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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无鬼时代(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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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想回到现世吗?

妖王大人这番好似天人下凡般的“圣洁”姿态落入到曾经的上六兄妹俩眼中,此刻绝对是如同金光闪闪、必须要被仰望、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形象的具现化——亦如一个半世纪前的那个风雪交加之夜,命运又再次向他们兄妹俩伸出了援助之手。

“当然要回去!”兄妹俩异口同声地大声应答,同时还双双行了个把额头磕到地面的土下座叩拜大礼,“万分感谢大人您能原谅我们的失败,这份万死难辞其咎的耻辱、我们一定会亲手洗刷的!”

真不愧是江户时代武士道最后余晖的文化熏陶下长大的孩子们呐,月子一边在心中评价一边在面上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很好,那么接下来就全心全意地顺从这股力量、跟随指引回到现世去吧。”

虽然鬼杀队什么的如今早就不复存在了,但这种事也没必要现在就告诉这俩兄妹——反正他们回去后不久就会发现实情,而目前暂且保留着他们想要回去一雪前耻的强烈复仇执念和心思、如此一来也有助于妖王大人更加轻松省力地把他们的亡魂拉回到现世去。

就见她两只手像上弦之肆半天狗的四分主体红鬼积怒那样、分别扣在了妓夫太郎和堕姬兄妹俩的天灵盖上。

下一秒,前上六兄妹俩原本是人形的灵魂体就被月子的手给揉成了两大团散发着晦暗混沌光泽的球形物体,看似是收进了她的灵体内、但实则是让他们通过自己能够联通现世与常世的“通路”,前往了人世间。

“!?”几乎是同时的,坐在房间离门较近的两个角落沙发里的鬼舞辻无惨和继国缘壹就觉察到了月子身边的异常。

因为对灵魂力量的敏感度差不多,他俩的视线就又几乎是同时便聚集到了围着月子打坐之处绕成一圈的那些“招魂小道具”上面,就连身体都跟着先后“噌”地一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原本就是普通的死物、仅是因其摆放方式的缘故才看起来略有些诡异气氛的那一圈小木偶之中,突然就有两个在眨眼间染上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继而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或者说“附身”更确切一些,到了那两个小小的木偶里。

暂时被引导进入到了养魂道具里的堕姬,一眼就看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身影,【啊!!无惨大人!是无惨大人啊!可恶的鬼杀队果然都被大人消灭了!!】重归人世间的堕姬的灵魂兴奋地捧脸、扭动着发出无声的激动尖叫。

【??】可随即她便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似乎是被关进了一个视角很低的狭小空间里。

这要是换作普通人来,可不就要惊慌失措好一阵了吗;但堕姬可是鬼啊,虽然在战斗方面她自知不如哥哥许多,但在小范围内的情报搜集和探查方面,她也是个老手兼高手了好吗。

百余年间与自身血肉所化的腰带共享视野、穿梭在各种狭小阴暗的细缝里也不会让她产生任何压抑害怕的情绪,所以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月子大人先前所说的“不是作为人,甚至都不一定仍是拥有血肉之躯的鬼”的真正含义。

还能有限转动灵魂视角观察周围的堕姬四下张望了一番,很快便发现了自家亲哥的灵魂也被拘在一个小小的木芥子(こけしkokeshi《要听神明的话》里那种圆脑袋、柱状身躯的筒型木质人偶,但大小通常也就一掌来高)之中,暂时无法同她进行交流了。

只要哥哥还在身边,堕姬就不是很担心今后的事了;反正她坚信那位大人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的,否则这样的重归现世就毫无意义了吧。

至于房间内另一个扎着长长大总发、戴着奇怪耳饰的陌生高大男人,失去了鬼的血肉、无法感知对方气息的堕姬同样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那人是继他们兄妹俩战死之后、无惨大人新补充进十二鬼月的后辈。

对方虽然额角上有鬼纹(继国缘壹:啊?)、但眼里都没来得及刻字呢,肯定就是刚补进序列的没错啦!

