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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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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

秦诚……?

不对,不一定,以诚字为名的人在辜邬城多如牛毛,乐事楼……也许只是一次巧合……

秦夫子是袁娈从天上城下派的名士,只负责在明灭堂教书,就算不嫁人也一辈子不愁吃穿,他没有理由去蹚这浑水……

洛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这几个词却在她心头环绕不散。

秦诚住在哪她从来没去过问,二人来往的书信也一直是通过明灭堂来往,如果是她主办的买卖血轮教礼器,她应该与荀娘认识才对。

等等!

洛河脑中闪过一瞬灵光,她冲到马车前面,扒开帘子问前面驾马的元安。

“元安,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查荀娘的时候,大富贵宅是她从谁手中接来的吗?”

她紧张地攥着帘布,风从正面刮来,将她的碎发都吹到脑后,她模糊的记得,只想确认一遍。

“大富贵宅的房契上写的是秦家,没写人名。”

!!!

那就对上了,洛河来不及惊讶,只觉得脑袋中血气上涌,她憋着一股气,对元安说道:“掉头,去乐事楼!”

……

乐事楼是一座木质建筑,楼顶尖,每层都有厚漆复杂的翘角,有三层高,一楼门旁题有“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二层看不出作用,楼顶的窗户开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摆着一架古琴。

洛河上前敲门,不一会一位小婢女出来了。

“姑娘有拜帖吗?”

洛河摇头,从腰上取下自己的玉佩,说:“把这个拿给你们夫子看,就知道我是谁了。”

小婢女关上门,不一会就出来了,她将玉佩还给洛河,退到门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这边,夫子有请。”

元安和阿秋正要进来,小婢女却拦住他们,说道:“二位且慢,夫子的规矩,随从只能进一位。”

洛河回头看着他们,朝元安扬了扬头。

室内。

婢女掀开珠链,金兽香炉吞吐出片片白色烟雾,木质桌案上堆放了尚未批改的课业,笔尖的朱砂还未干,凝结像一粒痣。

二人停在屏风外,洛河放眼望去,除了桌上的课业,秦诚的身后摆满了整面墙的古籍,有些书脊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书脊发黄韦编尽断。

“怎么,还想起我来了?”

秦诚披着一件靛蓝的外袍,慵懒地坐在桌前,他手里拿着学生课业,握着朱笔悬在纸页上空,话说完也没见人回应。

“进来。”

他放下纸页,顺手将挡住脸的碎发别在耳后,依靠在椅背上,抬头说道:“还是郡主架子大,要我亲自来接?”

洛河这时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她刚满腔热血地叫嚷着要来,现在见着人了,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她走到屏风对面的椅子坐下,仿佛又回到在明灭堂的日子,但好像一切都变了,又一切都没变。

龙脑的香气衰落但松木气息愈发浓烈,珠链在身后噼啪作响。

秦诚放下朱笔,正色看她:“什么事?”

洛河将手放在膝上,挺直腰背问道:“秦夫子可认识一个人?”

“何人?你难得跟我这样客气,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洛河起身,她从身后拿出刚刚王明家的一卷画幅,在距离书桌一步的位置展开,画轴的另一半落在地上,随着叮当一响,她看见秦诚的眼眶震了一下,旋即笑起来,低下头去磨墨。

“还算有点脑子,你们知道了?”

画上之人,不是别的,正是穿着暗红色斗篷,脚踩血池的池头娘娘。

秦诚走到她身前,将垂在地上的画卷起,说道:“收起来,别弄脏了。”

洛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个月来的调查,真相却就在自己身边,她不仅视而不见还待他如师长,对他有尊敬有加,换来的却是一句别把神像弄脏了?

她僵硬地拿着收好的卷轴,站在房中呆滞地看着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说:“……谁强迫你做的?”

秦诚重新站在桌后,提起朱笔的手在空中一顿,笑说:“强迫?你怎么这样想?能为池头娘娘做事,是我的荣幸。”

“你在学堂里教她们的也是这些吗?你的池头娘娘?你的血轮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洛河压住自己的音调,话到最后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哽咽,“……你是有苦衷吗?告诉我你有苦衷!”

