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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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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内没什么人,清凉而空旷。黑色的车窗内,隐约可见男人的身影。

顾原星一手搭在车窗边撑着额角,放在方向盘上的另一只手却不住地敲打着,眼中神色晦郁,似有不明。

五分钟前陈松伶送走房东阿姨,紧接着就接到了顾原星的电话,她语气尚算温和,但内容与反应却如旧丝毫不变,直接拒绝顾原星想要上来的想法。

顾原星也基本摸清了一些她的脾性,于是让步答应,告知自己在七号楼地下停车场等她,让她直接搭电梯下来即可。陈松伶这才说了声好。

顾原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正要下车去电梯口接她。不远处一辆面包车驶来,挡在了他车前。

他长眉微挑,手已经打开了车门,一弯腰站出去,正打算上前。面包车内迅速下来好几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下车后看见顾原星,只是多疑地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他的车,没有多言。

随后一个五十多岁瘦削严肃的女人手上挎着一个盖着蓝布的竹编篮子,转身对身后一个年轻男子道:“是这儿不?”

女人有很重的口音,瘦削却不矮小,相反个子很高。她颧骨高凸,眼眶很大,眼球前凸,那双眼睛总是充满忧苦和责备的神情,配上薄唇周围两道深垂的法令纹,更加让她整个人显得苦相而严厉。油顺的头发半花半白,整齐地扎在脑后。

严强见严玉兰问话,立即拿开嘴上的香烟,点点头,忙道:“姨,是这儿,绝对不会错,舅给我打电话,说的就是这儿,在七楼。”

顾原星和他们离得并不远,听见后边那两个字,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怪异感,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行,咱们一块儿上去,这次可别让她跑了。”严玉兰点点头,看向周围几个男人,男人们应声附和,弯腰往面包车内拿了几根铁棍,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大声道:“她就一女的,不碍事儿,咱这么多人在这儿,跑不了。”

严玉兰似乎很习惯皱眉,即使表情轻微,依然可以看见眉心处那道经年累月积聚的褶皱,“堵屋子里再下手,别把人打死,这儿人生地不熟的,麻烦。”

“行,你就放心,咱都是一家人,顶多吓唬吓唬她,至于打死么?”一个站在最后面的男人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

“这里有监控,可不能下手,容易出事儿!”严强望着那几根快要生锈的铁棍,警惕地瞄了眼停车场墙柱边的监控,走上去用手搭在铁棍上,“把这个收起来,上面会看到,保安来了很麻烦。”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监控摄像头。

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却并没有收走,“怕什么,咱们刚才都进来了,玉兰手中提着鸡蛋呢,咱是来看她的,又不是来找她麻烦的。”无视自己手中的铁棍,丝毫不在意严强的警告。

顾原星心中那股不安更加明显,他关上车门,想要绕过他们去接陈松伶。

严玉兰看见他走过来,警惕地盯着他。其他几个人也如此,一行八个人,四男两女还有两小孩,八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顾原星不为所动,经过他们时,只听后面一个男人小声道:“啧,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这有钱人穿的都这么讲究。”

旁边刚才说话的男人半眯着眼盯着顾原星的背影,嘲讽道:“不过是个靠爹妈的小白脸而已,没有他老子,他算个屁!”

声音并不小,话一出,不用顾原星有所反应,严玉兰立即呵斥道:“老二!管好嘴巴,这里不是闵城!别招惹不相干的人!”

被唤作老二的男人被训斥也丝毫不在意,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哈哈大笑,“你看他,有反应吗?咱们说就说了,也没见他做了啥啊。这种小子就是……”

顾原星并非对此话没有反应,而是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听见闵城那两个字,一个想法跃然出现,他记得陈松伶好像就是闵城的,这些人该不会……

心中不安的感觉逐渐演变为恐慌,他侧首看着那几根铁棍,赶紧翻出联系人就要打电话给陈松伶,可是电梯显示的数字已经到了一楼,来不及了。

电话还没点下拨打键,电梯“叮——”一声,在众人面前缓缓打开。

陈松伶第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顾原星,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目光在看见他身后的人群时,眼中快速转变的惊讶与恐惧几乎快要成为实质。

严强反应更快,他指着电梯里的陈松伶大声道:“姨!是她!”

