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交叠悠闲坐在皮质转椅上，听着颜瑞对姜也画稿连绵不绝的夸赞，祁衍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颜瑞：“我真觉得可以长期合作。”

见祁衍没吭声，便继续道：“问问她的意思，看看能不能签个长期。”

祁衍看着停留在3个小时前的消息，眼神扫过说：“少来，别打她心思。”

颜瑞发现了苗头，“有情况啊？不是，你对象这不正好吗，一起啊。”

祁衍起身，修长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

楼下活动场地聚满了人，早就将那围得水泄不通。远远地就看见两个拖着行李箱飞奔过来的人，看着她艰难地踮起脚，最后却失望而归。

不由地笑了下。

颜瑞不明白他笑的点，凑过来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有趣儿的事。

祁衍视线随着她进了咖啡店，笑意也跟着收回，这才开口：“她喜欢随心所欲的，长期只会禁锢她。”

瞧着手边的咖啡已经见底，走之前又补了句：“她只画我。”

颜瑞后知后觉，对着已经空了的门口说了句：“恩爱狗。”

*

姜也的声音不轻不重，似春风拂过的温柔。

祁衍拽了把椅子坐在姜也身边，浅浅和左梵打了个招呼后，便侧目看着她。

姜也被看着莫名有些紧张，反倒是他，看不出什么情绪。眼底平静如水，反正没有惊喜的感觉。

祁衍开口：“什么时候到的？”

姜也：“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祁衍扫了眼箱子，似是明白了什么，笑道：“这么急？箱子都不放一下。”

被戳中心事的姜也脸颊很没骨气的泛起红晕，却还嘴硬着说：“饿了，过来找点东西吃。”

外面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却还是有些刺眼。被祁衍一直侧目看了许久，脸上总觉得火辣辣的。

姜也终于忍不住：“干嘛一直盯着我，脸上有东西？”

谁料，祁衍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还养瘦了？”

姜也：“……”

三人找了家烤肉店，还好这个点来吃饭的人不是很多，一来就有位置。

这家上菜倒是很快，祁衍负责烤。

看着被烤的滋滋冒油的五花，姜也还真有些饿了。

几块烤好的祁衍都夹到一个空盘里，放到两人中间。

祁衍看着姜也这蓄势待发的劲，悠哉开口：“小心烫。”

姜也注意到祁衍没吃两口，他是真修仙啊，感觉喝点水就饱了。

而且他还挺注意饮食的，带点油腻的他都不会吃。要不是注意到他动筷子，她还以为祁衍是过来渡劫修仙的。

祁衍见烤盘有些空下了点菜，又把颜瑞的提议原话转达。

姜也有些犹豫。

不得不说，这次算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长期合作最起码还算稳定，而且颜瑞给的自由度也很多。只不过，并不单单是祁衍，又可能会像之前一样——画风不合。

店员小哥过来换了烤盘，店里也渐渐上了人，门外响起了排队的喇叭声。

祁衍换掉了她盘子有些冷掉的肉，开口道：“不用顾忌我，自己不喜欢可以拒绝。”

姜也想了一圈，也只说：“那我考虑一下。”

祁衍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酒店还是之前那个吗？”

姜也点点头，吞咽下最后一口开口肠后指了指烤盘上的，“金针菇可以吃了吗？”

“再等一会儿。”祁衍用夹子翻了个面，才继续问道，“两间？”

姜也：“咳咳。”

被呛到的姜也，侧过身咳了两声，又喝了温水顺了顺才好。

随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这个无事发生过的人正翻着烤盘上的肉，淡定到仿佛那话不是从他嘴里出来的一样。

姜也又羞又恼：“你再说什么？”

不等祁衍开口，一旁看戏的左梵补了句：“你们真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秀啊。没事啊，一间也可。”

左梵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找个恰口去了趟洗手间。

两个人隔着烟火缭绕，头顶的暖黄色灯光总觉得有些暧昧。

祁衍示意她坐过来，凑近一点。

冷白肤色衬色他青色血管格外醒目，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这几天没好好吃饭？”

姜也实话实话：“也不是，最近胖了，控制一下体重。”

其实也不算刻意控制，那几天兴奋和激动因素高于委屈，活跃度高运动量也随之增加了。

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见面，姜也对于身份的转变还没这么快，从刚才就有些局促。而祁衍却像是早已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祁衍捏了捏她手背上的肉，随后坦言道：“下次过来，请让我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姜也胸口起伏了下，“好。”

忽而想起飞机上左梵调侃自己的话，见面之后该不会自己又像第一次一样，手足无措，被祁衍牵着跑了吧。

她觉得有必要要为自己证明一下。

“祁衍。”她轻声开口。

软到一定的声音，清澈无辜的眼睛。

祁衍单是只听声音就已经折服，更何况如今这更直观的视觉刺激。

“我能抱你一下吗？”

姜也慢慢贴近祁衍，胸膛宽厚而温热，侧耳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的臂膀瘦而精壮，将她圈住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安全感。和在网络上不同，这是真真切切的拥抱着他。

很暖，与她的温度不同，他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只觉得原本心口空了的一块，在渐渐被填满着。好像她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支持自己的想法。

他的声音自上而下：“这下真实了吗？”

埋进他怀里的她轻嗯了声。

她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气味，似奶猫般的蹭了下，这才缓缓从他怀里退出来。

无心的举动却让祁衍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喉结微动。

有些后悔，应该再抱一会儿。

左梵回来后发现已经被抛弃的自己单独坐在一边，好似习以为常般坐了回去。

视线扫向烤盘时，扶额：“你们恩爱之余，能不能看着点肉？”

南城的夜即使在11点，路上也是行人往来不断，酒店附近的小吃也随着学生的返校再次热闹起来。

两人并肩穿梭在各个小摊前。

姜也：“祁衍，你想尝尝这个吗？”

办理好入住的姜也换了件到脚踝的背带裙，整个人阳光四溢。活脱脱是个孩子样，指着烤着滋滋作响的鱿鱼，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祁衍顺着她的话头，转而对老板说道，“两个鱿鱼。”

老板看着他们两个小情侣笑了笑，手上动作倒不慢。“你女朋友是大一吧？看着像。我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了，也就大一的学生这么欢快。”

姜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都毕业好久了，居然还能被人说是刚上大一的新生。

祁衍接过鱿鱼，笑道：“是，还跟小孩一样。”

两人走出好远，祁衍才调侃道：“呐，小朋友。”

姜也有些语塞，随后说道：“嗯，我显小，不可以吗？”

祁衍：“那我还挺幸运，找了个年轻的姐姐。”

姜也没再开口，咬了一口鱿鱼尖。鲜香的酱汁搭配Q弹的鱿鱼肉，鲜味在嘴里蔓延开。

“这个好好吃，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祁衍看着她挂着酱汁的唇，狐疑的问：“是吗？”

姜也极度想让他认可，本想递自己咬过的，后来还是推了推他拿着鱿鱼的手。“你尝尝。”

祁衍扫了一眼手中的鱿鱼。

下一刻俯身，温热的薄唇蹭过她的唇角。

姜也身体僵住。

祁衍眼角轻轻扬起，瞧着她呆住的模样，唇角也勾起了个极为显眼的弧度。似是回味了下，认真点评道：“还行。”

“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