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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时光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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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吹熄了灯,关好门,才去厨房打了盆热水泡脚。今日背绵绵回来,腿早已酸疼难耐了。

她揉着脚,回想白日的一幕幕,吵架时的愤怒、决定领养绵绵时的忐忑、签字时的心跳加速、带走绵绵时的坚定,以及回到家时的心安。

在外人看来,她不过是个大了两岁的姐姐而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抱着领养孩子的心思决定养绵绵的。

她改变不了宿命,所以更加心疼绵绵。若所有人都是重复相似的宿命,她希望绵绵这一世的轮回因为有她的干预,不再像从前一样凄惨。

绵绵实在太瘦弱,小细胳膊小细腿,一点肉都没有,像颗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钱浅很疼她,餐桌上日日有肉,使劲儿给她补身体。

苏绵绵刚开始还不敢吃太多,更不敢夹肉吃。奈何钱浅和姜婷一再要她多吃点,她才渐渐放开肚子吃饭。

见姜婷丝毫没有嫌弃她,跟她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绵绵渐渐不再拘谨害怕,虽然话仍不多,但可以跟姜婷正常交流了。

绵绵吃饭总是显得很香,带得钱浅和姜婷也会跟着多吃一些。

两月过去,姜婷的身体竟真的见好了,苏绵绵也争气地长出了肉肉,褪去了病态的面黄肌瘦,小脸粉圆带着天然的呆萌。

只有钱浅没什么变化,吃得见多,却一点肉没长。

前世跳舞怕长胖,从来不敢多吃,这辈子倒是圆了干吃不胖的愿望。

钱浅不太会做饭,先前姜婷口头教授她做菜炖肉,她总嫌麻烦费时,就偷偷减掉某个步骤。

比如炖肉,姜婷要焯水、把料炒香、然后炒肉,之后再加水炖。钱浅就把肉、料等所有东西一股脑全倒进砂锅里煨上,味道中规中矩,不难吃,却也谈不上很好吃。

幸好苏绵绵从前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有肉吃,根本不挑剔,满足得很。

姜婷身体好些之后,觉得钱浅胖不起来是因为饭做得不好吃,于是重拾了做饭的任务。

苏绵绵会去帮姜婷摘菜、切菜,还抢去了洗衣、洗碗、打扫的家务。

钱浅负责采买家中所有物资、给姜婷煎药,然后写话本赚钱。少了闲杂事牵扯精力,她出话本的进度飞快,加上积累了一点儿名气,赚得钱不止能覆盖开销,还开始有了富裕。

最让人头疼的,是苏绵绵极怕见人,不愿出门。

钱浅不知道怎么治疗她这种心理疾病,只觉得总是这样闷在家里不是办法,于是开始教她识字。

盛夏时节,瓦蓝的天空没有一朵云彩,火球炙烤着大地,土地似乎都在冒烟。

午休后,钱浅拿了个竹篓问绵绵,“老地方抓鱼去不去?”

苏绵绵小孩儿心理,自是乐意去玩的,连忙点头。

老地方,便是她们相识的那个河边。那是绵绵唯一愿意主动去的地方,钱浅隔段时日便会带她来玩会儿。

傍晚,炎炎热浪渐渐消去,日头西斜,二人才拎起装着四五条小鲫鱼的鱼篓开开心心回了家。

进门后,钱浅给姜婷看了鱼,然后直奔厨房,“绵绵洗洗手把门关上,我去杀鱼。”

“好!”

苏绵绵打了井水,捧起水扑到脸上,凉凉的井水冲掉额头的汗渍,舒服得她闭眼享受了片刻。

忽然,耳边儿听到声响。

苏绵绵回头看去,一个陌生男子将一个西瓜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苏绵绵紧张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那人向她走来,苏绵绵浑身不由自主紧绷起来。似乎那人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脏上,导致她呼吸越来越重,衣角都快要被她手指碾烂了。

江远山隔一两个月就会来看一次钱浅。

大门开着,他直接就进了门,把西瓜放在石桌上,对着脸生的苏绵绵露出自以为友善的笑容:“你是哪家的孩子?”

苏绵绵满脸通红,紧张地大喘气,却不答话。

江远山以为她是看自己风姿卓越在害羞,于是笑容更加可亲,并伸出手摸向了她的头,“你叫什么呀?”

钱浅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身子,刚好看到这一幕。

“别碰她!”

突如其来的暴喝吓了江远山一跳。

但已然来不及,他的手已触及了苏绵绵的头顶。

苏绵绵浑身僵硬,脸色由红转白,呼吸短促而急,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

江远山不由得吓退了两步,“怎么了这是?”

