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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白塔礼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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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利汶满腔疑窦,俯下身一把扯落萨维恩的黄金额饰,那金闪闪的额鳞登时撞入眼帘。

“你是谁的龙仆?竟敢冒充白塔使者?”

他中气十足地诘问道,然而后背却已然开始冒汗。乖乖,在新君的加冕礼上行刺,不是伊弗瑞拉就是阿戈雷德派来的。当然,也不排除安卡莎这个可能。

不对,等等!金色的额鳞!戈利汶霎时瞪大眼睛,努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金龙的龙仆?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莫非幕后主使觉得自己的龙仆太显眼了,所以派出了属臣的龙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主君,没事吧?”

梅丽莎收起长鞭上前询问,其他龙族见状也呼啦地围绕上来,你一句我一嘴仿佛要用唾沫星子将主君淹没。

祭司的法杖将地面敲得咚咚响,佝偻的身子都颤抖起来,指着袭击者道:“龙仆弑君,大逆不道。主君,该让他受万焰炙烤之刑呐!”

赫兰默不一言地摇摇头,在见到自己的龙仆径直将那柄金剑拔出来时几不可见地蹙起眉,手支在地面坐起身,紧忙扶住面前有些许摇晃的人。

滚烫的金纹因拔剑的举动而再度攀上阿弥沙的掌心,这人却跟事不关己似的,确认过正扶着他的自己安然无恙后,便低头撕开衣袍的下摆,用碎布堵住渗血的伤处。

赫兰短暂地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他实在很想为阿弥沙做些什么,可自己甚至连疗愈术都没能掌握,遇到危险时无力自保,龙仆受伤了也无能为力。

这样的自己凭什么做主君呢?

“传医官来。”最后他只吐出这几个字,态度强硬地将龙仆扶到自己的王座上休息——哪怕对方实际上脚步稳健,看起来远未到需要他搀扶的程度。

“我没事。”

被按住肩膀坐下后阿弥沙轻声开口,没有沾染血污的手背徐缓摩挲过主君的眉弯,试图抚平那堆积的自疚与不满。

赫兰低垂眼眸,近乎下意识地偏转脑袋想蹭龙仆的手,但顾及主君的威严又生生止住了这样的冲动,转而走向那名被压制在地的刺客。

其余人默不作声,没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只觉得这是一个主君心疼王后宽慰的和睦温馨场面。

“你到底是谁的龙仆?快说!”明知问不出什么的,戈利汶还是决定嚷嚷几句意思意思。

萨维恩并不搭理他,像死了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边的龙族自觉退开一条道,赫兰来到戈利汶身边,默然凝视面前金发白袍的男人,双手握紧。

杀了他吧。

这样的念头一经浮现便如疯长的藤蔓在心底肆意蔓延。他平静得可以,实在是在死水一潭般的平静中触碰到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不呢。以自己现在的地位,要杀他简直轻而易举。

老祭司用鼓励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周围的龙族磨掌擦拳情绪高涨,只待他一声令下、一个眼神,他们便会一拥而上将白塔使者活活撕碎。

赫兰在动摇,心绪不宁地抬起眼眸,罔顾他人有可能因此看穿他眼底的惘然——不符合主君身份的惘然。有什么固守了很久的东西在摇摇欲坠,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排斥忌惮的那一部分将要在他身上苏醒。

要杀了他吗?

脚上蓦然传来奇异的触感。他微微诧异,旋即意识到那是龙仆的鳞尾,隔着长靴缠在了自己脚踝的位置,不带任何的情欲意味,更像是安抚和提醒。

阿弥沙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后面还跟着嘴里振振有词的医官——看样子几乎和祭司一样老迈。

“主君,”圣骑士团的艾伦上前一步,“他确实是白塔的奉光使者,我们曾经见过。”

“不过,”青年停顿一下,面露犹疑之色,“我并不知道他原来已经成为了龙仆。”

“你是谁的龙仆?”阿弥沙问出了蓝龙主君提过许多遍的问题。

“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欺世盗名的叛徒!”萨维恩猛然朝他啐了一口血沫,“主君曾对你伸出援手,阿瓦隆的人民也待你不薄,可你最后做了什么?!”

“放尊敬点!”梅丽莎一鞭子抽了下去,准备再落一鞭时却被黑发龙仆阻止了。

皮开肉绽的瞬间白塔使者话音一顿,继而挣动两下不管不顾地指控着,神情狰狞目眦欲裂,“你背叛导师爱上银龙,为了让他成为龙族第一不惜对主君痛下杀手,现在又光明正大与龙为伍——人族的叛徒!!”

