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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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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碟这才意识到什么,心上有些空空的,望向一旁的春信和守一,那二人脸都黑了,一个气鼓鼓的别过脸去,一个双手抱胸冷眼看她。

“我……”胡碟想说些什么,却被谢明乾打断。

“敏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长脑子,不要想耍什么花招诓骗谁,你还是想好了再说话吧。”谢明乾眸子里夹杂着几分戏谑。

胡碟面不改色,却有些心虚,再看守一和春信,那二人幽怨的脸上写满了赞同。

一时之间,胡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我这是在解决你被召回京的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谢明乾挑眉:“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想和我们回去?”

他心中不知什么东西作祟,想着非要让胡碟与他们同行才好,否则下次再见,恐怕不知何年何月了。所以他要将这把火烧起来,叫守一和春信也不能置身事外,这样胜算才大一些。

胡碟想说是,想起守一和春信的眼神时又觉得不忍。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她们俩真的长久跟着她。毕竟她身上秘密颇多,又有许多案子要查,带着她们二人虽然方便,可也后患无穷。

至于谢明乾,她并未想过也并未答应过要一直帮着他查案,这是不会变的,她还有要紧事仍未完成。

胡碟沉吟半晌,收拾好心态开口道:“净巍宗的案子已经结束,不需要我你也能完成这一切了。”

言下之意,此刻即该分道扬镳了。

谢明乾心上一紧,恍然明白过来,他确实没有理由再留下她了。

“你之前的请求,是叫我帮你查案,”胡碟不等他开口,径直说道,“如今约定已完成,我只是一个屠户,我要留下,是理所应当的。”

当初她也只是想借着谢明乾查案的动静作掩护,好正大光明地查赵家的事,如今谢明乾不得不走,她亦是不得不留下。

“你不是说你是游历之人么,走到哪里不是走呢?”谢明乾仍不死心。

“……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我哪里是什么逍遥的游历之人,只是个粗鄙的屠户罢了。眼下许梅香的案子我还得跟着,还得在禹城讨生活。倒是你,与其纠结我留在何处,不担心担心你自己。”

谢明乾道:“你不必担心我,我既然做得出离开查案的选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我自请卸任一切职务,或者其他任何处罚我都接受。”

“我说的不是这个。”胡碟面色凝重,“你不想想,是谁告的密,又为何偏偏选在这时候?对方是谁,是蓄意还是无意得知你的行踪?你若贸然回去,会等着你的会不会是万丈深渊,你又要做多少的准备才能应对自如?”

谢明乾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微微怔住。

片刻后他失笑道:“敏理,拉弓没有回头箭。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但我没有选择了,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不可能不为我师父,不为净巍宗翻案的。”

他咬紧了牙,隐忍下所有的痛苦。

胡碟恍然间才反应过来,是啊,那是他的师父,他的师兄弟,无论前方是何模样,他不可能放任不管。试问若有朝一日母云山出了事,母师出了事,她和云江还会心安理得地待在南都待在禹城么?恐怕一刻也不会犹豫,只会快马加鞭赶回去。

“抱歉。”胡碟低垂着眼,“是我疏忽,太着急了。”

“你这是关心则乱么?”谢明乾眼中的苦色化去,染上一抹笑意。

胡碟以为他嘲笑自己偏了方向的推测,冷哼一声不去回答。

谢明乾却全然不是这样想,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胡碟若是对他很关心,那么他就要利用这关心,叫她跟他走。

“夜已深,我们得早些回去休息了。”胡碟看着谢明乾,将“们”字咬得很重。

一旁的守一和春信面色不改,却是很自觉地向胡碟走来。

“诶敏理!”谢明乾叫住她,“你能不能考虑考虑跟我去南都的事?”

胡碟懒得跟他掰扯,敷衍道:“考虑考虑吧。”

考虑的结果就是不去,这点胡碟很确信。一是如今自身难保,再回南都等于羊入虎口再闯虎穴。二是……

南都宁康坊的妇人、那些关起来的背影,叫她纠结,恐怕还没法面对。

就是这句随口的“考虑”,让她后来难以收场,箭在弦上。

-

回去路上,春信难得地光明正大走到胡碟身旁。

“敏敏,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呗。”春信见四下无人,挽住了胡碟的手,“不然我们以后怎么找你啊?”

