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出门之后看到车夫蹲在远处的田埂处跟人闲聊,随意打了个招呼就往李家地里走。
自从江母受伤卧床之后,一直是李家在照顾江母,今日一切事情基本办妥,自己又要去镇上挣钱,不得不继续把江母托付给李家,因而打算请李家父母一起吃个午饭。
虽然这饭也是李夫郎做的。
李家田地不远,半炷香时间不到就到地里了。
只见李家父母正在地里埋头苦干,因为李夫郎时常需要在家做些家务,田里经常就两个劳动力,也已经耕完大半了,可见老两口有多能下苦力,中午也不带休息的。
有时候李夫郎中午会做些饼子馍馍的给他们送到地里,毕竟春耕是辛苦活,大多数农户都会用三餐。刚刚江郁回乡碰到的林大河就是刚用了午饭去地里的。
江郁站在田埂上还没开口,李安就看到了她,冲她招了招手,借机也休息一下。
江郁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开口喊道:“李姨别干了,中午到我家吃饭。”
听到这话,李安的夫郎李陈氏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江郁。
李安学着江郁的样子,喊道:“你娘没事了吧?”
江郁点点头,又想到她们可能看不到。又喊道:“李姨咱们回家说,先上来吧,别干了,李小哥儿还要人帮忙做饭呢。”
听到这话李安对李陈氏说:“你先回去帮下青儿,我把这道耕完就回。”
见李陈氏应下,又回头对江郁喊道:“让你叔先回去,我等会儿再回。”
听到这里,江郁知道也劝不动,只能先和李陈氏一起回去。
有李陈氏的加持,很快李夫郎便做出了一桌饭菜。
江郁把江母能吃的饭菜先行盛出,在卧房里伺候江母用过了,又服了一剂汤药。陪着江母说了会儿话,江母有些乏了,说要睡一会儿。
临睡前,刘大夫又把了一次脉,说道:“按方抓药,按时换药,服药,修养月余,应该就能康复了。”
江郁闻言感激的拱手道:“谢谢刘大夫,不知诊费药费几何?”
刘大夫摆摆手,说道:“你早上垫付的一两银子暂时够用,后续抓药的银钱到时再给就行。”
有些医馆为了防止病人看病之后不去他们医馆抓药,会在看诊的时候让病人先把后续抓药的银两先垫付,刘大夫这样做显然是以为江家银钱短缺所行的方便。
江郁心中更加感激,先把刘大夫师徒请到堂屋用饭,又去门口请了车夫。
这时,李安也回来了,跟刘大夫见过礼之后要先去江母卧室探望。
江郁连忙道:“李姨,娘亲刚刚睡下,晚点再去探望不迟。”
李安只能作罢,江郁又去厨房叫李夫郎翁婿二人来吃饭。
李安比江母小上几岁,算是从小跟着江母玩大的,两家又在北山村没有别的亲戚,其实早就情同姐妹。看到江郁真请了大夫来看病,又张罗了一大桌饭菜,再听刘大夫说江郁已经还清了赌债,心中对江郁隐隐的不满算是烟消云散了。
见江郁回来,李安心中暗暗点头道:“我听刘大夫说你不打算科举了?”
江郁点点头。
李安又说:“这主意挺好,举人娘子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你能考上秀才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有这秀才娘子的名头做什么不成。就你李姨家的田地不也是靠着你的名头才能免税的嘛,我觉得不考了挺好的。你抓紧时间娶上一房夫郎,生几个大胖闺女比什么都强。”
说着说着李夫郎他们已经走到堂屋,闻言瞥了江郁一眼。眼见满桌菜都已上桌,大家都等着开饭,江郁也不好多说,只能笑着称是,连忙张罗大家入席,又拿出了从镇上带回来的好酒。
李陈氏和李夫郎见要开席,忙说要回避去厨房吃饭。
江郁拦住了,转身先向刘大夫行了个礼,又向李安行了个礼,回身扶着李叔说道:“刘大夫是我娘的救命救人,李姨是我长辈,今天小辈做主做东,全仰仗李叔和李哥儿才张罗出这一桌好酒好菜,今日全当是家宴,不讲那些酸臭规矩,就请李叔和李哥儿赏脸一块儿用餐饭吧。”
李叔闻言连连道使不得,李安又发话道:“叫你坐你就坐,别扫了大家的兴。”
李叔才在下座坐了,李夫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江郁笑道:“李哥儿还要我扶吗?”
