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园像一头牛一样,我根本拦不住。
贞香的门还是被拉开了。
在门被拉开的一瞬间,我用手捂住了檀园的眼睛。
看到门口冲进来两个人,画工和贞香都吓了一跳。
画工赶紧为贞香披上了衣服,然后快速的系上自己胸前的带子。
这时,檀园一把推开了我的手,还好没被他看到画工和贞香的身体。
“师傅…”画工跪在地上小声地说道。
“润福啊,快和我回去。”檀园十分着急。
“师傅,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画工祈求道。
“快和我走!”檀园上来就拉画工。
画工挣脱开了檀园的拉扯。
“你们在做什么?”我假装生气的质问。
“老爷…”画工抬头看到了我,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何必如此假惺惺!”檀园斥责我。
“师傅…你们在说什么?”画工一头雾水。
“润福,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买走贞香的那个人!”檀园说道。
“金…金兆年…”画工震惊。
“他是故意用贞香来拖延你的时间,好让主上殿下责罚于你!”
“快和我回去作画,润福。”檀园苦口婆心的说道。
听到这,贞香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恨意。
而画工还没搞清楚状况,她木讷的被檀园拉着挪了几步。
“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就再也见不到贞香了。”我说道。
画工停住了。
“师傅…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有一些话一定要和这个女人说。”画工央求道。
“你这个执迷不悟的蠢货!和我走!”檀园暴力地拉扯着画工,画工挣扎着反抗。
檀园正要张嘴继续骂画工。
“请等一下!”贞香拿出了她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
贞香这一举动吓了我一跳,美丽贞香可千万不能伤害自己啊!
虽然我的内心呐喊着,但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一分在意。
“这是最后一次见您了。”
贞香坚定的看着画工,将匕首转向了她的发尾。
贞香的头发很厚,她割了许多下,随后用双手递出了她的头发。
不知所措的画工,颤抖着爬向了贞香,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青丝一缕随身寄,妾身如丝永相随。
在她们手紧紧相握时,贞香将青丝赠予了画工的同时,从画工手中拿过了蝴蝶配饰。
她和画工,也算交换了定情信物。
“不,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画工心中好似下定了万般决心。
“小女子…再也见不到画工您了。”
“让小女子向您行最后的礼。”
贞香为了保护画工,心中当这次是最后的诀别。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贞香为画工行妻子向夫君告别的拜礼。
妻与君一别,此生不复见,唯以相思藏心间。
豆大的泪珠从画工脸颊滑下。
“已经结束了,请诸位回去吧。”贞香说道。
檀园硬拽着画工离开了。
屋内只剩我和贞香。
“行首老爷今晚就等不及了吗。”贞香愤恨的看着我。
“好好休息。”我也离开了。
<画画的草屋>
师徒二人一路无言。
回到草屋后。
“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檀园质问道。
“对不起,师傅。”画工低声道歉。
“对不起?这可是主上殿下吩咐的事情,你却跑去妓院。”
“主上殿下的吩咐是万万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妓生而毁了的,你知道这些吗,你这臭小子!”檀园骂道。
“明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画工满是忧愁的说道。
“别再说了,别再提这个女人了,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檀园逐渐愤怒。
“那个女人,对我来说,她比任何人都重要!”画工很生气。
“我都说了这件事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妓生而毁了!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檀园愤怒地大喊。
“我会画的!不就一幅破画吗?我画就是了!”师傅根本不懂得贞香在她心中有多么重要。
“一幅破画?”檀园不可置信。
“是!”画工倔强的回答道。
“你这家伙!”檀园愤怒地想伸手打画工。
“怎么?你想打我吗?师父您凭什么可以这样对我?”画工生气的与师傅硬刚。
“随便你,随便你好了!”
“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管你了!随便你怎样!”
“我再也不会管你是当画员,还是当妓生的姘头,都随你好了!”
