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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四章: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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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鹊这动作实在是太大,牵动了洛禾的伤口,洛禾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轻轻的推开了金鹊。

故人历经生死之后再度重逢,心中各有感慨。

洛禾想起姬姌的话,再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关心的小丫头,她竟是轻笑了一声,继而反问道:“有多担心?”

这反问来的措不及防,金鹊也没有想到洛禾会如此问,屋中静谧,只有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金鹊被洛禾注视,不由的啊了一声。

洛禾看向金鹊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她读圣贤书,一生只为辅明君,见太平,但这之中过程坎坷,她并不能像姬姌那般只为道义。

她既然选择了这段路,便要一直走下去,姬姌不能抛却的情意,她为姬姌守,而自己身上的这几分牵挂,她必须全部割舍。

更何况是金鹊,如果事态紧急,她也可以用金鹊换姬姌一条活路,哪怕姬姌知道之后会责备她。

只是洛禾希望事情不会走到那一步,否则这好人她是做不了了。

如今金鹊算是触动了她的逆鳞,有些事情若是不提前说清楚,争执倒是次要,万一矛盾上升,到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便是追悔莫及了。

旁人倒好,但洛禾绝不能允许自己身边有一个不轨之人。

她道:“有多担心?担心到不惜为了我与殿下发生争执?”

这话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金鹊本来就泛红的眼眶瞬间掉下了泪,她一脸委屈:“我……我是真的担心姐姐,她不出去找你,也不让我出去,要是姐姐有个万一……"

“有个万一怎么?”这话洛禾倒是听得熟悉,她家中姨娘缠着父亲的时候也这么说,但放在金鹊与自己身上,实在是不恰当了些。

洛禾看着她的眼睛,那其中充满了委屈,洛禾只当没有看见:“我并不是说不可以与殿下意见相左,但她怎么说也是殿下,是姬氏女,日后不论哪个国家争得她,她都是未来天子的母亲,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得明白。”

金鹊听到这番话,反而睁大了眼睛,她看着洛禾:“所以洛姐姐只是为了她的身份对吗?”

“若说不是那肯定是假的。”洛禾目光移开,只是盯着桌上那盆带着血的水。

姬姌的身份可以促成九州一统,可以让她一腔抱负不会白白浪费,她自然是需要姬姌这个身份的。

甚至她一开始会十分坚定的选择姬姌,拼死带着姬姌离开沨都,都只是因为姬姌的身份,要是周公主不是姬姌,是别的什么人,她也会去救那个人,只因为她是九州的公主,在她身上背负了九州的未来。

但除此之外,要是那日芗王宫相见,姬姌不顾其他只是想要嫁给太子衍,借着自己的孩子光复周王室,又若是姬姌在杀死太子衍之后没有说出那番问罪,那今日场景也不会如此。

归根结底,姬姌的身份只是给了洛禾一个了解她的契机,而真正能让洛禾心甘情愿追随的,只是姬姌,不是周公主。

若姬姌没有这层身份,想必某一日她们相见,也会成为知己。

只是或许不会有相见那日。

所以说,洛禾从来不去避讳自己是为了姬姌的身份才接近姬姌的,她完全可以承认,只是就凭一个周公主,不可能让她抛却一切,毕竟九州统一,王室血脉只是一个最简单的路,但不代表这是唯一一条路。

能让她忘记自身安危,让她割舍一切的那个人,只是姬姌,是这一路而来相伴相依的姬姌,是在东胡对她坚定不移,孤身杀死东胡王的姬姌,是那夜月下举杯畅饮,靠在她肩头,让她心意萌动的……盛安……

“那姐姐又何必对她如此尊敬,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就算日后她生下天子,也不会有实权,更不会有任何地位,何必如此俱她。”

“金鹊。”

洛禾听着她的言论,心底暗暗冷笑,要不是自己现在没有力气,她恨不得直接动手给金鹊一巴掌。

这人怎么就能这么蠢?

