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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成为病娇的恶毒夫人后 > 第25章 暗算(一)

第25章 暗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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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打起嘴仗来了。

南竹拨弄着将要熄灭的篝火,很想去阻拦,奈何困得实在是有心无力。她添了最后一把树枝,听着两人的争吵,一手抱膝,一手捏着尖刺,垂下头悄悄地睡了。

见言和云子晋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两人喋喋不休,左不过是这个讽刺另一个,另一个阴阳这个。

没人加以阻拦,两人一来一回吵了十几回,最后还是云子晋先偃旗息鼓。他凑到南竹身边,将外衣脱下,轻轻披在她身上。

见言颇有微词,却只是暗骂云子晋耍心机。他不再多语,仰头瞧了瞧月亮,扭过身去,也阖眼睡了。

云子晋盯着时明时暗的火焰,轻轻拿走南竹手里的树枝。他安静等待了片刻,确认只有他一人清醒后,他将袖中的密函甩入篝火。

‘见言是为光朝城的影草而去,属下已加紧布置,望主子多加珍重。’

影草,光朝城的宝物。不是冲着他的夫人来的,就是冲着城主去的。

云子晋暗自思忖着该如何阻止见言。

眼线他已布下,可如今见言已发现了他的行踪。只要皇帝一道口谕传来,他就只能和南竹分别。

干脆趁见言虚弱,杀了他好了,反正此人本就碍事。云子晋捻动南竹削好的尖刺,杀心渐起。

黎明破晓之际,沉睡的鸟兽也接连苏醒。天地交界之处,朝阳初升,橙黄的光芒缓缓升蔓延,穿过密林,驱散薄雾,将篝火旁的两人笼入光芒当中。

南竹被温暖的手轻抚发顶,从梦中脱离。她稍挡了下刺眼的阳光,一面折扇横在她面前,遮出一片阴影。

她恍惚了一下,转看向云子晋:“阿旸?”

“早安,夫人。”云子晋柔柔笑着。他像是早已醒来,重新点了篝火不说,还备了暖胃的餐食在旁。他瞥了眼篝火,染血的尖刺早已被他烧毁,所有的痕迹也都被尘土掩埋。

瞧见南竹问询的眼神后,云子晋一顿,有些后悔没能杀掉见言。他小心藏起自己的心思,道:“兄长醒的早,说还有事要处理,所以先离开了。”

“哦......是这样。”

也对,既然云子晋动不得,哥哥肯定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他总是这样忙碌,无论身在何处。

南竹不由得又想起来过往的旧事。

见言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她的视线落定在一旁的山上。

高耸入云的山像是在呼吸,带来的晨风清爽无比。周遭没有市井的吵闹,静谧而舒适。南竹闭眼感受了一会,几次深呼吸,将琐事抛诸脑后。

“我们也早点动身吧,王爷。今天翻过山,明天我们就可以下山去了。”

“啊,夫人且慢。”

云子晋扯了下南竹的手,将备好的吃食塞过。

香喷喷的烤饼夹着外酥里嫩的烤肉,云子晋递上水囊,笑眼盈盈。他一指上面的酱汁,颇为骄傲:“这是我才烤的,夫人尝尝?这果子是甜的,揉碎了抹在上面,味道应当不错。”

南竹笑笑,还是第一次被“投喂”。她望进云子晋的双眼,道:“多谢。”

这笑容令云子晋心绪乱飞,连带着耳朵也烫了起来。

她笑起来真好看。

平日的南竹几乎不苟言笑,对谁都是冷冰冰的。那种冷漠的疏离,刻意保持的距离,让他望而却步。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似乎不再刻意保持距离,不再抵触跟他接触。

这种改变,让他心底萌生出了几分期待。

云子晋满目温柔,南竹吃一口饼,他便更高兴几分。仿佛她吃的不是烤饼,而是他的心。他手指勾住她纷飞的碎发,轻别去她耳后。

他克制着心中冲动,道:“夫人,今日我感觉好多了。只是,似乎双腿偶会乏力。”

“我背你啊,很快就能到山顶的。”

“夫人,我可以自己走。”

骨骼分明的手顺着南竹衣袖向下,轻落在她掌心。温度相互传递,南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任凭这只手顺势与她指尖相触,十指交扣。不知是他牵的太过用力,还是指骨太过分明,南竹竟被咯的有点痛。

她费力咽下最后一口饼,不懂心为何莫名的加速跳动。

“饱了吗?”云子晋温柔地问询着,“今日翻过山后,我去找点果子,再打两只鸟来。”

南竹点头,只觉得脸颊发烫。她偷瞥了云子晋一眼,夺过他手里的包袱,磕磕绊绊道:“走,我,走吧阿旸,我们走吧。”

此山连绵不绝,顶峰更是一眼望不尽。而越靠近山顶,路便越发陡峭。凸起的岩石千奇百状,分隔开的路也是险峻不一。南竹在前面探路,小心谨慎。云子晋则任她牵行,同她讲着自己对光朝城的了解,同时在身后悄悄地撒下些什么,掩去气味。