严玉兰也看见了她,嘴唇翕动,话还没说出口,顾原星迅速道:“走!”

说完转身拉住想要进去的严强,猛地一用力将他推开几步之远。

陈松伶本能的立即摁下关门键,只是视线错开去看摁键的那么一秒钟,门外就已经打了起来。

“艹!推老子!”严强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踉跄,火气顿时上头,指着顾原星抡拳就上去。

顾原星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拳击和散打只是他当作兴趣爱好来培养的,但长年累月的练习与良好的健身习惯,让他拥有了健壮的体魄与专业的格斗技术,反应能力自然也超于常人,那些熟记于心,挥出去得心应手的招式对他来说并非只是花架子。

即使就在一天前,他刚脑症荡完,又断了肋骨,更别提腹部偶尔动作大了,都还隐隐作痛,一口气卡住抽都抽不上来。

但这几个人想要当他的对手,还远远不够。

严强的拳头还没到他面前,身边那几个男人的棍子就先落了过来,顾原星巧妙地侧身躲过两个人的攻击,又精准制住第三个人的手腕,手上发力,往上一掰,男人吃痛大骂,铁棍顺势掉下,被他一手接住。

“艹!这小子有两手!”

顾原星一手抵住严强的拳头,往前与他侧身相贴,另一只手迅速屈肘,毫不犹豫往他后背击去。

“我艹!你妈的——”严强背上吃痛,感觉一瞬间从脊椎疼到了后脑勺,嘴上立刻破口大骂,亲切问候顾原星家长。

眼见电梯门即将合上,严玉兰扯了扯身边的小男孩儿,在老二迎上去准备“收拾”顾原星时,小男孩儿快速绕过顾原星,一手不见半点犹豫地伸进了即将闭合的电梯缝隙中,电梯重新打开。

严玉兰不去管这几个男人怎么动手,视线紧紧盯着电梯里的陈松伶,在电梯重新打开后,她立刻冲过去,顾原星眼疾手快,反手拉住她,“你要去哪儿?”他唇边笑意如旧,看不出半点吃力或者愤怒的表情,只是拉住严玉兰的手力气大的出奇。

“你和那小贱人什么关系?”严玉兰不断挣扎,顾原星躲过一击,转身时一记重扫将一个男人撂翻在地,连带着严玉兰也被迫脚步踉跄,跌了半圈,篮子里的鸡蛋顺势滚落了两个,打碎在地。

“你美国籍的?管那么多干嘛。”顾原星不阴不阳回道。

“她也勾引你了?”严玉兰不放弃想要挣脱顾原星的钳制,嘴上不干不净。

“你这么刻薄,克过几任丈夫啊?”顾原星往后一仰,避开另一人迎面送来的拳头,趁他打空的瞬息,迅速回击,提拳重重一击打在男人脸上,刚猛的拳力让男人狼狈地踉跄了几步。

“艹!老二,搞了这小子!”男人捂住脸,在缓了几秒钟,看见自己鼻子流出的鲜血时,刚说一句话,就觉得发麻的脸颊这边有什么东西掉落,伸手一吐,半颗牙齿混血残断。

“搞死他!一伙儿的!”几人根本不是顾原星的对手,扭头相视,看见彼此间的伤势,一瞬间怒气冲天,袖子麻溜地往上一撩,吐了口唾沫,捏紧手中的铁棍一齐冲了上去。

“喂,这里是七号楼地下停车场,对,A区,三号电梯这边,麻烦你们快一点过来,人很多,有武器……”陈松伶眼见两个小孩儿先后冲进来拦住电梯,意识到可能没法脱身,迅速把电话打给了物业那边,交由物业去通知保安和报警。另一个跟在严玉兰身边面容较为年轻的姑娘在孩子拦住电梯时,立即跑了过来,她扬手打落了陈松伶的手机,一只手不由分说拽住陈松伶的手腕,力气极大,生生将她拖出了电梯。

