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月坊门前>
“好狗不挡路!”一个搂着女人的男人嚣张地训斥停在门口的画工。
画工没有理会这个无礼的男人。
“天啊,好俊俏的人~赶紧进去吧,大家都等着呢。”站在门口的一个女人主动拉着画工走进了桂月坊。
“大家是谁啊?”画工一边被不情愿地拉着走一边发出疑问。
“还能是谁啊,年轻的闲良们啊。您好像心情很差呢,就当散散心吧。贞香就要过来了~”门口的女人嬉笑着回答道,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画工走向了张孝元的包间。
“祝您玩的尽兴!”女人把画工放下后笑着离开了包间。
画工有些没回过神来。
“来者何人啊?原来是思念先生啊。画~是~思~念~先~生~啊!”张孝元自问自答地嘲讽今天课上抢他“风头”的画工。
“你!你竟是空手而来吗?”张孝元的狗腿子尽显狗腿本色。
“心意到了不就行了。”画工帅气回应后潇洒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心意到了?”张孝元眼珠一转又开始想办法刁难画工。
好几个张孝元的狗腿子也开始了行动——他们把笔筒空出来,盛满白酒,准备让画工喝下。
“你带来的那份心意,我倒要看看有多诚心。”张孝元用命令的语气想让画工难堪。
“像丫头一样的家伙,哪里会喝酒啊。怎么,要哭出来了吗?哥哥…求您…哈哈哈哈哈…”张孝元的头号狗腿用矫揉造作的语气阴阳画工,众人都大声嘲笑了起来。
画工低下头,内心本就因自己作画之事难过万分,这些人的嘲笑又让画工心情更加烦闷。
酒,酒有什么不敢喝的,只希望酒能够真的一醉解千愁。
“这点酒有什么好怕的。”画工拿着酒潇洒起身,彰显自己的气势,随即一饮而尽。
画工喝酒的侧脸好帅!
此时,贞香正在来往包间的路上。
要是贞香能看到画工此刻的帅气,那将是对手控和颜控的贞香是多么丰厚的福利,我不禁遗憾。
我远远的看着贞香优雅地走了过来,她好美,好有气质。
包间内已经酒过三巡,除了画工,别人都喝得十分尽兴。
除了画工和张孝元,每个人身边都有服侍的女人。
庸脂俗粉不足以打动张孝元,他垂涎的一直都是贞香。
只可惜,张孝元在贞香眼里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酒桌上黯然神伤的画工喝到醉眼迷离,头上的帽子都歪了,怔怔的看着门口。
此时,门拉开了,贞香出现在了门后,她缓缓走了进来。
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
美,实在是太美了。
一瞬间,包间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贞香的身上。
画工歪过头看她,一下就认出了贞香。
“是那个女人。”画工嘴角扬了起来。
画工喝多了也不忘美人,真是个小滑头。
贞香行礼结束,缓缓抬起头来。
“好美啊,好美~”狗腿子发出恶心的赞美。
“你就是贞香吧。”张孝元试图控场来吸引贞香注意。
“是的,我是贞香。”贞香礼貌应答,末年递来了伽倻琴。
“弹琴就不用了。过来坐到我身边吧。”张孝元油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贞香坐他腿上。
“我是琴姬,不是瘾君子。”贞香不卑不亢。
“果然,还是浑身带刺啊。”画工邪魅一笑,这个女人还是像之前那样有趣。
听着熟悉的少年音,贞香有了一个猜想,随即抬头对上了画工的眼神。
确认过眼神,是上次的那个人。
“闲良果然就是闲良,泡在桂月坊这种地方醉酒。”贞香心里想着。
“花本就是越美刺就越多。”她回应画工。
“自己夸自己美丽的花,我倒是第一次见呢。”画工痞气地笑了一下,又开始呛贞香。
“难道自己夸自己美丽,美丽的花就不美了吗?”贞香开心地回怼画工。
“如果无人欣赏,再美的花又有何用?”两人继续唇枪舌剑。
说出这句话时,画工不禁想到自己也是同样的处境,变得伤感了起来。
是啊,再美丽的画,没有懂得欣赏的人,画又有什么意义呢。
“花本美丽,只有路过的闲良会随意评价花是美还是不美。”贞香直接讽刺画工是游手好闲的贵族子弟。
何止画工是闲良,这一屋子都是,勇敢香香直接用眼神和语言扫射所有人。
画工再次被贞香气到说不出话,只能生气地看向那美丽的但带刺的花。
“什么啊,你们难道之前认识吗?”众人听了半天画工贞香的公开拌嘴,终于意识到这两个人好像认识。
“在等什么,臭女人,怎么还不开始!”一个醉了的人一边辱骂,一边把手中的酒杯扔向贞香。
酒杯砸断了伽倻琴的琴弦,杯中的酒也溅到了贞香的衣服和脸上。
众人纷纷看向贞香。
贞香短暂的受到了惊吓,很快便调整好了表情,她冷笑了出来。
酒后失德的人她也见过不少,这只是小场面。
“你这小子是在干什么!”张孝元训斥着醉酒之人。
“臭小子困了就滚去睡觉。”听到张孝元的怒斥,头号狗腿立刻帮腔训斥。
“你还好吧。我们的这位生徒喝醉了有失礼节,多有得罪。”张孝元清了清嗓子,故作温柔地安慰贞香,实则是想炫耀自己的地位。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道歉也就没什么必要了。”贞香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她依旧不卑不亢。
“琴弦既然已经断了,伽倻琴就不必弹了,过来喝杯酒吧。”张孝元有如孔雀开屏。
贞香嘲讽的笑了笑,并不搭腔张孝元。
“啊,我是,担任生徒长一职之人,我叫张孝元。”他继续孔雀开屏,炫耀自己是生徒长。
“曲目是(曲目与功名同音)…”贞香贴脸开大,直接音译嘲讽张孝元——只是生徒之长,尚未有功名傍身,竟也好意思炫耀。
张孝元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这个自大的男人没想到贞香竟是如此的桀骜不驯。
众人又不自觉得看向了贞香,画工也欣赏地看向这朵带刺的花。
(我们香香果然到哪里都是焦点。)
“《桐千年老恒藏曲》。”贞香坦然的迎接众人的目光,准备开始弹奏。
〈〉
琴弦断了就认为不能继续弹奏,这是普通人的上限,而不是艺术家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