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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名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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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羌的天似乎少有晴日,成群的羊群在看不着边的草原上,似乎就如同飘散的云朵散落在天空中一样,两相辉映,不辨彼此。

姜如素见到那熟悉的面孔,前辈慈爱的摸了摸姜如素的脸。那双如戈里木斯湖般深邃的眼睛看着她。

姜如素知道,这里留不得她了。

前辈送她走了很远很远,姜如素心想再远她就要记不得回去的路了。

“纳吉纳鲁。”前辈只留下四个字便隐于深林。

姜如素猛地从梦中醒来,吉祥如意...她当真能入前辈口中所祝愿的那样如意?

如梦似幻,梦中的名字就像是水中月一般,触之不及,却生生将人的目光硬是囚在那处光亮里,一枕惊梦。算下来,已经过去七年了,太多太多事情都快要记不清了。

窗外传来打更声,打更人的声音传来,三更了。

或许是做了梦,姜如素觉得心口有些闷,收拾着穿好了衣裳,想着推开门廊处的窗,让穿堂风将室内的闷气驱散一番。

窗纸上映照着窗外的树影,在风中摇晃着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还未用木棍将窗户别着,姜如素余光瞥见屋外有人,瞧着站姿是盯着屋子这边,也不说话,直挺挺的站着。

就像是要索命的恶鬼,悄无声息的在那处注视着,姜如素吓得心一惊,正想着要不要就借着手中的木棍去敲打一番。

倒是要瞧瞧是何人在装神弄鬼,那身影动了,姜如素将手中的木棍握的更紧了,只待他靠近,便立即关窗用木棍防身。

胆战心惊间,姜如素睨了那人一眼,才发现居然是晏行丘。

方才才从梦中醒来,被这般吓唬,姜如素只觉心魂都不在一处了,本想着夜里要去寻那次等品的事儿,休息一下免得去的路上困乏了。

这下是真清醒了。

姜如素手忙脚乱的又将那木棍放了回去撑着窗,谁知道一个手抖,木棍便落了出去,咕噜噜的滚到了晏行丘脚边。

晏行丘似乎看的有些入迷,猛地回过神,掩饰尴尬的解释道,“程伯说夜里不安全,我随你一同前去。”

说着他将那木棍拾起,远远的捏着一头,递给了姜如素,姜如素接过来倒是没在撑窗,任由它关上。

“稍等我片刻。”姜如素说着就转身去收拾东西,过了片刻才推门而出。

“走吧。”她轻声说着。

晏行丘心想,这可怨不得他发呆,姜如素这时的打扮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平日姜如素总是将发丝盘起来,说到底还是西羌人,虽然不再延续西羌女编发以布缠头的习俗,省去了缠头,平日里依旧喜欢梳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簪子。

来郢州城这些年也渐渐的多添了些便捷素雅的小头饰。而今将头发放下来,微微的系上,发丝一半处依旧盘了一个小发髻用来固定住那些散落的发丝。

那深色的发簪依旧别在发间,晏行丘借着月光去瞧,似乎瞧见几抹银色的花纹,隐秘带着一丝蛊惑,就如这个不依照汉朝条例生长,不知过去只单知晓一个羌人身份的姜如素一般。

晏行丘神游到两人到了如意酒肆,在嘈杂声中才终于缓了过来。

拐过柳树巷的转角,姜如素如预期般的,看见门口放着盏小灯的屋子。

依着阿婶的指示,在那门上敲了三声,隔了一息又扣了扣窗台三声。敲完最后一声,姜如素听见那屋里传来脚步声,而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老妪,身形矮小佝偻着背,步子也迈的慢,走到桌前,搬出一个小簸箩,掀开最上面那层粗布后,小小的竹筐内放着四五种绣样,约莫有着十几块成品。

“都在这儿了,有喜欢的尽管挑选。”而后老妪坐在一侧的卧榻上,那处不太亮,全屋唯一的烛火就放在桌上。

姜如素从中拿出来一块方巾,上面绣的无素花同上午哪一块存在着同样的问题,粗糙的针脚,全然只有刻板的模仿,完全失了神魂。

看来仿制品是出自这里了。

“阿婆,这些都是您自己绣的吗?”

“不是我,是我儿媳绣的。”姜如素重复了好几次,老妪才听清回答道。

“那您儿媳呢?”

“她快回来了,”老妇人认真的听着窗外的动静,似乎能通过外面的喧嚣去知晓儿媳归来的时辰,

“应该还有一刻钟,饭店打烊她就快回来了,姑娘要是有想要的样式待会儿尽管同她说,最快明儿就能来取了。”

“好,那我等她一会儿。”

老妇人听说她要等会儿,便一瘸一拐的为她和晏行丘一人端来了一碗水。

“阿婆,您儿子呢?”

“儿子?死了。”老妇人说起来轻描淡写,好似死的是无关之人,“得了病死的,都死了好些年了。”

“那这个家就只有您和儿媳吗?”姜如素坐在小方桌一侧,环顾过四周的晏行丘在她对面坐下。

这屋子的布局空落落的,整间屋子只有一个旧的木柜靠着床榻边,床侧有一扇小门,应该是通往后院火房舍后的。

“是啊。我儿子死了之后,家里就只有我和儿媳,家里欠了债,她一天要打两份工,回来的晚。”生怕姜如素等得久了,老妇人又添了一句,“劳烦你多等上一等了。”

姜如素没在说话,屋子里有些闷,晏行丘拿过放在一侧的蒲扇轻轻的为她扇风。

屋内空出来的地方由他们围坐的桌子填满了大部分的空隙,抬眼便能将室内所有布局尽收眼底。

夜色沉沉,三更天后只听闻得见那鸟叫虫鸣声。

“走吧。”姜如素轻声说道。

“嗯?”晏行丘似乎有些云里雾里,虽然不清楚姜如素要做些什么,还是赶忙放下手中的蒲扇起了身。

“阿婆,你就告诉您儿媳,过几日我来取方巾。”姜如素说完便放了些许铜板做定金放在桌案上,随着晏行丘出了门。

走出好远,晏行丘才开口问道,“心软了?”