两个小孩亦步亦趋,紧紧跟在陈松伶身后,也伸手去推她。

顾原星甩手一棍子打在一个人的腿骨上,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马松开严玉兰,一边快速后退,一边持棍警惕着面前的几个人。

“老四,咋样!”老二扶住被打伤腿的老四,着急询问。

“狗年养的,怕是断了!”老四手不离腿,额角上疼的汗珠直落。

“狗日的,搞死他!”方才被一拳打掉半颗牙的男人啐了一口血沫,望着顾原星目露凶光。

那个拽着陈松伶的姑娘固执地不松手,任由陈松伶如何挣扎,反被钳制得更紧,陈松伶即便不动,手腕也泛起尖锐的疼痛。

“姑,快来!”那姑娘见顾原星退朝自己这边过来,着急大声喊严玉兰。

“小姑娘,把手放开,我可不打女人。”顾原星阴测地看了她一眼,掂了掂手中沾血的铁棍,语气中满是威胁。

“叔,快收拾他!”那姑娘看见顾原星手中的铁棍,反而把陈松伶拉的更紧,退后一步与陈松伶贴在一起。

“住手!”就在老二和严强准备冲上来时,陈松伶猛地一用力,肘手给了那个姑娘一击,在她吃痛瞬间,反向抽出自己的手腕,又蓄力将她往前一推,转步站在顾原星身前大声呵斥。

身后的小孩眼见形势不对,机灵地跑向了自家大人那边。

“老二!”严玉兰接住奔过来的男孩,喊住已经迈步上前的老二。老二此刻哪里还管这些,他举棍朝陈松伶当头劈过去。

“铮——”两根铁棍在距离陈松伶面容不到一臂的距离处相撞,顾原星一手拉着她迫使她往后一退,身形交替一瞬间侧步挡在她身前,一手持棍挡住那一击。

“顾原星!”陈松伶下意识喊道。

“没事。”顾原星抬脚一脚踹开老二,护着陈松伶往后退了两步。

老二痛呼一声,捂着腹部连退几步,严玉兰上前扶住他。

“有没有伤到哪儿?”陈松伶任由他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着急问道。

“没事,没受伤,别担心。”顾原星回首短促地笑了一下,眉眼间那股严肃凌冽的狠厉散去,如往常一样温和俊朗,握住她的手松了力气,轻轻捏了捏,无声安慰着她。

“小伙子,你插手我们家的家事干什么?我们只是来找陈松伶的,跟你又没关系,你快点走开。”严玉兰望着疼得直不起腰的老二,心中火气十分大,看着两人不悦警告道。

“什么家事?”顾原星转过来,方才那股温良早已散去,眉眼间又转瞬恢复孤戾凶狠。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严玉兰不耐烦道。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顾原星反问。

“我们和她是一家人,当然有关系。”

“你俩长得都不一样,这天差地别的距离,谁和你一家人。”顾原星听到这里,眉眼间不由多了些嘲讽,但也松了几分紧绷,悠悠开口反呛道。

“你他妈——”严强年轻气盛,听到这儿顿时压不住火气,就要破口大骂,被严玉兰拦住,“我们只是过来和她聊聊关于她爸爸的事情,没有别的意思。”严玉兰看了这么半天,也看明白了,光凭他们这几个人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还只会让自己带来的这几个人受伤,一想到待会儿去医院要支付的医疗费,她就头疼。因此开口前,再三压住了心中极度的不悦,想要平心静气好好和这个男人聊聊。

“谁?”顾原星闻言长眉一挑,假装不解。

严玉兰一看这情况,以为他不知道这期间的事情,顿时松了口气,快速道:“哦,她爸爸前几天来找她,可能发生了点误会,被松伶报警给送进警察局了,你看,这事儿整的也不好看,这世上哪有把自己爹给送进去的,是吧?松伶从小就不听话,这孩子难管呢,虽说她爸爸不是她亲生的爹,但是生恩不如养恩,我们老严也养了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吃穿用度哪一样苦了她?更别提还让她上了大学,找了个好工作,在西京这种大城市……”

严玉兰滔滔不绝,状似苦口婆心,实则句句都在内涵陈松伶。

“等等,”顾原星嫌弃地揉了揉耳朵,打断她,“我刚才问的,是谁?”

