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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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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班最后夺得话剧比赛二等奖。一等奖是19班和20班的《范进中举》,他们其中一个主演是少年演员,将范进演得惟妙惟肖,奖拿得实至名归。

结果宣布后,徐澄月和杜可颐都松口气。和主任争辩时只想把所有不被理解的地方一一反驳,语气冲了点,也没考虑会否影响比赛,幸好结果尚可,两人没成17班罪人。

回到班级,教室的桌椅不知何时被移到三面墙侧,中间几张拼成一大张,上面散落着各种零食。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同学们兴奋不已,温沁适时走进来,控制住骚乱。

教室的一切是她授意的,无论他们是否得奖,都会有这一场庆祝会。

她抬手让他们安静下来,“同学们,先庆祝我们班话剧比赛夺得二等奖,来,为自己鼓掌。”

一顿噼啪响。

“好好好,别把手拍疼了。”瞥见几个格外捧场的男同学,温沁连忙叫停,“四个月前,大家互不相识,现在和睦相处,还完成了一次非常棒的活动,时间,是不是非常有魅力?我想是的,它把这么多棵形态不一的树苗种到同一个园子里,现在各有长势,让园子成了一处独特风景。虽然下学期我们面临分班,但我希望这一年,能给你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可能是有趣可爱的同学,可能是我这个有点浪漫细胞的理工女,也可能是你在这里创造的故事。所以今天庆祝结果,更重要的是祝贺绽放。感谢我们的主创人员,感谢背后默默支持的同学。现在,大家敞开肚子享受你们的成果吧。”

欢呼声热烈。

温沁被这个那个拉去拍照,带了相机的江韫北成了御用摄影师,并不在意他的技术有多好,只是想记下此刻的心情。

足足半小时,温沁才得以脱身。刚出教室,就被徐澄月和杜可颐追上,猜测她们是为和主任那场争辩而来,果不其然。

“为什么道歉呢?”温沁玩味地看着她们,两人的神情可不像后悔和主任叫板。

徐澄月说:“我们和主任顶嘴,是不是连累你了?”

“呀,我以为你们是后悔了。”温沁故作意外。

杜可颐撇撇嘴,“才不后悔呢,他个老古板。”

温沁笑着拍她脑袋,“不许议论主任。好了,我觉得你们没错,也没连累我,不用和我道歉。”

徐澄月和杜可颐对视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如果我觉得你们不对,这个话剧就不会出现了。要知道,主任之所以能成为主任,就是那一套正统到有些……嗯好吧,你们说得没错,正统到有些古板的思想。但主任也没有大错,毕竟他希望他的学生们都能更快乐些。”

杜可颐又有点想落泪,为第二次被人理解和尊重,想去拉温沁的,又觉得她毕竟是老师,这样做太轻浮,只能转而将徐澄月的手攥得紧紧的,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盯着温沁。

徐澄月看出她的心思,憋着笑帮她一把,“老师,她想抱你。”

杜可颐扭头瞪她,她才没有!只是想拉下手,她才没那么轻浮!

温沁愣了片刻,随后主动温柔地抱住她,“可颐,你真的很棒,继续加油,我期待你更多作品。”

杜可颐也伸手回抱她,将这句话记到心里。

回到教室,东西四零八乱的,零食还剩大半。

徐澄月有些饿,拆了包薯片,边吃边四处看,找不到岳清卓,只看见江韫北还被逮着给同学拍照。见他嘴上嚷嚷但乐在其中,便没去解救。

值日的同学开始打扫卫生,梁嘉和在分吃剩的零食,给住宿的同学带走。弄完,窜过来问她们,他们主创一群人,续不续摊,再吃个饭庆祝一下。

杜可颐没异议,让他去喊人。

徐澄月思考片刻,拒绝了,她想去找何意霖,三天见不着,放假回来她也差不多要考试,时间又碰不上。

走到19班,恰巧碰见她和两名女生手挽手出来。四目相对,何意霖很惊讶问她怎么来了。

惊喜的神色,却无端让徐澄月听出生疏,她强做笑脸,“明天放假了,今天可以晚一点回去吗?我们去吃东西。”

何意霖委婉拒绝:“话剧比赛,你们班不庆祝一下吗?”

