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川在书桌上摆放着的油画面前停了下来,画框精致,奇怪的是,画面是被切割开来的,分成了好几块。
画框的右下方是一张很小的人脸,这张脸雌雄莫辨,显露出一种突兀的诡异。
他拿起这幅画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顾时青闻声走了过来,接过这幅画。
他发现这幅画的每一块都是拼图,可以拆卸重装的。
于是他将其中的一块取下来,仔细地打量,这一块拼图的背后有一个字“爱”。
两人速度很快地将拼图给拼好,拼图的正面是一个眉目含情,却又同白雪般无暇的少年,他的美几乎可以击败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
背后是一句缠绵至极的情诗。
[因为爱你,我变成了一个疯子。——达夫妮·杜穆里埃]
“这句话是写给这个少年的吧。”莫一川感到困惑:“可是这个和女孩与研究员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呢?”
“……”顾时青并没有说话,他继续翻找着书桌,无果之后蹲下来发现书桌底下有一块吸铁石。
是不是……得要拿着吸铁石去吸铁制的钥匙?
顾时青大胆地设想。
他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里的墙壁,发现有一块四周有方方正正的印子,而且印子上面还有个挂钩。
可能这之前是用来挂那副太阳神画的,后来被塞到了卧室的床底。
于是他将吸铁石靠近墙壁,发现有东西被吸铁石吸着,能够上下左右移动。
很明显,这是一个机关。
顾时青移动着吸铁石,过了一会,发出轻微的咔哒的声音,应该是被归位了。
墙壁就弹出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盒子和一些碎纸片。
同其他盒子一样,上面印着一行小字。
[死亡是拒绝其他一切理解的,我用死亡来证明世俗不能理解的爱。]
“我发现这个游戏的设计者真的很喜欢用碎片。”莫一川一边拼接一边吐槽道。
拼好之后发现这是英文字母:“Casear,3”
“Casear……凯撒?”莫一川将这个英文字母念了出来:“难道是凯撒密码?”
“嗯,那3应该指的是偏移量,所以A对应的是D,B对应的是E,以此类推。”顾时青将盒子拿了起来,看着密码锁将替换的字母输了进去。
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个文件和一个太阳贴纸。
“一个半小时时间已到,请各位玩家站在原地拿出手机进行投票,未投票者视为弃权,凶手没有投票权。你们有一分钟的讨论及投票的时间,开始倒计时……”
由于时间十分仓促,路在水三人来不及和在另外一个房间的两人交换线索。
风信子的爱这个故事明显是一个互相喜欢的故事,之前的那副关于太阳神的画,以及在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风信子,都具有极其明显的指向。
很显然,这个故事不仅仅只是一个童话故事,还渗透到了现实当中。
实验笔记中研究员想要杀死这个丧失人类意志的阳阳,而在笔记本里,阳阳却说她哭之后,研究员就对她说是在逗她玩。
研究员到底是不是凶手?
“50、49、48……”
路在水的脑子转的飞快。
“你们可以仔细观察自己的个人任务,这些任务应该与整个故事有着密切的联系。我猜想,我们应该不是旁观者,而是故事中的一个角色。”
“哦,我完成了一个私人任务,但是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为什么,我的私人任务是守护太阳。很明显,太阳应该就是故事中的阳阳,按照小路的思路,姚瑜是我们六个中唯一一个女生,她对应的应该就是阳阳,可是姚瑜已经被淘汰了……我还怎么守护她呢?”卫君山脑子都要被绕晕了。
“那既然你是要守护太阳,那么肯定不是凶手,虽然这也有可能是你编的……”路在水镇静地分析。
“不是,我怎么可能在整个故事还没有明朗的情况下就编自己的任务,再说,任务完成的播报你们也是听到了。”卫君山极力地证明自己并不是凶手。
路在水绷着的脸终于破功:“哈哈哈,三三我诈你的。”
“……”卫君山一下子被无语住了。
“29、28、27……”
时间紧迫路在水接着分析道:“所以太阳应该是我和沈广奇其中的一个,可是三三分析的很对,阳阳应该就是姚瑜,姚瑜被淘汰之后,我就完成了自己的个人任务……我的任务是成为真正的自己,这个任务本身就很奇怪,完成的也莫名其妙。”
难道姚瑜被淘汰了之后,他就变成了真正的自己,变成了卫君山要守护的太阳?
姚瑜是假的,而他是真的。
她假在那里,而自己又真在哪里呢?
路在水有点想不通。
“嗯,不过现在可以确定我应该是被害者,而三三应该是一个守护者。”
路在水保留了自己的私人线索没告诉其他人,他点开手机又看了一眼。
[凶手已经成功完成自己的个人任务。]
莫一川和顾时青看完这份文件,两人的眼里都写满了震惊。
[性别认知障碍检测结果通知书
姓名:阳阳年龄:14申请者:X先生
……
鉴定结论:经过心理测试和精神科专业量表测定,综合考虑患者的病史、家庭环境、成长经历,我方得出以下结论:
1、被检测者并不存在性别认知障碍,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其目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真实性别为男性。]
“阳阳是男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裙子的吊牌没摘,这个x先生应该就是那个日记本里的研究员。”
听到广播音要求投票之后,顾时青问莫一川:“你是凶手吗?”
莫一川摇摇头:“不是,坦白讲我其实是个侦探,来到这儿是受人聘用,来调查这个案件的。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自认为自己是好人所以不怕被询问,然后他反问道:“顾哥你呢?”
