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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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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珠狠狠地砸在地面上,雨帘密密麻麻地遮挡了人的视线。毕青扬即使穿了雨衣,身上还是湿了个透彻。不过他此时顾不得这些,正在有些暴躁地质问手机那边的人:“.......就那么一点工具怎么还运不过来?......地方很难找吗?!”

那边的人声音也很急切:“扬哥,这边雨下的太大,你那个地方又没有公路直达,土路根本走不动啊?而且导航又找不到.......我们好像又迷路了......”

毕青扬愤怒地骂了两句脏话,然后把电话扔给一旁的探员。明明工厂就在自己面前,所有的入口却都被带电的铁丝网封了个严实,而破除它们需要专业的工具,后勤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错。他咬了咬牙,手指按上自己的耳麦,里面不时传来枪声,狗叫声,东西碎裂声,都跟密集的雨声混合在了一起,只有傅尚泽粗重的喘息,提醒毕扬青他还活着。

几米高的安全气垫已经铺开了,只等傅尚泽能上了天台。毕青扬抬起头,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注意着天台上面的情况。

一双沾血的手推开了天台上的铁门,暴雨瞬间把虚弱的身体淋了个透湿,傅尚泽几乎快支撑不住自己的脚步。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撕裂的衣服下露出来的是狰狞的齿痕。一件白衬衫被鲜血染红了半边,又被雨水冲刷成淡红色。铁门之后的楼梯上,躺着十几具黑狗的身体,有的已经完全断气,有的只剩微弱的呼吸。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野狗,从它们的素质和头脑来看,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犬,而且似乎十分懂得怎么进攻人类,专挑傅尚泽脆弱的地方下口,他痛得眼前都一阵发黑。从铁门到天台边缘还有接近百米的距离,傅尚泽拖着一条鲜血淋漓的小腿慢慢往那边挪去。

突然他听到了“吱呀”一声,是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傅尚泽回过头,发现那个高大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自己身后。整个天台平坦开阔,傅尚泽避无可避,干脆就不躲了,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他。

男人穿着黑色斗篷,从头到脚都包了个严实,根本看不到脸。傅尚泽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站定。不过,他的双手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武器。

傅尚泽有些木然地看着他,道:“.......你不是想杀了我吧?”

男人沉默着。

“如果你想杀我,刚才我跟你的狗搏斗的时候,早就一枪杀了我了。”傅尚泽勉强地牵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所以,为什么?我跟你,或者是跟你上面的人,有什么过节吗?”

“这是惩罚。”

傅尚泽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上面的人说,这是惩罚。”男人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傅尚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天台边缘。下面已经铺好了醒目的红色安全气垫,他几乎没多犹豫就跳了下去。冲击的痛楚传来,他眼前一阵发黑,很快就昏迷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耳边仪器的滴滴声有规律地响起。傅尚泽刚想转头,一阵剧痛就从脖子上传来,他嘶嘶地抽着气,才意识到连脖子都被上了固定,只能转动眼珠打量着自己的病房。

罗晟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些许烟味:“你醒了?”

傅尚泽从嗓子里发出粗哑的一声“嗯”,罗晟皱了皱眉,往他嘴里塞了根吸管,傅尚泽咕咚咕咚喝下好多水,嗓子的干痛才缓解了不少。

“你小子,知道自己缝针缝了多久吗?有的浅伤能恢复,深的伤口可能要留一辈子疤。”罗晟幽幽开口,“还有,你还有好多软组织挫伤,在这里不躺一个月你是出不去了。”

傅尚泽睁大了眼睛:“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里是探员局的附属医院,只对内部开放。现在是星期一,已经过了差不多三天了。”罗晟答道,“还有,我们也救出了你救出来的那个人,他伤的比你轻。但是那个放狗的人,我们没见到他的影子,还有给你打的那个电话号码,查下来也没什么结果。”

傅尚泽努力转动着迟钝的大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罗晟:“桑陌呢?桑陌联系我了吗?”

罗晟撇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他从那拿的消息,你被送到这儿不久他就赶过来了,本来根据规定呢他是不能进这个医院的,可他是探员局重点观察对象之一,所以就放进来了。人家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你五六个小时,又在病房守了你两天,今天早上刚走,可能要去工作。不是,你小子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我怎么看他那么喜欢你呢。”

傅尚泽却十分紧张:“他没知道什么吧?你怎么跟他说的?”

