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和鹿亦快结束的时候，杜政聿正好电话过来祝福节日。
顾青说在和鹿亦吃火锅，他开口询问在哪，说是买礼物时，顺便带了她的。
今日圣诞节，本就不好打车，顾青索性也没跟他没客气，报了地址，
吹完饭，鹿亦和顾青两个人，拖着快要撑爆的肚子，站在路边，看着彼此的窘态，对视瞬间狂笑不止。
有朋友在一起，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尴尬。
杜政聿到的时候，隔老远便见到两个人笑到弯着腰。
顾青住校外，路过她小区时，已经提前下车，车内只剩鹿亦，
没了参会通行证，杜政聿校外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校门口，
待停稳车子熄火，鹿亦从后座跳下来，
她想转过去跟他说再见。
没想到杜政聿也随之下车，手里提着礼品袋。
外面天寒地冻，深夜冷风如刀，车内外温差很大。
鹿亦下车后不停的哈着热气，适应车外的温度，鼻腔里冻到带着一丝颤音：
“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杜政聿：“客气什么，顺道的事。”
他递过手中的礼物袋，“鹿亦同学，圣诞快乐。”“圣诞礼物。”
鹿亦吸吸鼻子，笑得灿烂：“也祝你圣诞快乐。”
“但，礼物我就不收了。”说完，连忙摆手。
杜政聿眉眼含笑，“见着有份，讨个好运，你别有什么压力。”“据说，圣诞节送出的礼物可不能往回拿。”
他撑着手里的礼物示意她。
“我，，。”鹿亦两难，不知道如何承接他的好意，此刻已经冷到有些发抖了。
杜政聿看出来她在哆嗦，直接拉过她手，把礼物袋往她手上一挂，
“你什么你，快收了。”“下次你请我吃饭好了。”
鹿亦看向他，应答的干脆，“好，”
“上次的药也谢谢你。”
她抬脸，眸光清澈，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此刻见着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杜政聿挑眉：“鹿亦同学，再谢下去，可就要到半夜了。”
鹿亦被逗笑：“好。”“那回去慢点。”
杜政聿，“好。”
“你朋友好像在后面打招呼，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鹿亦扭头，果然施雪琼正在不远处看着她，旁边还有江萱，殷华她们，好像，，，的确在等自己。
一堆人目光往这投过来，更准确的说是，众眼神扫射过来，她像个人形靶子。
不好再耽搁下去，鹿亦连忙转回头跟他说再见，露着两排小牙齿，脸上挂着笑。
“那我先走了。”
杜政聿摆摆手，柔声说道：“走吧。”
挥别完，鹿亦提着礼物小跑过去，穿着长外套，脑后勺的丸子发型一颠一颠的，
杜政聿在身后看着她，嘴角忍不住扯着笑，看着心情大好。
视线随着她的身影移动，感受到来自周围某股阴深深的视线，猝不及防间便与之相撞，不禁打个寒颤，
杜政聿低头轻笑，他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杜政聿记得，上次馄饨店门口，隔着玻璃窗，二人打过照面，
显然，视线的主人也认出了窗外伫立的杜政聿。
一群人醉醺醺的，看着都没个清醒的人，还能找到校园门回来也是真不容易。
好在校园因为过节还有零星人员走动，这么折腾的一群人倒是到没显得过于突兀，
夏芷见鹿亦走过来，连忙靠过去，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两眼有些许迷离，看着她“嘿嘿”的傻笑两声，
“怎么喝这么多。”鹿亦问道，
“圣诞节，”“大家一起开心么。”
画风一转，她关注点转移到鹿亦身上，“鹿亦，快从实招来。”
“晚上你，，，，背着我们干什么去了。”
鹿亦忙了一天，加上冷，这会有些受不住她的重量，走起路来胸小腿打拐，
“没，，我下午不是要上班么。”
夏芷：“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感情是，，，，要，，。”
“是，，是要陪帅气的学长啊，他，，还送你回来。”
夏芷说完，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显然在拷问方才见到杜政聿，是个什么情况。
鹿亦看着人都在，避重就轻，“手机没电关机了。”
“下班路上碰到了。”
“你喝多了，少说点。”
夏芷不依不饶，耍着有些耍赖的醉鬼话语“我不管，我要听。”
“快，，”
“好好想想一会怎么解释。”
“大，，，，半夜的，，，，还送你回来。”
“嗯，，快，，，说。”
夏芷明显喝多，吐着大舌头，嘟囔个不停，倒也不是真的需要她回答。
鹿亦选择闭嘴，扶着她，当她是个醉鬼的醉言醉语。
许悰晚上也是没少喝，视线落在鹿亦周身，脚步有些凌乱，在努力维持着清醒。
他晚间散席时，本意是想直接回公寓，偶然听见夏芷对话，不知为何，双腿不听使唤般拐到学校来。
