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盏又往后退了退，把自己彻底隐藏在司聿身后。
“是，我还知道更多，足以让你和你哥的数据立刻被销毁。你想试试吗？”司聿声线未变，依然很平，也没什么情绪的起伏。
苏知神色明显有些僵硬了，“我不信，你如果有的话，早就拿出来了。她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吗？你不是表现得非常喜欢她吗？还是说，她是你下一个要骗的人？”
下一个？
司聿转过头来看他，秦盏回看过去。
两个人都没在对方眼里看出猜忌和不解，司聿低笑了声，伸手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
径直从苏知跟前走过，没有再搭理她任何问题，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秦盏听到他说。
“纯种神金。”
等到走远了，秦盏不禁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她挨近了男人，抱着他的手臂问：“她差点害死了谁？我吗？”
这件事情上，司聿并没有打算瞒着她，“嗯。那次你在巷口是不是觉得身后有人，突然就不能动了？”
对于那次的事情，每一丝每一毫她都印象深刻，而且不止那天，还有前一晚，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对！就是被窥视了的感觉，而且从脚开始好像被冻住了，逐渐延伸到四肢百骸，最后是意识……而且被你放了鸽子的前一晚，也是这种感觉。我当时还以为遇到鬼了。”
他握着她的力道紧了一些，“那是苏知的能力，一般她用这个来麻醉病人做手术，对于更多像我一样的角色来说，药物麻醉会对反应能力造成伤害，所以我之前总是去她的医院，也有这个原因。”
“前一天晚上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管理局买通了苏知医院的护士，在我的身体里放了追踪器这个事吗？”
秦盏点头，“你不是说这是个假情报，是为了调虎离山吗？”
“嗯。”他把手从秦盏怀里伸出来，改为揽她入怀，“苏知确实被管理局买通了，本来我以为管理局的目标是你，苏知在为他做事。所以当时接到老纪的消息，我就赶去管理局了，后来发现，那次管理局并没有出手，是另外一个组织以管理局的名义，骗了苏知。”
“我还在查，不过你放心，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虽然司聿的怀里很暖和，但秦盏还是听出了一身冷汗，“你的意思是，现在明面上管理局想搞我，暗地里还有个不知名的组织要搞我？为啥啊？我这么热门吗？”
司聿把她往怀里更紧了紧，“另一个不知道，管理局应该是因为你的频率被检测到异常、或者没有被检测到频率，所以他们想把你弄去做实验。”
他看着女孩有点呆滞的小脸，故作轻松地调笑道：“怎么？怕了？”
秦盏看着他被树影印上斑驳痕迹的脸，苦着脸点头，“怕……”
司聿完全没想到她这次这么直接，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了，把她往怀里揽着，万分疼惜地抚摸她的耳朵，“别怕。”
“我保证你是安全的。”
秦盏从他怀里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黑眸，“你保证，你也是安全的。”
司聿一怔，眉头微微挑起，眼底也带了点笑意。
风吹过绿化带，树影婆娑，月亮也快圆了。秦盏重新偎回男人的怀抱，声音被风不情不愿地带到男人耳朵里——
“我可不想守寡。”
顺着秦盏头发的手一顿，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她紧贴着男人胸膛的耳朵，被震得麻麻的。
“不让你守寡，我保证。”
-
第二天早上，秦盏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只猫，吓都要吓死了，从床上弹跳起来，冲出去正好撞到开门进来的司聿胸口。
“……又怎么了，大小姐？”他拨开女孩捂着额头的手，轻轻给她揉着两人相撞的地方。
“我的猫呢，我的花！它们不会死了吧？”秦盏哀切地看着他，心里痛斥自己怎么养了小崽子，却这么不负责。
她话音刚落，手指就被轻轻碰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正缠绕着她的手指网上攀爬的花茎，还有窝在一边舔**的来财。
“昨天没来得及给带过来，不过你店里空调我一直没关。除了昨天，我每天都过去看它俩，比你还精神呢，放心吧。”他放开手，女孩额上的红痕已经消失了，“吃饭？等会去店里吧？你今天店里应该会来客人。”
秦盏想了一下，摇摇头，“我想先去一趟宠物医院，看看秦月。”
司聿正往餐桌那里走，听到她的话稍愣了一下，“秦月？”
“啊，宠物医院里夸你帅的那个小女孩，本来叫软软，说是前院长收养的女孩。你有印象吗？”
听到“软软”，司聿颔首，“哦，这个名字知道。怎么改叫秦月了？”
秦盏含着牙刷，跟过来，口齿不清地解释，“我新愣的妹妹哇。”
司聿颇为嫌弃地拍了下她的额头，“刷完牙再说话，弄得到处都是。”
“哦！”秦盏跑回客厅里的洗漱间，洗漱完回来继续道。
