋吟正好疲于应付他,掩着情绪嗯了声,正要亲自给他开门,目光瞥到林庭遇那身深一块干一块的衣服,顿了顿:“你衣服有点湿,我去给你拿件新的?”
林庭遇硬邦邦道:“不用。”
这也不用,那也不用,宋吟挑起眼皮,欲言又止地看着林庭遇。
林庭遇又怎么会读不懂,意思是既然没事还不走吗。
林庭遇面色森然,他脸皮没有厚到别人赶客了还要留下来,几欲是咬着牙拉上衣服的拉链,抬步就朝门口走。
快走到时突然就不能接受,他怎么就听宋吟的话,看宋吟的眼色做事了。
明明不久之前,他是抱着不管宋吟哭不哭都要让他摆清位置的想法来的。
林庭遇是真的想不通怎么变成这样,他转过头,下意识看了宋吟一眼。
而就在这时。
在他伸手按到门把的一刻,他和宋吟同时听到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洞孔扭转,门在咔哒声发出的下一秒开了条缝。
眼见门要从外面打开,没有防备的林庭遇,冷不丁就被一只手扯住衣服,推进了卧室。
林庭遇被推得一愣,“你……”
话音刚落,眼睁睁看着卧室门关上的林庭遇:???……
宋吟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外面。
钥匙只配有两把,开门的是谁不言而喻。
是黎郑恩下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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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症候群》by蒲中酒
辛禾雪死了两次,头一次是病死的边远小行星王储,后来投生到冷宫废妃的腹中。
他拖着沉疴病躯,吹一阵风三步路咳两次血,登临九五之位。
然后他就被毒死了。
有人问他:“你最想要什么?”
辛禾雪毫不犹豫:“活下去。”
绑定他的系统给了他一个承诺,只要他能够从那些目标对象身上获得足够的爱意值和虐心值,他可以到一个新的世界,长命百岁。
对辛禾雪来说,这个任务不难。
只是,他好像在每个世界里都有奇怪的病症……
【脸盲】
辛禾雪是裴家大少裴光济的金丝雀。
宝贝得紧,藏的严实,唯裴光济的几个发小有耳闻。
外人看来,宴会上一小时打六个电话、五分钟看一次通讯器的裴家大少,只道是年纪到了知道收心成家继业了。
直到裴光济为了辛禾雪,一场飞行器事故,不得已转院到联邦核心区治疗。
仅剩一口气,也要叫发小照顾自己在家里的男朋友。
几个发小不耐烦:“得了吧,不就是个Beta,还是劣质的纯血人类,玩玩就够了。”
直到他们终于见到藏在别墅的金丝雀。
很漂亮,眼尾有一颗痣。
像是那个出身贫民窟的过气青年演员。
神色恹恹,坐在角落里,脚边有只机械猫摆尾乞怜。
看到有人进来了,眉眼才舒展,上前抱住来者,欣喜道:“光济?”
发小怔了。
原来裴光济说金丝雀认不清人是真的。
【失忆】
一场大旱,辛禾雪一个未修炼成形的锦鲤,差点渴死在干裂的河床里,一个书生把他带回去,养在农家院子里的水缸。
终于大雨,才放回河里。
辛禾雪记住了这份恩情。
他守在京郊破庙,等着上京赶考的书生歇脚。
这是一位擅长报恩的锦鲤仙。
但是只有七日记忆。
这是什么?穷书生,报恩一下。这是什么?穷书生,报恩一下。这是什么?穷书生,报恩一下。
辛禾雪总是忘记重要的事情,以至于放榜那天——
进士们奔入破庙,状元郎头戴金花乌纱帽,跨下红鬃马,说非他不娶。
【白化】
上埃及与下埃及以白城为分界,白王与红王分治,两国争斗不休。
红王听闻白王在尼罗河畔带回来一个人,奉为大祭司。
金色的太阳,沙漠火热,祭司笼罩在雪白的兜帽长袍里,一丝一毫也不露出。
有了大祭司的辅佐,上埃及岁稔年丰,粮仓装满麦粒。
红王又听闻,上埃及的子民恭敬地称呼大祭司为上天的神使。
还有人见过他的容貌,赞颂为“金沙的珍珠”。
祭司与白王形影不离,抵足而眠。
又有人说这位大祭司是白王的宠妃。
安插的探子得了手,红王满意地看着被押送回来的大祭司,轻而易举地掀开对方的长袍。
高山之顶才有的雪色。
白发,甚至是白色的睫毛。
红王有狼一般的眼眸,锐利眯起,盯着那映着薄红的玉面。
不得不说,他的长兄白王,眼光很好。
他也渴望握紧金沙的珍珠。
【肌肤饥渴】
联邦里唯一SSS级的向导,位列少将。
没人见过他的精神体,他的精神力强大到不需要放出精神体,就能够为这些战损的哨兵治疗。
与强大的精神力相反,这位少将的身体令人心揪。
许多人见过他在安抚民众的报告会上,过于昳丽的眉眼低垂,掩唇咳嗽,手帕上淋淋鲜血。
少将看着冷淡,军装总是严谨地扣上喉结处,瘦白的双手穿戴黑色手套。
只有接受过治疗的哨兵知道,少将其实很温柔,会轻声安慰,精神力像是柔软的春水。
哪怕如此,由于少将忌讳与人接触,哨兵们总是尊敬更多。
直到有不要命的新兵,治疗时触碰上少将的手。
没有了黑色手套的隔绝,仅仅是十指紧扣这样的动作,少将也像是遭人欺负了一般眼尾绯红,咬紧了唇瓣。
战友规劝这位新兵,杜绝不该有的妄想。
少将死了丈夫,是曾经最亲密的战友,任何人都不能再插足。
新兵的性格比他3S级的战斗力还要张扬,咧出犬齿,“哦,死了丈夫?那我不能再让少将守活寡。”
【钟情妄想】
四小无猜。
八十年代海城弄堂里的病弱小竹马,坚定认为其他竹马都喜欢自己。
事实确实如此。
【被害妄想】
现代无限副本的老婆npc。
住在城寨里的鸽笼房,自从丈夫遇害,开始疑神疑鬼,惴惴不安。
直到他误向连环杀手寻求庇护。
第2章 假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