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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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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应声落地,三条眉头轻蹙,引得白辞和阿初两个趴在桌上看热闹的不约而同地侧首看着他。

“初宝,你最近有血光之灾。”三条肃着脸,非常正经地道。

他好多年不曾做过六爻卦来卜算了,现在一出手便是这种凶兆,他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技艺生疏弄错了。但想归想,对着这两个损友三条是打死也不会这样说的。

阿初白了他一眼,“大过年的,别诅咒我行吗?”

白辞疑惑地翻了其中一枚铜钱,抬眼道,“这样才是大凶,刚刚的不是吧……”

三人同时看向地上的铜钱,良久,三条轻咳了一下,“刚刚,不是这样么?”

阿初无语,拎起铜钱逐个逐个地丢过去,毫不留情地讽道,“血光之灾哦,三、条、大、师。”

“不,这一定不是三条,三条什么时候这么菜?说,你是谁?你换了我们三条的魂去哪里了?”白辞把旁边放着的佛珠一颗颗地丢过去,砸得三条眼角抽动。

“……阿弥陀佛……”

一身无暇白衣的姑娘端正地坐在那儿,双手轻触桌上的白瓷茶杯,优雅而淡漠。秀气的眉眼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冰冷,不至于高不可攀却也让人不敢随意亵渎,双眸如同一汪清泉,不喜不怒,宛如世间一切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浑身都散发着浅淡的疏离。

阿初再次抬眸看了眼对面神情冷淡的严春华,心底微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递了帖子约她出来谈谈呢,明明自己还没理清头绪。

“你约我出来,只是打算看着我品茶?”严春华眸色清浅,轻声道。她的嗓音如人,仿佛水滴清凉。

“咳,其实……是我最近在藏书阁看了本书,有些地方不太理解,想请教一下。”阿初舔了舔唇,艰难地开口。

严春华偏头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容易接近了些,“哦,是怎样的书籍能让你也觉得不解?”

“就是……一本话本子,叫再生缘的……”阿初被她期待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

“话本子?”眉头一蹙,严春华疑惑道。她向来治学严谨,极少看这些俗物,这点书院谁不知晓?

“就是……那个……”对上那张正经严肃的学霸连,她真的问不出口那副画像里头那个是不是她……先前想好的话全部堵在嗓眼子,阿初纠结许久冲口而出道,“你送的桃子,谢谢了。”

严春华眸底一暖,唇角轻勾,“哦,喜欢吗?”

【桃子,要么?甜。】

阿初怔忪了一下,下意识道,“当然啦。甜。”

“你吃了?”严春华忽然把杯子放下,吭的一声意外的清脆。

“吃,吃了……”阿初有点心虚,生辰那天是打算烤了的,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回冰窖了,但话都到这里了她也不能说没吃。

严春华脸色微沉,隐约竟有一丝失望,整个人散发一种阴郁气息。阿初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莫非那桃子不是吃的?早知道她就换另外的话题。

两人各自琢磨,一时间整个雅室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小炭炉上的茶壶冉冉冒着热气。

想要唤她的名字拉进一下距离,春华,春花,村花……这样想着,不合时宜的笑意上涌,阿初咬唇忍下无端的笑意。

严春华掀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姑娘眉眼莫名地弯着,整个人偷着乐很是可爱。她郁闷的心情忽然就有点好转了。

没多久,外头一阵骚动,隐约有争吵声。阿初好奇地抬头,看到严春华皱着眉不悦,便站起来打算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天字号厢房外,一众学子及今年新晋的年轻官员们眼观鼻鼻观心地沉默,只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忍不住抬眸看门口剑拔弩张的贵人们。

今日太子奉旨设宴款待留京过年的学子,更有不少刚在殿试中表现出色的新人,是个极好的结交机会。这种好事,六皇子慕名前来分一杯羹有何不妥?