“绵绵!”钱浅用围裙擦着还带着鱼鳞的手,快步跑来一把推开江远山,拉着苏绵绵的胳膊为她顺气。

江远山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却看着眼前的状况不敢生气。

“绵绵!能听到姐姐说话吗?”

“深呼吸绵绵!放松放松,没事了没事了!”

“深呼吸,放轻松。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感受着苏绵绵的肌肉逐渐松弛了一点,钱浅总算松了口气,抱着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放松,没事了。”

上次邻居李婶初见绵绵,热情地塞过两个苹果。不想绵绵突然发病,小脸煞白,浑身颤抖,呼吸急促,可把钱浅吓坏了。打那之后再不敢轻易带她出门,偶尔出门必紧紧护好她,完全不敢让路人碰到她。

江远山还处于状况之外,一脸的忐忑紧张,还有一些莫名其妙。

钱浅将肢体还僵硬着的苏绵绵送回房间,出来后对江远山一通发火:“你有没有礼貌?谁准你不敲门就进来的?谁准你随随便便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

江远山满脸冤枉,“我没动手动脚……”

钱浅打断他,“我都看见你摸她头了!你要干什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认识人家吗上来就摸?书院是这么教你的?”

江远山一向利索的嘴巴此刻却打了结,“我……我那是……”

“那是什么那是?你以后来我家要敲门,得到允许才能进!绵绵是我妹妹,你要时刻跟她保持两臂距离,不准跟她说话,更不准碰她!不答应的话你以后就别来了!”

钱浅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完事,怒火总算缓解了些。

江远山无力招架只得投降,“好好好!我都答应!是我唐突了,要不要我跟她道个歉?”

钱浅又吼道:“道什么歉?不是告诉你了,不准跟她说话!”

“是远山来了吗?”

姜婷唤了一声,缓解了江远山的尴尬,他赶忙进屋,与姜婷说话去了。

钱浅没好气地白了他的背影一眼,将西瓜吊着放到井里,用井水镇上,自顾自回了厨房继续处理鱼。

钱浅杀好鱼,正准备择菜,姜婷走进来接过去,“乖乖,娘来吧!你去跟远山说话。他要你的新话本呢!”

钱浅站起身解下围裙,姜婷又叮嘱道:“远山不清楚绵绵的事,不知者不怪嘛!别再生气,好好说话,啊!”

钱浅点点头。

她没敢说,她已经不气了。

刚刚按着折腾的鲫鱼,剖开鱼腹拽出内脏,剪掉鱼鳃,看着疯狂挣扎的鱼不再动作,看着满手的鲜血,怒火不知何时就熄灭了。

杀生竟能让她平静下来,这个发现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可怕。

她深吸了口气,把这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江远山已从姜婷口中得知苏绵绵的来历和怕人的毛病,看着钱浅有些阴沉的脸,大气都不敢出,接过钱浅的话本子,坐到旁边翻看。

苏绵绵缓和好了,从屋里出来正看到江远山坐那看书,见鬼一样飞快溜进厨房,让江远山哭笑不得。

看完了话本,钱浅脸色已经好了些,江远山才拿出先前她送的科考资料,翻开一页向钱浅请教。

天色渐晚,江远山和钱浅请教完毕,去跟姜婷告别。

饭菜已然做好,苏绵绵正在摆碗筷,姜婷客气地发出邀请,“粗茶淡饭,远山若无急事,便留下一起用些吧!”

江远山从前一向都是婉拒的,今日不知抽了哪根筋,居然下意识就答应了,“那就添麻烦了。”

钱浅没想到他会留下蹭饭,看了眼绵绵,毫不留情地说:“那你自己去外面吃。”

…………

江远山人都麻了。

姜婷皱眉:“乖乖不可无理。”

苏绵绵来到钱浅身边,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弱弱地说:“姐姐,我能行。”

钱浅估摸绵绵跟姜婷做饭时,姜婷肯定没少说江远山好话,但绵绵难得愿意接触人,她也就没再赶江远山。

这一餐,姜婷坐在正位。

苏绵绵坐在钱浅与姜婷中间,紧紧挨着钱浅,默不作声的低头扒饭。

江远山想跟苏绵绵道个歉,又记起钱浅不许他跟苏绵绵说话,神色十分尴尬。

好在姜婷很热情,“远山,你尝尝这鱼,钱浅和绵绵下午刚捉回来的,很新鲜的。”

江远山夹了一筷子放到口中,十分礼貌道:“嗯,好吃。”

姜婷见他吃的小心翼翼,问道:“鲫鱼刺多,你是不是吃不惯?”

