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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药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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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卉寸寸肌肤血色尽失,黑色瞳孔诡异扩张,双唇诡异红如血。

强烈的非人感扑面而来。

江春翠只被容卉那双冰冷无机质的双眸轻轻扫过一眼,便似有冰锥刺入她的脊骨,要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春翠压下眉峰,严阵以待不敢轻敌,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来操控蛊虫或飞起或叠起,为她筑成一道虫墙,蛊虫的背甲反射出冰冷光线,杀意蒸腾。

少见虫子的冬时令,却出现了比盛夏还要吵闹百倍的虫子嗡鸣声,若有普通人到了这里,必会被惊吓出满身鸡皮疙瘩。

咔嚓。

容卉扭动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充满恶意的黑眸始终直勾勾盯住江春翠。

气氛一触即发。

江春翠被看得心脏突突直跳,她自诩心态沉稳 ,可如今却乱了分寸。

往往都是害怕的那方人先开口鼓足士气。

江春翠便是如此,她决定率先出击,成为一名执起黑子首先落棋的棋手:“即使你能变成药人又如何,终究是血肉之躯罢了!”

她集中注意力,准备操纵面前的所有蛊虫,令它们通通向容卉袭击而去。

但一下要操控数量庞大的蛊虫对巫蛊师也是一个挑战。

伴随一滴冷汗自她额角滑落而下后,蛊虫们才开始有了动静。

方才筑起的虫墙轰然倒塌,它们似弹弓掷出的石子,密密麻麻朝容卉方向极速飞去。

可在变成了药人的容卉眼里,那些蛊虫的速度很慢,就像在风中缓缓飘落的一朵花,容卉不用费什么心力,只用稍稍将手抬起,就能轻轻松松将它们接住。

咯吱几声,数只蛊虫在她的掌心中化为了齑粉。

轻易得仿若碾碎一团松软的雪球。

但容卉只有两只手,而蛊虫却数量众多,两手难敌众虫,剩下更多的蛊虫攀爬在容卉身上,张开口器朝她狠狠咬下去。

只是容卉肌肤硬如钢铁,没有思维的蛊虫只知道盲目下口,坚韧无比的口器被折断磨损,却只能在容卉身上留下蚊子叮住似的粉点。

就在此时。

簌簌……

簌簌簌簌……

似风吹过森林发出的密集声响。

只见一直藏在容卉衣裳内的蛊虫突然齐刷刷涌了出来。

江春翠的蛊虫口器损坏,就像手无寸铁的人,当它们面对容卉完好无损的蛊虫时毫无抵抗能力,即使容卉的蛊虫比它们弱小。

“咯嘣咯嘣——”

容卉的蛊虫兴奋张开口器,吞噬眼前毫无反抗能力的肥美猎物。

江春翠眉头紧拧。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蛊虫无法对容卉造成多少伤害。

虽然损失了许多蛊虫,可也多了些许时间要江春翠从最初的惊惧状态中冷静下来认真思考。

大概率容卉药人状态是以透支体力为代价,必然无法长久保持,如果打持久战,容卉不敌她。

江春翠思及此,召出更多蛊虫朝容卉袭击而去。

她在大轩逗留已久,期间炼制的蛊虫数量众多,不止是她身上有蛊虫,还有许多散落于周围专门用来监视人们动向的蛊虫。

而如今,通通被她召集起来攻克容卉。

容卉掀起眼帘,敏锐察觉到了江春翠策略的改变,看来江春翠已经从最初的惊慌迷茫中冷静下来,推测出了容氏秘法的缺点。

容卉抿起嘴唇,决定速战速决。

药人状态是以人损耗气血为代价,时间持续时间短,而恢复时间长,一旦药人状态失效,待人恢复人身后便是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状态。

这是一把随时会割伤自己的双刃剑,容氏族人非必要通常不会轻易使用。

一旦使用,便不死不休。

容卉双瞳被浓郁的杀意灌满,江春翠头皮一炸,愣了半瞬。

也就在这时,容卉瞬间出击,她似风呼啸而去,江春翠的蛊虫砸在她身上发出啪嗒啪嗒雨水溅地的声响。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容卉就到了距离江春翠半尺之远。