连太子都笑意盈盈地款待,偏这秦家小子不学无术硬是混了进来,还大发厥词,句句暗指六皇子欲借太子之名招揽人才,不怀好意,又讽他有这个心思跟太子抢却无这个胆量明目张胆。今日来的都不是蠢人,内里如何谁不知道?但正因为不是蠢人,大家才心照不宣地置换杯酒,偏偏秦家这个愣头青……就他这样一闹,谁还敢跟六皇子交好?

“姓秦的,你是什么意思?”壮硕男子正是宁国公世子沈俊,此刻正怒瞪着美得嚣张的秦天赐,方正的脸上满是对他的轻蔑与懊恼,“六皇子仰慕这届学子,才不拘前来拜会,连太子殿下都赞他有心,偏你一个纨绔混进来就算了,还敢口出狂言?”

“怎么?主人被打了不出面,狗反而坐不住了?”秦天赐慵懒地哼了声,看向那一头脸色阴沉却装出一派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的男子,“也对,以前躲在女人裙摆后面,如今躲在养的狗后面,也是应了那句本性难移。”

“阿安,别胡闹。”眉目温润的男子安静地立于一边,脸色略显苍白,眉宇却有种让人折服的威严。

“我就看不过他欺负人,有种就自己上,别只会指挥狗。那么厉害,别去户部了,去五坊哪里……”秦天赐就是看不惯这些虚伪的人,当年那个女人妒忌大姐,便派人去毁掉他二姐,也毁掉他的前途。

大殿之上,那个女人只会躲在宁国公身后,如今那个女人的儿子也只会躲在宁国公世子身后。好一个一脉相承啊。

在场的贵公子大部分都知道两人交恶的前尘往事,就算出声劝阻也掩不去眉眼的会意,加上堂堂国公世子被一个出了名的混世霸王一口一个狗,面子里子都被人狠狠地扇着巴掌,阴狠掩不住地一个振臂抽出佩剑。

“沈俊你疯了吗?殿下面前你敢造次?”一旁的几人飞快地护着太子,怒喝道。

突然的发难让原本碍于宾客打算息事宁人的太子想阻止也来不及,幸而秦天赐早熟知这人的性格,有所准备,直接跃后避过那剑锋。

谁料隔壁雅房的门忽然从里头打开,一抹身影迈了出来。

来人晃入眼帘的瞬间,秦天赐已自顾不暇,眼睁睁看着那道银光直直砍向他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剑刃猛地偏向一边,刺在檀木扶手上,入木三分。

阿初愣愣地偏头,她的脚边弹落一只粉碎的青花瓷杯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膝盖一软,她整个人就要往扶手边倒下。

离她最近的秦天赐下意识地抓着她的手臂,把人扯起来。严春华在门内目睹这一切,吓得心跳都乱了,好不容易抓着桌缘才稳住身势。

“阿,阿初……”惊恐之下,如同无形的冰冷缠绕,严春华浑身不受控制地轻颤。

“沈俊!谁给你胆子持刀伤人!”太子厉声喝道。

沈俊也是硬脾气,看着秦天赐嘲讽的表情,当下也怒了。“殿下,此子多番侮辱,臣实在不能忍。既然此处无臣的位置,臣走便是了!”

沈俊不是傻子,六皇子借此毁掉这次宴会,太子借秦天赐把六皇子送的锅砸碎再丢回来,如今形势不利于他。秦家小子无法无天惯了,反而是最好用的刀。这次着了他的道,混事已犯下了,沈俊怎么也得让那小子脱层皮

心念一动,太子还想要再劝,沈俊已发泄般怒吼,“黄口小儿竟敢辱我!”