胡碟目视前方,心上有些松动:“有缘自会相见。”

“别呀。”春信打量了下四周,确定夜深人静的北街没有人,才凑到胡碟耳边悄悄说了声,“敏敏姐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我呀。”

胡碟瞪她一眼:“小声点儿!”

“这附近又没有人嘛!现在乌漆嘛黑的,恐怕只有鬼能听见了。”

守一道:“别转移话题。”

“……”

“对。不许转移话题!”春信坚定地点头。

“你们呀……”胡碟刚要张口,再一次被打断。春信将食指竖着放在她嘴上叫她闭嘴:“你别说,我们说。”

胡碟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春信却只是道:“你别想跟我们分开,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两手一甩,“说完了。”

“……”

“只是这样?”胡碟道。

“哎呀,我不会说。”春信着急得跺脚,指着守一,“你说。”

守一挑了下眉,缓缓开口:“你这当老师的,《庄子》还没讲完,就想溜之大吉?”

“就是,我的《道德经》也还没看明白呢,跟你分开了,我问谁去啊?”

胡碟看着如此认真的两个人,惋惜道:“你们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故意想让你们离开。可是陈祥必须要有人护送,且必须要秘密进南都,我说的这点没错吧。”

“……是没错。”

“那你们说,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胡碟语重心长道,“留下来的要么是你们俩,要么是春雨和破山,剩下的人也必须跟着谢明乾去南都,只有这么多人,这是最好的安排。”

春心一歪脑袋:“为什么不能大师兄一个人回去,我哥和破山留下来呢?”

“你还真是不在意你大师兄的死活啊。”胡碟道。

“大师兄是净巍剑法的传人,他的剑法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他哪儿需要人护送,只有陈祥才需要护送罢了。”春信发现自己找到了这个计划的漏洞,眼睛亮了起来。

“有道理。”守一附和道。

胡碟目瞪口呆:“你们真这么想?既然他的剑法最厉害,那为何他当年没有从破山手上赢下破山剑呢?”

“以前是以前,后来大师兄得了当关剑,勤加练习,现在我们之中最厉害的变成他了。”

“那你们比他如何呢?”胡碟有些好奇。

云江最喜与天下豪杰比武,若当真这么厉害,胡碟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替云江给他下战帖。

“不许转移话题!”春信恶狠狠道。

“行,不问了。”胡碟道,“说回谢明乾的事。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古怪,南都,恐怕有许多豺狼虎豹在等着他。当年净巍宗被冤枉,一定有很多人在背后暗中操作,如今他查案的事估计朝野都知道了,当年那些人,还会不会跳出来阻拦?”

春信和守一相视一眼,神色严肃起来。

“谢明乾不能出事,否则净巍宗就永远不能洗刷冤屈,真相也永远不会大白于天下。当年的案子,严格来讲并未让我们窥见全貌,翻案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找到这个证人,只是兵行险招,所以过程中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胡碟抬起幽深的眼眸看着二人:“翻案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眼下的形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明朗。朝堂之上的事,水深得很。”

春信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胡碟道,“去南都的事我会考虑,但现在你们要明白,谢明乾和陈祥一样重要,一样需要不出差错。”

“现在来说说吧。”胡碟笑道,“别那么紧张。既然你们也提起来了,那就说说最近看书看得怎么样了吧。”

“我记得给你们书的时候是上巳节,如今小半个月过去,已经快到小满了,可有收获?”

春信有些心虚:“这个么……有好些看不懂。”她手肘拐了拐守一,“你先说。”

守一毫不拖泥带水地开口:“之前说,圣人守一,乃知万事,故能为天下法式也。圣人不以其目视千里之外,乃因天下之目以视,故能明达也。圣人不自以为是而非人,故能彰显于世。”

“初时并不明白,你解释之后明白了一半,现如今明白了七分。”

“哦?”胡碟道,“为何不是十分。”

守一仔细想了想:“从一半到七分,用了一瞬,剩下的三分,还得继续体会。”

胡碟笑着颔首:“慢慢体会,才能化为己用。那你能否与我分享一下,这七分的一瞬,是在何时?”

“就是方才。”

“方才?”

“我们弄清楚许姐姐为何而死,才叫天下女子都能不死,这便是不用观天下物,只要明白万事万物的道理,便可解天下难题。再想想你那日说的话,是叫我忘却幼时的苦难,守着本心,从此以后都不见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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