李夫郎耳根儿都红了,连忙挨着李陈氏坐下说道不用不用。
大家也哈哈哈一笑,一时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吃过午饭,江郁把喝多了的李安扶去自己卧房休息,又把刘大夫师徒送上了马车,自己收拾收拾东西也往镇上去。
东西收拾好,打算跟江母道个别,却见江母已经睡熟了,便只留下二两银子。想了想,又写了个字条。
“娘亲见字如晤,此去镇上谋求立身之法,二两银子娘亲用作抓药养身,其余家中杂事我已托付李姨,万望娘亲以健康为念,好生修养,早日康健。不孝女江郁敬上。”
出得卧室门,见李叔在收拾农具,李夫郎一个人在厨房洗碗收拾,心中一动,又磨蹭着回屋待了会儿。
过了会儿出门,果然李叔已经不见了,想是去田里劳作了。
江郁悄悄走到厨房,见李夫郎正站在灶前在洗碗,小手拿着抹布使劲的擦洗,仿佛是跟碗有仇一样。
江郁心中嘿嘿一笑,上前一把搂住李夫郎。
李夫郎被吓了一跳,还没叫出来,被已有先见之明的江郁一把捂住了嘴。
“好弟弟,是我,可别乱叫。”
见李夫郎点头,江郁才松手。
李夫郎不敢回头看江郁,手上的碗也不敢放下,说道:“你可别乱来,我婆婆在你房里睡觉呢。”却不想此时江郁搂着他的样子又如何不算乱来?
江郁闻言笑道:“那你婆婆不在我就可以乱来?”
“你…”李夫郎被噎得无话可说,半晌补了一句“你无耻。”
江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一笑,松开了李夫郎。
重获自由的李夫郎放下手中的碗,用清水净了手。转身看向虚靠在墙上的江郁,不得不承认,一袭青衫,长身玉立,面容俊秀,确实是好相貌。
李夫郎心中仿佛小鹿乱撞,面上却故作镇定,对江郁说道:“江姐儿,你不能这样对我,如果我婆婆她们知道了,我们…”
江郁不等他说完,双手一摊,不解道:“那不让她们知道不就好了。”
李夫郎一时无语,无奈道:“你是秀才娘子,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不要再轻薄我了,毕竟你是要娶夫郎的人,以后你夫郎知道了…”
越说语气越怪。
江郁跃步上前,逼近李夫郎,李夫郎只能住嘴无奈后退,直到快要退出厨房时,江郁一个迈步,关上厨房门,把李夫郎抵在门上。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酸味。”江郁侧头看着李夫郎调笑道。
“你…要做什么?”李夫郎低头回避江郁,不敢直视她。
江郁笑着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抬起李夫郎的下巴,逼迫他和她直视。
手上触感极好,江郁大拇指不自觉的在李夫郎光洁的下巴上蹭动。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李夫郎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但不知为何,又不愿意伸手推开她。
“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江郁看着李夫郎说道。
李夫郎眼角都红透了,江郁手指滑动,轻轻拂过他的眼尾,微微低头,吻在了他的眼角。
“嗯~”李夫郎不由自主的发出令自己害羞的声音。
“可是…那不作数的,你是代妻主迎亲。”
江郁听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左手一伸揽住李夫郎的纤腰,让他的腰身与自己贴近。
李夫郎见状大惊,尽力把腰身往后躬,但他的气力如何比得过江郁,无可奈何的贴上江郁的大腿。
贴近的一瞬,江郁了然一笑,低头看向李夫郎。
李夫郎满面通红,羞愧得一滴泪水滑落眼角,低头不敢看江郁。
江郁低头吻去那滴泪珠。
李夫郎抑制不住的喘|息溢出嘴角。
江郁贴着李夫郎的脖颈笑道:“小青儿也是想江姐姐的嘛。”
李夫郎闻言羞不可当,忙轻声求饶:“快别说了江姐儿。”
江郁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说道:“不准叫我江姐儿。”
“啊…好,姐姐,姐姐,饶了我吧。”
江郁却不满足,左手抬起他下巴,逼迫与她对视,只见李夫郎双眼蓄满泪水,眼尾通红,一副任人蹂|躏的模样。
“叫我妻主。”
“妻…”期期艾艾不肯出口。
江郁低头,嘴唇落在了那片柔软。
李夫郎身子滩成了一片水泽,没有借力依靠在门上,只能双手抓住了江郁的肩膀。
“嗯?”江郁轻声调笑。“李夫郎嘴硬,小青儿却是诚实。”
李夫郎已经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江郁左手一带,就倒在了江郁怀里,任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