唰——

江春翠快速抽出藏在袖口的刀,压下眉眼迎击。

她不知道容卉和普通药人有什么不一样,但弱点想来都是差不多的,那便是双眼。

江春翠准备详攻她的身体,实则刺入她的眼睛。

可容卉扩圆的瞳孔能捕捉到许多常人难以捕捉的小细节。

根据江春翠手腕肌肉的走向,容卉在脑海中已经自动勾勒出江春翠的下一步动作。

很快,她就像一条灵活的藤蔓,以人类难以想象的姿态躲过了江春翠自信满满的一击,伸爪向前。

容卉尖锐的指甲破空声烈烈,刺穿人的耳膜。

江春翠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心脏震颤,狼狈朝后仰去,堪堪躲过容卉那可怖的一击。

容卉脚尖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衣袖鼓动极速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另一只手再补上一击,身体都出现了残影,根本不给江春翠喘息的时机。

只是不曾想江春翠另有暗招,只见一只蛊虫自她袖口发射而出,容卉愕然睁大眼睛,想要俯身可蛊虫飞行速度过快,她还是躲避不及时,被狠狠蛰住了左眼。

剧烈的疼痛从眼球传来。

“唔——!”容卉闷哼,眼皮不受控抽搐,疼痛自敏感的神经末梢传遍全身,以至于她的半张脸都开始痉挛。

但不过几瞬息,容卉便咬牙将惨叫咽入喉中,忍下疼痛将眼球上的蛊虫捏爆,快速扯下来。

乌云密布的苍穹照下一束光,恰巧落在容卉的左半张脸上。

她左眼闭上,鲜血自细密的鸦羽之下汩汩流出,艳丽鬼魅,她又身着纯白如云的外袍,如今落上红梅,好似从天上堕落的仙子。

容卉完好无损的右眼缓缓挪动,锁定住江春翠,不知疼痛般再次冲向前。

江春翠没想到容卉竟会这么疯。

她只来得及抬起手格挡,就被闪现而来的容卉捏住了手腕。容卉毫不留情发力,将她的腕骨捏出令人牙酸的骨碎声响。

“啊啊啊!!!!!”

江春翠惨叫出声,容卉乘胜而上,捏住她的手腕向后拉扯,似翩飞的鸟快速移动至江春翠脊背,重重下压,江春翠被迫跪倒在地,一手被容卉牢牢锁在背后,另一只手则被容卉用力踩在手背。

——胜负已定。

容卉微微俯身,战斗时长发散落,幽幽飘荡在江春翠的视线内,遮天蔽日。

“告诉我,你是哪方派来的人。”

容卉道起苗语时,声音格外柔媚,却要人不寒而栗。

江春翠将口中血沫吐出,笑着反问:“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确实可以不告诉我。”

容卉缓缓低头,红唇停至江春翠耳畔,声音似从地狱里飘来般恍惚悠远:“可若你什么都不说,那你于我而言也便无用了。”

容卉冰凉的手指轻柔抚摸她的脖颈,停留在某处时,手指偏转指尖朝上,仅稍稍用力划动,江春翠脖颈处便出现了一条显眼的血线。

“真的……不说么?”容卉的眼睛还在流血,滴滴答答落在江春翠的脸颊,温热的血液仿佛成了江春翠流出来的血泪。

江春翠脸色难看,垂下眼帘遮住眸色,缄口不言。

直到容卉的指甲深入到即将碰上她的气管时,江春翠才疲惫闭上眼睛,沙哑开口:“我是秦涞的人。”

秦涞?

容卉沉默片刻。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江春翠知道自己说出的答案令人难以置信。秦涞在外界看来一向淡薄名誉,醉心山水,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信与不信,全取决于你。”江春翠的喉管仿佛在燃烧,她轻咳一声,艰涩道:“我来大轩的真实目的,便是了解大轩为何出战,然后将这一切告知秦涞。”

“秦涞为何不愿开战?”

