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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巷里塔莎对马尔科动手,追问卡梅尔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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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巷静谧而雅致,仿佛是祖玛城境喧嚣中的一片世外桃源。在缥缈的月光下,小巷古朴的砖墙呈现出岁月的痕迹,绿意盎然的藤蔓植物缠绕在墙头,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环境平添了几分诗意。

被压制靠墙的塔莎神色陡然一变,凉薄的指尖顺水推舟触上他强健的雄性胸膛。他的肌肉如铁般坚硬,热度就像燃烧燎原的火焰,与她的冰冷相差甚远。如果,只是如果,他对她的态度能像对海贼团其他成员那般和蔼可亲……

男人高峻的体格将她笼罩在一袭漆黑阴影中,晦涩朦胧视不清她眼里的遗憾惋惜。她藏匿于旗袍的青刃按捺不住呼啸脱鞘,另一只手趁对方不注意悄然摸上了腿外侧的凶器,语气故作从容道:“我觉得,马尔科大人应该先夸奖一下我没有跑路,我本来可是准备和你们不辞而别的,不过神机妙算的你早就猜到了对吗?”

尽管口气一如既往地轻松,眼珠已因内心业火而眸色加深。马尔科果断挥开女刺客不安分的手,他向来分得清主次是非,当前没有闲情逸致陪她玩游戏,拇指刮擦着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别跟我打太极喂,二番队的卡梅尔人去哪了?你没走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想过问。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趁小丫头不注意把她给做掉了?”

马尔科永远是这副德行,船员出事了永远先怀疑是不是她搞的鬼,卡梅尔比她重要,小娅也比她重要,是个人都比她重要。确保她们的安慰,却忽略她的感受,她莫名其妙被刚认识不久的人排到后面。念及此的塔莎简直追悔莫及,她就该丢下女孩优先执行逃跑计划,反正她就是个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小角色。

月黑风高夜,远处的犬吠蛙鸣,近处的树叶沙沙作响,偏僻的暗巷内只有一对冷战的男女。似乎从这份诡异的宁静里嗅出了些许端倪,马尔科凤眸里的质疑因素逐渐增多,俯身靠近她不断示威施压。他的声线轻柔悦耳,犹如情人耳语般的温情缠绵,但她知晓这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说话喂,白天喋喋不休还像个长舌妇,现在哑巴了?忘了告诉你,比起你死气沉沉装聋作哑,我更喜欢你在和之国使出浑身解数刺杀我的斗志昂扬哦。”

不虞回想起在亚力克被不知哪来的阿猫阿狗监视的讨厌感觉,尚且没搞清楚对方的身份,粗略推测跟卡梅尔有关,跟自己无关。塔莎思虑良久还是决定隐瞒此事省得节外生枝,毕竟他们也没再继续跟踪了,毕竟她是抱着到此一游的悠哉心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是,她说要去上厕所,接着就不见人影了,一去不归可能是迷路了。”

几句话的功夫塔莎快被压扁了,刻不容缓伸手稍微把欺压她的男人向后推远了一些保持安全距离,不料她的举措让自己藏污纳垢的面容暴露在月色下。马尔科将她神情的巧妙变化尽揽眼底,嘴角牵动颊肌,薄唇旁侧凹陷出一点唇沟,毫不遮掩的轻视嘲讽,“说谎,杀人是你的专长,但说谎不是你的强项。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赶紧从实招来喂!你是想我用话语问你,还是用行动问你?”

脊髓猛地战栗,一股凉气穿透掌心,不知何时指缝间已积满汗水。极力克制着某种不明所以的情绪,双肩在微风中不断颤抖着。体内的记忆细胞都在叫嚣恐惧,多年历经杀手磨炼的条件反射促使她下意识拔刀威慑。她深谙,自己迟早要跟对方一刀两断来结束生不如死的折磨,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诚然塔莎的速度出类拔萃,对方的反应更加登峰造极。就在她意图造反的刹那间,马尔科结实的钢臂捷足先登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刀摔落在地的同时仿佛听见了玉骨粉碎的清脆声响。蛮横地内劲,再顺势把她抡向墙壁制服,在确信她胳膊接近骨折不能随心所欲攻击后,捏住了她的颈部令她难以呼吸。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机智如你居然选择后者,选择让我用行动问你?然后落个遍体鳞伤的下场?这不是个聪明的选择哦,你不妨想下你一个月内偷袭了我几次?又有哪一次成功了?难道你还没学乖吗?好了伤疤忘了疼喂?认识你以前我不曾对女人动过手,好男不跟女斗,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就非要逼我辣手摧花是吗?

