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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成为病娇的恶毒夫人后 > 第15章 秘院(三)

第15章 秘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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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弦音的表情与往日柔情不同,显得悲伤而决绝。他抛下一根粗绳,俯身道:“请王妃先上来,我有话想同你说。”

云子晋的表情顿时一变,很是难看。他瞧着南竹若有所思的背影,心里的占有欲叫他萌生了极其危险的想法。

见言拦下南竹,道:“小竹,别上去,他可是涞曲阁的人。莫名出现在此,肯定有诈。”

他说的有理有据,但其中肯定也是掺杂着些许个人偏见的。

瞧南竹没有动身的意思,弦音道:“七王妃,七王爷。无言已经知道你们来了,最多半个时辰,你们就会惨死秘院之中。信不信我,这都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说得对。信与不信,都不应该放过离开的机会。已经没时间再犹豫了,她害的他们已经沦落至此,现在还是先出去为妙。

南竹不顾阻拦,奋力一跳,双手握住粗绳,双脚紧紧夹住下端。她娴熟地向上爬去,不一会便站在了弦音身旁。

在下面光线不明,瞧不真切。待南竹切切实实的回到地面上时,才发现弦音身上有遮掩不住的狼狈。

弦音以手撩发,想挡住南竹的视线。本该如白玉雕琢的脸有着大小不一的淤青,媚人的双眼此刻毫无生机,如海草般的头发毛糙到生了分支。即便穿着华丽的外衫,也尽显疲态。

“你......”南竹顿了顿,将疑问咽下,“你想说什么?”

“七王妃上次同我说过一句话,可还记得?”弦音放下手,直/勾/勾地盯着南竹,“你说我想活,就只能相信你。”

南竹不做表情,只道:“但那日在王府,你说了不会帮我,我还以为你拒绝了。”

“我只是......说的气坏。我无法相信你不是竹儿,直到现在,我也不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该说的,我已经都跟你说过了。”

弦音眼中泪汪汪的,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既然不是,王妃为何在哭呢?是觉得我可怜,还是在笑我愚蠢?”

南竹一抹脸颊,手指一片湿润。她擦去眼泪,不懂这泪水是从何而来。

[是原主的身体在哭]

[没事,很普通的反应,不用太在意]

“弦音,你到底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要说就快些。”

“王妃急什么?是怕王爷误会你与我有私情吗?”

不知怎的,短短几日,弦音像是变了个人。他眼神几分埋怨,话也说的锋利:“既然你不是我的竹儿,想来便是抛下了与我的情分。既如此,我们谈钱吧。你是王妃,那就帮我赎身。我重获自由,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多少?”

“五百两,只要这些钱就能买断我的命。”

稳赚不赔的买卖,南竹没有理由拒绝,只是......

她没钱。

“系统,我第一个愿望是拥有花不完的钱。”

[此事太过荒谬,且宿主无需为生计发愁,恕系统无法实现]

南竹瞥了眼弹窗,无奈划掉。她稍一思索,便又立刻将见言从可求助的名单上划除。

那就只有云子晋能帮她了。

脚边的粗绳突被人扯住,证明云子晋和见言已开始向上移动。

南竹凑近弦音,低声道:“这事不难,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我才能说服王爷花这五百为你赎身。”

弦音意味深长地向下瞧了一眼,半讽刺道:“王妃实在是低估了王爷对你的感情。何须你去说服,只要你看上他一眼,他便什么都依你了。只是,王妃的兄长当真会同意吗?”

兄长?弦音是怎么知道见言是——又是这样吗?一定是见言找到弦音说了些什么,威胁了什么。

“我可以帮你拖些时间,王妃。”

“夫人。”

弦音的话才刚落,云子晋便喘着重气站在了南竹身后。他轻轻扯住南竹的衣角,瞥了眼弦音,显然是想让她离开些距离。

只有相似的人才能相互理解。南竹不明白,但这样扭曲的感情,弦音是再清楚不过。他与云子晋有着相似的病态,可他却没有云子晋那样的偏执,也没有那样的疯狂。

弦音在心中告别了过去的南竹。他突抽起半截粗绳,对见言道:“我只说要救王爷和王妃,没有你。您这位贵客,应该自己有出去的法子。”

粗绳划过手掌,留下一条红印。见言动作一顿,眼神中多了些杀意。他盯着弦音,声音压的极低:“我留你一命叫你可在此处苟且偷生,你竟敢借此机会报复我?”

听到这句话,南竹的心顿时一沉。

为什么会这样?从前,因一己私念去欺凌弱小这种事,见言是做不出来的。

南竹难过了短短一瞬,立刻整理好了情绪。抬头,只见云子晋目光如炬,不曾流转。她瞧了眼弦音,道:“王爷,借一步说话可好?”

二人离开后,弦音再难隐藏下去。他满目恨意,道:“托你的福,我已沦为过街老鼠都不如的歌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联合无言来害我。”

已远离的南竹未曾听见这低声对峙,她靠近云子晋,斟酌了一下,道:“王爷,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我。只是,王爷若是为难,拒绝我便是。”

云子晋双眼缓缓睁大,心怦怦地跳动着。他一顿一顿地点了点头,答道:“无妨,夫人开口便是,无论何事,我全都办得到。”

南竹被这果断的话语说的一愣,片刻才道:“烦请王爷借我五百两银子,我要为弦音赎身。”

虽说是借,但南竹也清楚,暂未找到任何谋生之计的她,是还不上这个钱的。

“实话同王爷说,我自知暂时还不上这个钱。只是,我答应了弦音,所以,能不能......”