江远山很实诚地说:“嗯,家中厨子善用鲫鱼吊汤,的确没炖着吃过。”

姜婷尴尬了一瞬,又给他盛了一碗汤,“那就喝点鱼汤,也很鲜的,不会有刺。”

江远山赶紧接过,喝了一口连连点头,“果然很鲜。伯母的手艺不比我家厨子差。”

钱浅心说这孩子是真不会说话,他以为是赞扬,别人说不定会觉得他在炫富。于是接过话茬问姜婷:“娘亲,你这鱼怎么炖完还是整个的,我炖的怎么就烂成一坨呢?”

姜婷耐心解释:“鱼肉易散,所以在煎的时候,一定要煎透些才能定型,炖煮时只能翻一次,翻动多就会碎了。”

钱浅又问:“可是我翻那一次的时候鱼就散了,而且收汁的时候,不搅动的话会糊底啊!”

姜婷继续温柔地传授着技巧:“翻动的时候鱼散,说明煎鱼的功夫不够。油大些,鱼煎透些,肉就会更紧致,这样不至于一碰就散。收汁的时候晃动锅,而不要去搅动鱼,保持鱼和锅没粘在一起就好。”

钱浅认真地说:“那下次我再试试看。”

苏绵绵闷头吃鱼,小心地漱刺。

钱浅给她夹菜,叮嘱道:“小心啊!吃鱼的时候,嘴里不能有其他东西,鱼刺混在一起不容易感觉到。”

姜婷笑得柔情似水,回过头见江远山看着二人愣神,问道:“远山,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

江远山连忙道:“不是,伯母手艺很好。我就是觉得,你们吃饭的氛围很轻松。我家吃饭时不能说话,还有杂七杂八的规矩。今日才发现,原来吃饭是一件如此放松的事。”

姜婷有些同情这孩子了,“那就常来吃饭。”

江远山点点头,“谢谢伯母,那日后远山就常来叨扰了。”

钱浅并不想他常来,又不好驳了姜婷的面子,就没说什么。

随后的日子,钱浅开始埋头写话本。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快意江湖,激起了无数男女老少一心报国的热血。

传奇的玄幻修仙境界跃然纸上,刷新着人们的想象力,带给人们一个全新世界。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更是将情爱描绘的如缕缕丝线,融进痴男痴女的血肉之中。

依仗于世界的规则有所不同,没有男女大防,婚恋自由多样,同性之爱亦被认可。

为了受众面广,她将一男多女的情节改成了多女守望相助,终获彼此守护。也曾将一女多男情节,改成多男追女过程中,男男不打不相识,最终携手相伴的腐女剧情。

随着钱浅话本卖得钱越来越多,她开始重新收拾家里。

她在院墙根移植了几株蔷薇,契了钉子绑好,住蔷薇攀附上墙。随后又院里搭了个花架,花高价请花匠移植来几颗紫藤。姜婷说应该种葡萄,回头长了葡萄还能吃,钱浅笑笑,不置可否。

她还买了很多大大的花盆,人家附庸风雅养,在书桌上养兰花、文竹,她却从花匠那踅摸了些高高大大的绿叶之物,摆在屋里的各个角落。

不开花也不结果的高大植物,单看着怪,可摆到屋里却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让置身其中的人觉得很舒畅。

紫藤花架、蔷薇花墙,都是前世她家别墅里院里的。

而家中养的各种植物,都是奶奶一手打理的,天长日久,也看会了一些。

钱浅写累了,就去打理那些植物,这让她感觉很平静,去河边叠石头的次数越发的少了。

绵绵出落得越发可爱,钱浅很热衷于打扮她。

姜婷会做衣裳,手艺还很不错,钱浅买回上等的布料,不出几日,姜婷就能把那些布料变成漂亮合身的衣裳。

衣裳多了不好翻找,她干脆给家里重新打了几个大衣柜,请木工按图样做了挂衣架,尽可能把衣裳都挂了起来,拿取方面。

她还打了梳妆台,给姜婷和绵绵买了脂粉首饰。小姑娘爱美,成天不出家门,也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姜婷受到感染,也跟着装扮起来,好似神采都恢复了往昔。