夏芷靠一会鹿亦，又跑到施雪琼那里，
鹿亦松口气，对着到冻在外面，快僵掉的手哈热气，待其回温塞回口袋，跟着他们悠闲阔步。
冬日的夜风是真的冷，吹在身上刺骨的疼。鹿亦已经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寒颤。
许悰走在鹿亦身后，缓慢靠近，脚步和她调成一致，踩着路灯下她虚晃的身影，
月光下他周身充斥凛冽之气，待他靠近之时寒意更甚，
鹿亦可以感受到他的逐渐靠近，侧过脸看他，
他此刻脸色薄红，像蒙了层水雾般的微醺眸色，散发出浓重的酒气，顺着冷风吹入她鼻腔，
鹿亦开口问他：“你还好么。”
他似乎有些错愕鹿亦的突然问话，但还是老实回答：“还好。”
鹿亦：“圣诞快乐。”
许悰：“你也是。”
“少喝点，大冬天的。”
“好。”
她轻飘飘的三言两语砸入心间，抚顺了他的烦闷。
手掌处开始回温，蔓延至整个胸腔，看向她的视线中逐渐燃炙热，
晚间蓄了一肚子的怨气，方才见她后，已，全数散尽。
本想生气的质问她，可又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鹿亦在她们之间被酒气熏到，逐渐脚步放慢，走在最后，
许悰亦步亦趋，调整步调再次靠近，
许悰比鹿亦高一个头，站在她身侧时，让鹿亦感觉头顶上气压瞬间压下来，
走到路口拐弯时，鹿亦感受胳膊处有一道力量拉扯着她，鹿亦随他停滞下脚步。
抬脸疑惑看向许悰。
“怎么了？”问。
“等会。”
鹿亦问：“你不舒服么？”
“没有。”许悰语气淡淡的，“我想让你，等会再走。”
“嗯，好。”
鹿亦以为他醉酒不舒服，不好意思说，想着那就陪他缓一会，上次住院还是他的帮助。
两个人大冷天，在小道边伫立着，周边是半身高的灌木，氛围突然有些怪异。
许悰低头看她，
鹿亦没有戴帽子围巾，皮肤暴露在冷气里，脸蛋冻得白里透红，幽暗的夜光下，长睫毛睫毛忽闪忽闪的，
他感觉好像扑在他心间，酥酥麻麻的，
鬼使神差般，他定定的注视着她，伸手缓缓贴在她脸上，宽大的手掌完全包住她的脸蛋。
手掌心处丝丝冰凉感传来，让他嘴角缓缓弯起弧度。
鹿亦对于他的举动惊到完全僵掉，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
这是，，，。
许悰：“暖和点了么？”
“嗯，，暖，和，，了。”
寒风掠过，阴湿寒冷的夜风侵袭入体，
许久，他似乎依旧没有松开手的意思，醉眼朦胧的盯着她，试图在她的脸上看出花来。
鹿亦眼神诧异，不明所以。
“你，，，喝多了，许悰。”
见他不为所动，鹿亦又试探性的喊他：
“许悰？”
许悰醉酒后的声音，暗哑，低沉，“没有，我没喝多。”
“鹿亦，”许悰突然再次开口。
“怎么了？”
“晚间送你的学长，你跟他很熟么？”
鹿亦：“杜学长啊，”“学姐的朋友，亦或是我的，，，学长？”
“或是朋友？”
经他这么一问，鹿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她们的关系，不算是朋友么？
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礼物，，，。
对于这个问题，鹿亦陷入思索中，开始真正考量起与他关系，算是什么呢。
朋友或是学长，，，，。
许悰的声音冷幽幽的从头顶传来，在冬日寒意更甚，“你喜欢他么？”
“啊，什么，喜欢？”鹿亦被这个词吓到回神，怎么突然跟喜欢扯上关系。
许悰再次认真问道：“鹿亦，那你喜欢他么？”
鹿亦觉得他已经有些胡言乱语了，懒得回答他毫无意趣的问题。
“许悰，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鹿亦试图正脱掉他的手，“还有，你的手，，，，。”
许悰避而不听，自顾说道：“你下次，别跟他走太近。”
“为什么。”
醉酒后的许悰有些无理取闹：“不为什么。”
他就是见不得。
“不为什么，是什么意思。”鹿亦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许悰心底隐约燃起点生气的苗头：“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早点回去吧，你喝多了。”
鹿亦也不计较他这突然乱七八糟的语言系统，一句都没放心上，权当他酒后胡言乱语。
许悰感觉她十分敷衍，脸上挂起愠怒：“鹿亦，你认真点。”
鹿亦不明白他突然哪来的气，她，，，也没做什么吧，怎么就不认真了，而且最近跟他都没什么交集，这是闹哪样。
鹿亦觉得离谱，又想到他喝了酒，还是耐着心开口问话，“你怎么了？”
“鹿亦。”
“嗯？”
许悰：“为什么上次要鸽我陪他散步。”
“散步？什么时候散步了。”
“为什么不去聚会，”
“我要打工，，，，。”
鹿亦还没说完，他又问道，“为什么半夜和别人一起回来，为什么总是见不着人，，，。”
许悰说着话，突然靠近，鹿亦顿时感觉有股力量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