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树：“这不是为了钱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陆励哼一声：“所以让你现在为了宝宝说两句好听的，你都不愿意。”

“这是说两句好听的就完事的吗？”程嘉树摊手，“这明明是让一只公胎solo狗去撩人，我真不会。”

陆励拿过程嘉树的手机，给句号发：【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这句“亲爱的”刚打出去，画面瞬间涌出粉色泡泡，“你在干什么”和“句号”亲密值提升。

“我擦嘞，”程嘉树震惊之余，忙撤回消息，对陆励说：“你是疯了吧，我和句号都没那么熟。”

陆励啧啧两声：“还没那么熟，天天都聊天，就差见面了。”

他想到什么：“咱们从泰国回来你买了什么礼物，给人家寄过去没？”

“没，”程嘉树盯着手机屏幕看句号有什么反应，结果没反应，他松口气，句号应该没看见，“下次别这么莽撞了。”

陆励撇嘴继续背台词。

靳言蹙眉看着那条撤回的通知，消息内容他看见了，但对方很快撤回，要么发错人，要么觉得不合时宜，如果是第一种，自己怎么有种当备胎的错觉。

问，不合适，不问，心里不是滋味，他等“你在干什么”回话解释，谁知对方什么都没回。

“你在干什么”到底在搞什么。

两人话题戛然而止，显然都被尴尬到。

因冒犯行为，程嘉树一整天没再给句号发消息。

晚上直播前，他瞟眼手机，确定没消息后才坐在陆励不远处，看其直播。

后台数据比昨天好多了。

可能因为陆励和出场的小助理太搞笑，中控也带点喜剧效果。

陆励看着评论区，干脆说起段子，逗得大家疯狂送玫瑰。

还有网友送了“龙凤呈祥”，直接砸在屏幕中央。

一场直播下来，程嘉树和陆励都累的够呛，前面有人说话，后面有人揪心。

快凌晨下播。

因陆励昨晚到今晚都没主动联系张大勇，张大勇自己找上门，还给加班人员带了麻辣小龙虾，一群人在直播间吃吃喝喝。

程嘉树想起晚上公司发的规定，提醒大家把现场收拾干净。

快两点，张大勇接陆励去他那住，陆励没拒绝。程嘉树回到中央公园，洗完澡正在擦头，屏幕亮了。

句号：【下班】

两人就当那句“亲爱的”不存在，继续聊天。

程嘉树困得打哈欠，手不听使唤地回消息：【还在单位吗？】

句号：【一会儿回】

程嘉树：【我感觉我俩这样迟早会猝死】

程嘉树：【太给自己老板长脸了】

程嘉树：【没日没夜的干活】

程嘉树：【我希望过段时间能长点工资】

句号：【祝你早日实现梦想】

程嘉树：【谢谢】

程嘉树：【我撑不住了，先睡会儿】

程嘉树：【晚安】

这句晚安滑出去，系统提醒亲密值又提升。

句号卡在嘴边的疑惑没问出口，想着晚些再问，回：【好，晚安】

恋人未满综艺发布第一期预告，同时给每个录制节目的人发通告图片。

程嘉树申请公司程序完成后，陆励才在自己微博发通告。

同时艾特几位嘉宾。

大家都在底下互动，表现热络些。

陆励吃口爆米花说：“下周就要开播了，我还有点紧张。”

程嘉树：“到时候我俩一起看。”

陆励捂脸：“不了吧，我一想到自己在节目组手忙脚乱的，我都不好意思。”

“这有啥的，”程嘉树说，“你还有十一期没录，时间还长，起码得持续大半年。”

陆励问：“下站通告出来了吗？”

“还没，”程嘉树有些心不在焉，陆励察觉出来问他：“你在干嘛，不会还因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吧。”

“我感觉句号挺忙的，”程嘉树脱口而出，“每天都忙到深夜才休息，他还是个男的，长期熬夜了肾会不会不好？”

“你早说啊，”陆励一本正经，“我从泰国带了好多补肾片，想的是给大勇用，大勇他说自己没问题，不需要那玩意儿，我又买多了。”

程嘉树：“那我问问，给他寄点。”

程嘉树：【句号，在忙吗？】

程嘉树：【我从泰国带了一些特产回来，给你寄点】

程嘉树：【或者我放在中央大街旁边公园路上的寄存盒子里，你收到取件码，自己拿】

句号没回，程嘉树问陆励：“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太殷勤了。”

