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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神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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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当天,当火种升到最高处照亮深渊的每一个角落时。一道巨大的阴影正滑过鲸落城的上空,鱼群中爆发出欢呼。

你抬起头,只见到一只通体散发着莹莹微光的巨大海兽正展开双鳍向你游过来。而年轻的海神坐在它的背脊上经过他虔诚的子民,最后停留在鲸落城的城门前。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你的面前,轻轻掀开盖在你头上的薄纱,牵起你的手。耳边霎时间响起利莫里亚人热烈的欢呼声。

你也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嘴角浮上浅浅的笑容。薄纱下忽然伸出一双灵巧的手捧住了少年的脸颊。

“怎么了?”

湛蓝的眼睛疑惑的看向你,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

手指钳住少年的下颌,拽得他不得不低下头颅。你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他垂下眼眸,睫毛微微颤动。站在祁煜身后的人鱼们看着这突然的一幕都愣住了,只见这个年轻的海神双耳迅速升起一道滚烫的绯红。

“咳!注意点。”古板的安蒙长老眉头上皱起了深深的沟壑。

阿藻抱起自己的臂膀一脸陶醉。“哎呀呀~是爱情的味道!”

“阿藻姐姐,少看一点爱情故事。”阿螺摇了摇阿藻。

“她踮起脚尖与他接吻,你看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不清白的眼神在说想和他睡觉。”

“!”你呼吸一滞。

(卧槽!利莫里亚人均读心术吗?)

听到阿藻当众念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你整个人都凝固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你的脸颊迅速升温,红晕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耳根,你的脚趾头不自觉地扣紧了地面,试图抓住最后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你拉了拉祁煜的手,小声道:“你,你别听阿藻胡说!我没有。”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呜呜呜……)

“噗嗤!”头顶响起一声轻笑。

祁煜的身体隐忍的颤抖了一下,他压低了嘴角模样恼怒的对阿藻说道:“阿藻,闭嘴。”

阿螺飞快地捂住了阿藻的嘴。

仪式继续,人群为你们让开了一条通往神殿的路。所行之处,每一只人鱼幼崽都说着古老的利莫里亚语言为你们送上祝福。他们将漂亮的珊瑚枝扔在你们身后,目送你们走到神殿门口。所有人鱼都默默退出神殿,独留下你,祁煜,安蒙长老和人鱼女王在里面。大门缓缓合上,将祷告声隔绝在门外。

过了不久,整个神殿便亮起阵法的光芒,神殿洁白的外墙上印满了鲜亮如火的咒文。深渊上方的火种受到感应缓缓落下,回归神殿的壁龛中。于是,整个深渊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墙壁上的烛火跳动,散发出昏黄微弱的光芒。

殿堂之上,人鱼女王早已等候了你们许久。祁煜握住你的手从壁龛里捧出了那一抹火苗,黄橙橙的光芒映照着你的脸庞。奇怪的是火焰捧在手心里却并不是你预想中的那般滚烫,它就像初升的太阳一般温暖而和煦。

但不知为何,你的心跳如雷鸣,渐渐感到身体无力,喘不上气。你晃了晃身体,祁煜扶住了就快要晕下的你。

他略微紧张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祁煜……我难受……”

你半闭着眼,虚弱的靠在他怀中,脸色苍白。火种的火焰在你掌心跳动了两下,火光越来越微弱。火红的芯核升起滚烫的温度灼烧你的皮肤。你眼前一黑,陷入昏迷了。

祁煜将你紧紧抱在怀中,焦急地喊你的名字。

“零!”

“你怎么了?”

这时,安蒙长老手持一把匕首,走到祁煜的身边。苍老的声音严肃的说:“这个女孩绝非普通人类,她身上的力量与火种的力量正在相互吞噬,火种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了。”

“快把她的心脏挖出来,火种就要熄灭了。”

祁煜对安蒙的话充耳不闻,他仿佛又回到了你突然消失的那一天,他手脚冰凉的紧抱着你的身体。他看着你紧闭的双眸,小小翼翼的试探,开口说出的话有些酸涩:“你说过,要永远和祁煜在一起。”

安蒙长老严厉的声音再次催促道:“祁煜!快点把她的心脏挖出来献祭火种。”

女王威严冷冽的声音响起:“祁煜,你在干什么?”

祁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眸中只剩一片冰冷。漠然的声音说:“我从未知道,海神需要献祭信徒的心脏才能点燃火种。”他就站在那里,眼神却如同冬日里的寒冰,深邃而幽蓝,他的嘴角紧绷,没有一丝温度。

安蒙长老从怀中拿出一本坚硬古朴的石板书。

“海神书上的预言早有提示。贪婪的外来者将会给利莫里亚带来巨大的灾难,唯有信徒献上最虔诚的心才挽救即将熄灭的火种。”

年轻的海神注视着那一抹微弱的光芒。黑暗中那一束火焰最终还是缓缓熄灭了。

“你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吗……但神明的职责应该是庇佑他的信徒。”黑暗的中,他的语气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鲸落城的城门外。

不知何时,一座石雕破土而出,悄然伫立在城门口。石雕上附着着浓郁的暴虐的黑色雾气。金发人鱼欧尼特斯恰巧路过,正奇怪的看着这个莫名冒出来的怪石雕。

就在在火种彻底熄灭的瞬间,变故突然发生。海底掀起汹涌的暗流,深渊的底部发生剧烈的震动。

几块巨石从海沟的崖壁滚落而下,如同失控的巨兽,冲向海沟的底部,砸在利莫里亚的防御屏障上。屏障亮起一阵耀眼的蓝色光芒,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如同一头受伤的困兽发出的哀鸣之声。

屏障裂开一道口子,一条人鱼不幸被这突如其落的巨石砸中,瞬间化作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紧接着大地剧烈晃动,广场的地面也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泥沙翻涌而出,整座神殿直接掉进了裂缝中。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就要从地心深处钻出,就连整片海洋也因为恐惧而开始颤抖。巨大的能量从裂口冲出,鲸落城的城墙坍塌了,地面崩开出无数道沟壑,砂砾不断往沟壑里倾泻。

临海的菲罗斯帝国震感也十分强烈,王国的上空响起尖锐紧促的鸣笛,。

在极北雪原某处阴暗的角落里,升起一团黑红色的血雾。一道冰冷而阴沉的声音响起:“希望那群愚蠢鱼会喜这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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