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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战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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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毂缓缓滚动,容卉手背支颐侧脸,正要闭目养神之际,马车车厢骤然下沉,摇晃中容卉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乱成一团。

“卉卉。”纪云意低沉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容卉掀开眼,只见玉白到几近透明的手拉开车帘,纪云意俯身从外面走进来。

车厢并不大,纪云意甫一进入,空间便被挤占得满满当当,压迫感无声袭来。

容卉睨向纪云意,压住心头火,言简意赅道:“出去。”

纪云意不退反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容卉的脸上,含笑问:“是要我带着身上的情报一并出去么?”

纪云意手指伸入衣襟,取出一张不知藏了多久的宣纸,晃了晃。

容卉抬眸看去,发现上面赫然写着“认罪书”几个大字,下面还按压了密密麻麻的血色指纹。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容卉心跳剧烈,极速伸出手正要趁纪云意不注意将其夺走,却被对方轻轻松松躲开。他低笑出声,声音低哑道:“卉卉还舍得我离开你么?”

纪云意将容卉舍不得认罪书,偷换概念成舍不得他。

可容卉却只能咽下这口气。

她冷漠逡巡纪云意几息后,轻哼一声,气鼓鼓别开头不再看对方。

这是默许纪云意留下的意思了。

纪云意薄唇挑起,恰巧此时夕阳从窗棂斜飞而入,为他浓黑的眸色增添了几分暖色,男人霎时间变得光彩耀人,一眼便知他心情极好。

他坐在容卉身边,马车不大,纪云意即使斜靠在车壁,身体也紧紧挨着容卉。

“我已经派人送巴代去苗王那了。”他道。

说话时,纪云意左手撑住下颌,一直侧着头幽幽凝视容卉。

卉卉不论什么模样都好看极了,怎么看都不看不腻。

尤其是这般高傲的姿态,更要她显得可爱,看着便要人心软。

纪云意舌尖不动声色舔过上颚,他倒是真成了狗了,只是看着容卉便心痒痒地分泌唾液。

容卉本不想理会纪云意,但听到他说的话后还是忍不住皱眉看向他:“你为何能命人直接带走巴代?”

见容卉终于舍得理睬自己,纪云意愉悦微眯眼睛,声音悠缓道:“在你昏迷时,我与苗王早已合作。”

“……早有合作?等等——”

容卉略微沉思,既然他们早有合作,却迟迟不处置巴代,只有一种可能……

她恍然:“你们都在等我醒来?”

纪云意脸上带笑没有回话,只是用指尖敲着大腿,默许了容卉的猜测。

竟真的都在等她……

容卉闭了闭眼睛,一想到因她一人拖延调查的进度,容卉便尴尬自愧得坐立不安,若她早知道会这样,就不会在昏迷前对纪云意说暂不动巴代了。

她羞得浑身发热,许久,才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声“谢谢”。

说完后便扭头逃避似的看向窗外,嘴巴紧紧抿起,假装没听到纪云意几声低沉的轻笑,只是容卉红如鸽子血的耳朵尖尖,还是暴露了她的心事。

事已成定局,一路上容卉还是忍不住不断在脑海中后悔反思,这下人也精神了,彻底没了睡意。

直到马车停到了王宫中,她耳朵颜色才有所褪色。

苗疆与大轩是截然不同的文化传统,马车可进王宫,宫殿也没有大轩那般肃穆庄严,是独属于南方水乡的秀美精巧。

下马车后,二人一前一后,拾级而上走入宫殿。

苗疆喜爱银,因此四处可见银饰,就连苗王的宝座也是全银制成,上面镂空雕着蛇虫蝶,互相缠绕。

殿内。

秦涞正支颐下颌坐在宝座上不知在思忖什么,在他的身前,是弯腰低头跪在殿中央的巴代。

不过巴代和犯人不同,他不仅未被镣铐束缚,还身穿一袭上好的丝质华衣,这是因为巴代身份特殊——

巴代一职,主掌苗疆祭祀,是最接近神明的人,所以不可像对待凡人那般随意对待。

除非巴代确实有罪,神才会允许凡人处置他,否则不可轻举妄动。

因此若想要真正说服大众,就要在苗疆有权有势的官员前交代真相,不然难以服众。

自容卉、纪云意二人进殿后,原本乌泱泱闹成一团的宫殿瞬间安静,纪云意威名远扬,没有人不畏惧他。

他们不敢看纪云意,视线便全都集中在了容卉身上。

容卉作为巴代的养女,所有人都对容卉为何“背叛”巴代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辛苦轩皇大驾光临。”

秦涞手向身后的人轻挥,下人见此,缓推着宝座向前靠近。

容卉这才注意到,宝座竟被改造成了素舆,秦涞腿脚不好,只能坐在椅子上,但在纪云意身前却并未落了气势。

“无妨。”纪云意勾唇回道。

“若不是孤腿脚不便,孤便前去亲自迎接您了。”