赫兰冻结在原地,连眼睫都不再眨动,就这样无声地怔忡着,怀疑着。成为龙族第一主君,是阿弥沙对银龙的执念?那自己算什么。

身旁的龙仆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解释或辩驳的意思。

戈利汶听傻眼了,一时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是……嗐呀不管了闭嘴!!”

他隔空掐住了萨维恩的脖颈防止这家伙再语出惊人。虚虚扭头一看,隔得远些的其他龙族貌似没听清,近处的老祭司也可能耳背了,但梅丽莎、凯瑞尔和艾伦等人却神色各异。

戈利汶在心里尖叫。纸是包不住火的,但这也烧得太快了一点吧!!

一千年前的神王议事会中,七巨龙分别与七个王国建立共生关系。

他负责东部的海滨国家泰瑞斯,卡拉提负责千山国度亚斯兰,红龙姐妹对应信仰光冕女武神的双子国梅兹和梅洛,古伦达与作为七国腹地的辛戈共生,安卡莎对应高地王国西诺恩,加迪安则负责盛产美酒与诗篇的阿瓦隆。

在他们七个到来之前,七王国中国力最盛的是西诺恩和辛戈,而神王议事会成立后,阿瓦隆在金龙主君的引领下短短十几年就打破了西诺恩与辛戈双强并立的局面,并在后来的七国动乱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阿瓦隆的人民真的将加迪安视作是天神降世,连王室成员都无一例外成为金龙的龙仆,宣誓世世代代向其效忠。

或许是因为金龙龙晶的赐福作用,总而言之,加迪安死后,他的龙仆并没有受到主君之死的牵连,甚至阿瓦隆还成为了征伐圣城的联合远征军主力。

这样看来,面前这个白塔使者很有可能就是阿瓦隆后人,这样他对阿弥沙的仇恨也解释得通了。

并且——戈利汶越想越头皮发麻,这样的服饰打扮,还有对于光明神的信仰——按照教廷对律法的解读,加迪安在降世前可不就是光明神么!

完了,整个白塔都是金龙的龙仆!虽说他们不太可能倒向其他几位主君,毕竟奉光使那么多年来也在与龙祸作斗争,但人家也是真的想弄死阿弥沙。

都一千年了,还那么记仇呢,有必要吗?戈利汶汗涔涔地想。

僵持之时,梅丽莎率先打破缄默,长鞭像绞杀猎物的蟒蛇那样勒紧了萨维恩的肢体,接着她一把将其拽起来,“主君,我先将他押下去。”

“去吧。”赫兰回过神来,应允一声,继而抬头看向自己的龙仆,“阿弥沙,先去疗伤。”

“好。”龙仆的面色已经不太好看了,却仍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银龙主君错开视线,挽住龙仆的臂弯,不动声色地用龙晶戒指开启传送门。

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不佳,一直缠绕在脚踝处的鳞尾毫无征兆地收紧了,赫兰脚步一蹁,险些摔倒在散逸着幽蓝微光的传送门前,手臂下意识地揽住阿弥沙的腰。

好在没触及伤处。检查过后他堪堪松一口气。

龙仆面不改色,但嘴角勾起了一个并不明显的幅度。

“……”

赫兰没好气地将人推进传送门另一端的寝殿。

既然主君离开了,老祭司也开始驱散风神殿内的其他龙族:“散了吧!王后受伤,主君不悦,无心再接受你们的献礼了,交给掌事的龙仆吧!都散了!”

……

“跟地牢问个好吧。你是它的第一位宾客,它也可能是你第一次被囚禁的见证。”

蓝龙主君双手抱臂斜斜地倚在墙上,看着梅丽莎收起长鞭并给金发男人戴上附魔的脚镣手铐。

萨维恩毫无反应,全程低垂着脑袋,细看就只瞅得见他的眼白。

“你瞧他那个死态度,还在翻白眼!”戈利汶看得直摇头。

“也有可能,”红发女人一手钳住白塔使者的下颌,仔细查看一番后拍拍膝盖站起身,“是您忘了解开勒住他脖子的法咒。”

“噢?”

“噢噢噢——”

收敛了自己的力量后,萨维恩披头散发喘息不止,还要狼狈地红着眼对他怒目而视。

戈利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大尾巴在身后甩动两下掩饰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打算继续在这里监视他?”梅丽莎掩上金属牢门准备落锁。

“不不不,”戈利汶箭似的窜出去,像是担心会沾染疫病一般,“我才不要和他过夜!”

