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某一天开始，程槿文放学出来没有再见到沈衍的身影。程槿文没有问他，只是自己赌气减少了和他聊天的次数。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每天打电话变成偶尔打打电话，从说甜言蜜语变成很少说话，也没有见面。

没有什么联系的日子里，程槿文很消沉，每晚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曲笙和余佳言看着她这样，却怎么安慰也没有用。

在跨年夜的前一天，程槿文实在受不了现在的状态，她提前给沈衍发了消息，让他接她放学。沈衍同意了。

见到沈衍那一刻，程槿文的眼泪就止不住了。但她还是抹掉了眼泪，强忍着哽咽把沈衍拉到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你爱我吗？”程槿文深吸一口气看着沈衍说道。

沈衍沉默了。

程槿文忍住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出来：“你为什么老是不回我消息？”

“为什么一遇到问题你就逃避？”

“你每天打游戏蹦迪，你有想过我吗？”

质问几句之后，程槿文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蹲在地上哭着，还期待着沈衍会解释，会哄她。

但是沈衍依然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任何动作。

冬日里的夜幕降临的快，天已经在慢慢变暗了，夜里的风也有些冷。

哭累了，程槿文叹了口气，站起来说出最后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到了现在沈衍依旧不说话，自始至终就只站在那。程槿文不想再纠缠，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几滴滑落的眼泪。

程槿文在前走着，沈衍依旧在一米外的位置跟着她送她回家。转角处，程槿文看见了他，心一横在手机上发了句“分手吧，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然后把他所有联系方式删掉了。

回到家后程槿文径直走进了房间，放下书包后就趴在床上哭。哭到床单都湿透了，哭到一个劲地干呕咳嗽，哭到头晕眼花，她哭到哭不出声了，眼泪还在往下流。

这是程槿文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心痛，仿佛身体被抽走了一块，又仿佛有东西压着她让她无法呼吸。这时仿佛她曾经和沈衍的一切都是假的，好像没有爱过没有在一起过一样。

哭到深夜，程槿文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黑夜，这是一个没有繁星点缀的黑夜，月亮也藏在云里，一切都那么平常。不平常的只有程槿文，她彻夜难眠，回忆着这第一次热烈又短促的爱情。

程槿文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谎称病了，这是她十多年来第一次装病。婆婆爷爷问起，程槿文也是躲在房间里说自己不舒服，不愿意开门。

过了一段时间，学校群里一个人添加了程槿文好友，程槿文翻了他发的一些图片，看起来像是和沈衍一样的人。

正好没人倾诉，程槿文和他聊了很多。那人得知程槿文失恋后，约她出来说带她去放松。

程槿文答应！了，她萌生了一个想法，一个幼稚的想法。她问他能不能假装她男朋友，让她发一个说说就好。那人也爽快地答应了。

他带她去网吧打游戏，带她去KTV唱歌，带她去游乐园玩过山车...程槿文确实在这几天里放松了很多，但是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想让沈衍吃醋，想让沈衍来问她，但沈衍一点动静也没有。在一个星期前的某个晚上，她因为看了前任三没有忍住，就把他加回来了，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不可能没看到她发的这些。

几天之后，程槿文也没了试探的想法，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和那个男生断了联系。她白天上课，晚上自己看电影听歌，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消沉，没有和新的人接触，也不愿与旧的人来往。

余佳言周末来程槿文家里找她，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疼地说:“怪我，早知道他的品性，没有拦着你，让你第一次谈恋爱就被伤成这样。”

程槿文摇摇头:“不怪你，你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他谈恋爱怎样。”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程槿文哭得不想哭了:“好了，不提他了，我会尽力快点走出来的，放心吧。”

余佳言看着她，心里难受却没办法，只能让她自己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