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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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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耸耸鼻子,叫住一旁躺着的多里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嗯?”多里安已经快要睡着了,此时一个机灵惊醒,连忙探头去闻,但除了木头陈旧的腐朽、铁锈的腥气外什么也没有闻见。

“你闻到什么了?”多里安没了睡意干脆坐起来,往艾娃那边望去。

“没有吗?”艾娃皱着眉,那血腥气浓郁的像是有人把血包当水球摔到了墙上,只要嗅觉没失灵,不可能什么也没有闻到。她晃晃腿小心地翻身下地,走动着在屋里嗅闻,依稀觉得左侧要浓一些。

这让她稍稍放松,利瓦伊他们在右边的船舱里。

艾娃把感知到的详细说了出来,听的多里安又是皱眉又是舒展。

“今晚先别睡了,硬熬吧。”多里安的建议引起艾娃的一声叹息,继而疑惑:“这么重的血腥味就是想睡也睡不下去吧。但为什么只有我闻到了?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吗?难不成还看性别下菜?”

“总归是第一天,明天问问再说吧。”多里安说着也在心里叹息,才第一天就出了问题,真不是个好兆头。

看着艾娃掏出零件组装,多里安也求主外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针剂。

针头在昏暗的光线下不掩寒光战战,多里安觉得硬抗似乎也不是不行。

等自己扛不住了再用吧,多里安这么想着把针头折了回去,针筒在皮肤上滚了几圈,凉凉的触感激的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大脑过了水样清明。

效果真不错,看来是不用注射了,多里安松了口气。

躺到床上,盯着隐藏在绿色里的屋顶,安静的氛围里心脏一声声跳动,针筒夹层里的保温溶液沾上体温,多里安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气,再一睁开朦胧的眼睛,视界里猛然出现一张放大到扭曲变形的鬼脸,惨绿僵硬,因过近而只能看到漆黑又不规则的眼眶连着块面颊。

多里安悚然一惊,四肢猛地向后一撑,吊床失去平衡瞬间收紧,裹着里面的东西连转数圈。

被剧烈冲击后还没反应过来的大脑搅成了一滩浆糊,多里安差点把胆汁吐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是闹鬼了吗?多里安勉强汇聚起一些意识,鬼影在意识里扭曲成惊悚的一团绿影,分析不出丝毫细节。最初的空白过去,意识回笼,多里安又回想起“床是安全的”这条规则。

再加上如果鬼影可以攻击的话早攻击了,不会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两两应证,多里安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

但有未知的危险徘徊在外总归不让人安心,安躺片刻,多里安在继续躺平与观察中选择了后者,小心地把布扒拉下去一个缝往外窥探:面具样的脸被脖子拉回,两团让他误以为是空洞的黑里眼眸泛光,隔着段距离多里安才认出这是艾娃,不知经历了什么憔悴成这样,头发乱糟糟蓬成一团。

“你睡的可真好。”她语气幽幽。与安稳度过一宿的多里安相比,她先是血腥气,又是海水涛声,打开监控一看,窗户占了满墙,紧接着墙上那关不上的绿灯变成了紫色,八音盒的指针螺旋翼样的乱转。等异像接连消失,她再看表,所有指针直直指向最下方,默数了十几下心跳也不带动的,像是被转坏了,但在她操控机器臂拿起时又随着手轻微晃动,像是被它亲戚夺了舍。

她握着遥控器躺回去继续等,数着心跳又这么过了一小时左右指针才记起来自己的身份开始自己行走。

而后她去看多里安,但多里安不知什么时候睡死了过去,贴着耳朵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直到她准备起身采取有力措施的时候,才诈尸一样猛地睁开眼睛。

听了艾娃的讲述,多里安不由为这双重意义上多姿多彩的一觉头皮发麻。对方一宿胆战心惊,他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似乎不太好,多里安这样想着,坐起来慎重开口:“需要我守着睡一觉吗?”