红龙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两龙一前一后稍稍错开地走在冷寂昏暗的地牢过道中,直至蓝龙主君忍不住挑起话头:“你听到了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

“他说,说阿弥沙就是那个……”屠龙狂魔。

戈利汶越说越小声。

“我不在乎,”梅丽莎无所谓道,一手习惯性地按在腰间的长鞭上,“我的父母在地火王庭出生、长大,将无上的忠诚都献给了伊弗瑞拉,却仅仅因为没能察觉圣殿的一次袭击而被她活活烧死。”

“唉,”蓝龙主君闻言不禁叹一口气,“她确实疯得不轻。”

“那时我还小,失去父母,在地火王庭根本无法自保,所以我翻越洛希山脉去到石心森林,碰巧被一头正在狩猎的银龙捡到。”

梅丽莎说着,凌厉的目光都在此刻柔和了几分。

“他叫阿利安,是替绿龙主君驻守黄金之都洛兰的大将。我被他带回洛兰,他教我自保,教我变强……我因此归顺了翡翠王庭,并在成年之时向他求婚。我们刚结为伴侣不久,卡拉提就疯了,将他杀死在霓琉斯湖畔。”

说到最后她难掩愈发短促的语调,戈利汶担心地瞥她一眼,问:“阿弥沙用那死龙的龙晶带回了不少人,你的伴侣没有回来么?”

女人落寞地摇摇头,“他没有回来,没有奇迹发生。连尸骨都已经被我焚化了。”

戈利汶明白过来,无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只可能是阿利安的灵魂已经被安卡莎收割走了。毕竟绿龙龙晶的作用只是修复,它无法无中生有,不能复生魂魄已经远去的空壳。同理,那些被噬魂者吞噬了魂魄的生命也没有回归。

“两次易主而侍,其他龙族如此趋利避害无可指责,但作为受到器重的大将,难有主君再接纳我了。”梅丽莎继续往前走着,见到前方被星光打亮的出口,“阿戈雷德手下不乏悍将,努卡罗维不需要龙族的效忠,留在千流王庭是我最好的归属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嗯。”

你也没考虑过我啊。戈利汶移开视线,禁不住腹诽。

面前的人霍然脚步一顿,恭敬道:“主君。”

蓝龙主君闻言愕然抬起头,整只龙都不由得恍惚起来。

不得不说,赫兰撩起额发又佩戴了银制额冠的模样,真的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像当初的银龙吗?他们只见过寥寥数面,说实话,戈利汶已经忘记银龙真切的模样了,只记得他确实是极美的,是连自己都禁不住心动的程度。

之前只是觉得赫兰像努卡罗维,如果他同时也像银龙……阿弥沙你真是罪孽深重啊!!

“辛苦你了。”银龙主君望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下属。

“这是应该的。”梅丽莎低下头,“还让王后受伤,这是我们的失职。”

赫兰没接着说下去,只是淡淡一笑,“去休息吧,今天你们也累了。”

“是,主君。”红龙待他从自己身旁经过,这才迈动腿脚走出地牢。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戈利汶满脸堆笑,有意挡在赫兰面前,“阿弥沙没事了?”

他缓缓摇头,“祭司说那把剑由阳炎魔铸而成,留下的伤口无法愈合,阿弥沙疼得一直在冒冷汗,医官没有办法,刚去取绿龙龙晶了。”

“啊——”戈利汶觉得银发青年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不太对劲,哪里都不太对劲,“那你怎么不陪着他呢?”

赫兰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一下唇角,“算了。我在那里,他还得硬撑着强颜欢笑。”

“那你来这做什么?”蓝龙主君越想越觉得不妙,一手揽住银龙的肩苦口婆心规劝着,“千万别冲动啊!阿弥沙肯定跟你说了要留着他的命,以后还能派得上用场呢。况且白塔有那么多奉光使者,杀他一个虽能泄愤,但也无济于事。”

“我不是来杀他的,”赫兰冷静地望着戈利汶,拍掉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是想知道,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等等——”戈利汶忙不迭拦住他,“不是,你真的相信阿弥沙是他所说的那种人吗?”

