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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诸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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诜儿扫洒完了一段山路,擦擦汗便要回去休息,远远看见前方拐角几个眼熟的身影,低着头就要悄悄溜走,生怕被那些人发现给拦住。没成想,那几人快走几步到底还是把她堵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忆归闲来四处走走,便见着前处几个弟子一边仗着身形挡着一个女子的路,一边说说笑笑,语气很是油滑腻味,比之山下那些无所事事调戏良家的膏粱纨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看才发现是诜儿,正挎着浆洗衣服的篮子,应是从山野溪涧浣衣回来。

“哪个小子多管闲事!”为首的不耐烦瞪他一眼,没认出人来。

“师兄,就是那个脑子不好、被小师姐带上来的。”旁边的狗腿子倒是很有眼力,连忙说道。

“小师姐?”听到小师姐的名号,为首的有些迟疑。他虽背靠陆长老,也只是个小角色,要是得罪了掌门之女,未必有人替他出头,那岂不是糟糕了?

“小师姐不过做善事罢了,说不得早就忘了这号人了!”一旁的继续煽风点火,不时起哄。

为首的点点头,是啊!小师姐身份贵重,怎会有闲心关注这些小人小事儿。

“看在小师姐的份上,你,”他指着忆归,“赶紧滚蛋!别打扰我们这些师兄照顾新来的师妹!”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惹了我,有你好果子吃的!”

“不管你是谁,都不能这么放肆的欺负人!”忆归皱眉,义正言辞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拂云派的长老们没一个管事的!”

一听到他要闹大,这几个人倒是有些虚了,“你小子有种,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不过是个没地儿吃饭讨上门的可怜虫,也敢对着他大放厥词,迟早有他好受的!

“诜儿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忆归大哥!”诜儿着实感激。

“诜儿姑娘,你不是已经拜入拂云派了吗?怎么还会被这些‘同门’欺负,没有人管吗?”

诜儿叹息着摇头,“我还算不得入门呢,长老安排我过几个月和其他人接受试炼才能入门,至于方才那人,虽说常常来骚扰我,可他在门中有些背景,长老也不愿意为了我得罪他。”

无论哪里都是这样的,旧人排挤新来的,有靠山的打压没靠山的,纵观古今,有几个是全凭自己一双手就能爬上去的呢。

诜儿若是男子,初来乍到,说不得也得被那些前辈欺辱,做些做粗使杂活,只是她是女子,便换成了另一种欺辱罢了。

若是同一批的人多些,好歹有个伴,彼此能帮帮忙。

可和诜儿一同上山的就两人,且她是唯一要加入拂云派的,这才没个帮手。

何况拂云派里派系对立得厉害,她是被掌门一脉的人带上山的,可只有掌门之女宣娇偶尔想起来看顾一下她,其他人并不把她当回事。

相比起来,作为恩人的月诸和客人的忆归在这山上确实要过得好多了。

不过,月诸的武功不俗,想来拂云派亦有所图,而忆归,瞧着气质不凡,说不得有个什么出身,这才能安安稳稳的,毕竟,拂云派虽有善名,也不是开善堂的。

闭关并非辟谷,而是在安全的地方专心致志修行以求有所突破。后山特意开凿出不少洞穴,亦有不少弟子在洞中闭关。

闭关的人偶尔亦会饮食,杂役每日在洞外放置食盒,第二日再更替,月诸偶尔跟着送饭的人去守越君闭关的山下等待,偶尔抱着剑在练武场转转,像田间闲散没事干又不懂事的小孩子。

这日,月诸照旧跑到了练武场。

场上,十来个弟子比划着剑招,其中一人练了很久的招式,仍旧不连贯,一些前遮后挡,钩挑拨刺的招数总是心余力绌,比旁人慢上半拍,又遭了嘲笑。

正郁郁愤愤,心中怄气憋火时,瞥见月诸平淡的目光,也疑忌他在嘲笑自己,这心火顿时压不住了,从口中喷涌出来。

“那边的小子,有什么好看的!”这人冲着月诸大呵道,“莫非是潜入门中的细作,想偷学武功吗!”

一边说着,人也一边朝月诸走去,剑未归鞘握在手中,说话时好似长着獠牙的野猪冲向前方的猎物。

月诸不明所以,那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就要往外拖走。

“月诸公子是守师兄的朋友,这位师兄误会了。”紧要关头,一道身影拦住了那人,替月诸辩解道——他是掌门一系的弟子,虽非玉姜真人门下,但守越君作为这一脉同辈中的大弟子,自然也是他的师兄。据他所知,师兄极看重这位朋友,不仅将月诸公子带回了自己的居所,闭关去也在门中多有打点以便其他人对月诸公子多加照顾。“还请师兄先放开月诸公子吧。”

那人听了更加不耐,他是胡长老门下弟子,同掌门一脉的人可没什么交情!何况就算有守越君的存在,下一任掌门也未必是玉姜真人,神气什么!