假装乖巧屈服的刺客袭击了他至少十几次,睡在马尔科的床榻,脑子里盘算的都是如何杀了他。男人没收了她的青刃,寝室内能用到的东西她都物尽其用拿来当武器,床板、花瓶、桌椅、镜子、酒杯、碗筷、刀叉,暴殄天物的她把它们砸得支离破碎,见状他一点都不心疼,只是在一片狼藉中把她压在身下……

不甘示弱的她恶狠狠恣睢对方,以为他要吃了自己,结果他轻描淡写来一句:动作幅度太大了,当心包扎好的伤口再裂开……

被他禁锢至动弹不得的刺客忽然笑了,马尔科第一次见青雨女神笑,不笑不知道,一笑吓一跳。塔莎笑起来如桃花盛开,娇艳欲滴,她的笑容如同优美的乐章,心醉神迷。冰蓝色的瞳孔比天空还要透明,正闪着诱人的莹亮。然而,她说出的话却比她的刀更锋利,仿佛要直接插入他的心脏。

喉咙像只蛆虫般在男人的掌控下蠕动了半天,组成了断断续续的残缺音节,“所以,你、为了个、一面之缘的、女人、毫不犹豫、对我、下狠手,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反抗、也不、逃跑,你、杀了、我吧……”

幽深的黑眸目不转睛直视着塔莎的双眼,仿佛在用一种微妙的方式对她倾诉,倾诉满心的痛楚与哀伤,倾诉他的无奈,倾诉他的埋怨,倾诉他那延绵不绝却早已面目全非的感情。

这娘们儿对他的印象是有多差?他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堂堂九尺大男儿,以他的度量怎么可能跟女人锱铢必较呢?以他的作风又怎么舍得真的辣手摧花呢?为了一面之缘的女人对她下狠手?她不会没看出来他压根没动真格吧?莫非她忘了他下狠手的时候是谁差点命丧黄泉?是谁狼狈昏迷的时候被他抱起来后像绒毛动物往他身上蹭?

他承认,遇到她是意外,没杀她也是意外,把她留在身边却不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一个月,她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身边除了她再无其他女人逗留?她是不是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他马尔科的身边?她是不是不理解他三十天的时日是以怎样复杂的心情对待她的?她是不是不清楚自己被家族的处刑队多次追杀,是他在暗中维护着她的处境保护着她的安全?

但凡,只是但凡,她能懂一点他的用心良苦,他们彼此是否就不用互相伤害了……

虽然是一个百人斩的刺客,也是个风韵犹存的成熟女性,在他面前依旧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姑娘,害得他每次都要动用一些不人道的强硬手段让她折服。又要让她安静又要注意不能弄死她,下手太轻不行,下手太重也不妥。由于她的武装色霸气完全视心情运转,导致他经常把她搞得半死不活,殊不知伤在她身疼在他心。为了弥补她,衣食住行都赋予顶级待遇,他想不通他对她哪点不好,她对他哪里不满意,硬软不吃的她愣是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见她依然无动于衷的淡漠,马尔科缓慢松开了掐着对方脖子的手,他怕自己在僵持中涌起掐死她的冲动。暗敛的眸光,难掩的落寞,只不过昙花一现就恢复常态,“不要恶人先告状喂,一直都是你想杀我,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你的性命。”

松手的倏然她等同没了支柱,脱力的娇躯不受控制往下滑,马尔科的手还没完全放下又急忙重新抬高搀扶她,脚跟虚软不禁朝前倒入他的怀里。心生厌恶的她想挣脱却发现肢体不听使唤,低头查看原来是胳膊被他折伤了,焉知他不是故意在戏耍一败涂地的她。既恶劣又糟糕,姑且不算这一次,在莫比迪克号的每次她可是倾尽全力想刺杀他的,奈何他总是半开玩笑化解她毒辣的招式,还一副游刃有余蛟龙戏水的松弛模样。

孤零零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草丛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啼叫,毛骨悚然的夜晚又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她的睫毛凝结了一层水雾,不知是骨折带来的钝痛,还是其他晦暗不明的原因,此时怀中的人隐约有种求饶示弱的错觉。显然不是柔弱的善茬,他可不会轻敌不会被她骗,也不会让女人骑到他头上主宰他的思想。