一路走去,还未到山顶,二人便尽显狼藉。泥溅上衣靴,土扑了满脸。偶尔,还会有突如其来的雨,劈头盖脸下上一场,淋湿他二人后顷刻离去。尽管云子晋反应的足够快,但还是没能替怀中的南竹挡下雨珠。

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前行,总算是快到了山顶。

南竹眨眨眼,擦去睫毛上的水珠。她仰望着眼前刻着古怪符号的岩石,已是无路可去。若想登顶,只怕是要徒手爬上去。

难怪光朝城从不示好任何城邦。背靠这样一座山,简直就是天赐的守城之地。

南竹叹出一口气:“我们换路吧,阿旸,这边是上不去了。”

云子晋瞧了瞧岩石上的符号,稍稍拉停南竹:“等等,夫人。”

他松开十指相扣的手,上前拂掉灰尘,又仔仔细细地研究了片刻。末了,他两指扣做环状,哨声在山间回荡。

这声音起一阵鸟雀扇翅声,一时间,森林中很明显躁动不安起来,南竹甚至能听见野兽朝这般奔跑的声音。

“阿旸?”

“路就在眼前,夫人。”

路就在眼前?

正疑惑时,一根粗/壮的藤蔓从山顶垂下,恰好落在南竹腰间。她试探的扯了扯,一脸惊讶地看向云子晋:“这是怎么回事?”

云子晋解释道:“实在是巧合,夫人。岩石上刻着的是上代古文,我恰好识得一二。上面写着‘哨声引路’四个字。”

懂得多就是好啊。南竹心中感慨着。干脆她许个愿,让系统给她无穷无尽的知识得了。

当然,系统八成不会同意,她还是别自找没趣的好。

“我先上去看看。”南竹奋力一跃,牢牢抓住藤蔓,离地半高。她手脚并用,熟练地旋转着向上爬去,没一会就到了山顶。

朝平坦地方走了几步后,南竹长出一口气,身遭云烟环绕,一片静谧。放眼看去,穿云而上的山峰像是竹笋一般渺小。

她收回视线,四下看了看,又走回崖边:“阿旸,这里安全,上来吧。”

云子晋仰望着南竹,冲她笑了笑。可还没等他顺着藤蔓爬上去,用于攀爬的藤蔓就被一刀砍断。潜伏已久的山匪摘除伪装,双手抓着崖下岩石,朝浑然不觉的南竹靠近。

云子晋只感觉背后寒毛耸立。他心中大惊,拾起几块碎石子,快准狠地打向山匪,将人击落:“夫人!快离开崖边!”

一个技艺不精的山匪重重跌落,震起一层浮土。云子晋折下一段树枝直冲上前,眼中杀意乍现。

南竹向后撤了几步,从腰间抽出削好的树刺,精确的刺穿落在崖边的手。身后,弓箭破风而来。她听到了声响,一个滚身躲开箭矢。她躲在岩石后,又抽出树刺掷向弓箭手。

糟了,难道又是冲着云子晋来的?

南竹捏紧手里树刺,露头去看,飞快瞟了几眼。她滚身到崖边,想要确认云子晋的状况。

风声嘈杂,掩去缓步靠近的声响。

南竹才呼喊了一声,便重重挨了一棍。她被打趴在地,才翻动身体,便被一脚踹回。她丢出树刺,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这下......糟了。南竹被打倒在地,失了意识。

云子晋赶到山顶时,南竹已不见了踪影。她随身带着的木刺散落在地,不知沾染上了谁人的鲜血。

一时间,他仿佛听见了闷雷在天际炸开,震的他心痛。

“夫人......?”云子晋踉踉跄跄走到血迹旁,衣角染上的血已干涸。他呼吸沉重,表情越发僵硬。

颤抖的双手陷入尘土,云子晋一点点蜷起手指,双唇止不住的颤抖。他咬紧牙关,表情越发的扭曲,直到双眼空洞无神。就像瓷娃娃碎裂,丢掉虚伪的笑脸,露出空无一物的内心。

他从袖中摸索着拿出一片竹叶,奋力吹响,毫无曲调,刺耳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回声消失在山间,远处的树林才传出奔跑的声音。

身着半盔的面具人跪在云子晋身后,恭敬俯首:“主子恕罪,属下从半山赶来,实在需要时间。”

云子晋并不在意此人姗姗来迟,只拾起南竹的树刺,在掌中轻轻摩挲:“带路。”

“主子要去何处?”

“这山里哪里有活人,就去哪。”

云子晋握紧树刺,身上瞧不出半点往日的和善。他从面具人手中接过一臂之长的剑,丢掉剑鞘,举起剑来细细端详了一番。

他看不见半点剑的模样,他能看到的,只有南竹。

本以为山寨中人会给他几分薄面,现在看来,所有人都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云子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爷爷’是否在寨中?”

“回主子,尚在。”

“找到他,留他一个活口足矣。”

云子晋提着剑,跟着暗卫大步前行。发尾的红绸飘起,擦过他的眼睛。他无名指拂过眼下红痣,想见南竹的心颤到要碎掉。

怎么杀掉他们好呢?是先砍断手脚丢进酒缸,还是抓到一起索性放火烧山?

想着想着,云子晋突然笑了出来。他摁住暗卫的肩,道:“我改主意了。我要所有人都活着,你将他们聚到一起,再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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