那人想着之前听到的流言,“守师兄如今武艺高强,前段时间下山历练,一个人灭杀了近百的强盗。可真是在江湖上闯出了大名头!可我怎么听人说那些个贼人都是被路过的高手给干掉的,守师兄差点儿废在强盗手中,最后却夺走了救命恩人的名头!这位师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啊?”

当时下山历练的弟子遍布几个派系,守越君将遇匪一事禀告肖长老时,并未隐瞒真相,也未在意其他人的耳舌,当初的阴差阳错,此刻反倒成了他贪慕虚名的罪证。

那师弟一时词穷无法辩驳,气势被压下一头,衬得那人更加得意,嘴巴说话越加不收敛。

“要我说,这世上总有些人沽名钓誉、虚伪至极,实在叫人瞧不起!”

“不许你侮辱师兄!”师弟气坏了,本就生得脸圆,又红得像在燃着火,好似早晨赭红的太阳,将发丝都烫立了起来。

“我偏要说,玉姜真人本事不足,你那师兄分明也是个伪君子!”那人更加放肆,好似洪水冲开了堤坝上的水闸便一泻千里再也收不回去。“还有这小白脸儿,长成这般颜色,还和他住一堆儿了,莫不是他准备养在山上的小宠儿?没想到守师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也是个爱走后门的!”

江湖中人不重男女之事,倒是常有手足挚友、结义兄弟,无论私下里如何,明面上却是绝不会往床榻间议论的,但分桃断袖之事确实成了江湖众所周知却绝口不提的秘密。

眼下那人如此说着,实在是对守越君的侮辱,场上好些支持守越君的弟子都愤懑着瞪着那人。

“闭嘴!”声音冷到了极致,听在耳边如同寒冬腊月冷风刮过皮肉,第一个开口的却是月诸,整个人好似刚从冰窟捞起,面色冻得僵如死尸。

头又开始疼了,这个人说话的声音真是吵闹啊。

那人还未来得及向月诸发怒,却见月诸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剑便向他刺来。那一剑太快了,在他眼中仿若盘古劈开混沌,仿若金乌晃瞎人眼,仿若后裔射亡金乌。

他完全来不及闪躲,就中了这必死的一剑,这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一剑。

这大概是拂云派自成立以来头一遭,有弟子以如此突然的难以置信的方式死去,甚至就在宗门内,在无数同门眼前,被一个看似柔弱公子哥儿般的人物杀死。

血滴从剑刃滑落,在石砖上溅起一朵花,那人轰得倒在地上,瞪圆的瞳孔残留着惊惧,以及,如一面掉在地上的镜子,反映出月诸依旧冰冷的眉眼。

“他杀了胡师兄!”有人大喊道。

“疯子!快来人啊!”有人惊慌失措。

于是一个个全都拿着剑逼向月诸,两方渭泾分明,月诸是唯一的外人,纵然是先前替守越君辩解的圆脸弟子,此刻也站在了月诸的对立面,一脸谨慎盯着他。

月诸依旧是淡漠的神情,好似对这世家万物都视若无物的看客,可那剑上的血,正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

“快拿下他去见长老!”

“替胡师兄报仇啊!”

月诸只觉得耳边乱糟糟的,真吵啊。那就,都杀了吧!

“月诸公子,你在我拂云派杀我拂云派弟子,可想过我守师兄作何感受!”那短暂帮助过月诸的圆脸弟子,瞧见了月诸眼中的寒凉,心中暮然一惊,连忙出口道。

师兄!

对,师兄不在这儿!

他该去后山守着师兄了!

月诸随意扔下了剑,这剑并不如他自己随身的那柄趁手。

“快上!”有人立刻喊道:“把他拿下!”

“你们在闹什么?”杭一苇路过练武场,只听得里面闹哄哄乱作一团,生怕出了什么事儿。走近一看,果然出了事情!“全都停下!”

“杭师兄!胡师兄看这人成日鬼鬼祟祟偷窥弟子们练武,担忧他是别派的奸细,便询问了几句,谁料到这人因此而心虚,突然暴起,出手杀死了胡师兄,还请杭师兄做主将此人拿下刑堂问审!”

说话的是平素同那死去的弟子交好之人。

“不是,是。。。。。。”场上掌门一脉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毕竟死的是同门师兄弟,那杀人凶手虽说和守师兄有关系,可犯下如此大祸,守师兄也未必会保他吧。

“你说什么?不是什么?分明就是这个杀胚害了胡师弟!”

“如果不是胡师兄先辱骂守师兄,月诸公子也不会发怒了!”圆脸弟子开口道。

“所有人全都去刑堂,由孙长老审问,禀告掌门及诸位长老后再做决定!”杭一苇此刻倒想将守越君从闭关之地赶出来自己呆在里面了。

也不知出了何事,此次他回山之后,派中越发不安稳。若说从前水下暗潮汹涌,至少表面还是风平浪静的,可近来几位长老门下都闹出了不少事。现在更好了,有弟子众目睽睽之下被杀,还和守师兄撇不开牵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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