“算了,”艾娃幽幽一叹,“我需要的安慰你给不了我。”

艾娃拍拍脸强打起精神,把推到头顶的护目镜重新放下顺手向后理了两把头发,又恢复成那个充满活力的少女,“走吧,吃饭去,耗了一晚上,我都快要饿死了。”

来到餐厅,或许是昨天有人没有吃饭,又或许是他们来到正是时候,一人一桌餐厅里坐的很满。艾娃紧张一夜此刻是饿的很了,一看到空位打了个招呼就抓紧坐过去,生怕被抢了位置。

点了个东西顾不得欣赏那艺术造型,握着叉子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多里安也看的饿了,正好有人在不远处起身,也快步走了过去。慢了一步的人遗憾地收回脚,望向别处。

连续服务这么多人,桌子也难掩疲乏,出餐口没搞什么活,打开后中规中矩地推出一个盘子。

一个比头大的蛋立在盘子里,下面带着凹凸不平的厚壳,一个眼睛因眼皮受热收缩暴露在外。

虽然不清楚什么蛋上长眼睛,味道确实不错,蛋清弹滑,蛋黄松软,淋上配带的酱汁味道清爽,香而不腻。多里安抹平蛋黄,又淋上一层粘稠如果酱的酱汁涂均。

正吃着,一阵血腥味刮过,正对着大门的位置上坐下一个身影,还没等多里安开口,饿死鬼投胎般把手糊上屏幕。

出餐口感知到客人的急切,没搞什么虚的,立即打开送餐将客人点的东西一次性呈上。

先是一个菜尖,然后是抱着菜的触手,一圈鱼头露出来,还没有出全就遮住了对方的身体,多里安这个高度只能看到对方那一头在绿光里不清楚到底什么色的乱发。

接着头发也被挡住,他正好对上翘起的章鱼脑袋,荷包蛋一样占了半个头的眼睛异常吸引眼球。

多里安的视线还没有移开,章鱼就被猛地拖走,菜山颤颤巍巍让他的心也跟着摇晃。

这么多菜,对方吃得完还好说,不,也不一定好,但吃不完与其用着同一张桌子的自己铁定连带着倒霉。

念头闪过,多里安连忙低下头猛吃,顾不得品鉴什么味道品相,挖起一勺忍着血腥味带来的恶心往嘴里硬填。

刚刚好削去顶尖的蛋体迅速残缺,只剩下碗状的壳立在盘子里摇晃。咽下最后一口,多里安将盘子退回出餐口后连忙起身,经过时余光见那人埋头坐在那里,吃像粗犷,鱼形盘子旁刀叉好端端放着。

这个人明显的不正常,多里安本想留下来看看情况,但想到之前看到的餐厅使用须知,多里安站稳后又谨慎的退了几步,直到身影在眼里模糊,与桌子混成奇怪的形状。多里安回过头,门就在不远处,这个位置差不多也可以划归到门口范围,跑起来很方便。

但堵着门也不好,多里安又往旁边挪了挪。

“多里安?”听到伊利瓦的声音,多里安回头,伊利瓦正和马林走进来。

多里安又往那边望了一眼,一片安静,每一个影子的在做着进食的动作,偶尔有人起身往这边走来。

等利瓦伊他们靠近了,多里安压下头低声把经过简单飞速地说了一遍,抬眼见他们神情有几分奇怪,嘴唇颤抖,看看彼此,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始的模样。

伊利瓦最后说,“昨晚实在是一言难尽,还是等回去说吧。你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些,门不一定通往你准备去的地方。”

