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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屏风所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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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弥丝不是一个认真学剑的好学生。

她本该先练习长跑、跳远和掷铁饼,但她以没有适合训练的衣服为由,想要跳过体能训练环节,直接学剑。

塔兰蒂尔想着自己在这里不会长住,黛弥丝也不是真心想学好剑术,便由着她,随便教她一些基本的剑招。

谁知黛弥丝拿着木剑,挥了还不到两天,就被自己的脚绊倒,摔到地上擦伤了手,当即被侍女拥着疗伤去了。

其实她的伤口很小,只磨掉了一点点皮,但学剑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塔兰蒂尔再也不用教她剑术,却也没有因此闲下来,黛弥丝在所谓的疗伤期间,一直拉着她待在房间里,跟她没完没了地聊天。

她先是谈起她小时候最崇拜的英雄和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婿,然后又说到比武求婚和选择嫁给阿莫的事情。

这些都不是塔兰蒂尔感兴趣的话题,可当黛弥丝提到亚利克斯时,她就不由自主地认真听下去了。

黛弥丝说,亚利克斯在一众求婚者中,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很出众,就算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大英雄的粗犷豪壮,甚至长得有点像女孩子,他在贵族少女和侍女中依然引起了最多的讨论。

而她一开始也很关注他,可惜她很快就发现,亚利克斯对求婚一事并无热忱,而且每次向她行礼后,他都心不在焉地往旁边看,却也不是看其他女孩,而是扫视一番就失望地收回视线。

直到后来塔兰蒂尔走出长廊,她才明白亚利克斯在寻什么。

“当他发现你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像被阳光照亮的琥珀,里面藏着无数话语,只差一点就会在阳光下尽显无遗。而你,就是那道明丽的阳光。”黛弥丝说话像作诗一样。

塔兰蒂尔没有吱声,只是脸上微微泛红。

黛弥丝见她不想说话,便换了个角度,谈及阿莫。

她说阿莫在外表和武艺上都算不上很出色,但他性格好,脑子不笨,也有足够的勇气,而且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绝大多数的求婚者看重的不过是武艺上的荣誉,以及与佩提维国王联姻的利益,只有阿莫更关注她。

尽管他与她小时候想象的夫婿形象有点差距,但说到底,没有什么比得上真心。

身为女子,特别是公主,本就没有挑选合意夫婿的权利,想找到一个真心待自己好的丈夫,更是难上加难。

而她在她哥哥的溺爱下,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又遇到了真心待她好的阿莫,因此阿莫就是她最理想的夫婿。

说那么多,其实她是希望以自己的想法和经验感染塔兰蒂尔。

于是,她问塔兰蒂尔是否也想找个真心对她的丈夫。

结果,塔兰蒂尔冷冷地说:“我不嫁人。”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无情掐断了,但黛弥丝说的话对塔兰蒂尔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因着这些话,塔兰蒂尔在晚上独自入眠前,再一次回忆她和亚利克斯,或者说,亚利娜,在贝安从相识到离别,再到佩提维的重逢,让每一个细节都像时冷时热的清水一样,重新洗过她的记忆和认知。

她是不想嫁人,对婚嫁没有期待,但她不是不了解男女之情。

其实她也猜到,也感觉到亚利克斯喜欢她,可正因为如此,她更加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曾经问过伊图斯,为什么他明知道亚利娜是个男孩,还要帮他隐瞒身份,让他在贝安城生活了三年?

而伊图斯只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他伤害你了吗?

他伤害她了吗?

如果说,这个伤害仅仅是指身体上的,他确实没有伤害过她,相反,他还救了她好几次。

她从来没有忘记,他在伊索戈的爪下救了她,又在提赫挟持她时救了她。

他在贝安陷于守城战争时杀了四头伊索戈,又在贝安即将败于荣誉战争时杀掉了拜多半数骑兵和最强大的勇士。

如果没有他,贝安可能早就成了塞肯或拜多的要塞了。

而他之所以加入这些战争,与其说是为了贝安,不如说是为了她。

可如果说,这个伤害是指心头上的,他是不容置疑地伤害了她。

她曾经努力为他寻找理由,想帮他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骗她,但她始终想象不出来。

他骗她,伤害她,这个他自己也承认。

她也不是没有给机会他解释,可他就是解释不出来。

就凭这一点,她就不可能原谅他。

而他也不需要她原谅,这也是他亲口说的。

可她并没有忘记紧接着这句话之后的那一句——我只要她平安。

为了这个,他愿意走遍所有城邦和山头,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去找她。

他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既然他选择伤害她,又不企求她的原谅,他为什么就不能离她远一点,让她铁下心肠继续恨他?