秦涞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同纪云意寒暄了一两句,才转头看向容卉。

和容卉说话时,他的笑容中多了些许真情实感,如春风拂人面,毫无架子:“阿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秦涞样貌气质和纪云意截然不同,他眉毛浓黑却并不锋利,眼睛圆润,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宛若小狗般无辜,很容易要人心生好感,托付信任。

容卉垂眼没有看他,只是默然摇头,表情淡漠道:“无事。”

“无——咳、咳咳……无事便好。”秦涞身体虚弱,来到门口不过经了点春风,便有点咳嗽,他手作拳状,虎口抵住唇,闷闷咳嗽缓解喉咙的痒意。

容卉下意识脚步抬起挡在秦涞身旁,对侍从命令道:“快将王上推离大门。”

容卉不自觉表现的亲密和关心,要秦涞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愉悦。他轻瞥了眼容卉身旁高大挺拔、脸色阴沉的男人,心满意足微翘唇角。

半晌,他放下手凝看容卉,眼神温柔,声如清泉之音:“不必了,孤想近一点看阿卉。”

容卉:“?”

她神态奇怪地看了眼秦涞,还是说道:“那我便挡在你身边吧。”

“不必,”纪云意忽然开口了,他很淡地扯了扯嘴唇,目光泠泠俯看秦涞,语气意味不明:“朕身形更加宽大,想来帮苗王挡风绰绰有余。”

“轩皇金尊玉体,还是——”

纪云意似笑非笑:“苗王风一吹便受不住,身体可比朕金贵多了。万一受凉卧病不起,那卉卉和朕便都成了罪人。”

纪云意短短一句话,既暗讽了秦涞身体虚弱,又宣告了主权。

秦涞心思缜密,怎么可能听不出纪云意的话外之音。

他放在椅把手上的手瞬即用力到泛白,骨节突出,但他脸上笑容不变,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

几息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不满:“那便多谢轩皇的好意了。孤与阿卉自小便是青梅竹马,不会因这点事就怪罪于她,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弯眼和纪云意对视,无声硝烟自二人间弥漫开来。

纪云意陡然想起容卉初次昏迷时,口中不断喃喃一个名字——秦涞。

秦涞啊……可不就是眼前这面白心黑的苗王。

纪云意眼睛幽森晦暗,不带感情吐出一句:“既然如此,那甚好。”

容卉不知道他们为何因这点小事客套这么久,心思早就飘到了不远处的巴代那。

连近在咫尺的容卉都未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更何况是四周的官员。

他们只看到二人互相礼让的模样,心中暗自赞叹王上的强大,竟能与大轩“杀神”处成好友,想来苗汉和平指日可待。

直到秦涞和纪云意都沉默下来,容卉才轻咳一声,终于说起了正事。

“诸位大人,”她从拿出两本账簿,分别递给站在最末尾的两位官员,任由他们相互间翻阅传递,“这些便是有人与大轩官员私通的证据,药材不对劲之处全都被我圈点出来,正好能互相对得上。”

众人:真的假的?

当账簿传下去后,原本安静的大厅像是飞舞着无数苍蝇,嗡嗡嗡响个不停,他们交头接耳讨论:“给我看看!”“竟真都是些苗疆缺少的药材……”“他们交易这些药材有什么目的?”

一刻钟过去,直到大部份人都看过账簿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才站出来,质疑道:“可这只能说明那四名医官与大轩官员暗中交易,与巴代又有何干系呢?”

他一说话,原本还在争论不休的人群顷刻安静。

容卉首先观察他的衣服——衣服上用银线密密麻麻绣了许多图案,说明此人权势颇高,身份不简单。

容卉:“我自有证据,才敢断然此事和巴代有关。”

说完,她朝纪云意伸出手,纪云意很懂事将告罪书放到容卉手中。

容卉接过宣纸,这次没有将其放下去传递,而是将其打开举过头顶,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上面的字。

她一字一顿道:“这就是巴代暗中指使、操纵交易的证据。交代巴代为幕后主使的人并非只有那四名出使医官,还有巴代的亲卫。”

容卉放下宣纸,她缓慢扫视周围骚动的人群,被她看到的人都会下意识噤声。

容卉虽身体娇小,可定在原地用清凌凌的黑眸睥睨四周时,又如八尺大汉给人极强的压迫感,直到殿内落针可闻,她才不紧不慢道:“巴代包藏祸心,叛苗之证俱在。巴代虽为我的养父,然国重于家,我断无徇私枉法之理,今将此事揭露,还望诸君明察秋毫。”

官员有巴代一派的人,见状还想继续反驳,却被容卉声音沉冷打断:“此外,我有一蛊虫,名为真言蛊,可令巴代将真相,完完整整、真真实实道来。”

“卉儿……”

巴代仰头看向身前俯视自己的容卉,心下一颤,想说出求饶的话,可最终只是长叹一口气,任由真言蛊爬到他的后脖颈。

容卉问道:“你是否为药材交易之事的幕后指使?”