之所以会这么认为,那都是因为堕姬的脑袋向来就不太好使、记性也不是很好。

所以她其实早就忘记了自己当初战败那一夜的诸多细节,譬如说炭治郎耳饰的图案、亦或是她曾透过自家老板那颤抖的细胞记忆模模糊糊看到过的……某人握着刀、以看似缓慢但实则非常致命的速度突袭而来的可怕身姿究竟是何种模样。

与此同时,常世中的月子已经找到了鸣女。

同样没费多大的功夫,鸣女就点头答应跟妖王大人走了。

“突然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迎接“贵客”的到来而站起了身、长发披在身后的鸣女怀抱着琵琶。

瞪着自己面部中央那大大刻有“肆”字的独眼望向来者,最后一任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肆讷讷地开口说道:“过了好久我才恍然,是无惨大人杀了我……”

对于老情人在与鬼杀队的大决战中那些匪夷所思、事后回想起来都能让当事鬼气到脸红的关键性失智操作,月子也实在是不好过多评价,所以她只好在“……”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后才撇撇嘴、用一股“多少也替他挽尊一点吧”的语气说道:“他说他当时脑子一热……”

听到这个答案的鸣女先是怔愣了片刻,随即便略显释然地回应道:“无惨大人对我有恩,即使被那位大人变成鬼、被他杀死,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其实她当时即便一开始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被操控被影响,但在脑海中听到了鬼王那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之后,鸣女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视觉反馈出了问题——毕竟愈史郎的血鬼术只能影响他人的视觉、无法干扰到受影响者正常的听觉。

只是还没等她与鬼王联起手来逼退敌人对她的影响,她就莫名其妙地在一瞬间眼前突然一黑,意识尽数沉入了黑暗;而当鸣女的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她的灵魂便已然置身地狱。

“毕竟像我这样出身卑贱的游郭琵琶女、”鸣女低着头,长长的顺直黑发披在肩后,几乎垂到了地上,“如果没有那位大人的提携和庇佑,也迟早会因为事情的败露而受到役所差役的抓捕;这百年来能在那位大人的庇护下不用担心被鬼杀队威胁、自由自在地生活、能看到那么多新的优秀的曲谱,我真的很快乐……”

摆脱了烂赌鬼的家暴丈夫,第一次知道了人在获得了力量成为了鬼之后、只要好好听命于上级,尽忠职守地干好各项本职工作和临时任务,就能过上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轻松生活。

要知道游郭琵琶女的生活作息和工作时间,原就基本和游郭里的游女们是大致重叠的,所以鸣女从小就习惯了跟着同为琵琶女的母亲一同昼伏夜出,在游郭内过着走街串巷一场接一场看似忙碌地不断演出、有时也依旧难免会朝不保夕的困顿生活。

考虑到鸣女的出身,与贵族少爷出身的无惨不同、一辈子无法见到太阳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她的血鬼术“无限城”才会是一个永不见天日、但依然灯火通明的异空间。

令人讽刺的是,对任何时代的绝大多数穷苦底层人而言,有时候再勤奋地工作、再多的努力,也统统改变不了命运;就这一点而言,同样出身花街的上六兄妹的遭遇、也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真正能够改变命运的,可能只有选择吧;即使这种选择往往会伴随着对他人而言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恶”的后果,但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又有多少人能够坚定地拒绝这样的翻身机会呢。

人就是鬼,鬼也是人。

善恶有时仅在一念间。

对鬼灭世界原本生活得好好的、幸福的普通人而言,鬼舞辻无惨的存在就是点燃这种力量转变的导火索、是万恶的根源,会随时随地随机摧毁他人平静幸福的生活,必要除之而后快。

但对那些原本就生活在重重痛苦绝望的泥潭中、看不到丝毫光明未来和希望的人来说,变成鬼可能大概率才是他们唯一的救赎和翻盘机会。

“说句僭越的话,事实上大人您可算是我这百年来唯一的朋友了,如果您希望我回去继续为您工作……”轻轻握紧了手中的琵琶,鸣女抬头的动作让原本遮住她脸中央独目的纯黑顺直刘海稍稍向两边分开了一些,“鸣女能再次为您效劳,乐意至极。”

她大大的眼瞳中所透露出来的坚定,真是令月子欣慰极了。

于是乎,天生自带“勤恳牛马打工人”标签、向来沉默寡言以至于存在感一直都很低的最后一任上弦之肆的鸣女,就这样重新接受了妖王大人发出的入职邀请,成为了她手底下新一代的牛马打工人之一。