“行了,既然你不趁我病要我命就请放开我,也请不要趁我虚弱占我便宜。”随着新鲜空气的灌入心肺,塔莎调节凌乱的呼吸节奏,待呼吸略有缓和,理清来龙去脉后她改变了想法,“好吧,其实你们进城后我们就立马被人监视了,不晓得是哪方势力如此猖獗。我只晓得不是冲我和小娅来的,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卡梅尔与此同时正好不见了,我初步推断是她的客人。不瞒你说我确实想杀了她,可惜让你大失所望了,我还没来得及动她就有人率先一步找上门了。”

不知被哪一句触动了心弦,马尔科翘起下颌睥睨她,脸部青筋与锁骨在微光的照应下格外突出,更彰显风骨里令人震慑的力量。男人环住她的铁臂没有遂她愿放松,相反逆行其道紧了三分,“你看,想说不是也能好好说出来嘛?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也不用遭受皮肉之苦,非要等我收拾你一顿才肯老实交代?就不能早点解释卡梅尔不见了不是你的问题吗?我没告诉过你我赶时间吗?”

“放开我!”她的身体不安分地拼命扭动,犀利的尖叫如同一根锐刺,扎进了他的耳膜,加剧了下一句爆吼的杀伤力,“别把人当成傻瓜,你是从来没想过杀了我,但你也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就像你前面看到我的第一眼充满了震惊,你就是确信我一定趁下船的空隙逃走!我真后悔没逃去德雷斯罗萨投奔堂吉诃德家族!”

『你是否曾渴望得到自由,这自由却从来都不能随心予取予求。于是你愤怒嘶吼,在这荒谬的世界犯愁,望有天能够出头受够了苟且乞求。你又是否明白追求自由所知的宗旨,贯彻了自律之后你还会去竖起中指,亦或者你能避免使用偏激处理方式。』

马尔科丝毫不在意她形同虚设的垂死挣扎,须臾抓住她挂彩了的胳膊,启用幻兽系的果实能力为她疗伤。见他的蝴蝶骨周围散发着荧光如同展翅的天使,塔莎气急败坏而怒极反笑,“不死鸟?别逗我笑了!因为有治愈人的高超本事,所以就有肆无忌惮伤害人的权利?”

『亏欠无意伤害过的那我自愿负荆请罪,但偏偏总是有那么多张伪善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线,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假仁假义,请问你又算是哪位?』

“我说放开我!你听到没有?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怎么不去找你惦记的女人呢?你究竟要把人耍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啊?”自她初次接触刺杀目标的马尔科,该死的马尔科就把她玩弄于鼓掌间。任务落败的她就没想苟活,差一步他就送她去见阎王了,在她昏倒的契机他居然能沉住气不补刀?

『在将至的暴雪中对着上天发誓,让时钟再转一个圈,倒退个四十年,我从咿呀学语认字识曲学步蹒跚,体验了人生变换,尝尽了苦辣酸甜,在四十年后毅然决然走下这座天山。我艰难地履行作为名侠客的仁义,在当下的时代不拼技艺却拼人气,我目睹一个一个走上擂台潇洒神气,我依然遵循我的原则做到仁者无敌。』

“闭嘴,我是不是说过败者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马尔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快准狠,扬起一抹罕见戏谑的灿笑,“一向冷静自持的杀手生气了吗喂?倒是越来越像个有喜怒哀乐的正常人了,不枉我苦心孤诣对你的栽培,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哦!”

『书写着陈词滥调,为路途担忧苦恼。在祈祷手握的武器也源自于喜好,我能够咽下这口气再扛起所有重担。花开过遍地都是残留下的落叶花瓣,香味在继续发散,我还在继续征战。为你、我、他的未来创造一片光环。』

塔莎张嘴刚想抬杠,就看到他戏谑的面孔骤变为愠怒。上一秒还停留在她肩膀的手指,下一秒就钳握她的脸颊,挤压着她的苹果肌,毫发毕现一副搞笑的蠢相,“想去德雷斯罗萨找你的老相好?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外界的评价加自己的调查,马尔科心如明镜多弗朗明哥是怎样的男人。塔莎可以离开他,可以去任何国家,唯独不能去德雷斯罗萨。她只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刺客,论心机论谋略论强权论地位都比不过多弗,他不敢想象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多弗会如何压榨利用她,势单力薄的她必定会被吃得连骨渣都不剩。

不对,他分明在担忧她的安危,可是话到嘴边怎就变成了不留余地的威胁?她跟谁不好偏跟多弗朗明哥有婚约?黑暗世界的家族本身就是同气连枝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刺客世家的继承人与黒道的中介人,的确天造地设门当户对,但两股势力的珠联璧合难保不会造成新世界的动荡。关键多弗背地靠山的凯多海贼团还是他们海贼团的死对头,他岂能把核心人物的塔莎放走?岂能容忍他们呼风唤雨胡作非为?

