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被惦记得挺惨，简愉一连好几天都没上火星爆炸那个号，全用的是白日静谧捣捣乱观观战。倒是乔一帆小窗戳她，说好几个人都想加火星爆炸的好友。
简愉硬着头皮登录账号，在一众申请中同意了戴妍琦等人的小号。正在头疼如果这阵子被缠住可能没什么时间指挥公会，叶修的声音就从对面的电脑后面传来了。
“小简啊，哥跟你聊个事儿呗。”
“什么？”简愉看过去。
“和人pk如果一直输，你会不会哭啊？”叶修笑着问。
“……”简愉无语，叶修能这么问她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毕竟微草替补席拿寒烟柔和火星爆炸练手时叶修就问过这句话，“说吧，跟谁打？”
“爽快。”叶修往椅子背上一靠，“就跟那些个战队做交易，他们出职业选手来跟咱们打，但是你要去和他们队伍里的小年轻们打。”摸着下巴作思索状，“他们还真是不吃亏啊……”
简愉想说，既要跟职业选手对打又要抢到BOSS的兴欣才是不吃亏。
“那BOSS怎么办？不能真的让出去吧？”简愉不安。
叶修笑：“看不出来吗？他们觉得你太厉害了，才让那群小家伙来牵制你。不过你也可以练练手，说不定跟职业选手对战激发了你的热情，你就愿意进联盟了呢？”
简愉哽住，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屏幕里火星爆炸被流云拉入了竞技场。
流云：火星爆炸！！抓到你了！！
火星爆炸：……
简愉环顾四周，除了兴欣以外的新生代都在，甚至看见了一名驱魔师和拳法家的身影。
“每家战队抽人来的时间不定，有谁在你就跟谁打，就打一上午，下午回公会。”叶修的声音又传来。
“叶神，你在压榨未成年。”简愉严肃。
“对面也没几个成年的。”
简愉无奈扶正了耳机，卢瀚文的声音瞬间冲破了屏幕来到耳朵里。
“火星爆炸来pk啊！怎么不同意我申请啊！你不开麦吗？开麦吧开麦吧！还不知道你的声音呢！”
火星爆炸：很吵
漠漠边尘：附议
叶落乌啼：+1
大家手速极快地跟在后面，不消片刻房间频道里就堆满了对卢瀚文的“讨伐”。
卢瀚文再次发来对战申请，简愉叹气，无奈按下同意。然后手快地给高英杰发了消息。
[私聊]火星爆炸：高英杰
[私聊]叶落乌啼：？？？？
[私聊]火星爆炸：我是简愉
[私聊]叶落乌啼：？？？？？？？？？？？？？
魔道学者杵着扫把在观战席上做着待机动作，屏幕那边的高英杰看着私聊信息有如被雷劈。
自己这个账号是公会从第十区上来的，这次拿来和火星爆炸对战，但是之前也有过。之前不知道是自己但是这回队长也说了是和兴欣商议让各家战队新人练手所以……
高英杰一瞬间想了几千万句话，而台下流云已经和火星爆炸打起来了。
“蓝雨的剑客啊。”火星爆炸开麦，令人震惊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个年纪同样不大的女生，“你是只有手速吗？拼手速拼得过我们兴欣的寒烟柔吗？微草的飞刀剑呢？空有手速没有战术啊？你这样就像纸老虎诶很脆皮的好不好？”
精通微操的战斗法师自然可以看得出来卢瀚文微操之下谁是分身谁是真身，战矛上挑，垃圾话输出的同时不忘操作。
“……我还在想这么狡诈会不会是哪位退役前辈玩人妖号呢，没想到居然跟咱们差不多。”戴妍琦托腮注视战局，开麦跟高英杰交流。
魔道学者杵着扫把，但戴妍琦依旧听得到高英杰的不解和郁闷：“……我不清楚！”
火星爆炸留着丝血战胜流云。卢瀚文手速很快简愉的确跟不上，这次胜利也只是胜在了对方不了解自己。简愉叹了口气，自己再对战下去真就能去什么中下的战队当主力选手了。
霜飘鸳瓦：到我了！！
叶落乌啼：是我
霜飘鸳瓦：？？先来后到！！
叶落乌啼：同桌！！！
高英杰两个字三个感叹号看得周围不明所以，简愉却深知这人是想问清楚什么，于是扶正了麦，指尖在键盘上轻动。
火星爆炸：抱歉啦霜飘鸳瓦
拒绝了霜飘鸳瓦的对战申请，简愉向叶落乌啼发出了申请。
火星爆炸：同桌，手下留情
叶落乌啼：不
叶落乌啼：可
叶落乌啼：能
战斗一触即发，魔道学者打得极猛，各种魔法道具几乎是刚过冷却就被洒下来，地面上的战斗法师被困住，看得在场的战队未来们一愣一愣的。
其实出于职业选手或者是战队内定的未来职业选手，和兴欣的一位网游玩家对战训练大家多多少少都没太当回事儿，包括卢瀚文也只是觉得好玩，也没拿出太认真的态度。
“微草什么情况？”宋奇英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看不惯职业选手打玩家这么狠的态度。
盖才捷回看着聊天频道，默默开口：“这看上去像是有私仇吧……”
高英杰打这么猛，的确带了点儿私仇。面对魔术师培养的小魔术师，火星爆炸就是炫纹全开也打不过，节节败退的同时还要被高英杰开麦的声声怨怼讨伐侵袭。卢瀚文那些垃圾话还好，毕竟都没什么信息，简愉可以过滤掉。但高英杰这可不一样，每一句话都像在聊天，简愉还不得不回。
“为什么不说啊？”
“是不是从第十区就不告诉我？”