“要,但我……”拒绝了。

“那你和你们班人去玩吧,我们班也要,下次再一起吃饭,我们先走了。”

徐澄月看着她们从她身边走过,何意霖被夹在中间,或许是被右边女生挡住,没法看她。她听到那个女生与她耳语,问她是谁,何意霖说,是同学。

同学两个字伤到徐澄月了,她虽然喜欢交朋友,但也不是每个朋友都深交。她们初中三年,由同桌延伸的缘分,早在她心里,何意霖就是和岳清卓他们一样的朋友。

问她谁更重要,她不想答,也不会回答,只会觉得问的人脑子有病。每个朋友她都放在同等位置,认真对待,没有谁比之谁更重要,她只会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给予自己能力范围内并让对方觉得舒服的真心。

同样的,她也需要回馈,不需要同等,但至少要让她知晓,你也在珍视这份感情。

她叫住了何意霖,礼貌让两位同学到前头等一等。几乎想直截了当问为什么向别人介绍她只是同学,但太生硬,或许会让她为难,转而委婉问:“我们之间,好像没以前亲近了。”

何意霖微怔,那句同学确实是故意气她,好叫她尝尝她最近情绪的千回百转。但她却坦诚问出,不需要过后弯弯绕绕去猜,也不用受那些酸涩煎熬。其实应该料到的,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直肠子,当天事当天解决,绝不会留着把自己绕死。

可偏偏这不是何意霖的性子,其他事再怎么直爽,面对重要的人,总是难免矫情。但这又偏偏是她渴望做到的。

于是恼火再升,轻易说出更气人的话,“不在一个班了,是这样,总会有新朋友。”

“有新朋友就要把老朋友忘了吗?”徐澄月步步紧追。

“没有忘。”何意霖在心里默默叹气,终归不是她,做不到把心里话一次剖开谈,也没办法继续这样和她对峙下去,“但我现在要和她们去吃饭了。”

徐澄月咬牙,脸上云淡风轻,心里早已变成被江韫北欺负到炸毛挠墙的烤鸽。

她都要气死了她还有心情去吃饭,也不关心她吃没吃,现在只稍问她一句要不要一起去,她就就坡下驴消气了啊!

何意霖这个大笨蛋。

“那你去吧!”徐澄月气呼呼地跑开,感觉脚下灌了铁,能把地踩平,但依旧轻声。以为她会叫住她,但她没有。

拿自行车路上碰到班里一群人,说说笑笑准备去吃饭。徐澄月想偷偷溜走,哪知被眼尖的江韫北喊住。他推着自行车上前,开口就往她身上戳刀子。

“不是找何意霖去了吗,人呢?”

正撞枪口上,徐澄月脾气上来,狠狠瞪他,“要你管!”

江韫北摸不着北,“吃炮仗了!”

徐澄月横眉冷对,“吃炸药了,能把你连人带车嘣回老家去!”

晚上吃饭,一碗饭数着米粒吃完,回房间,复习没心思,玩木头也没心思,抱着烤鸽坐在落地窗前,一遍一遍回想这段时间来和何意霖发生的事。

想不出,找不到,让她们之间发生变化的导火索。

太过入神,房间有人进来都没发现,直到屁股下被塞进来一个软乎乎的坐垫,侧眸一看,才发觉妈妈进来了。

“怎么坐地上了,这么凉。”

徐澄月歪着身子倒向母亲怀抱,像暴躁的狗一样,脑袋一个劲在母亲胸口蹭。

徐妈任她蹭了一会,才笑着开口:“好了好了,再蹭要秃了。怎么了?有烦心事吗?”

徐澄月叹气,老成模样,“妈,你说人为什么越长大,烦恼的事越多呢?长大好烦,还是小时候,跟在阿爷身边好玩。”

徐妈给她揉着右手中指上,因长时间握笔凸出来的小疙瘩,“傻孩子,人哪有不长大的。你觉得烦,是因为你经历的事逐渐变多,看事情的角度越来越全,思考能力越来越强,虽然会经历一点痛苦,但慢慢的你会发现,呀,原来我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啊。”

徐澄月惆怅:“一定要变强大吗?我一直这样不好吗?”

“也好啊,一直保持纯粹,善良,活得简单点也好。可是这样,有些该经历但被避开的烦恼啊痛苦啊,在一些重大变故前,可能会翻倍出现。我和你爸,自认为没有能力保护你一辈子不受什么磨难,也不敢说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你身边。所以我们还是希望你,在这一路成长上,能变得强大点,独立点。”

徐妈见她没有不耐,继续道:“真正强大的人,能坦然接受所有事的发生,不会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影响自己的人生轨迹,能守住自己,守住自己的生活,守住自己的思想。这样的人,她也柔软,就像海绵,像弹簧,无论经历什么,都能回到原本的自己。”

徐妈看着女儿一副一知半解模样,笑了,摸摸她的脸,“听懵啦?”

徐澄月没点头,也没摇头。

“简单点来说,就是现在你面临的烦心事,如果觉得重要,那就解决它,如果是可有可无,那就让它过去。”

“好了,出来吃水果吧,烤鸽也要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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