檀园的愤怒中夹杂着伤心,他的徒弟是这样的执迷不悟。
檀园收拾好后离开了。
画工走进了草屋。
她很难过,难过她再也见不到贞香,难过师傅根本不理解她的心情,难过她不得不整理心情完成主上殿下的任务。
她看着空中的圆月,看着空白的画纸,心中思绪万千,五味杂陈。
<第二天清晨>
画工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画好了吗?”檀园还是担心他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根本没画。”画工赌气说道。
“做得好。”檀园阴阳道。
“师傅您…画好了吗?”画工也忍不住关心师傅。
“根本没画。”檀园用画工的原话回答。
“您做得也好。”画工也用原话气檀园。
檀园有些憋气,撞了画工一下走了。
师徒二人谁也不肯服软地走向了王宫。
<王宫内>
说着根本没画的两个人都交上了完整的画卷。
主上一一展开他们的画卷。
“这么短时间,这小子怎么画的这么好,这小子难道真的是天才?”檀园看到画工的画心里想道。
主上看着两幅画都很满意,一顿点评后,将代表胜利的夜明珠奖赏给了润福。
从王宫出来后,润福还在赌气,但师傅已经不生气了。
“你什么时候画出来的?哪有时间啊。”檀园问道。
“不就是一幅画吗,哪需要那么多时间。”画工傲娇的说道。
“又说就是一幅画,你小子真是太放肆了。”檀园教训着说道。
画工不理他。
“给我看看这个,这个石头真的有这么神奇吗?”檀园没话找话。
“真神奇啊,哦呵呵呵…”
“对不起了,不应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檀园趁机道歉。
“算了。”画工还有些倔强。
“你这小子,男人怎么会这么小气啊。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檀园调侃道。
画工还有些别扭。
“走吧。”
“……”
“走…走啊。”檀园有些懵。
“今天…是贞香和行首的初夜…”画工伤心的说道。
檀园一脸无语,这小子还惦记着那个妓生。
“走吧,我倒要听听那个了不起的妓生的来历。”檀园决定陪润福喝一杯。
<酒馆>
“你今年多大了?”檀园有些不屑。
“您问这个干什么?我十八岁了。”画工不懂。
“哎一古,小小年纪懂什么情情爱爱啊,才认识几天啊,就爱的死去活来的。”
“那个妓生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啊?”
檀园以为润福和贞香只是小孩子过家家。
“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画工犹豫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看着画工认真的样子,檀园第一次开始正视润福和贞香的感情。
“所以,那个妓生,你是怎么认识的?”又喝了一杯后,檀园问道。
“一开始,只是眼神而已。”画工逐渐开始回忆。
“眼神?”檀园不解。
“就是眼神。”画工一脸骄傲的说道。
“在我痛苦的时候,她会为我流泪。”
“看到她的时候会让我看到那个被遗忘的我自己。”
“对我来说,她比任何人都要珍贵。”
“她是唯一的那个人。”
“我真的很想她。”
画工的心好痛,她无比想念着那个女人。
喝再多的酒,也无法消解她内心的悲苦。
<金府>
贞香冷着脸,视死如归地坐在床边。
贞香的衣服一件件被我脱掉。
解开她的发髻后,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我也跟着躺了上去,贞香嫌弃的转了过去背对着我。
贞香身上香香的,皮肤也很好。
真的很想抱着她睡一个安稳觉,可惜为了维持金兆年的形象不得不做一些让贞香讨厌的事情。
“转过来。”我对贞香说道。
贞香静止了一会,还是转了过来,面向我。
我能感受到她屏着呼吸。
皎洁的月光下,我近距离观察着贞香,她的皮肤如此光滑细腻,美貌也比平时更加动人。
我不自觉的向她靠近,甚至想要用这糟糕的嘴亲她的脸一口。
靠近贞香的脸的过程中,贞香嫌弃地别开了她的脸。
“你是在为了他而拒绝我吗?”我问道。
“望您有怜悯之心。”贞香隐忍的说道。
“商人不需要怜悯之心。”
我还是亲了贞香的脸一口,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月光下,我看到她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我去拿酒。”我离开了床,穿上衣服,走到了外面,对着门口的女杀手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会儿,贞香背后变得酒气扑鼻。
贞香被从后抱住了,她感觉到一个硬物顶在了她的背后。
“今夜,看来是躲不过了。”贞香绝望的想着。
“请不要走…”背后的人说道。
贞香听着熟悉的声音,全身的血液几近凝固,她惊讶地转过了身。
“…画工?”贞香万分惊讶,她的血液开始沸腾。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画工说着醉话。
看着真的是画工,贞香激动的落下泪来,她已经顾不得画工为何会在此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画工,画工!”贞香摇晃着喝醉的画工,她有千言万语要说。
在贞香的摇晃下,画工怀中的夜明珠掉落在了床上,滚落到了画工的面前。
夜明珠照亮了画工的脸。
贞香怜惜的抚摸着画工的脸庞。
看着画工的脸上布满泪痕,嘴中还喃喃的说着昨夜离别时的话,贞香心疼不已。
就当今夜是做梦好了。
贞香低下头,吻在了画工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