秦城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加重语调:“怎么了到底?你在难过什么?信什么本就只是个人对于身后之事的选择,我今天可以信血轮教,明天可以信别的,我也可以什么都不信,反正死后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洛河:“这不一样!血轮教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为什么非得是这个?”

洛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秦诚在她心中的形象完全破灭,但让她感到更为恐惧的,是在辜邬城内,无孔不入的血轮教。

整座城市的人好像都被它洗脑了,心甘情愿臣服在池头夫人的裙下,她突然萌生出一种无力感,想尽快逃走,逃得远远的,假装从来没来过这里。

秦诚说他只不过为血轮教做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而城中的人也只是花了点小钱将这些小玩意买回去,摆在家里,意识上的潜移默化总是比行为上快一步,再过些时日,这整座城的人,都会变成血轮教的信徒。

秦诚笑了一下,说:“既然你接受不了这个理由,那我换一个。”

他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的袍子从肩膀上滑落,他晃动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双手放在桌上:“袁娈与我一母同胞,你们奉她为神明。但有谁知道,她为了坐稳她的掌仪之位,将我发卖到青楼做男妓,后来她飞上梧桐叶,为了防止我入仕做官,又将我送到这地方来教书。”

“她是高贵的圣人,那我又是什么?”

洛河眨了眨眼,愣住。

“我在青楼待了六年,第一次接客的时候才十三岁,而她穿着鹤氅朝服,她的亲生弟弟不着丝缕在床笫间受尽凌辱,她可曾想过一点?”

秦诚的眼里露出狠厉又卑微,他撩开散落在肩上的长发,露出不似女子的肩宽。

“我恨她,恨了她快十年,我本对神教不感兴趣,但看到她那么厌恶神教,我就偏要跪在神像前,膜拜,崇敬,将这份从不属于她的爱丢进烂泥里。”

洛河从未听说过秦诚讲述他的往事,更是从未没有怀疑过他的性别,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这些事,你不曾和她讲过吗?”

秦诚抬头:“谁?”

洛河说:“袁掌仪……”

秦诚说:“你以为她不知道吗?她比我聪明的多,她什么都知道,但她就不说。”

洛河问:“可是这与你信血轮教,又有什么关系?”

秦诚沉思了片刻,说:“其实我根本不了解血轮教,只不过是借血轮教名头一用罢了,你今日说起,我才知道它是血轮教,你若不说,我一直以为它叫做池头教。”

洛河:“……”

洛河说:“你早说就好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至少自己身边没有血轮教的信徒。

不过让洛河感到棘手的是,线索再次中断,血轮教在辜邬的传播范围远比他们想象的大得多,接下来得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那个所谓的池头夫人身上了。

云中山。

在山后面有一座木屋,位于池头夫人居住的云鹙窟正下方。

季言正坐在屋中央,盯着手里的信笺,双眉紧皱,不知道在看什么。

“大人,乐事楼的。”

仆从满头大汗地跑进,将竹筒放在季言的桌边,季言闻声额角一跳,喊住他。

“哪?哪里的?”

“回大人,乐事楼的。”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窈窕纤细的女人闻声撩开帘子,她坐到季言身边,将竹筒从桌子的另一端拿了过来。

“我看看写的是什么。”

季言头也不抬,说道:“不会有好事的,这些天都是各个分部被做掉的消息。昨日刚印好的教义就被烧掉,连带着我们的人也都杳无音信……”

宋相茹手一顿,抬眼看他,说:“太后那边不知道吧。”

季言说:“难说,我们就得早点离开这里,一旦回了天上城,就没人能在太后眼下对我们下手了。”

宋相茹点头,打开竹筒中的信笺,看到一半脸色变得纸白。

“写的什么?我看看。”

“信上说,长羽郡主已经找到他们了,想来离我们这也……”

季言察觉到不对,接过字条,一目十行看完,面色严峻。

“马上给太后回信,取消下月的祭祀典礼,要尽快回宫,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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