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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误撩竹马后被扑倒了 > 第32章 秋千

第32章 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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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菱微蹙着眉心,先瞧了一眼红脸的谢毓,随后又望向柔弱的周茗月。

“奴婢奉长公主之命送客出宫,时辰不早,天华殿丝竹已歇,还望各位毋要再耽搁。”

她伸出一只手搭上周茗月的肩:“周小姐,方才您受了惊还是赶快与周大人汇合为好,路途昏暗,不便行走,便由奴婢相送吧。”

周茗月本想出声谢绝,同宋岚亭一道出宫,却发觉肩头力道越发明显,于是微微福身应下,临行前朝谢毓和宋岚亭分别颔首示意。

“谢公子,方才是茗月的不是了,是茗月太过小家子气,不该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斤斤计较。”

“岚亭,出宫后再见。”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刻,雪菱一臂舒展,自周茗月肩胛推着他向前,将她带离了这棵见证是非的海棠树下。

走出两步还不忘交代余下二位:“世子、谢公子也别忘了跟上奴婢。”

三人背影渐行渐远,树下又只剩方才原本独处的二人。

方才谢毓话并未说完,可现下她也没有心情再说。

“我真是倒了霉了……”

宋岚亭捕捉到她这一声轻微的呢喃,侧目望了她一眼。

方才周茗月来之前,同身后海棠融作一体的明媚少年,现下却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谢毓恹恹抬起足尖,用鞋底碾了碾地上的花瓣,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也不想再跟旁边这个人呆下去。

在她将走之际,宋岚亭出声:“你方才有话要对我说。”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宋岚亭总是爱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谢毓忽然想笑。她本以为,这次春狩会后他们二人之间会有所不同。却不料几番周折下来,竟没有丝毫用处,反倒叫人生厌。

谢毓顿足,冷脸看他,凛声道:“确实有。”

抬脚往后退了一步,回到两人原有的距离,谢毓抬手抱拳,“春狩会的事,我要多谢你,当时险境若非你相救,或许我这条性命真要不保。”

“宋岚亭,谢谢你。”

谢毓神色郑重,与往日乖张截然不同。

这次轮到宋岚亭怔住,谢毓的这些说辞并不在他的设想范围之内。

“不必谢我。”他仍旧望着她,“我并无向你讨要酬答之意。”

“讨要?这个词可不太好听……”谢毓放下手,“宋岚亭,我感激你,这是我由衷所述,全为发自肺腑之言,即便你不提我亦会将你所作记在心中。但是——”

话声戛然而止,宋岚亭看到她的神色有所转变。

“我并不觉得欠你什么。宋岚亭,你被狼群围困之时,我冒险帮了你;你伤口流血之际,我也去替你寻药包扎了。或许比不上你所做,但也不该受你方才那样对待。”

说罢谢毓转身向雪菱离开的方向而去。

宋岚亭驻足原地,望着谢毓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没有开口。

他今夜原本想同谢毓说的,好像也不是这些……

夜风骤起,身旁的海棠随风摇曳,几片花瓣曳动而下,自宋岚亭的发丝轻悄擦过,似乎也不敢触碰这个神色清峻的男人。

可谢毓就没这么幸运了。

零散的花瓣轻飘飘落下,直冲冲往她的面上拂过。

鼻尖被细小的轻触蹭的发痒,谢毓“啊嘁”一声捂住口鼻,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谢毓动作时,恰好有一片粉嫩的花瓣飘到她面前,一阵气流猛然上涌,将这片花瓣又重新腾了上去,飘飘然落到了谢毓的玉冠上。

宋岚亭的目光追随者花瓣的踪迹,最后定格在一簇乌黑光泽的发丝上。

他突然开始回想,自己当时究竟为什么会主动将谢毓揽入怀里。可深究半刻,似乎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动机。

归结下来,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出手护住了谢毓。

向前两步,方才被周茗月触碰的地方似乎在隐隐作痛。他的血痂似乎错位了。

*

谢毓闷头向前,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天华殿而去。

奈何对宫中本就不熟悉,加之宋清容休息的这个偏殿又较为偏僻,谢毓努力一番后,成功的迷路了。

宫中道路,每隔几米便设有宫灯。石台雕筑的小灯散出澄黄澄黄的火光,谢毓就在这样的指引下漫无目的往前。

走在甬路间,争论而起的心热和晚风的寂凉交织混杂在一起,谢毓胸口闷闷的。

烦死了,刚才应该跟着雪菱姑姑走的。

如果能碰到人,那她就求他帮忙带自己一块出去。

这么想着,如有神助般,谢毓很快便遇到了人。

不过那人正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她都走到人面前了都没被注意到。

谢毓站在原地构想了一下如何开口才显得不那么突兀,最后放低了声音道:

“额……这位姑娘……”

前方秋千上的身影闻声眉心微蹙,对闯入自己的私有领域的访客不甚欢喜。

正想抬头呵斥时,她看清了来人面容,转而露出惊喜的笑容:“公子?!”

这个人认识自己?