“没有。”姜如素冷声走在他前面,带着他走了另一条路。

心软吗?

确实没有,姜如素只觉得方才是自己一时情绪冲昏了头脑,那妇人是可怜,可她再可怜也不该来糟践她的绣楼,她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来找姜如素说她要来当绣娘。

无素绣楼的工钱并不低,至少能改善她当下的处境。

可她偏偏选择了旁的道路,姜如素起先还想着要不见见她,问出幕后之人便只追究她的错便罢了。

但后来又想,她既然走上这条路,怕是幕后城北那家给了不少的好处,那见上的这一面反倒是打草惊蛇了。

回去的路程走得很快。片刻便是到了侧门,姜如素停了脚步,眼前是晏行丘,身后是灯火辉煌的绣楼。

“今日虽受程伯之托,但毕竟还是让你走了一遭,按例我还是要给你算工钱的。”

姜如素似乎早就打算好,早些让他离开,就单单这一趟居然给他开了六十个铜板。

晏行丘看着那堆堆叠叠在姜如素掌中的小钱堆,在绣楼透出的光下,闪烁着一点点光芒。在他看来,倒是不如人耀眼。

“还有一件事情,你欠我的药钱。”姜如素从那小堆中取出二十六枚,为了让晏行丘看得清楚,她数的格外缓慢。

“二十六枚铜板,不多不少,你我两清了。晏公子若想走,明日便可自行离去。”

在这以人情为盛汉地,借着这救命之恩,姜如素大可向他索要千金,抑或让他余生都为绣楼无偿打工,甚至能将命都给她。

姜如素只取这药材的二十六铜板便将一切抹平,倒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

“姜姑娘说笑了,晏某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就算得了姜姑娘这些钱,想必也过得并不如意。不如让我留在这绣楼,干些搬运得苦力活也可。”

晏行丘说的真挚,似乎他真带着这三十四枚铜板离去,不日便饿死途中。

“晏先生是觉得装作落魄户在我绣楼呆着很有趣吗?”晏行丘演的上瘾,姜如素却并不想与他扯些无家可归的戏码。

见身份暴露,晏行丘也不惊慌,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牌,姜如素见过,而今细细察看才发觉那刻着晏字后刻着垣州十二行。

原是十二行的人,难怪她隐约记得听过他的名字,她原先以为晏行丘是景州晏家公子。

垣州十二行本是垣州数一的商团,兴起的时候是在五年前,那时姜如素才刚建立无素绣楼,垣州十二行也是在那时候由十二位名商组成的商户联盟。

若不是三年前的意外,姜如素完全相信垣州十二行能掌握汉地经济命脉。

“晏先生身为十二行的人不应该落得如今的地步吧。”

“十二行没落后,晏某一直辗转各地生存,日子过的并不算好,好不容易攒了些钱,说来郢州城做些小本生意,那承想遇上山匪。”

接下来的事情姜如素自然是知道,没曾想赫赫有名的雇佣镖局护送的十二行当家险些悄无声息的死在路边。

“还多得姜姑娘相救。晏某也并非完人,若姜姑娘不嫌弃,晏某愿为姜姑娘分忧。”

“晏先生居然打算屈尊呆在我这绣楼?”

“姜姑娘说笑了,晏某这些年早看清了,哪能一直守着过去的事过一辈子。身份象征早就看了。”晏行丘隐在暗处,不知是不是错觉,姜如素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瞳,总觉得藏着一种难以触及的情感。

“况且这无素绣楼也并不是能令晏某委屈的地方。”沉默半晌后,晏行丘突然又开口,“姜姑娘是南水羌的人吧。”

“哦?晏先生由何可知?”

“你那日的口弦我曾在南水听过。我曾在南水也有位故人,七年前断了联系便不曾见过了,若能能助姜姑娘一臂之力,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愿。”晏行丘知道瞒着无用,便全盘托出。

七年前南水羌曾有一次内斗,旧部祭司一脉皆是出逃,连带着新祭司的下落也未能得知,不少西羌的族人一直在寻找其下落,连带着当年出逃的一行人怕是也不得安生。

七年间,南水羌也隐隐成为西羌各部最强盛的,寻找到当年的人只是时间问题。

夜风吹的她发丝纷飞,摩挲着脸颊勾的她心乱如麻,可她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镇定自若的笑。

“晏先生还是早日做好打算吧。”姜如素摩挲着木牌,晏行丘知道西羌的事,并不会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反倒是勾起了姜如素的防备之心。

“余下的事情你怎么处理,那牵线人还在,还不知道背地里还有多少个倒卖的地方和绣娘。”晏行丘装作没读出她话中的意思,还在思考着今日之事。

“我自有办法。”

垣州十二行却有一位姓晏的当家,算账经商有一手,可为人粗莽,生的一脸凶相。

她倒是好奇,这位假名商能干出些什么事儿。

第3章 名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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