说罢便气极般大步离去,在擦身而过之际仗着身型狠狠地撞向一边清瘦的少年。

秦天赐猝不及防地撞得趔趄,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阿初本就被他抓着护在身后,他一倒,阿初不得已跟着后仰,扶手高度刚卡在她腰间,一个失衡,她整个人带着秦天赐翻出护栏。

天旋地转的刹那,她仿佛看到严春华大惊失色地扑过来,还有另一边疾步而来却只及抓到裙摆衣料的人。

【初宝,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恍惚间,三条的话响在耳边。阿初只想爆粗,尼玛,这叫血光之灾吗?这都要死了啊——

重重地摔下的那一刻,心神俱震,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只有是左手一阵刺痛。

“初宝——”

周围很吵杂,很多人在惊呼,还有那几个身着华服美衣,打扮精致的公子带着护卫急匆匆地从楼梯跑下来。

她砸在秦天赐身上,躺在一片狼藉之中,却奇异地听到有个声音惊乱地呼唤她的名字。愣愣地看上去,严春华罕有地慌乱得跪坐在二楼的护栏边上,她的面容如同钥匙,再这一刻打开了记忆的某个宝盒。

阿初!

下一瞬,一双微凉的手触及她的脸,视线被一张难得大惊失色的面容占据。

“应一下我……初宝……”宛若恳求的低喃隐约颤抖,一向从容的眸色仓皇失措,连惯有微扬的嘴角都紧紧抿着。顾思衡一瞬不眨地看着她,手心冰凉一片,颤抖不止,冰冷的恐惧几乎笼罩着他。

阿初唇轻颤,却一个字都吐不出,那道气梗在喉间。

“压死小爷了……”秦天赐吃痛的嗓音划破一切的慌乱,半抱着她坐起来,只觉胸口后背都一阵剧痛,稍微一动都痛出了一身冷汗。咧牙呲嘴动了动肩膀,才低头看半坐在他身侧的人。

阿初眨了眨眼,回过神,愣愣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秦天赐愕然,“这话反了吧,你,你没跌傻吧?”

顾思衡闻言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阴冷让秦天赐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还愣着的姑娘扶起,非常自然地护进他怀里。

“初宝,你怎样?动一下手脚,说话……”顾思衡低声安抚般道。

步下楼梯的太子脚步微顿,眼底划过诧异。他第一次听见从来不动声色的人这般语无伦次,若有所思的眼神瞥向他怀中这次意外的苦主。随后,便朝身后的人吩咐了几句,跟随而来的人点了点头,各自行动。

阿初身体依然发软,仿佛无法支撑自己般靠着他,按口令般动了动,缓缓抬头,委屈地扁了扁嘴,“顾渊,疼……”

胸口如针刺般锐痛,顾紧皱着眉,垂眸惊见她左手衣袖一片鲜红。

“沈俊!”秦天赐窥见那边正想趁乱遁走的人,果断嚷道,“你这狗东西仗势欺人,伤了无辜还潜逃?你是不是男人啊?想跑是吧?宁国公府真是好教养啊”

沈俊霎时成了目光焦点,一张脸黑的可怕,看秦天赐的眼神如刀般锋利几欲杀他百次,“我,我去寻大夫!”

口不择言的话一出口已有不少人讽笑,若不是此事伤及无辜,倒也算是权贵的小闹。如今伤及百姓,太子也不能善罢。

“沈俊,”太子沉声道,“孤已命人传太医了,滚过来给这位姑娘及秦三公子赔罪。”

“阿初,你没事吧?”严春华也顾不得给太子等人施礼,焦急地问道。

大概是有了三条那句话做心理准备,阿初也缓过来了,勉力笑了笑,“还好……”

才怪!一点也不好,手臂一阵灼热迅速蔓延开来,又痛又痒又烫,她超级想爆粗骂人。

“先去包扎一下吧。”顾思衡看她双眼越发明亮,知她已是痛极。他也不欲她成为这几个人暗斗的众矢之的,朝太子道,“此事终究是我等不对,秦公子与这位姑娘已受了伤,万望太子秉公处理,莫让人污了受害者的名声。臣先带人去处理一下伤口,这里……”

“交给孤吧,此事是孤不够周全,姑娘放心,孤一定还姑娘一个公道。”太子自然知晓顾思衡的意思,压着沈俊低头赔罪后,温声安慰,“姑娘别怕,今日之事不会传于外。”

顾思衡瞥了一眼秦天赐,秦天赐当下不依了,“太子殿下,我才是受害者,我差点就死在这里了,沈俊就是故意要让我命丧于此来陷害殿下的。六皇子殿下呢,你家的狗都露馅了,你还装死吗?”