严玉兰:“……”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严强接话道:“严兆峰,她爹。”

顾原星回首温言道:“严兆峰是你爸爸?”

陈松伶:“……”摇摇头。

“我们松伶说了,不认识,你可别乱认亲戚,乱攀关系。既然你说是来处理家事的,那你应该去警局啊,什么犯罪、失踪人口,去那儿找,来这地方干嘛?”顾原星不耐烦道。

“你……”老二刚要开口教训,严玉兰抬手拦住,“松伶,自己的爹都不认了吗?”

“我父母都去世了,没有亲人在这世上。”陈松伶淡淡道。

“你们要是还继续纠缠,我可以很快送你们一家去团圆,正好让你们好好处理一下家事。”严玉兰几人还要说些什么,顾原星上前一步,提着铁棍的手轻轻点了点,铁棍触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

“妈的,”几人暗暗骂了一句,却也忌惮着他,不敢上前。

“松伶,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好吗?”双方僵持了一会儿,严玉兰脑子一转,语气轻松,眉间褶皱消退,与之前那种刻薄的样子截然相反,反而带了点讨好请求的意味。

“有什么话您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陈松伶脚步没动半分。

“你妈妈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么?”严玉兰打量着她,幽幽问道。

“我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遗留在世上等着让人知道的。”陈松伶不为所动。

“那你妹妹呢?”她又问道。

“妹妹和妈妈在一起,总比和你们一起生活在世上幸福得多。”

“那我过来,我就和你说一句话,行么?”严玉兰心中的火气已经压倒了极限,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

“您站在那里,我也听的清。”陈松伶道。

“你想让外人也知道么?”严玉兰看了顾原星一眼,意有所指。

“这里没什么外人,我们和你们,都是陌生人。”

“跟她废什么话,妈的,直接上去,让老子一棍子打死她!狗娘养的臭婊子!”老三听着这几个人喋喋不休,也没什么效果,身上疼的要命,心里也火的不行,咬着牙提棍就要上去。

老二一把拉住他,顾原星却沉声道:“你说什么?”

老三刚张开了嘴,迎面飞来的铁棍正中额头,“艹!”鲜血直流。

顾原星施施然收回手,冷着眉眼道:“管好自己的嘴,如果不需要,我可以替你处理掉。”

顾原星出手的速度太快,基本没人反应过来。陈松伶通过被他握住的手,清晰感受到他扔出铁棍时那一瞬间的力度与动作,望着眼前的背影,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厚实,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头像被烫到一样,瞬息后,留下温热,却又刻痛。

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这样的局面,站在这样的谩骂与刁难,站在这样的伤害面前,维护她,保护她,坚定而又利落地抵挡与回击所有的恶意。

“艹!叔,咱一块儿上!”严强大抵真是年少,气焰正盛,在这样屡战屡败,群殴屡次变成单方面挨打时,竟然也没有生出一丝忌惮与恐惧,闷着头就往前冲。

顾原星松开握住陈松伶的手,活动了一下后颈,又转了一圈手腕,忽略掉胸腹部的隐痛,看清那毫无章法的拳脚,脚步灵巧变换几次,躲过严强的拳头,在他扑空几次之后,终于出手揪住他的领子,一拳闷上左脸,严强一瞬间被打蒙,左脸瞬间麻痹,下一刻,比之刚才更加刚猛的一拳,再次落在左颊上。