罗晟道:“他是问了你为什么会受伤,我就告诉他是有人把你叫去那个废弃工厂,结果突然就攻击你,你勇猛地跟歹徒搏斗,死里逃生。他也没再问什么,但我感觉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内情。”

傅尚泽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些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从天台跳下来之前又遇到了放狗的那个男人,我当时那个情况他杀了我是轻而易举,可是他没有,只是告诉我,这是对我的惩罚......”

“我做错了什么吗?之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是用桑陌的事情威胁我,难道是桑陌那里的人干的,可是看起来桑陌并不知道这件事。”傅尚泽皱着眉,“是很在意桑陌的人吗?”

“等桑陌再来,你可以试探他一下。”罗晟拍了拍傅尚泽的脑门,“你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一小半,接下来看你自己表现了。”

傅尚泽费力地点了点头。

他勉强在护士的帮助下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又睡过去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桑陌已经坐在了他旁边。几天不见,桑陌肉眼可见地憔悴了,眼下都有了乌青的黑眼圈,此时正戴着眼镜,快速浏览电脑上的文件。傅尚泽小心翼翼地哼了一声,告诉桑陌自己醒了。

桑陌赶紧合上了电脑,看向傅尚泽。傅尚泽想过桑陌会质问自己什么,可桑陌只是说:“你饿不饿?”

傅尚泽确实饿了,他又费力地点了点头。桑陌给他拿来了打包好的饭菜,看起来不像是医院或是外面饭店做的,有点像自己家里做的东西。傅尚泽有些惊讶地看着桑陌拿出一个盒饭,里面有卖相很好的番茄炒蛋,烧茄子和醋溜白菜,还有一块白花花的米饭。拿出来盒饭后,明明袋子里还有一个小饭桶,桑陌却直接把袋子放下了。

“是你做的?”傅尚泽问。桑陌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不是,是范沉生做的。”

傅尚泽看了看被桑陌放在一边的袋子:“那个里面还有东西。”

“......那个是我做的。”桑陌低下头,“只是简单的白粥,但是我第一次做,好像有点太稠了。”

傅尚泽扬起一个笑容:“这不正好的吗,医生说我这几天最好只吃清淡的。”

桑陌于是把自己做的粥拿出来,一勺一勺给傅尚泽喂,气氛一度沉默。明明是很温馨的场面。两个人心里却好像都怀着很重的心事。

桑陌一直垂着眸,似乎不想直视傅尚泽的眼睛,好几次勺子都险些没塞进傅尚泽的嘴里。傅尚泽细细咀嚼着嘴里的米粒,观察着桑陌有些不寻常的表情。他很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白粥逐渐见底,桑陌像是终于受不住什么,抬眸直视向傅尚泽的眼睛:“傅尚泽。”

傅尚泽笑笑:“怎么了?”

桑陌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如果我说,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但是我......暂时没有办法报复回来,你会怪我吗?”

傅尚泽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更加阳光的笑容:“害,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呀,怪你做什么?可能是我最近得罪了谁吧,探员局那边已经在全力追查了,肯定能还我一个公道。”

桑陌小声说:“查不到的。”

傅尚泽听清了,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能做出这么有组织有预谋的事情,那个要“惩罚”傅尚泽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那天晚上,桑陌去查了傅尚泽的通话记录,发现那个未知号码后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当时他根本不知道傅尚泽去了哪里,恐惧和焦躁在一个人的雨夜中更加厚重,他甚至想过要拨打那个人的电话,但是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拨通。

快天亮的时候,桑陌接到了范沉生的消息,说傅尚泽被送到了探员局下的附属医院,一起被救出来的还有李铭威。他才知道李铭威失联的时间比傅尚泽早了一天,不过因为时间不长,没有引起身边人的重视。李铭威的家里当然是把他送到北江最高档的医院去治疗,范沉生也问过桑陌要不要把傅尚泽也带过去,桑陌沉默了很久,最终拒绝了。