风度翩翩的六皇子刚安抚完店家和其他受影响的客人,打点好赔偿事宜便听到这话,当下脸色一变,只想掐死那个不知死活地挑衅的小子,连忙走了过来作揖。

顾思衡扶着人避开他的礼,低声道,“我们走吧”

“行了,你也去给大夫看看!这么高摔下来,万一伤到了怎么办?”太子皱眉道。秦家独苗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秦阁老肯定会跟宁国公府拼命,揉了揉眉心,看到他的好六弟训斥完沈俊后过来告罪。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早知道这般,他何苦推沈俊出来?

不过……回头看了眼扶着人上楼的顾,太子轻挑眉梢,他没看错的话,方才那只打偏那刀刃的茶杯,可是从他身后弹出的。

就方才的反应,不像是路见不平啊。

如意楼雅房内,如书卷中走出来的俊雅公子衣衫素净,一袭青白色长衫简约高贵,笑容带着和煦笑意,“是被碎瓷割伤了,还好伤口不深,并无大碍,这十天注意别沾水了。”

“谢谢,没想到王家大哥哥居然精通岐黄之术,真是博学多才。”阿初崇拜地看着这位姻亲大哥,她早听说王若慈的大哥才学出众,只是没想到他的医术居然也很不错,连赶来的太医也对他的处理频频点头。

“只是略懂而已,谈不上精通。”王家公子很是谦逊。

阿初一顿,看了眼手臂,“王大哥你这般说,我会怕的……”

听出她的调侃,王家公子失笑,偏头看到春华一脸的沉重,不由得安慰道,“严姑娘不必太担忧,没事了。”

他的声音跟顾思衡很像,都是温润平稳。严春华凉眸一怔,随即低头行了个礼,“方才多谢公子了。”

看到阿初翻了出去,严春华吓得心胆俱裂,压根无法站得住。是恰逢走到她身边的王家公子伸手搀扶,她才不至于失仪于人前。

“姑娘多礼了。”王家公子轻笑,转而走去一边屏风后被太医褪了衣衫诊视的秦天赐。

“手可还疼?”顾思衡低头看着笑容也弱了几分的人,声音略哑。

指尖微暖,阿初怔忪发现她的手还在他指间,方才她实在是痛,用力捏得发白,他也一声不吭。平复过后,指尖发烫,阿初唰地缩回手,喃喃地道,“没方才疼了。”

长指轻动,莫名的失落让他有些失态,视线触及她露在袖外的手臂,雪色柔嫩的皮肤缠上白布,一些没清理干净的血污沾在手腕,触目惊心。

取过沾水的丝帕,顾思衡低着头,很认真地拭擦着她掌心及手指间的血污。一下一下的,润白的指尖连茧子都少见,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缝隙却渗了些血迹,看着碍眼极了。

不经意间抽动扯痛了,姑娘也只是瑟缩了一下,安安静静地任他指尖划过她的皮肤。

明明那般痛,眼前姑娘却没有哭意,唯一双黑眸亮得吓人,翻涌着压抑的忍耐。顾思衡望进那双眼眸,那种如针刺的锐痛再度袭上心头。

整理好自己后,阿初才有心情去关心当她肉垫的秦天赐,盯着屏风后的人开始思考这人护她的理由。方才她曾偷偷问为何要救她,秦天赐也只是嘴硬地说他引起的事自己承担,但……随后却又咕哝着要是她受伤了那人会伤心。

一刹那的决定,如果是本能,那他还不算太坏,如果是因为林染,那……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送他一程。当然,前提是,林染也对他真有意思。

看来,是该问问林染这段日子考虑得如何了。

“好看么?”