“你殷勤吗？”陆励说，“没觉得，这不是正常交友流程，不然呢，不然你俩拿什么促进感情。”

“我没想跟他促进感情，”程嘉树说，“大家就是个网友，或许过段时间，等这个游戏不这么火了后，我俩卸载游戏，这层关系就没有了。”

“真是没心肝的啊，”陆励骂他，“小艾都孵化出来，会走路了，开始打退堂鼓。”

程嘉树不擅长经营一段长期关系，除非对方一直联系自己，让他养成每天惦记的习惯，这要是放在以前，隔三差五，他都忘了这段关系了。

句号回复：【好】

程嘉树忙跟陆励说：“他同意了。”

“那我现在就回家拿补肾片，”陆励起身就走。

下午程嘉树存放好物品后，给句号发了取件码，因对对方容貌也不感兴趣，程嘉树寄存完就走，回来后陆励问他：“见到对方了吗？”

“没啊，”程嘉树很淡定，“为什么要见到对方，当网友不好吗？”

“我不想当网友，”陆励说，“我觉得一旦认识了，就开始筹划面基。如果合适就继续当朋友，如果不合适，就算了。”

“你还说我，”程嘉树说，“你自己才不负责任，我现在对句号还笼罩一层朦胧美，等我把这层关系撕破，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后，我会懒得上线养小孩的，这对小艾和句号来说，都不是好事。”

“万一，”陆励停顿，“万一句号非常对你口味呢。”

“楼下咖啡店老板顾知行帅吗？”程嘉树突然问。

陆励点头，程嘉树又说：“可我更偏向于女生，所以对他没兴趣。”

“那说明他还不够帅，”陆励说实话，“有的人帅的惨绝人寰，我就举个列子，”他环顾一圈，发现没人后才说：“如果你面基后，发现对方是老板，你会如何，是不是帅炸你。”

“你可真无聊，”程嘉树呵呵两声，“老板日理万机的，跟你我一样，闲的养小孩。”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陆励说，“如果真是老板，你会心动吗？”

程嘉树摆手：“吃饱了撑的在这想美事。”

“那就是还有可能呢，”陆励嘿嘿两声，“承认吧，程嘉树，你就是个颜性恋。”

*

靳言很晚下班去取快递。掂量两下盒子，有点份量，回家打来一看，是补肾片。

他站在原地愣了两秒，发照片问“你在干什么”：【什么意思？】

你在干什么：【就是单纯觉得你经常熬夜，需要这个】

靳言：【、】

靳言：【谢谢】

语气不善。

你在干什么：【兄弟，别这样，我是为了你好】

你在干什么：【这个是补品，不只针对肾，还针对头发，有时候秃头就是因为没保护好肾】

靳言：【你吃了吗？】

你在干什么：【还没，这个点应该吃夜宵吧】

靳言：【………】

靳言：【你吃这个补肾片了吗？】

你在干什么输入半天，回句：【我没吃】

靳言：【、】

你在干什么：【但是我朋友的对象吃了，觉得很不错】

靳言没再回，当老板这些年，什么礼品没见过，第一次见这么搞笑的礼物，他甚至怀疑，对面的“你在干什么”是变相催婚的。

但又一想，应该不是。

现在感觉手机对面的人很有意思，因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开始畅所欲言，也因对他没要求，就开始随便送东西。

靳言身边的人可不敢这么对他。

算是一种新体验。

他打电话给周成凯，第一遍没接，直接留言：【和运维说一声，升级“吾家有崽”这个游戏】

程嘉树见句号迟迟不回消息，忙问：【你生气了吗？】

句号：【没，刚在处理工作】

程嘉树：【那就好，你先吃，别小瞧了这个补肾片的功能】

程嘉树：【它不是一般的保健品】

句号：【、】

程嘉树：【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你辛苦了，忙于工作还要抽时间喂养小艾，看着小艾白白胖胖的，真的好可爱】

句号：【应该的】

程嘉树：【晚安】

句号：【晚安】

程嘉树美滋滋入睡，殊不知句号这边又开始忙，周成凯二十分钟后给靳言回话，靳言：“在哪儿玩？”

“老地方啊，”周成凯笑嘻嘻的，“这不是喊你们都不出来，我只好自己来玩，还有个位儿，要来吗？”

靳言却说：“看见我的消息没？”

周成凯：“我现在来看，”看完说：“怎么升级？是需要换新皮肤，还是给婴孩加一些微表情。”

靳言：“你说得这些都在升级范围内，还有一个，如果玩家允许访问地址，可以看见对方与自己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