“是。”

现场一片哗然。

见状,秦涞指尖敲了敲宝座,微笑道:“劳烦诸位保持安静。”

安静后,容卉继续逼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年,天元二年。”

——天元三年夏为苗汉战争开始的年份。

“这么说,上次战争就与你有关?”

“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

巴代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咬住牙关不想开口,容卉便抽出发簪,“咯咯”扎入他的齿缝间,巴代紧咬的牙齿在容卉粗暴的对待下逐渐分开。

随后容卉干脆将银簪放在他的后槽牙附近,阻止他再次咬合,巴代每说一个字,牙齿便磨上一次银簪,声音刺耳尖锐,容卉冷酷之举要周围人无不胆寒。

直到巴代含糊讲明这一切,众人心中的同情才轰然崩塌——

“因为……战争需要药。”

“待战争发起之后,只要我垄断药材,便能以药谋取军权。到了那时,即便是苗王也要看我的脸色行事,我将成为苗疆至高无上的统领者。”

野心昭昭,要全场瞬间发出雷雨般的轰鸣。

“竟是这样!”“怪不得巴代一直主张战争……”“先王那么信任巴代,恐怕就是因此被蒙蔽了。”

秦涞长长叹息后,众臣当即缄默。

只听秦涞摇头道:“孤敬重您为长辈,可您实在是……”

他没说完,只是又叹了一口气。

巴代冷汗淋漓,脸色白如纸,像被风吹的枯叶般发颤,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毫无翻身仗可打。

他看向容卉,眼睛溢满了泪珠,却不见恨意,他只是咬着银簪,声音抖动道:“卉儿,你恨我么?”

似乎是想在死之前得到一个答案。

容卉死死盯住巴代,手指紧握成拳,在指尖完全刺入手掌前,她被纪云意强行打开了手掌,纪云意五指缓慢且强势地插入她的指缝,其实他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只要容卉有心,便可以挣脱。

但容卉不知为何并没有选择挣开。

“我其实并不恨你。”容卉在巴代逐渐发亮的眸光中,残忍补充,“因为我已对你毫无感情了。”

容卉说完后,巴代眼睛霎时灰败,如烟灰,所有的温度都散了,生机都没了,他好若一瞬间老了很多岁。

容卉悄声吸住鼻子,他在悲伤什么呢?分明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更何况……是他先想杀掉自己。

容卉将眸中潮湿的水雾憋回去,若说她对巴代毫无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巴代要将她灭口的时候,她便已经被伤透了心。

纪云意体温炽热如阳,透过十指相交传到她心脏,将她冻结的血管融化,令血液汩汩流淌,温暖她冰冻的心脏,滞停的心脏重新鼓动,心跳声似在耳畔响起,容卉下意识收回五指,回握住纪云意。

她的动作很轻,但却被在场的两个人察觉到了。

一个是纪云意,另一个则是秦涞。

秦涞觉得他们两人默契的画面像针般刺痛他的眼,就连舌根都泛出了苦涩。

藏于袖口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戳进了肉里。

他眼睫微微下垂挪开视线,极其缓慢开口:“此人心怀不轨,罪大恶极,即刻剥夺巴代一职,贬为贱民,押入地牢,择日……”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秦涞眼神阴寒刺骨,他一字一顿道:“——处以死刑。”

证据确凿,这次无人反对。

容卉听到秦涞说话后便缓过神来,她抽出自己的手,将真言蛊收回袖中。

周围人均对她投去忌惮恐惧的视线。

人人都有阴暗面,如今真言蛊可对巴代用,便也可以对他们用,他们在容卉面前所有的秘密都将无所遁形,这要他们如何不忌惮容卉?

这也是容卉一直都没暴露自己有真言蛊的原因。

不过容卉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只要目的能达成,一切手段都是必要的。

结束庭审后,人群在议论声中陆陆续续的离开。

容卉正要跟着离开的时候,手腕突然被秦涞拉住,她疑惑垂眸看向对方:“秦涞?”

“阿卉,好久不见,孤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秦涞满眼期冀看向容卉,声音温和恰如四周发出柔光的火烛。

“还是不必了。”纪云意突然打断他们的对话,他伸出手正想将容卉从秦涞手中夺回来,却不曾想容卉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对秦涞道:“好。”

她从秦涞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对纪云意道:“你先出去吧,陛下。”

她直直看向纪云意,把“陛下”二字咬得格外重。

“……”

纪云意抿唇沉吟不言,用探究的目光将容卉扫了一番后,不知道是看明白了什么,最终选择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秦涞也挥手叫下人离开。

直到殿内只有他们二人,秦涞才嘴唇弯弯,柔声道:“阿卉,我好想——”

“嘘——”容卉一手食指压在秦涞嘴唇上,另一只手则撑住椅子,缓缓逼近,语气不近人情:“不必假惺惺,所有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吧,秦涞?”

通通雄竞!

秦涞:一款香喷喷的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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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战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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