家中最邋遢只有钱浅,因她总要写字,不小心就会蹭到墨汁。墨汁极难清洗,所以钱浅不爱穿新衣。

除此之外,她也不爱挽发,经常将两侧容易垂下的头发分别编个小辫子,跟后面的头发一起束起来就算了事。

她的书房也请木匠上门打了顶天立地的书架,书架装满后,整面墙的各种书籍、册子,把俨然一派书香世家的模样。

苏绵绵从前总是畏畏缩缩的,所以有些含胸驼背,钱浅为了让她把气质练好,又教她锻炼形体。

绵绵气质好些了之后,钱浅又买了琴、筝、琵琶,教她弹奏乐曲,陶冶情操。

当初给苏绵绵写身籍变更书的那位刘大叔,是他们村村长的儿子。因为不放心绵绵,在钱浅带绵绵离开两个多月后,曾来探望过一次,见绵绵长胖了些,起色大好,总算放了心。

一年后刘大叔进城办事,再次过来探望,苏绵绵已然大变模样,个头猛窜不说,仪态也好了不少,加之穿着打扮不俗,若在外面遇到简直不敢认,只会当做某个富裕人家的姑娘来看。

日月交替,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三年光阴眨眼而过。

年关的假期直至上元节才结束,江远山来看钱浅。

他把带来的点心、烧鸡、酱鸭和卤小肘放到石桌上,“绵绵,远山哥哥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赵记酱鸭,快拿屋里去!”

“谢谢远山哥哥。”苏绵绵拎起石桌上的东西放进厨房。

几年下来,苏绵绵早已不怕江远山了,能跟他说话聊天,但还是不能有所接触。

江远山也识趣,老老实实地保持着距离,从不靠她太近。

东厢房挂着厚厚的门帘子,江远山抻着脖子四下瞧,没看见钱浅,故意大声说:“你姐姐呢?年节歇的骨头都懒了吧?书肆掌柜催更催到我家来了,我母亲还以为我写闲书,不用功备考,害我险些挨了手板呢!”

他跟着苏绵绵后两步远进了屋,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儿。

姜婷正在喝药,听见他讨赏般的语气,温柔地嗔怪道:“远山来啦!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江远山看了眼坐在床边的钱浅,朝姜婷行礼道:“伯母。买的不多,何况天儿还凉,吃不完也能放得住。”

姜婷示意他落座,“快坐。这两日阴天,外面冷吧?”

江远山解下披风搭到榻上,坐在榻上回答:“还行。我年轻,不怕冷。倒是您,头场雪就病了,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好利落?”

姜婷轻叹:“唉,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

钱浅搅和着手中的蜂蜜水,蹙眉催促道:“娘亲,快把药喝了。”

姜婷无奈地蹙了蹙眉,将没喝完的药一饮而尽。钱浅熟练地接过空药碗,递上蜂蜜水,给她去压口中的苦味。

待姜婷喝完蜂蜜水,钱浅才拿着两个空碗走出屋门,去厨房洗碗、清理煮完的药渣。

刷好碗,钱浅坐在小板凳上出神。

姜婷的身体时好时坏,医士们玄之又玄的话术,也说不明白真正的病灶在哪里。

当然,就算医士说她心脏不好,得搭桥,这世界也做不了手术来救人。

这几年,姜婷大多时候是好的。钱浅还想着,只要能慢慢养好,哪怕得吃一辈子药,她也是乐意的。

可去岁末,姜婷染了场风寒,一下子就病倒了,之后就怎么调养也不见起色,吃的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瘦了。

钱浅有种不好的预感,又逼着自己不许乱想,只能让医士抓最好的药,每日精心照顾。

厨房门被推开,随着江远山的进门涌进一阵寒气。

钱浅回了神,“书已经写好了,只是没空送去。我去取给你。”

江远山跟钱浅进了东厢房,“伯母先前身体不适,养上一两个月,也就差不多好了。这次是怎么回事?我瞧着伯母还削瘦了许多,气色更差了。是不是医士不行?要不换个医士试试?”

江远山语气有些无力,“若是在京都城,就能托关系请太医来给伯母诊治,说不定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钱浅闻言心思一动。

对啊!青州府的医士不行,可以去别的州府去请更高明的医士,说不定就有能治好姜婷的呢?

江远山见钱浅沉默,安慰道:“你也别太犯愁了,伯母这病急不来。慢慢养着,等开春天暖和了,说不定自己就好了呢!”

“嗯。”钱浅敷衍地应了一声。

心里想着去哪里问有没有更好的医士呢?都说同行是冤家,跟青州府的医馆打听,也不晓得他们会不会说。要让赵希林帮忙给打听打听,洛家产业遍布全国,说不定他知道临近的地方,哪里有更好的医士。

江远山见她眉头未展,岔开话题问:“今秋科考时你已及笄,可有做好准备?去岁乡试我可是拿了解元的,今年会试也必能拿下会元。你乡试若不拿个解元,可就要输给我了!”

钱浅没心思理会他幼稚的激将法,“那你赶紧回去用功吧!大话说出口,拿不到我嘲笑你一辈子。”说罢,也不等江远山再说什么,就将他推出门去,“今日我还有事,就不留你用饭了。”

江远山被推出门外,知晓钱浅担心姜婷,也不计较,脚步轻快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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