先不管附属医院的条件如何,起码很安全,这就够了。

他让范沉生时刻盯着李铭威那边,自己则在这里陪着傅尚泽。傅尚泽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范沉生就告诉桑陌李铭威醒了。桑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眼睛,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去。

李铭威在那所医院最高档的病房,桑陌想进去的时候还没李铭威的Omega父亲拦下,说铭威谁也不见。桑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去敲了敲门,喊了一句自己是桑陌,李铭威就让他进去了。这种态度,更坐实了桑陌心中不好的猜测。

桑陌看到李铭威双目空洞地坐在病床上,身上倒是没多少绷带,看来伤的不重,只是状态很差。只有李铭威自己知道,被一群狗追的时候他手无寸铁,完全乱了阵脚,最后是跳进了工厂废弃的化粪池里才勉强逃过一劫,只是待在那里面的那种气味和在生锈的铁壁上爬行的各种蛆虫,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化粪池本身的味道掩盖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让他免于狗群的撕咬。

桑陌直截了当地问他:“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李铭威麻木地目视前方,双眼无神:“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桑陌心下一沉:“你说实话,自从上次咱俩见面之后,还有没有奇怪的人联系你了?”

李铭威面无表情。跟桑陌见完面不久,他已经把电脑里跟桑陌有关的东西删除了,生活似乎要重新回归平静的轨道。可那天下午,他正准备搂着自己新交的小男朋友开豪车去兜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上次录视频时他找的那个黑客打过来的。李铭威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

刚接起来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威哥!”

李铭威身边的Omega被吓得一激灵,李铭威也被吓到了,语气带上点愤怒:“你他妈的怎么了?”

那边的人似乎是哭了,声音都颤抖的不成样子。李铭威皱皱眉,挥手示意身边的Omega走开:“再不说人话老子把你头扭下来。”

“威哥,就,就那天录得那个,桑少的视频,有人刚才从我电脑上拷出去了,还把刀架我脖子上,问我是谁让拍的这个视频,我,我我我真的......”

李铭威震怒:“不是,我他妈跟你说过没有让你把视频删了,你他妈留着干什么?!——不是,你这个傻逼是不是把我的名字说出去了?那个人想干嘛啊??”

黑客在电话那边猛咽口水。他虽然电脑技术高超,接的大活不在少数,可是身高长相都不出众,甚至还有点猥琐,是属于那种很容易被人当做是流氓的长相,二十几岁连个对象都没谈上。那天他从那段视频里面截图的时候,看着屏幕上高清露骨的画面,直接起了反应。虽然李铭威不久后告诫他让他把视频删了,可是他却偷偷保留了一份,想干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就在刚刚,他又对着那个视频满头大汗的时候,房间里的摆件突然掉到了地上。他差点被吓软了,回头确认了一下,感觉那个东西像是被电扇的风吹掉的。欲望上头让他想不了那么多,又满头大汗了起来,直到一个人从后面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后面的东西他不敢再回忆细节,只记得那个人把自己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他差点感觉自己要死了,瘫倒在一边浑身都没法动弹。那个人浑身都裹得很严实,根本看不清脸,他还以为是入室抢劫,不过那个人把自己揍趴下后并没有翻箱倒柜,而是坐在了自己的电脑前面,继续看那个视频。

不过也就看了五分钟,那个人很快把那个视频拷走了。离开前那个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说是谁指使的,他差点被吓尿了,忙不迭说出李铭威的名字。那个人得到答案之后就离开了,他趴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先给李铭威打了个电话。

李铭威把他臭骂了一顿,恶狠狠地说自己不会放过他。他莫名其妙经历了这些事,本来心里就一堆怒火发不出来,干脆想着破罐子破摔,把那个视频昭告天下算了。挣扎着爬到电脑前面,发现视频已经找不到了,看样子是那个人帮自己删了。

不过.......他可是黑客啊。

他肿成猪头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然后越咧越大,似乎丝毫没注意自己被牵动渗血的伤口。他兴奋地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着——视频恢复了,轻而易举。

虽然这种好东西他不是很想分享给别人,不过都到现在这样了,该分享到哪个黄网上呢?他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身后又传来一声闷响。

.......又有一个摆件,掉在了地上。

他看见,那个人影,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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