说完,伊利瓦颔首告别,缓步走向内部。常年搞学术的身体偶然剧烈运动,休息反而是雪上加霜,每一个零件都在喧嚣抗议准备集体罢工,他们此时急需用高能量食物去招工安抚。

此时就餐的人已经少了,他们就近找了个地方,伊利瓦抬头就能看到多里安提到的那个人。那个人还在吃,头几乎埋在了盘子里。

菜上来了,伊利瓦端起碗用勺子搅搅,看不到红与黑的地方,也没有液体的痕迹。伊利瓦吃着饭,偶尔借着咀嚼时的间歇往那边扫上一眼。

“如果就餐时发现没有座位,请在门口等待。盯着别人吃饭对双方都不好”,但他现在也在进餐,并没有违背。即便前后属于不相干的两条,他的行为也不符合“盯”的定义。

或许是吃播的魅力,向来没什么胃口的伊利瓦迟钝地升起些许饥饿。

“乓!”勺子与盘子磕碰,失礼的声音足以让他的礼仪老师突然娇弱地昏过去,连连祈祷神明。伊利瓦疑惑地低下头,狗粮样满满的颗粒不知不觉间见底,嘴里残留着让他反胃的坚果与淡奶的香,胃里又感觉还空着,似乎打了个过去在贵族小姐间流行的孔又没有配上合适的栓子,食物随吃随漏。

放下勺子,拿起手帕轻沾嘴角,伊利瓦放回餐具正准备走,不经意间对上那人抬起的脸:两颊高高鼓起,在灯下油光铮亮,却并非常见的满脸横肉,也不是脂肪堆积褶皱,反而让人联想起瓷塑的婴孩,饱满、□□、柔软,菲薄的皮肤吹弹可破。这鲜明的形象特征本不该让人发生记忆偏差,却让伊利瓦即找不人对应的名姓又偏偏感到几分眼熟。

伊利瓦往下看,紧绷的衣服上别着更加熟悉的徽章,古堡、乌鸦、坩埚,再次抬头,一张满月的脸,转眼的功夫似是又胖了一些,这竟是与他同系的校友。

伊利瓦回忆起那些人的脸一个个比对,失去特征性的发色与眸色,脸型也臃肿模糊,他迟疑地在心里圈起一个名字,“贝里?”

见他吃完,伊利瓦正要走过去,刚迈开步子就见他又把手糊上屏幕,出餐口打开,热气腾腾的碗升起,伊利瓦瞬间变了脸色。

“呯!”一声巨响,艾娃猛地抬起头,周围零星几个剩下的也纷纷四处张望。“快跑!”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始,骚动迅速向外扩散。

艾娃反射性抓起没吃完的半张饼就往外跑,一个人似是因辨别真伪浪费了几秒落在后面,不知遇上什么,短促的尖叫戛然而止。艾娃冲动更加用力,滑轮间电弧流转,只恨空间狭小不好喷射器功率全开。

好在她离门也不是很远,残酷点说或许是因为还有人在后面垫背,她顺利地冲过五排桌椅卡进正在闭合的大门趋势不减地撞入走廊,在一群人惊恐的目光中直直撞了上去,走廊里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呼——”,比斯卡辛运地与艾娃擦肩而过,换口气,他继续贴着墙凝神倾听里面的动静。

安静,彻底的安静,大门彻底关闭,里面的人似乎已经死光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人低声询问,“是驶入什么危险地带?船被入侵了吗?”

“谁知道呢?去问问船员吧,第一条规则写明了要去通知船员。”津卡从地上爬起来,见在场无人应声,她再次添加筹码,“别忘了还有钥匙的事,独居可是违反船舱规则的,找船员重新调配是合理需求。”

“谁需要更换钥匙?我和他一起去。我室友不在这,估计是也落里面了。”

她环顾一圈,依旧没有人应声。

“啧!”津卡咂舌,好几声惨叫,她可不信除了她以外其它舱室都是成对成对的死,不开口无非是在等人探路,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不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个气质怪异凶残如魔兽的船员,但就像她之前说的,这个房间是非换不可,哪怕知道先去的是被当枪使,津卡依旧向着楼梯口走去。有失有得,有得有失,谁规定第一个试药的注定被毒死呢?说不定临床试验结束后会贵的倾家荡产也买不起。

铁靴敲击地面的哒哒声远去,剩下的人又等了一会儿,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比斯卡摇摇头,随身的生命检测仪上餐厅内部的部分如同黑体,什么也显示不出来。他退回到同伴身边,冷眼瞧着几个人眼光闪烁。反正他的室友还好好的,用不着操心这种事。

正准备把生命探测仪关掉,他一顿,冷汗瞬间湿润后背,明明室友就在身后,可在显示器上,代表着他本人的双圈绿点后一片漆黑。

“怎么了?”他身后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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