“我认得妹妹，就随我姓了！”
司聿把餐具递给她，又把她上次多吃了几口的生煎，放到她跟前，“那你妹妹可真不少。”
“她不一样。”秦盏夹起生煎去蘸醋，道，“我总觉得，她跟你们不大一样，就是……怎么说呢，我觉得比起二次元的角色，她更让我觉得，她是个人类。”
“……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好说，刚开始去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到她。后来她主动来找我说话，我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然我也不会莫名其妙认个妹妹，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司聿正搅着碗里的甜粥，闻言像是想忍笑但没忍住一样，笑出了声，“你还真是。”
秦盏很大声的“啧”了一下，在餐桌下一脚踢过去。
司聿硬生生挨了一脚，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扫她一眼，“你破防了。”
秦盏：……！！！
-
不过秦盏在宠物医院并没有见到秦月，甚至连周珩也不在。
司聿没有进门，就站在门口等她，秦盏从另一位宠物医生口中得知后，下意识往司聿方向看了一眼。
他正盯着某个地方，看得出神，桃花眼都微微眯了起来。
秦盏想了想，又问医生：“那秦月她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年轻的男医生敲了敲前台的桌面，“啾啾，秦月住哪你知道吗？”
被叫做啾啾的护士小姐，依言去翻了一下员工信息，神情淡漠地看向秦盏，“软软、哦，秦月请的病假，按理说今天应该来上班的，你转告她一声，无故旷工三天会被辞退。”
说完她就不再理会秦盏，继续接打电话。
而男医生也表示有事要忙，就离开了。
秦盏推开宠物医院大门的时候，司聿立刻转头看过来，神情瞬间柔和，“见到你妹妹了？”
“没。”秦盏心里怎么想都犯嘀咕，这医院现在的情形，跟她之前来的时候简直天壤之别，秦盏甚至都些怀疑，这是同一家医院吗？
“我给她打个电话。”秦盏说着，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在十几天前的号码。
电话接通很快，那边很快传来一个嘶哑低沉的女声，"喂？"
那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秦月的，秦盏疑惑地试探，“请问，是秦月吗？”
对面愣了一下，很快再开口时，声音欢快了不少，“姐姐！你，你终于……”
她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秦盏以己度人地想，大概是病中的人格外需要陪伴。她连忙道：“不好意思啊月月，我这几天有件急事要处理，所以没有顾得上你。你还好吗？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你好不好？”
秦月那边呜咽声渐止，秦盏又安抚了几句，便跟司聿一起往秦月发的地址那里走去。
离得并不远，秦盏想着顺路带点小朋友喜欢吃的零嘴水果之类的，就没打车。
司聿接过她挑好的水果去付钱，她站在原地等待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刚刚的出神。
等男人付了钱走出来的时候，她走在他身侧问道：“刚刚我在医院里头的时候，你是看到什么了吗？我看你看得好认真，眉头都皱起来了。”
“嗯，这边的能量有问题，之后最好不要往这边来。如果必须要过来……算了，反正之后我都会跟你在一起。但万一，如果有万一，不要自己过来。”
秦盏乖顺地点头，“明白了。”
“不过你都会跟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都不出任务了吗？”秦盏喜出望外。
司聿把秦盏手里的袋子都接过来，拿在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去牵她。
“保证你的安全，不就是我最重要的任务吗？”
他淡声道，侧头看她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睫毛。
秦盏捏捏他的手，轻轻笑了声。
“对了，秦月天天在这里上班，那个奇怪的能量，会不会影响到她？”
司聿摇头，“不清楚，需要等会确定一下。”
说话间就到了秦月说的地址，是一幢很老旧的居民楼，鸽子笼似的布局，刚一走近一股阴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秦盏又确认了一遍地址，身边司聿轻笑道：“行了，就是这里。敲门吧，我先不进去，你确认一下，方便的时候叫我。”
秦盏点头，她一下就明白了司聿的意思。
单身女孩病在家里，很可能是穿着睡衣的。她抬手敲门，司聿把东西放在门口，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停在十几步外的树后。
秦盏收回目光，回应门内的声音，“月月，是我，秦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