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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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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纪友之难得准时下班,站在路边等路过的黄包车。

一辆疾驰地轿车刮起他脚边的落叶,掀得地面沙沙响。两分钟后,那轿车又倒退回来,停在纪友之跟前。

车窗被摇下,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那脸仍旧是带着笑意,只是眼神里没了肆意洒脱之气,倒多了几分沧桑。

“炮仗,上车。”龚仁对着车外的纪友之勾了勾手。

纪友之欣然上车。虽然不知去往何处,但多日不见,他确实有些想念跟龚仁在一起时的时光,二人几乎是无话不谈,那样的自在和舒坦,在职场上可体会不到,就算回到家里也颇有几分压抑。

“你终于回来了!”纪友之长舒一口气。

龚仁只是笑笑:“知道你相思成疾!但我喜欢女人,这辈子还是做兄弟吧。”

“去你的!”纪友之给了龚仁一拳!

龚仁哈哈笑出声:“今儿我可是去见白茹的,你打哪儿都可以,别打脸就行!”

“那你把我顺到半路放下来。”纪友之哼了一声。

龚仁失笑:“别呀!今天你能上车就是缘分,随我去吧,咱俩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纪友之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问:“你又要去哪儿了?”

“被家里安排任务了呗。我人在上海,但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见你。”龚仁叹了口气。

纪友之还想问什么,车已经停在百乐舞厅门口。今天的车开得尤其快,他被龚仁推搡着进了舞厅。酒过三巡,白茹登场,一舞作罢,龚仁不似往常那般微醺,眼里却更加清澈起来。

“炮仗,我要订婚了。”

龚仁的声音悠悠地滑过纪友之耳边,从头顶冒出来,就像平地一声惊雷,震得纪友之头发梢都差点竖起来。他还没从讶异中缓过来,就听龚仁又说:“没跟你开玩笑,日子就订在就在三个月后。”

纪友之心底闪过很多种情绪,从表示怀疑到不可思议,但龚仁脸上似乎写着:我没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八哥,你这次是真的……喜当爹?”

龚仁没有笑,反倒是一脸严肃地道:“去天津两月,表哥给我定了个他本家亲戚里的女人做未婚妻。”

纪友之心底直打鼓:以龚仁的性格,无论如何都该反抗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低头的事。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拒绝?”龚仁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纪友之摇摇头,示意他自己开口。

“去一趟天津,我可算知道‘水深火热’这几个字是怎么来的了。兄弟,你恐怕无法想象我经历了什么,但都过去了。我与那女人只见过两次,她就上赶着要替我生儿育女,你说可不可笑。我的好父亲,一直认为我顽劣,听了表哥教唆,说就该找个人管管我,先成家后立业,娶妻让我收收性子。表哥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其实根本不喜欢我,她不过是安插在我身旁的眼线罢了,她主动凑上来,混入我龚家,也是为了跟表哥里应外合,图谋我家业。”龚仁平静地说着,脸上却流露出愤恨。

“八哥,所以你是,将计就计?”纪友之后背一阵发凉。

龚仁点点头又摇摇头:“起初,我只是想试探表哥,但在天津的日子,我似乎发现,龚家在外的产业已经多半在他手里。可父亲不信我,我不能当无头苍蝇横冲直撞,现在,还不是时候。”

“八哥,你去一趟天津,倒是稳重了不少。”纪友之也跟着点头。

龚仁失笑:“我混迹玩乐场多年,不做事,不代表不识人。我知道,我平日里是风流了些,但你不能认为我糊涂。”

“没这意思。毕竟,聪明人只跟聪明人做朋友。”纪友之打趣道。

“绕了一圈,敢情你是在夸自己。”龚仁捶了纪友之一拳。

“不过八哥,你难不成真要跟那女人订婚?”纪友之很认真地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三个月,不着急。”龚仁笑。

“才夸你稳重。不经夸。”纪友之撇了撇嘴,有些无语。

龚仁瘫在沙发上:“炮仗,三个月,够做很多事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看白茹跳舞,以后没有龚少爷,只有龚老板。”

“你认真的?!”纪友之从沙发上弹坐起来。

龚仁眯着眼睛点头。

“你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纪友之问。

龚仁闭着眼睛不回答。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走吧,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又是一个不眠夜,纪友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而龚仁的话久久萦绕在他耳旁。他好像已经习惯了龚仁的随心所欲,那样说走就走的快意,似乎已经在哪里消失了。这场看不清胜负的赌局里,龚仁心底似乎给自己下了注,而刻意让其他人避开赌局里的“刀光剑影”。他猜不到龚仁下的注是什么,连带影子也没有半分。但他看着龚仁涉险,心底总有隐隐的不安。

难道龚仁真的会娶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要是真娶了,他以后该如何自处?而那手伸到各处的表哥,到底已经将龚家产业私吞到了何种地步?龚仁虽善交际,但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他如何应对城府颇深的表哥?

看龚仁的样子,他心中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纪友之觉得自己该相信龚仁应对自如的能力,但他并未见过龚仁的表哥,无法想象出他们针锋相对又暗流涌动的场景。龚仁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但他似乎做不到视若无睹。他甚至已经开始未雨绸缪,若龚仁真的身陷囹圄那一天,他该不该求大哥帮忙,亦或者请童家伸出援手,连带着报社他也一并想到了,他该不该找机会曝光表哥的无耻行径,将他“公开处刑”……可他眼下,什么都不能做。

原来有一天,他们从被人一眼看穿的白纸,也会变成混在旧报纸里的标点符号,让人难辨。

许是饮酒的缘故,他的头,愈发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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