此处的宫灯矗立在路旁,离秋千还有些远,谢毓并不能很清晰地看到女子的容颜。

“姑娘是……”

她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总算借着莹莹微光看清了人,谢毓皱眉:“小宫女?你怎么又单独一个人乱跑?”

“我……”宁阳正想反驳,喉间一哽。

自己身上还穿着宫女的服制,况且她堂堂一介公主竟悄悄扮作宫女乱跑,实在没有面子。

她从秋千上站起身来:“正是我,公子怎么也在这儿?”

“天水宴好像结束了,公子还未出宫么?”

说到这谢毓才想起来她的目的,挠头道::“嗯……其实是因为我对宫中布局不太熟悉,所以迷路了……”

扎着双髻的宁阳没忍住噗嗤一笑,没想到她的恩人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那便让我带公子到城门去吧?”

“方、方便吗?”

谢毓突然有些懊恼,方才她与小宫女分离时刻意没有留下姓名,就是不想同她扯上关系。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又主动找上了她。

宁阳粲然一笑:“公子是帮了我的恩人,自然方便。”

谢毓心中一暖,合手作礼:“那真是多谢了。”

宁阳上前:“跟着我来吧。”

谢毓乖乖跟在少女身后,她的身量比宁阳要高上一寸,在后能够清楚地看到少女的肩颈。

好挺。

这是谢毓在心中默默对宁阳做出的评价。

宁阳的肩颈背脊都很挺秀,她的颈项白皙修长,始终像是只高贵的天鹅一般扬着头颅。

这是皇家礼仪给她自小便熏陶培养出来的肌肉记忆,哪怕方才在秋千上低头沉思时,她的脖颈也没有弯下去过。

不过在谢毓看来,她只以为这是皇宫中每个宫女都必须具备的体态,因此又不得不感叹了一遍皇家威仪。

宁阳对皇宫大部分地方都很熟悉,由她带领,谢毓很快便到了宫门前。

少女停在了距离宫门守卫较远的地方,所站的位置似乎也处在一个视野盲区。谢毓认为这是应有的避腿之举,并没有多想。

她诚挚地向宁阳道谢:“真是多谢姑娘了。”

宁阳掩嘴轻笑:“公子这话已经说了两遍了。”

“的确……”谢毓憨笑看她,“不过这话我说上十遍、百遍都不够,总之就是非常感谢。”

“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子若还有要事,还是快出宫吧。”

“好,那便就此别过了。”

谢毓往外汇入零星往外的人流,暗处的宁阳就在原地望着她离去。

此处来往之人颇多,为了防止被认出,她才选择停在这里的。堂堂宁阳公主可不能让人发现她假扮宫女。

谢毓顺利出了宫门,不过好事并没有接踵而至。

原本停放在外的谢家马车已不见了踪影。

不过也不止谢家马车如此,几乎入宫的所有马车都消失了,只剩下一辆看起来十分豪奢的双乘马车,车顶梁架悬挂的灯笼上贴了个鎏金的“康”字。

这是康王府的马车。

不过康王与王妃都没有来,这里边坐着的显然是宋岚亭。

谢毓短暂在路中央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忽视身旁唯一的马车直直踱步往前。

走出不远,她听见车轮缓缓在地砖上转动的声音,须臾过后,高大的车舆和自己并肩缓慢移动。

窗帷被自内掀开:“谢毓,上车。”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谢毓没看他一眼,自顾往前:“不要。”

“上车。”宋岚亭重复道,“我送你。”

窗帷被掀得更宽,有清冽的淡淡香气传来,幽幽攀上谢毓的鼻唇,丝丝缠绕。

这是宋岚亭身上的味道。谢毓忽然觉得很烦躁,语气加重:“不敢劳您大驾。”

“现下是酉时正刻,宫门距秋水巷有五条街,走过去应当要一个时辰,上车至多一刻。”

“你腿伤初愈,不想复发的话,还是上车为好。”

谢毓不闻不问,自顾向前。

宋岚亭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方才对她那般,如今又在这里惺惺作态,真当她谢毓是个没脾气的吗?

“春狩会的头彩玉玦……”

寥寥数语,谢毓顿住,同时马车也停住,宋岚亭轻缓的话音继续,“我想我们之间有话要说。”

车夫转身掀起车帘,正欲将小马扎拿下地时,一旁僵直的少年已经一个迈步越过自己入了车内。

车夫悻悻收回手,挥起马鞭继续行车。

车内,谢毓冷着张脸懒散坐在宋岚亭对面。

虽说心情不甚欣悦,但这是她近几年来头一次进宋岚亭的马车,还是没忍住打量了一番。

车厢如在外所见一样,十分宽敞。密织软毯铺就整个车厢,檀木雕花小几之上,镂空吞金兽小铜炉的孔隙间缕缕燃香飘缈而出,将整个半封闭的空间都熏染成宋岚亭的味道。

浑身被这气味包裹,谢毓莫名觉得不自在起来,像是闯入了不该进入的领地……

“谢毓。”

宋岚亭在叫她。谢毓像是上课被闻先生点到名似的,忽地就坐正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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