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导约谈还是有效果的，海宏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但下播后状态非常不好，常坐在沙发上发呆，或盯着手机，也不玩。

程嘉树察觉异常：“网恋不行？”

海宏啊一声像被戳穿心思：“有一点，他说去外地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工作，就把我撂在这了。”

程嘉树：“不是本地人？”

“不是，”海宏低下头，“跟我一样，都是外来人口，可以随时离开的。”

程嘉树闻言不在多说，像这种没有定性的，很容易分手，加上又是前几个月，更是如此，海宏年纪不大，看样子是得尝尝爱情的苦。

当局者迷，先让他自己体会吧。

程嘉树拿上报表去找邵莹莹，邵莹莹正盯着一对黑眼圈做报表，见程嘉树来了，有气无力打个招呼后说：“老板正在和别人谈项目。”

“好，”程嘉树在外面等了会儿，不见要结束，转而把报表递给邵莹莹，“那我先寄存在你这了。”

邵莹莹嗯一声，招手递给程嘉树一个小蛋糕：“我刚在外面买的，可好吃了。”

程嘉树：“谢了。”

邵莹莹又说：“老板今天下午让我去百货商场拿东西，也不知道他给谁买的，你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在准备礼物啊。”

应该是黑曹书铭的礼物，程嘉树笑笑不许。

邵莹莹说：“现在老板神神秘秘的，肯定是谈恋爱了，他之前做什么事都很坦然，这人啊，一旦有了软肋，就变了。”

“是吗？”程嘉树干笑两声，他怎么没感觉。

魏广泽坐在旁边，看眼邵莹莹后，又意味深长盯着程嘉树说：“还有别的事吗？”

邵莹莹腹诽，这不就是嫌弃他们吵，她撇嘴，程嘉树说：“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看样子魏广泽知道一二。

午饭过后，程嘉树被喊进靳言办公室，靳言依靠在桌边等他，神情有点疲惫，程嘉树说：“上午没谈好？”

靳言点头：“对方觉得价格太低，说回去斟酌下再来。”

程嘉树招手示意他低头，帮其按了按太阳穴，说：“中午休息会。”

靳言说：“你去睡吧，你那个报表我还没来得及看，我先看报表。”

“又不急于这一时，”程嘉树说着拉靳言去内室卧室，关上门后，坐在床上，轻拍枕头，“来睡觉。”

靳言勾唇，解开领带外套放在架子上，一把抱住程嘉树窝进床垫，程嘉树轻拍他围在腰上的手说：“痒。”

“你这还挺敏感的，”靳言继续挠两下，程嘉树轻啧声，“老板，请你自重。”

“自重没用，”靳言说，“自重的人没有老婆。”

程嘉树笑出声摸了摸靳言的下巴：“有的人真就是吃互联网这口饭的，长得真好看。”

靳言：“现在这么好看的人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程嘉树：“是吗？”说完起身去架子上拿领带，回来直接反手捆绑住靳言的手腕，力度不大，靳言可以随时挣开，但没有，程嘉树说：“感觉怎么样？”

“不是很舒服，”靳言如实说，“但是你的话，我总觉得有什么好事，比如亲亲我。”

程嘉树挪至靳言正面，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以为了事，准备解开领带时，靳言早已挣脱开，一手揽住程嘉树的腰，另只手轻握住程嘉树的下巴，亲上去。

这姿势，怎么越看越像老司机。

程嘉树不甘示弱，搂住靳言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靳言察觉到后眼睛半眯着，好像很享受。

小帐篷支起来，扰乱程嘉树的心神，他低头去看时被靳言松开，轻轻敲他脑袋：“接吻都不老实。”

程嘉树：“你有反应了？”

靳言：“要是没反应，岂不是在承认你没有魅力？”

程嘉树：“靳言，你这张嘴是不是比之前油了很多？”

现在两人的关系可以直呼其名。

靳言笑笑：“不喜欢？那我还和之前一样。”

“也不是不喜欢，”程嘉树说，“就是有点错乱，一会儿是老板，严肃认真的，一会儿又是情侣，说话亲昵，我还需要反应的机会。”

靳言贴近他的脖子，轻轻吹口气，这让程嘉树浑身颤抖，又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靳言笑说：“脖子也敏感。”

程嘉树：“……”

靳言又说：“我想试试，找遍你全身的敏感点都在哪？”