“同桌咱俩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刚刚被拉去和兴欣选手对战结束的刘小别接完水，路过高英杰的时候不自觉在他身后停下了脚步。注意到这一举动的袁柏清也凑过来，印象里不就是英杰跟兴欣的一个长老对战吗，有什么可看的——所以想知道为什么同期驻足。
三分钟后，火星爆炸倒地，袁柏清差点儿捏碎了手中的易拉罐瓶。
因为此时的袁柏清意识到，这位小魔术师已经把队长的操作学了个十之八九。一想到即将在场上追着两个魔术师，袁柏清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你学什么不好学魔术师！”微草治疗痛心吐血。
“为什么打一个玩家这么狠？”微草剑客皱眉发问。
关了麦的高英杰抬头便与二人对视，随即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有些难受吧。”高英杰瘪了瘪嘴巴，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打得有些过火。对方虽然是熟悉的同桌，但也只是一个网游公会长老，“感觉被骗了……”
柳非端着水杯来凑热闹：“你网恋被骗？”
“不是啊！”高英杰也委屈，“就我朋友……打了那么久也不告诉我——还有上次也是！我以为她用的还是刺客，没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战法还在兴欣里面！”
“不至于这么委屈吧……玩家想玩哪个职业去哪个公会都很正常啊，不能是B市的全来咱们这儿吧。”柳非倒很善解人意。
“但她是我同桌啊！”高英杰难过，“我们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等等，你说的不会是上次全明星赛那个女生吧？”袁柏清思索了一下便得出这个结论，扶住高英杰的肩膀，“不会吧？”
“……”高英杰没吭声。
“还真是？”刘小别惊。
“哪个？”柳非看着三人打哑谜不悦，见两人都不打算细说，扬了扬手中的杯子，一把揽过刘小别的脖子作威胁状，“不许瞒我，把知道的通通告诉我！”
“……”
所以说六期对七期是有血脉压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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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草那边陷入混乱局面，但竞技场还未结束。
简愉打完一上午，虽然有输有赢——当然还是输居多——但仍旧觉得自己像是被刷新了一遍一样，学到了不少对战技巧，也认识到自己和职业选手的差距，以及下一次要如何面对。
正如叶修所说的“学习速度极强”，少女的成长远远不会止步于此。
不过场上虽然大家是对手，但场下却可以成为朋友。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戴妍琦说下次全明星见面要带她去吃好吃的，还说会拉上微草第六赛季出道的的神枪手。
而柳非前脚刚从刘小别口中补完S市全明星前夜发生的事情，后脚就接到了戴妍琦的邀请，愉快同意，甚至加了火星爆炸的好友。
随着战队陆陆续续返回训练，忙得连轴转的简愉也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叶修还是不打算把小孩儿压榨得太狠，万一一怒之下离开兴欣怎么办？所以大手一挥，说既然职业选手都不在了，公会的事情交给伍晨，放简愉休息一阵子。
所以，简愉决定去看看嘉世。她当然相信嘉世的光明未来是必然的，无论自己是否存在。只是这一刻，想要知道他们现状的心思到达了顶峰，毕竟是上辈子亲密的伙伴，思念再抑制不住了。
简愉按记忆里的时间，掐着他们休息的空当，给邱非发去了消息。
白日静谧：在不在？
战斗格式：？
白日静谧：嘉世现在怎么样了
简愉小心翼翼敲出来那句话。没有嘉世的消息，她只能直白询问。
良久，邱非那边才回复，但也十分简短。
战斗格式：还不错
战斗格式：要来看看吗？
邱非甩过来定位，简愉赶紧打开，仍旧是上辈子熟悉的地点，她松了口气。
白日静谧：马上就到
给嘉世队内的众人买好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少女迈着轻松的步伐朝嘉世走去。
另一边，看着手机屏幕里“马上就到”四个字，邱非猛地把手机扣到旁边的沙发上，吓得正在玩消消乐的闻理差点儿扔出去手机。
“干嘛啊一惊一乍的。”闻理埋怨。
邱非无视这人的嚷嚷，起身：“收拾一下，简愉待会儿要来。”
“谁？”闻理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白日静谧。”
“你说那个刺客啊。”闻理了然，又自顾自地坐回去安心消消乐。
三秒过后。