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哑的嗓音,热气呼在她耳伴,拉回了她刻意游离的思绪,“好啊。”

“你喜欢?”屏风是半透的,男子精壮的线条若隐若现。顾思衡瞧她几乎把眼睛长在那边的模样,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喜欢啊,谁不喜欢好看的。”阿初瞥了他一眼,秦天赐那脸蛋跟秦星儿有八分像,更有着几分少年不羁的魅力,不说话的时候真的能称得上绝色。

她理所当然的口吻让顾思衡一时语塞,一口气梗在喉间,偏生那姑娘还要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让他好气又好笑。

阿初回过神来,目露惊讶,“你不会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吧?”

顾思衡眼神微暗,不待他回答,阿初已喷笑起来,“怎么可能?就他?哈哈哈,顾渊我跟你说,我抄经多年,早已心无风月,你不用担心这个。”

这话听着,更心塞了。顾思衡垂眸,眸色深邃若潭,似自嘲亦似是懊恼,“是么?”

言谈间,秦天赐已经边扯着衣襟边走过来了,脸上表情还因疼痛而有点扭曲。

“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瘀伤有点重,还有些内伤。这二楼不高,还有那方桌子作为缓冲,也算是幸运了。”王公子随他走出来,笑容有一丝如释重负。秦天赐要是真有点不好,估计朝堂又是一翻风云了。

看着阿初脸色发白的样子,难得有些关切,“你看上去不太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这大直男真是让人无语,阿初语塞。不过她出来半天了,又受了伤,早点回去也好。“春华,抱歉,今天约你本是想着好好谈谈的,如今看只能等下次了。”

严春华一直没吭声,只是默默地陪着她,闻言摇了摇头,“身子要紧,你先养好伤。”

阿初点点头,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也快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吧。”除了阿初以外的几人异口同声地道。

场面一默,黑眸眨了眨,阿初逐个看过去。王家公子是对春华说的,春华,顾思衡及秦天赐三人是对她说的。

“呵呵,”阿初率先笑道,“那劳烦王家哥哥送一下春华了。我自己……”

“我送你回去吧,顺道跟云大人说清楚今天的事。”顾思衡不等她说完便道,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秦天赐摸了摸鼻子,莫名地觉得脊背发凉,是药膏的作用吗?“那,那我也先回去跟我爹说一声。”

明日早朝,不把宁国公按在地上摩擦他秦家的脸面往哪搁。秦天赐咧出阴恻恻的笑,整个人阴险而邪美。

在场的几人首次不觉得他胡闹,各自嘱咐几句便散了。秦天赐斗志昂扬地带着大家的嘱咐回去找亲爹去了。

虽说是送,但阿初有自己的马车,顾思衡骑他的马,其实也就是走同一条路而已。被素秋泪意盈盈地看得心虚,阿初撩开帘子,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个脊背挺直的人。

“顾渊,”阿初手肘撑在窗沿,像猫咪般举着爪子招了招。

顾思衡策马靠近,只听见姑娘撒娇般的耳语,“你看,有花耶。”

顺着她的手望过去,一小簇粉色的花儿在积雪中探出头,迎风而动。

“京城的花也会开得这般没边界感吗?会被人摘掉的哦……”除了梅花,居然还有花在这个下雪的冬日开得如此招摇,阿初兴致勃勃地想要探身出去摘。

“别乱来。”长指轻点她额心,稍微用力把人推回马车内,顾思衡顺手把帘子拉下,隔绝了冬日凛风。

素秋见状,凑近自家姑娘身边,轻道,“看,姑娘,我就说顾大人对你特别。”

摘个花都不许的特别么?阿初翻了个白眼,竖掌道,“阿弥陀佛,我心如水,施主莫要狂言。”

话音未落,帘子被撩起一角,那簇粉色的小花被送进马车内,花瓣上还带着刚融化的雪水,娇艳欲滴。

“姑娘,纵你无心恋红尘,但缘至又岂能不乱心神呀。”素秋挑眉笑道。

阿初嗔了她一眼,沉默半响,终究接过那簇一直倔强地递到她手边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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