明明两人穿着整齐，这句话却说得露骨，程嘉树瞬间脸红，不想让靳言看见，又埋在他脖颈处。

靳言似乎知道他在难为情，还继续说：“你说你的耳朵敏感，还是脖子敏感，又或者别的地方？是不是有人后背也敏感。”

“……”程嘉树说，“老板，员工知道你这么骚气吗？”

靳言轻笑声：“他们不用知道，你知道就好。”

两人温存会儿，到点睡觉，下午工作量大，再闹腾都撑不住，其实是程嘉树想睡觉，他怕靳言再继续做出出格的事，而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没到那个程度。

陆励走后，那个组组员并进别的组，程嘉树收了一两个，海宏这几天直播事很多，之前程嘉树救场，让不少人非议，这海宏回来了，又有不少人在弹幕区吵闹说要看嘉树。

怎么样都不满意。

程嘉树正为这件事发愁。

靳言把早上的文件批下来。那意思是，程嘉树可以时不时出现在直播间。

这意味着一个直播间两个人，这对一个刚在发展的网红来说，有点奢侈，当然相应的也会给程嘉树应有的待遇，和产品售卖数量挂钩。

一时间办公室开始出现别样声音。

“程嘉树之前是不是做过老板的秘书，所以才会这么被老板器重。”

“就是就是，听说他提个方案立马就通过了。”

“还以为他从秘书岗位下来就没什么了，谁知道一下子又成了网红，还直接和海宏一起直播，都不用从头做起。”

“就是啊，他哪来的运气？”

“你们没感觉程嘉树天天跑老板办公室，说是谈公务，谁知道又是干什么？”

“你们这意思是程嘉树偷摸给老板塞钱？”

刚说完，其余人都用鄙夷的眼神望他，有人笑他：“你还真是单纯啊，老板是缺钱的人吗？”

“那你这意思是，给了什么？”

没人再说话，但看彼此的眼神都不对劲，仿佛找到了组织。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传入海宏耳中，他想和程嘉树说，又怕程嘉树难受，左右为难，被程嘉树看出问题，问他：“怎么？又听说什么了？”

“就…”海宏犹豫会儿，“他们在背后议论你。”

程嘉树：“议论我的人很多，但不妨碍我做事，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海宏：“可是他们说得好难听啊，你不出来澄清吗？”

“越描越黑。”程嘉树又问他：“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直播，可以和我说，我也不太懂这个行业，你们在这个行业时间更长，以后有什么不懂得，我会问你的。”

海宏摆手：“程哥，你这么说话让我有点怕，你不会离我而去准备单飞吧，你别看我天天在直播间挺乐呵的，我要是离开你们这个组，别的组可不会对我这么好。”

程嘉树：“放心，我还等着你成为大网红带带我们这些组员。”

其中有个组员说：“程哥，我说你就别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了，海宏一个人直播压力大不说，节假日还不能休息，太累了，你来了和他换着，我觉得挺好的。”

程嘉树轻嗯声：“大家先去忙吧，晚上要直播了，要是效果好，我请大家吃夜宵。”

声音较大。

其他组员一一应下。

真到晚上直播时，程嘉树又选了两个组员进镜头，一个是写上产品的规格，以及大家经常会问的问题，另个则帮忙盯着屏幕，要是有什么问题漏过，帮忙回答。

有海宏坐在旁边，程嘉树心安许多，正常说话。

今晚产品不多，许是上午老板和厂家没谈拢的缘故，产品少，整体节奏变慢，有时间和弹幕区的网友聊天，加上又有程嘉树，海宏说话格外轻松。

『海宏，你谈恋爱了吗？』

『旁边的嘉树呢？』

『今晚还满60减10吗？』

『有点贵，才300g，一会儿就吃没了』

『有没有大份量的，我想要500g的』

『放个耳朵八卦一下，两位博主谈恋爱了吗』

马上有评论区出现蓝色字体，属于工作人员申请的账号，开始维护秩序。

『请大家关注产品本身，请大家关注产品本身，请大家关注产品本身』

越说越上头，不少网友纷纷八卦两人。

『要不你们两个凑成一对算了』

『woc，那谁是零谁是一啊』

『不至于不至于』

『我看行，我先磕起来了』

『有没有人觉得这两个人都长的像零』

『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零溢事件』

程嘉树看着弹幕区，只笑笑继续介绍产品，海宏却按耐不住：“我有对象了，请大家不要传我和嘉树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