“严强哥哥!”小孩惊声呼道,随即垫脚从篮子里掏出两个鸡蛋,朝顾原星砸去。

陈松伶立刻上前挡住,一颗鸡蛋中途陨落,另一颗却切实碎在了陈松伶腰骨部。

老二瞅准时机,双手握紧手中的铁棍,目标精准打向陈松伶。

顾原星敏锐一瞥,放开严强,从后搂住陈松伶的腰带她后退了两步,铁棍堪堪与她鼻尖虚虚擦过,顾原星屈腿,一手拽住老二的后领,发力膝踢向他腰腹间。

另一个小孩儿有样学样,拿起鸡蛋就朝两人砸去。

顾原星皱眉,转身挡在陈松伶身前,可是鸡蛋碎开的一瞬间,飘散出的气味却并不是腥味,反而是一股恶臭。昂贵的西装至此报废。

那是两个坏掉的鸡蛋。

“打中!”小孩开心的大喊道。

“顾原星!”陈松伶担忧道。

“没事,换件衣服就行。”顾原星忍着飘散在鼻尖的臭味,无所谓地说道。

“拿这个,砸他们!”严玉兰一看这架势,立即喜上眉梢,将篮子放在地上,一手掀开盖布,朝孩子们示意道。

“好耶!”小孩并不知晓善恶是非,大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在恶趣味中,玩的不亦乐乎。

“过来这边。”陈松伶反手拉住他要往后退,这时刚才一直待在严玉兰身边的那个姑娘,却陡然出现在陈松伶面前,挡住了俩人的步伐。

不由分说,姑娘眼疾手快,一手将鸡蛋掷向顾原星,一手去拉陈松伶。

顾原星灵巧的接住那个鸡蛋,还没松口气,离陈松伶近在咫尺的手却突然转了个弯,“啪——”清脆的一耳光让现场的人都不由愣住。

“松伶!”顾原星离得最近,下意识将陈松伶拽到自己怀中,一面去看她,一面警惕着面前的女孩儿。

手劲儿很大,陈松伶避无可避,猝不及防,懵了几秒钟,直到脸上火辣的疼痛传来,她才松开自己捂住脸颊的手。

顾原星赶紧查看,干净白皙的脸上赫然印了三道红印,在下颚处,印子即将消失的尾端,还带上了三道清浅的血痕。

“都怪你,叔进去了,二叔三叔他们又受伤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打人的女孩儿面色不善盯着陈松伶。

顾原星这次真的被惹怒了,他搂着陈松伶,上前一步,有样学样,“啪——”一耳光回给了女孩儿。

“你他妈是男人么!打女人!”严强半边脸高肿,闻声立即骂道。

“我说过了,别伤害松伶。”顾原星阴沉着脸,目光在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去。

众人咒骂的话哽在嘴边,气氛霎时冰到极点,两小孩手上拿着鸡蛋,也不敢吱声。

“你敢打我?”片刻后,女孩儿高声打破僵持,眼泪簌簌往下落,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原星。

“你爸妈没教过你动手前三思么?那我来教教你好了。”顾原星冷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好好长长脑子。”

“你就是个扫把星!”严玉兰见自己侄女被打了,顾不得其他,上前挡在女孩儿身前,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指着陈松伶大骂道:“我们老严家,倒了八辈子霉,惹上你妈那个狐狸精,还带来了你这么个惹祸草,只要有你在,这个家就是乌烟瘴气的,你害死了你妈妈,害死了你妹妹,你害死了你们家!你还活着干什么!把你爹送进警察局,勾搭外面的野男人,你怎么还不得好死!你怎么不去死!你肯定会遭报应的,你肯定会死在我前面的!我就等着看你!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被报应!”

顾原星忍无可忍,将手中的鸡蛋直接砸向严玉兰,蛋清蛋白早已混匀,湿哒哒顺着严玉兰扭曲的脸滑落。

其余几个男人见这症状,哪还静的下来,小孩儿顿时放声大哭,场面一瞬间无比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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