“邱——邱非？你说谁来？你不是说不从网游拉人吗？”白胜先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看邱非的眼神跟看鬼一样，“闻理！闻理！你不是说白日静谧忙得很来不了吗？”
“她看起来就很忙，我没说错啊！”闻理委屈，“你问邱非！”
这两个人吵得邱非头大，但邱非又没想到该怎样解释。简愉是以什么身份来嘉世的？粉丝？预备队员？可这些都没商量过，他甚至没发出一个邀请，只是简愉想问问嘉世怎么样，所以他就发去了定位。
“……”邱非硬着头皮解释道，“嘉世的粉丝代表来勉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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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愉到达嘉世门口的时候还在感慨这一幢房子修得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她甚至都可以知道哪里是战术室哪里是训练室。不过此时还不该清楚，于是少女在楼下拨通了邱非的电话，对方很快接听。
“喂，邱非，我到了。”
“嗯。”
门被推开，想来邱非也在门后等了一段时间。
同样从门后冒出来的还有白胜先，见到简愉的时候带上了乖巧的笑容：“啊！你就是简愉啊！欢迎欢迎！”双眼更是在见到简愉手中的奶茶时冒光。
“你好你好。”简愉哭笑不得，赶紧从袋子里拿出来小料最多的那一款递给白胜先。上辈子熟悉之后第一次给大家买奶茶的时候就感受到这人对小料的狂热，邱非曾拧着眉头不解，甚至拿过喝空的杯子查看标签试图弄清楚白胜先喝的是奶茶还是粥。
“……我靠！！”
一杯奶茶俘获人心。
白胜先捧着粥一般的奶茶喜滋滋地为简愉带路，邱非一度成为了观光挂件。
白胜先带简愉走了很多地方，简愉也都很有分寸地没有进入。他们最后来到训练室门口，白胜先说要带她见副队长，简愉看了一眼这扇门，突然顿住脚步。
上辈子曾在这个屋子里待过近千天。
或许在荣耀职业选手来看的确短暂，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占了生命的极大部分。没想到再次站在这里会是这样的情况吗？简愉说不出来那种感觉。那种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邱非的感觉，又从胸腔中蔓延开。
“我就不进去啦。”她笑了笑，把手中的奶茶一齐递给邱非，“我一个外人，进这种地方干嘛。”她说。
“啊？你不来战队吗？”闻理探头出来，表示格外遗憾。
“我对成为职业选手，没多大兴趣。”简愉如实相告。
“那好吧。”
邱非没有忽略简愉神色的变化，只是也不知道她那种带着怀念的眼神从何而来。可能是对旧嘉世的怀念吧。邱非这样想着。
邱非带简愉下楼，想找点儿什么话题，于是道：“其实不用那么破费的。”
“啊？没有。”简愉轻笑，“我是嘉世的粉丝，所以队长要习惯我的好啊。”
“上次就想问你。”闻言，邱非立刻道，“你叫我……队长？”
“啊……”简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粉丝对你的爱称。”
少女站在风中，想起来上辈子无论何时一群人聚在一起，只要她叫一声队长，自己的队长永远都会看过来，问她怎么了，就好像他一直都是她的队长一样。
只是现在，简愉恍惚间发现自己也许是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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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兴欣的比赛，常年驻守网吧的简愉更习惯去看嘉世的挑战赛，能问邱非或者闻理要到票就再好不过了。
“我就说她是嘉世的粉丝吧。”安文逸指着朋友圈内简愉晒出来的票根，跟室友聊到。语气里尽是调侃。
乔一帆不作答，只是笑。简愉对嘉世的喜欢确实肉眼可见，这人每晚也会和自己通话碎碎念嘉世的比赛，絮絮叨叨一些比赛现场的情况。只是乔一帆确实会惊叹于这人用词精准，堪比解说甚至略胜一筹，也习惯那些夜晚听简愉的声音。
“下一场对战雷霆，一帆准备好了吗？”
十二月的雪笼罩上林苑，乔一帆望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匆匆和安文逸说了一声，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羽绒服便出了门。
小区里、路灯下、道路旁，到处是天降的白色精灵，前路落在乔一帆眼中亮亮的，充满光芒。
他踩着雪花，简愉的声音穿过屏幕听起来有些失真，但他的胸腔也不自觉被一些情绪填满。
“一帆？一帆？”少女又轻叫了两句，“唔……我这边信号不好吗？一帆？”