把鸣女的亡魂送回了现世,月子就要出发去下一家游说了。

托霞柱时透无一郎的乌鸦银子那爱吹捧自家主人光辉事迹的优良习惯的福,妖王大人后来有在乌鸦们的闲聊中听说有关于无一郎对战玉壶时的“口头战报”;虽然其中的细节到底有多少是掺杂过了被银子故意夸大后的成分、这暂且不好估量,但至少玉壶绝对也是个“死不瞑目的家伙”这一点,她是可以百分百确认的。

果不其然,一找到玉壶这个家伙的时候,对方马上就像条小哈巴狗那样“噗通”一声跪倒在月子的脚跟前、痛哭流涕地开始了自己的一番对鬼杀队“狡诈至极”的控诉。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回去之后你给我老实点,从今往后你的小命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听玉壶念念叨叨不过半分钟就耐心尽失的月子居高临下地打断了对方,睥睨下方的荧蓝色瞳子自眸底散发出冷冽的光泽。

她语气平静但危险地说道:“我郑重地警告你:平日里少在外头给我惹是生非,具体哪些是可以做的、哪些是不可以做的,回去之后我会对你做出严格的规定,你其余时间的兴趣爱好生活我都懒得管,听明白了吗?”

作为一名合格的资本家,妖王大人的招聘本意是替自己解决问题或麻烦、可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员工的擦屁纸或背锅侠的;那会令她原地暴躁并生出一股想要把惹是生非的家伙们全嘎了的恶念。

没办法,谁叫月子这个混乱中立的家伙和她那位守序邪恶阵营的前夫鬼舞辻无惨的三观、就是如此贴近呢(狗头)。

“御意(ぎょい,遵命的意思,且只对上位者的吩咐如此作答)!!”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强大存在或是上级的家伙跪得飞快、无限谄媚、极尽讨好之能事的玉壶,接受起这种在他看来完全合理、司空见惯、弱者就理应五体投地臣服强者的“不平等入职条约”来,就是毫无心理障碍或负担的。

毕竟这残酷的世界本就该如此这般运行;玉壶甚至还觉得自己赚大发了呢。

哪怕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面前这位不是很喜欢无谓的杀戮,对于聆听弱小生物的悲惨嚎叫也全然没有半分兴趣,玉壶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从人类的角度看来、鬼光是吃人就够可怕的了,如果这个情况还上升到了虐杀,那就更是罪无可恕的极恶行径;可纵观历史,人类对同族使出的“极恶”也不遑多让,全球各国都不约而同地发展出了令后世叹为观止的虐杀极刑:北欧的血鹰、满清的十大酷刑、中欧大名鼎鼎的十字架和铁处女……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在玉壶看来,他的那份“精彩作品”是能够在战斗前起到恐吓敌人的绝佳作用的——即使其中掺杂了许多他的个人表现欲,但也不失为一种打击敌方士气的正确战术。

而眼前的这位无比尊贵的大人、很显然也是十分明白这层道理的,所以她才根本没有多少责备他的意思,只是叮嘱了他今后要更加小心谨慎地听命行事。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过于轻敌。

毕竟以往像这样被他的“艺术作品”给刺激到的柱、最后无一例外都死在了他手里,加上这一任的霞之呼吸使用者的年龄太小,身体发育都还远远没达到人类男性常规的巅峰水平,就让他玉壶大人更加地看轻对方、以至于最终在阴沟里翻了船。

月子虽然不清楚玉壶到底从自己的这次战败身死中吸取到了多少经验和教训,但在成为鬼后能够最终跻身进上弦行列的家伙里、其实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笨蛋。

这帮积年老鬼比谁都懂得如何在“体制内”如鱼得水的生存窍门,深知这一点的妖王大人挑了挑眉,把她之前向谢花兄妹以及鸣女叮嘱过的“返魂”注意事项再重复了一遍,就把玉壶的灵魂也送走了。

“呼~”计划进度已完成过半的月子习惯使然地舒了口气,犹若实质的凝练灵魂力量就像冬季冷热空气交汇后产生的雾气般在她的脸颊旁打了个小小的旋儿,随即又像四散的星星光点般重新回到了她的体内。

“鬼啊鬼啊我在这~快来快来抓我呀~下一个呀在哪里~马上就去找到你~”哼唱着鬼气森森的日式恐怖捉迷藏阴间童谣,千年来像妖怪更多过像人的月子脚步轻抬,转身走进了一片随着她的歌声逐渐浓起的青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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