自己之所以说姬姌是未来天子的母亲,不过是想让金鹊知道深浅,明白有些话不是她可以说的,谁知道反而让她变本加厉。

先不说姬姌是不是会乐意为这天下诞下天子,姬姌本就不想复国,也不可能屈身于后院之中。

更别说自己那份情意驱使,她私心也不想让姬姌如此。

姬姌身份是有用,但用处绝不在此。

洛禾声音有些冰冷,她只道:“如今我们平安,你也该回沨都了,至于殿下那里,我会为你的冒犯向殿下赔罪,他日若是再见,想必也是两国交战之间,那时你我对立,也就没必要多说其他了。”

这便是对金鹊彻底失望了。

如此洛禾也不想多做解释,就如她所说,他日再见,两人对立,自己此刻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多说。

“洛姐姐!”金鹊突然坐直了身子,她一双眼睛盯着洛禾,那泪被她随意擦过,她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

“这我便更想问你了。”洛禾也来了劲,她与金鹊目光对视,“你我交情如何我们心中都清楚,你何必摆出一种我死了你也不活的样子,又在殿下那边说要带我回沨都?金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姐姐居然不懂吗?”

听到这句话,金鹊直接站起了身,她看向洛禾的目光十分炽热,甚至带了几分不可思议:“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了?”

“什……么?”这次倒是轮到洛禾吃惊了,她回想着自己与金鹊的相处,确实没有想明白。

或者说洛禾不太想想明白。

她现在甚至不想让金鹊继续说下去了。

但金鹊怎么可能不继续说,她的眼神甚至让洛禾都刻意的闪躲,金鹊道:“我爱慕姐姐啊,不是羡慕,也不是钦慕,是爱慕,如同姐姐对姌公主的爱慕一样,我想和姐姐过一辈子啊。”

“滚。”

洛禾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一个滚字便已经出了口,她很少去说如此重话,今日却真的被金鹊激到了。

她完全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哪怕她觉得处处奇怪,却不知道金鹊是这种心思。

这怎么可能呢?

况且自己也从未表现出对姬姌的爱慕,甚至她也是不久前才察觉到的,金鹊又怎么会?

“你在奇怪是么?你当然会奇怪,因为你的目光一直都在姬姌身上,从那个时候我见你的第一面,一直到现在,你挂在嘴边的人就只有殿下,自然不会回头看看我。”

金鹊明明没有多大,甚至比洛禾还要小五岁,但她看向洛禾的眼睛却充满了深情,仿佛真的爱慕洛禾多时。

她字字泣泪:“你跟着姬姌这么长时间,受了一身的伤,她还不相信你,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回去,最起码你在沨都的日子是安稳的。”

“那你觉得我就喜欢那种安稳吗?”洛禾道,“我本觉得你是孩子气,谁知道你竟怀了这种心思,但你却也不应该去挑拨我与殿下之间的关系。”

“挑拨?明明是她自己亲口说身边之人无数,不止你洛禾一个人,她根本不在乎你,现如今她又见到了吕靳,怎么可能还将你放在心上,你留在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洛禾听着她的话,嗤笑了一声,她一只手指着门:“趁我还没彻底想将你留在这里之前,滚出去。”

“你不相信我。”金鹊倒退了两步,她吸了吸鼻子,与洛禾对峙了一刻,然后别过了头,“好,我不说这些,但我爱慕你,心悦你,我不可能就这么离你而去。”

洛禾道:“我暂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我也不可能再留下你了,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说的所有,只当你是闹脾气,但你不应该喜欢我。”

“为何?”金鹊反问道,“是因为我爱你有错,还是因为你心中有人,就容不下旁的人,哪怕我日后只是安安分分的跟在你身边都不行?”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平常与我接触之时意识到了什么,但你是金家的女公子,你甚至连你以后的路都决定不了,说那么多又什么用呢?况且你知我心底有人,又何必……”

洛禾想了想,反将金鹊方才说的那句自取其辱还了回去。

那四个字砸在金鹊头上,金鹊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我没什么区别,就是因为如此,也只有我适合你,我不会走的洛姐姐,我会给姬姌赔罪,然后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深渊,那个时候我再来救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说完这句话金鹊推开门走了出去,她回到自己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出了门。

济阳城并不是十分富硕,街上摊贩有时叫卖一声,多的都是懒懒的靠在一旁,或有二三人闲聊。

金鹊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巷中站着一名黑衣男子,金鹊走过去与他打了个招呼,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那个人,那人接过并无多言,只是朝着金鹊点了点头,然后脚底一点,就这样翩然离去。

金鹊看着那人的背影,嘴角慢慢的勾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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