“在呢。”乔一帆把手机听筒贴近耳边，抬起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扫去树叶上的雪，定定地盯着指尖沾上的雪花被自己的体温逐渐融化，乔一帆笑了笑，“下一场对雷霆啊……当然做好准备了。”
“真的假的。”
乔一帆把有些凉意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呵气，听到对面的人那种熟稔调侃的语气忍俊不禁，嘴角怎么也收不住：“当然真的，我又不骗你。”
简愉听得见这人嘴角好像是上扬的，好奇道：“一帆，你在笑吗？”
“是啊。”乔一帆毫不避讳，故意调侃道，“那你呢，什么时候来看看我们的比赛啊？兴欣公会的长老？”他特地拖长了尾音。
不知道是不是简愉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一丝委屈，于是赶紧道：“啊、我下一场就去看哦……嗯，还要看一帆的阵鬼。”简愉声音清脆，一字一字砸在乔一帆的耳里。
“……”
沉默盯雪的乔一帆像是忽然醒了一般，捏着手机的手有些用力，指尖隐隐泛白。抬脚踩在旁边一处未被清扫的新雪上，地面上留下鞋印，记录他的来到。并没有沉默多久，乔一帆很快又恢复原先的笑意，这回轮到他反问了，“是吗？”
“当然。”
她声音果断笃定，扫过乔一帆的耳畔。乔一帆觉得手机发烫。他换了只手握着手机，惊动了树上的麻雀，它们从树枝间飞离，抖落下些许碎雪，落在乔一帆方才接听话筒的耳尖，他感觉到一阵想不到的冰凉。
“比赛加油啊一帆，我相信你。”
“嗯、嗯……再见。”
对面的人完全是来宽心鼓励的，也不想过多打扰乔一帆，匆匆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就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乔一帆揉了揉耳朵，心下是说不出的感受。他有时候想和这位好友说自己也进步很多，会期待对方看见自己的表现，期待听到她夸赞的声音。
乔一帆又何尝不希望梦想承认，自己真的被金色的落雨覆盖，自己真的成为了联盟第一阵鬼。不过现在，自己一意孤行选择的这条路是正确的，和曾经完全不同的训练方式，但也给他极大的成长。
乔一帆偶尔会眷恋网游中大杀四方的感觉。大多数职业选手休息都不会选择登录荣耀，而乔一帆是个例外，不说经常，但也会偶尔登上小号帮公会抢抢BOSS——但并不是享受在网游玩家中技术高超的优越感，而是身边有个人可以并肩作战。
火星爆炸起手那一刻，乔一帆的鬼剑士小号准确无误放下刀阵，BOSS只会是奠定了起手优势的兴欣的囊中之物，乔一帆可以听见少女的欢呼声从耳机那边传来，仿佛带着电流的声音。
“一帆，我就知道还得是你！你的刀阵时机太好了！”
简愉夸起人来不重样，絮絮叨叨的话语源源不断流入乔一帆的耳朵。盯着屏幕里已然结束而一片狼藉的野外地图，少年怔了许久，还是耳机那边的少女说要先行去公会布置任务，才堪堪回过神来。
摸了摸嘴角，好像在上扬。
乔一帆不确信地再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出神地盯着屏幕。
第一视角里黄沙漫天，安文逸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发现了。放下东西，走到电脑前，奇怪地看着屏幕里面：“笑什么呢？”
“啊……啊！我、我……”乔一帆猛然回过神来，面对室友随意的问句，居然回答不上来。
安文逸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多久，翻了几下手机找到聊天记录，和乔一帆眼前的地图对的上号，“帮公会抢BOSS呢？”他关了手机，抬眼看向乔一帆。
“嗯……”
乔一帆记得自己那天只剩下一些意味不明的鼻音，想说些带着私心的话却怎样也无法开口。
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乔一帆站在雪中的夜色之下。
现在又何尝不像那日，如果坦荡就不会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不会脸红、不会忍不住笑意、不会一遍又一遍回忆与她在地图里并肩作战的每个时刻。
对心思感知细腻的乔一帆不会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只是他还不敢再深入思考。
“只是朋友……对，只是朋友。”
只需要再深想几步就会发现借口拙劣漏洞百出，可乔一帆依旧凭借强大的定力稳稳收敛了表情。
乔一帆把手机揣回口袋，忍不住呵了一口气，回去的路洒下了一路月光，雪落了一地，他踩着来时的脚印，顺着明亮的路缓缓前行。
要再更努力一点啊，乔一帆。少年攥紧拳头，心脏在胸腔剧烈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