顾时青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上面说我已经丧失个人意志,我的个人任务是……保持清醒。”
莫一川听到这个任务忍俊不禁:“哈哈哈,这是什么鬼,你不会是丧尸吧?这任务竟然要你保持清醒哈哈哈。这个游戏里还有比你还清醒的人吗?”
顾时青瞥了一眼笑得没有正形的莫一川,冷静地说:“不知道。”
“其实丧尸也有可能是凶手啊,十号不就是被丧尸咬了吗?”莫一川开了一个玩笑。
“……”
“好吧,其实我第一个就排除了你的嫌疑,因为凶手不会这么卖力的找线索的。”莫一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投谁?”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卫君山和我们分开之后,他就完成了自己的个人任务。我觉得他的任务一定是和小路有关,所以他才要跟着他……要不投沈广奇吧,如果他是凶手那么就赌对了,如果他不是,三对一,下次还是可以投出凶手的。”
“嗯嗯,有道理。”莫一川点头。
[投票结束,现在公布投票结果,一共有两票弃权,两票投给了玩家沈广奇。恭喜你们成功找到凶手。可以选择继续游戏,也可以直接复盘。]
听到广播之后的路在水懵了:“啊?我同桌和阿川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
卫君山咂舌:“变态还是他们变态啊,我坐在椅子上把门开开让他们两个过来解释解释。”
路在水有点无奈地扶额:“这个太阳贴纸还没贴呢。”
“我想知道你们在那边发现了什么线索,就找到了凶手,为啥沈广奇是凶手啊?”
“我们在那边找到了一件没有摘吊牌的衣服、一张性别认知障碍检测结果通知书,还有一副画。”
“阳阳是男的?!”莫一川看了文件之后直呼这游戏变态。
“怪不得那个实验笔记里用的是‘他’而不是‘她’,我们这边发现了关于太阳神阿波罗的神话故事,从被撕掉的日记中得知了阳阳喜欢研究员。”路在水总结这边的线索,并把风信子的故事告诉了顾时青和莫一川。
“盒子上的那一行小字,我用死亡来证明世俗不能理解的爱。原来指的是超越性别、年龄乃至物种的爱。”莫一川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
“所以凶手是嫉妒两个有情人的第三人,可是这个故事中一直只有十号和研究员两个人啊。”卫君山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被解答。
莫一川拿出太阳贴纸:“这不还有现成的线索没有用吗?”
路在水看到莫一川手中的太阳贴纸之后,也从兜里拿出一个:“我们也找到了一个。”
“你说……如果两个一起贴的话,会引来两波丧尸吗?”路在水咽了一口口水缓解自己的恐惧。
“没事,我来贴。”顾时青垂眼看着动作僵硬的路在水,流露出难以察觉的温柔。
“我同桌最帅!”路在水对顾时青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然后他转身找到衣柜就躲了进去。
“同桌,可以了,贴吧。”由于隔着衣柜,路在水的声音听着有点闷。
将太阳贴纸贴到镜子上之后,丧尸不知道从什么位置涌入,脚步声和嘶吼声仿佛是近在眉睫。
蹲在衣柜里的路在水抱紧了双膝,正在祈祷着丧尸不要找到自己。
就在这时,突然衣柜的门发出一声巨响,门被打开了。
路在水的大脑一下子宕机。
我……日。
忘记把门关死了。
他安静的闭上眼睛等死,却发现这个丧尸从衣柜里快速的进来之后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路在水有点疑惑,但是他还是紧紧闭上眼睛,害怕来个睁眼杀。
他的脑子混乱至极,已经在想是不是只有看见丧尸的人才会被丧尸咬。
而此时‘丧尸’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中的这张熟悉的脸,从衣柜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切割着他面庞,睫毛一抖一抖的,显得有点可爱。
路在水生得极好,皮肤白皙得接近透明,即使在黑暗中也白得发光,像是一件艺术品。
顾时青看着路在水害怕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路在水听到这笑声之后才睁眼,他声音很小地问:“同桌?”
“这么害怕吗?”
“……顾、时、青,我怀疑你是故意吓我的,你进来出个声会死啊?”路在水苦于不能高声说话,即便是生气也没什么气势。
“没有。”顾时青用气音回复。
衣柜实在是太窄了,尤其是两个男生挤在一块的时候,路在水不得不抱紧自己的双腿努力地贴紧衣柜的内壁。
顾时青倾斜着身子,蹲在衣柜的另外一边。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感觉这个姿势,顾时青讲话都是在自己耳朵旁边吹气。
四目相对,路在水将眼睛瞪得很圆:“你就是有,不然你笑什么。”
“我笑……”
许是听到衣柜里传出声音,丧尸开始挠门,声音尖锐,十分刺耳。
“门关住了吗?”路在水害怕丧尸进来,有点着急地起身将门缝用手推住。
顾时青蹲着比较高,所以就将手绕过去撑着两边的门。
这个姿势就像是把路在水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一样。
被圈住的某人全心全意地挡着门,生怕这群丧尸进来。
挠了一会之后,丧尸才怏怏然离开。
“好像……走了?”衣柜待得久了有点闷,路在水的鼻子上有一层薄汗。
刚才过于紧张,他现在回过神来才闻到一股十分清冽干净的味道,是之前篮球赛的味道。
路在水扭头看向顾时青,发现这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一下子就有点燥,血色在脸上蔓延开来。
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得近,路在水向后仰了仰身子,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时青:不愧是我老婆
第32章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