相比凯多与堂吉诃德的兴风作浪,他更接受不了塔莎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笙歌。关心则乱,一向冷静自持的杀手生气了,他自己又何尝维持冷静?塔莎不像平时的塔莎,他也不像平时的自己,镇定的心性被她摧毁得荡然无存……

『在这片是非之地神明在支配生命,有你、有他、有我,轮回着因果报应。都说红颜自古多薄命,英雄该搏命,把属于我们的一切一定一并发号施令,对待清醒的人多说无益自然心领神会。』

果然,一提及德雷斯罗萨的相关词汇马尔科才会彰显出他的动容,正如卡梅尔挨近他的时候她也会释放出自己的敌意。塔莎长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徒劳的挣扎,阖上了忧郁的眼皮,“是是是,我是被你饲养的笼中鸟,我说不过你,打不过你,也逃离不了你。任君采撷,悉听尊便。”

『拼命,我几乎没日没夜拼命;清醒,我几时不曾保持清醒;为何纠缠,为何不满,为何要如此糜烂;有多不甘,不甘平凡,浪迹天涯都看淡。』

马尔科不想延续沉重的话题,她能敏锐察觉到监视者的目光,却迟钝领悟不到他的用意,目测她被折断的腕骨修复如初才收敛起了不死鸟的能力,“你的骨头接好了,筋脉的损伤还差一点,以你的自愈程度需要三四天吧……”

装腔作势的男人,他绝对是存心的,存心不把她的筋脉一起治好,借此限制她的自由剥夺她的机动性,搞了半天还是怕她跑路。塔莎微睁疲惫的眼睛,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的粉红色旗袍,忆起了女孩楚楚动人的笑靥:为了你这位可爱的朋友,悲剧的杀手错失了逃亡的良机……

“对了,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忘了,我确实该夸奖你。”随后两只手来到她的腋下霸道抵着她胸廓旁的石墙,把手无寸铁的她夹在中间进退维谷,“粉色的旗袍是小丫头送你的吧?意外的很合适也很漂亮,我终于知道你没跑的原因了,就是想跟我们炫耀你的新衣服吧喂?”

男人暧昧的姿势令塔莎相当不舒服,她认为载满了占据和侵略的意味,她认为他们的关系没有亲密到能令自己容忍对方的肆意妄为。他喷薄出炽热的气息径直包围着她,营造出随风飘荡若即若离的情欲氛围。不漏一字的听完对方的话,塔莎才反应过来一个不争的事实:他在明目张胆调戏她!

“以你的本领还能揪不出监视你的人?身为刺客的你可是此中老手,连我都要甘拜下风!是不是又在撒谎?”耻辱感霎时窜遍全身,她忍不住再次伸手欲把他推开,对方却稳扎地面岿然不动。他下手还真有分寸,只会叫你疼,却不至于残废。

见塔莎的胳膊如此软弱无力,内心毫无波澜,没把她的筋脉治好是明智的决定。看来正常的沟通方式行不通,肆无忌惮欺身上前毫不留情对她排山倒海施压。

意料外她胸前的柔软贴上他的肋骨,男性与生俱来的磅礴气势压低了女性如影随形的嚣张气焰,突如其来的雌雄触碰仿佛扼住她的呼吸。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被他掐捏咽喉,可她照样感到窒息的局促,见缝插针而来的还有胸膛里乱撞的心跳,分不清是因为他的靠近还是因为他的言语。

“你一定要像这样咄咄逼人吗?”陷入千载难逢窘迫与慌乱的境地,哪还有半点杀手的冷漠与矜持。面对眼前强势的男人塔莎不得不服软,她抬起头哀思如潮望着他,这一刻不再是错觉,而是货真价实的求饶,“求你了……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离我远点好吗?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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