“夫人与我之间,何必说‘借’这个字。”

温柔美丽的双眸一点点暗淡下去,云子晋的笑容一点点敛起。他瘪瘪嘴,带伤的手从外衣的内兜拿出一叠银票。

南竹盯着这足有一指节厚的银票,心中大为所震:这人怎么出门带这么多钱?

虽有些不情愿,但云子晋还是将银票递给了南竹。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淋了雨的大狗,委屈地看着南竹。

“我只要五百两便......”

“夫人就那么喜欢他吗?”

这包含个人情绪且有些莫名的话语听得南竹一懵。

好想杀了弦音。云子晋喉头上下一动,心里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

“不,我不喜欢他,王爷。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只是现在实在不方便解释,回府我再说给你听。”

“真的?夫人不喜欢他吗?”

这种事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没等南竹继续解释,一旁便传来争吵声。

“歌伎也是人!也有选择活下去的机会,你有什么资格替人擅作主张!”弦音大喊着,已是气愤到极点。

见言从下方爬上,强压着火气:“那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南竹心中警钟大作,忙冲上前去拦人。

云子晋望着南竹的身影,只感觉胸腔一片滚烫。

夫人,是不是没有那么抵触他了?会不会,她已经想起来他是谁了?

想着,云子晋嘴角不断上扬,扯出有些疯狂的笑容。

“哥哥!有话好好说。”南竹紧紧捉住见言青筋暴涨的手臂,她扭头,对弦音道:“今日的事情多谢你。在没人发现你之前,你还是先离开吧,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言下之意,便是南竹要为他赎身了。

见言咬牙切齿:“走?他往哪走!”

“是啊,往哪里走?”陌生又刺耳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却处处不见人影,“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他一个下等货,怎么可能有资格来到这里?”

突现的杀气将四人包围,圆圆明月渐被阴云笼罩。南竹的心猛一揪,痛的就像是快要碎掉。她双瞳渐渐涣散,猛跪倒在地,震起一片落花。

怎么......回事?好痛,好......难受。

身体突然动也不能动,南竹疑惑又害怕。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豆大的汗顺着砸落,整个人毫无生气。她胡乱挥动手臂,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托住。

云子晋跪在她身旁,拥她入怀:“我就在这里,夫人,别怕。”

见言倏地抬头,诧异万分。他唇语了些什么,随后看向了弦音。弦音一抖,忙靠近南竹,即使她现在已无力保护他。

无言斩落树枝,高高在上俯视着四人。他戴着血色面具,宽大的斗篷藏起他的身影:“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南竹。别再妄想能够查到我是谁,再有下次,便乖乖等死。”

话毕,南竹便昏死了过去。就像是无言掌握了什么,将她控制了。

云子晋见过这种情况,他经历过这种蛊毒。他将南竹抱起,还未动身,便又听得无言说话。

“七王爷,不该你插手的事情,最好少碰。如果你想救南竹,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哼,今日便放了你们,快滚吧!”

余音回荡,惊起鸟雀。一时间,秘院外除了他们,不见一人,不见一兽。月光时明时暗,凄惨的光映的南竹毫无血色。

云子晋抬手,手掌轻覆在南竹脸颊,只感觉到一片滚烫。

弦音心虚地一瞧南竹,自知已惹恼了云子晋与见言。可他不得不如此,不帮无言死路一条。帮了无言,或许还有机会让南竹救他。

见言扯过惹人厌的歌伎,低声道:“看在小竹的面子上,我今日放了你。但我妹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来要了你的命。”

假情假意,自私自利,真是何其惹人厌烦的两人。

云子晋转过身,怒火不断将他灼烧。他在盛开的花簇中走出一条路,步步僵硬地踏出秘院。

他朝漆黑的小道一望,道:“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是你们自行了断,还是我帮你们?”

话落,合力打伤见言的三名暗卫现身,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他们无法为今日之错做出任何解释。

云子晋拇指轻轻摩挲南竹的脸颊,火气消下去几分:“说些什么,也好让我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

率先开口说话的,是王府里一直贴身保护云子晋的暗卫:“主子,当时事发突然,属下只保得住一人。”

“你们早早潜藏秘院之中,却不遵我的指令,无一人能护得夫人周全......”云子晋用力抬臂,让南竹坐靠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捂住她的耳朵,“龙焲,你跟我最久。若非夫人此刻在场,你觉得,谁现在还能活着?”

云子晋并非在开玩笑。若不是怀中人的温暖时时提醒着他,他真的会杀了这几个人。

当然,如果南竹就此长眠不醒,他一样会这么做。

“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夫人中了蛊毒,带解药来见我。”

龙焲恭恭敬敬一叩首,道:“属下领命。”

偏僻的街道廖无几人,长久的沉默就像是凝滞了空气。云子晋俯视片刻,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大步离去。

“日子差不多了,明晚去阁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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