一想到不到一个月,他就会回来,他们两个可能会再次相见,她就感到焦虑。

她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看到他为她忧,为她喜,不想再看到他看她的眼神。

再说,她也不可能在这个王宫里住一辈子,更不可能藉此躲过她哥哥的管控。

于是,次日她跟黛弥丝说她想离开这里,在外面找一处地方安身。

黛弥丝一时也没有主意,拉上阿莫再次劝说塔兰蒂尔。

阿莫当然不肯放她离开。

不然他拿什么劝住亚利克斯?

“贝安公主,我劝你还是安心待在这里,”阿莫说,“珀雷斯已经答应了你的哥哥要好好照顾你,你若要离开,就只能在珀雷斯的保护下返回贝安城,私自离开佩提维城是绝对不可能的。”

此话不假,塔兰蒂尔现在出入都有好几个侍女跟着,她的住处周围也有不少士兵把守,就连烈火在马厩里也有了专门的隔间和看守人。

“所以我是被软禁了?”塔兰蒂尔冷笑。

阿莫坚决否认:“你是客人,想去哪里都可以,不过是身边多了随从和士兵的保护,如果这都算是软禁,那就是对佩提维国王品格的极大曲解。”

塔兰蒂尔说不过他,怒火又蹿上来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你不让我走,就是为了等亚利克斯回来,而你之所以叫他一个月之内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再来找我!可我之前说了,我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多事!”

阿莫没有跟着她一起蹿火,只淡淡地说:“既然你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害怕他来找你?”

塔兰蒂尔一听,火气更大了。

“我哪里害怕了!”

阿莫掀了掀眼皮:“哦,原来你不是害怕,那就是爱逃避了。也是,之前连夜逃出佩提维城是为了逃避你哥哥,现在想离开佩提维城是为了逃避亚利克斯。原来贝安公主喜欢逃避呀。”

这话直接击中塔兰蒂尔争强好胜的弱点,为了证明她不是一个爱逃避的懦弱之人,她当即改变主意,坚决留下来面对亚利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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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过去了,继学剑失败后,黛弥丝又学起了骑马。

她艳羡塔兰蒂尔的烈火高大威风,想借它一骑,塔兰蒂尔担心烈火性子烈,将她从马背上甩下来,便拒绝了她的要求。

在这方面,阿莫非常赞同塔兰蒂尔的做法,但他抵挡不住黛弥丝委屈的表情和水汪汪的眼睛,只得找了一匹娇小温驯的母马,让她玩几天。

在她学骑马的时候,因为担心她控制不住坐骑,阿莫一直牵着缰绳,没有离开过半步。

又因为不忍她那娇嫩的肌肤被太阳灼伤,他又只让坐骑带着她在阴凉的大树下慢步。

于是,公主所谓的骑马,就是让丈夫牵着缰绳,让马儿在树荫下走走停停,从左边的树荫一直走到右边的树荫,再转过来,如此来来回回,让守卫的士兵羡慕得牙酸。

就在两人沉浸在骑马的快乐中,一个侍从快步上前告诉他们,亚利克斯回来了。

他们当即回到宫殿,先找塔兰蒂尔,让塔兰蒂尔躲在屏风后面。

塔兰蒂尔这下可不情愿了:“我可不是个爱逃避的人!”

阿莫哭笑不得:“之所以让你先回避,是因为亚利克斯对着你,就变得不会说话了。”

塔兰蒂尔这才退到了屏风后面。

可黛弥丝仍然坐着,没有回避的意思。

阿莫不解地看着她,却被她嗔回来:“我碍事了?”

阿莫哪里敢说她碍事,只能由着她。

不一会儿,亚利克斯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阿莫!”他想冲上前,可一看到黛弥丝也在,只好停下来对她点头致意,再转向阿莫,“我已经回来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与亚利克斯的焦急相比,阿莫是一副慢悠悠的模样。

“急个什么,你才刚回来,先去洗个澡吃个饭再说呗。”他坐下来,一边给黛弥丝剥松子壳一边说。

“不用,你直接告诉我,你要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亚利克斯的脚往后伸出半步,看起来随时要走。

阿莫指着一张椅子:“坐下,先说说这一个月来,你都做了些什么?”

亚利克斯愈发不耐烦:“我还能做什么,我一直在找塔兰蒂尔!”

阿莫给黛弥丝倒了一杯蜂蜜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都去了哪些地方,怎么找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到底有什么事?”

“这么急干嘛,你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吗,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吗?”

“当然不是。”

“那就是,你就粗略地说说你做了什么就好了,等你说完,我就说出我找你的原因。”

亚利克斯不明所以,但又奈何不了他,只能说出这些天以来他的经历。

“我在附近的山头找了好几天才出发去贝安,可我应该早点去贝安,”他难过地说,“埃喀尔将塔兰蒂尔嫁出去了。”

“什么?”阿莫叫出了屏风后面塔兰蒂尔也想发出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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