江春翠呼出一口浊气,这动作扯到了脖颈的伤口,疼得她眼眶发红:“或许是因为知道,苗疆唯有求和停战才有一线生机。而先王盲目自信,在人恶意引导下不愿放弃开战,以至于他所作所为都是将苗疆往火坑里推,以苗疆众人性命为代价来满足他不可能实现的野心。”

“这么说,”容卉捕捉到江春翠话里的信息,垂下眼睫,“秦涞与苗王始终有冲突,时至今日,秦涞才终于忍不住下手杀了苗王?”

“还是说——苗王的死,并非秦涞一时起意,而是他处心积虑的结果?”

江春翠艰难勾起唇角:“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

江春翠的态度令容卉在心里把方才的想法确认了七八分。

看来真是秦涞杀了苗王,要么是借刀杀人,要么是推波助澜,要么是亲自动手,总之苗王的死与秦涞脱不开干系。

容卉松开钳制住江春翠的手,从对方身上离开,俯问道:“那你为何接近我?”

“这并非我的本意,”江春翠捂住脖颈处的伤口,费力站起身,“秦涞没想到苗王会派你来,我便多了一个任务,监视你,若你有妨碍我的动机,便杀了你。”

容卉声音冷冽:“所有密信都是你传给我的?”

“是。”

“不是甘永福?”

江春翠沉默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甘永福是苗王的人?”

“你二进衙门,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

容卉顿了顿,她的肤色一点点回暖,眼睛也逐渐恢复正常,将蛊虫全都召回衣内后,才开口继续问道:“所以你那日才会来衙门来得这么晚,就是去处理甘永福了?”

“是,我当时将他囚起来拷问了。”江春翠轻描淡写道着血腥的事情,“当我确认甘永福是苗王的人后,便知道你和苗王并非是一个阵营,毕竟若你们一边,他也不会处心积虑陷害你。”

容卉眼底闪过思忖之色。

怪不得她自衙门回来的那天起,才开始陆陆续续收到密函。

容卉狐疑:“既然如此,为何最新给我的密函上还写着要我找甘永福?”

“实不相瞒,我并不知晓最新密函写的是什么。毕竟它是自苗疆送来,还是巴代所写,而巴代属于中立派,我便将密函原封不动送给了你。”

看来先前的密函都是江春翠亲自动笔所写。

江春翠盯着容卉血流不断的那只眼睛,声音微不可查哽咽了一下:“本以为你拿不到……毕竟,我派出去了很多只蛊虫都没得到你的消息。”

“最后我选择派出一只‘有去无回’的蛊虫。它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你,否则便是在熬人的等待中死去。”

“……”

江春翠深吸一口气,又恢复平和的模样微微笑道:“苗王已死,你却来找甘永福,想必是巴代跟你说了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和他商量回苗疆的事情。”

“只是商量?”

“是。秦涞令我调查战争后的真相。我准备查出后便离开。”

江春翠伫立片刻,才道:“要在纪云意眼皮子底下离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容卉轻轻叹口气:“我知晓。”

“但没关系,我会协助你,”江春翠微笑道。

容卉诧异抬起头:“你怎么帮我?”

江春翠不紧不慢将蛊虫召唤回,原本宽松的衣裳又变得鼓囊囊,从先前过于消瘦的身姿变成了匀称的体态。

“我有一只蛊虫,能……”

江春翠说到一半,突然下跪。

容卉还在不明所以时,只听江春翠高声道:“民女拜见皇上。”

也就是在此时,容卉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她体内的母蛊忽地兴奋愉悦。

和母蛊的情绪相反,容卉只觉得自己浸泡在了冰水,刺骨寒意极速遍布五脏六腑。

为何……不论是她还是母蛊都没有察觉到纪云意的靠近?

容卉躯体僵硬如死尸,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容大夫,”只听纪云意冷沉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朕不过片刻不见你,你便伤得如此严重,朕如何才放心得下。”

“如此不听话,该好好放在笼子里养着才是。”

纪云意心疼但又气,气容卉不好好照顾自己,男妈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还差1/3就差不多完结啦~~追爱火葬场的情节就要来咯

第49章 药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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