“不信。”

“那你还去问他?”蓝龙难以理解地摊开手。

那个奉光使者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阿弥沙杀死加迪安的时候那家伙的曾曾曾祖母都还没影呢,居然也能对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这样恨之入骨。匪夷所思。

“真假掺半也好,我自行判断。”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平静地直视着他,“阿弥沙不告诉我有他的考量,我也有自己想知道的理由。”

“唉,”最后戈利汶哀叹一声,苦恼地揉了把脸,“得了得了,我告诉你,别去听那家伙瞎说。”

……

终于将喋喋不休的医官、祭司和一众龙仆赶出去后,阿弥沙叹一口气,在殿内烦躁不已地晃着尾巴。

那群老家伙根本没在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着目前还不知所踪的千流少君,否则就不会七嘴八舌地问他转化了没、会不会伤及孕育龙嗣的根本。

龙族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连龙仆所生的混血都能轻易接受?难道就因为被视为第一主君的阿戈雷德跟龙仆生了个少君,所以整个龙族就都向他看齐了?

算了,关他什么事。

阿弥沙坐在床边,在披上睡袍和躺下就睡之间纠结须臾,末了决定就这样半裸着睡,省得不太高兴的主君回来还要别扭地掀他的衣服来查看伤势。

没有香香软软的小银龙在身边,今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阿弥沙这么想着,躺下后的第五次呼吸间就已经半只脚踏入梦境。

——直至落在眉心处的一点微凉让他蓦然惊醒。坐起身来时,一片形状完美的霜花恰好自眼前划过,翩翩然飘向别处。

寝殿外边的露台上,一只雪傀儡在漫无目的地转着圈,所经之处绽开朵朵不规则的冰晶,尖端旋转着伸展开一片接一片的霜花,连旷野的风也分外配合地将它们吹得漫天飘拂。

“这样的把戏可不符合你的身份。”阿弥沙揶揄一句,捞过睡袍披上身。

等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蔽体的衣物时,露台上的雪傀儡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床边的银发女人。

阿弥沙用目光描摹着她年轻的面庞,双唇翕动,喊出了那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

“沙沙?”

努卡罗维微微一笑,“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分明还在迟疑。”

“你变化很大,”阿弥沙合上眼,微微叹息,“我不能确定。”

“你不确定的事情那么多,”霜歌主君肆意松懈地往后仰倒在床上,“唯独在还不确定他就是他时,就不顾一切地选择相信直觉。”

“对,我认出了他,却没能认出你,”那话中埋怨的意味令阿弥沙哑然失笑,“主君要因为这个怪罪我吗?”

“不,”努卡罗维转过头,莹丽剔透的水晶王冠因这一动作而滚落在缎面的银丝薄被上,熠熠生辉的金瞳认真地凝视着床上的男人,“我从不怪你。”

她又从床上爬起来,从前高傲疏离的模样荡然无存,说话时眼眸中闪动着别样的光华,“我参加过很多婚礼,从来没有一场像今天这么令我印象深刻——当然,如果你没有受伤就更好了。”

莹白的指尖轻轻点在龙仆腹部的位置。

阿弥沙略微挑眉,不置可否道:“你知道这是你父亲的加冕礼吧?”

“所以父亲说你毫无情调。”努卡罗维揶揄地摇摇头。

龙仆面上的从容淡定挂不住了,“我?他真的这么说?”

“可这不是事实吗?”霜歌主君笑吟吟道,“起码到现在,你还是只会把父亲按住就亲——”

阿弥沙眼底骤然划过一丝货真价实的惊恐,忙不迭打断努卡罗维的话:“等等,你也不能什么都看啊!”

“我成年了。”

努卡罗维在骄傲,而阿弥沙在犯怵——好在他没有跟赫兰更进一步。

“他快回来了,”她敏锐地感知到外边的事物,站起身恢复到清冷端庄的模样,“我要走了。”

“等一下。”

阿弥沙拾起被落在被子上的那顶水晶王冠,下床缓缓走向银龙女王,“王冠也是龙晶打造的?”

“这世间还无物能伤及我。”

努卡罗维傲然注视着面前的人,继而乖乖低下头任他为自己戴上王冠。阿弥沙不动声色地动作着,余光没有错过那微微翘起的银尾巴。

“我真的要走了。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得阿弥沙怔愣须臾,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就被扑了个满怀。

“父亲很爱你,我也很爱你。”她低声呢喃着,蹭了蹭他的发丝,两人的龙角在不经意间碰到一块。

“嗯。”他轻轻点头,回抱住难得不端架子的银龙女王。

松开怀抱的瞬间阿弥沙敛起眸中复杂的情绪,对着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晚安。”

努卡罗维轻声道,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外边露台上的冰晶霜花都不复存在。

只余一阵扑面而来的凉风,带着北地未褪的寒意,轻抚过他有些泛白的发丝。

大家都猜到的情节写起来真有一种裸奔的感觉|?ω?`)

第30章 白塔礼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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