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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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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此信的真正主人,慕容娜娜显得很超脱,她没有一点急着要看信的意思,她甚至希望永远都不看它。

一个小伙儿给一个小姑娘写信还能说什么呀?能说国家大事吗?能谈生意做买卖吗?能探讨猪头肉怎么炖好吃吗?而且,从昨天白马公子的微表情中,她也看出一些端倪。所以,不用看信,她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上次出门是被盗被杀,刀光剑影的。这次倒好,左一次,又一次地撞桃花运,那位小黑公子还没想好怎么打发呢,这又来位白马公子,哎!伤脑筋。

这顿饭都吃得很麻利,也很安静,马大炮他们也没有喝酒。

吃完后,大家都乖乖地等待着,等什么呢?他们也不清楚,只能说有一丝妄想吧。

终于,领导发话,慕容娜娜叫道:“何总管。”

何二起身道:“奴才在。”

慕容娜娜命令道:“把那封信给我烧了。”

“是。”何二伸手就去拿信,但被马大炮伸手压住。

马大炮道:“丫头,师叔劝——劝你一句,白马公子与咱们素不相识,但昨天人家热心地给咱们当导游,就算作为一个普通朋友,不管他说的是啥,他的信你咋也该看一下,看完后烧不烧由你,就算现在,烧不烧也由你。”马大炮说得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头赞许。

众意难违,慕容娜娜尚在迟疑中,金莲开口道:“我看这样吧,既然公主不想看,就让我代公主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些无聊的话,就烧了,也就不必打扰公主。”

何二道:“要看也应该我看呀,哪能轮到你。”

金莲道:“你们大男人哪里懂得女孩子的心事。”

慕容娜娜道:“好吧,那你就一个人看看吧。”

金莲撕开信封,掏出信纸展开,开始认真地看起来。

旁人也看得出,只有一张纸,可金莲却看了老半天。

老三问武大郎:“我说老五,你家的天鹅认识字吗?”

金莲瞪了老三一眼,叠好信,放进信封,她走到慕容娜娜身旁,在她耳边低语着。

马大炮道:“看样子有——有军事秘密。”

听完金莲的汇报,慕容娜娜脸上露出微笑,开口道:“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就爱窥探别人家的隐私。”

葛全知道:“一般人的隐私我们还真懒得窥探,但您是谁呀,公主殿下的终身大事事关江山社稷,作为公主殿下的忠实部下,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为公主殿下排忧解难。”

何二道:“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公主的部下了?”

葛全知道:“公主是不是东魏国的公主?”

“是呀。”何二道。

“我是不是东魏国的子民?”葛全知道。

“是呀。”何二道。

“那我是不是公主的部下?”葛全知道。

“是呀。”何二道。

葛全知最后道:“那你还问什么?”

慕容娜娜心道:“这葛全知不愧是大忽悠,一件本来挺丢脸的事竟被他忽悠得那么大义凛然理直气壮。”

慕容娜娜道:“诸位真的想替我排忧解难?”一帮男人纷纷点头称是。

慕容娜娜又道:“诸位还是真的想看这封信?”

葛全知道:“不看信就不了解情况,不了解情况就不能分析问题,不分析问题就不能制定解决方案,不制定解决方案就不能替公主殿下排忧解难。”

慕容娜娜道:“看到诸位如此赤胆忠心,如此百折不挠,我真不忍心不叫你们看信。”

马大炮道:“哎,这就——就对了嘛。”

慕容娜娜道:“但是,如果你们不能为我排忧解难呢?”

葛全知道:“那我们甘愿受罚,怎么罚,您随意。”

慕容娜娜道:“我的惩罚就是,明天上午赶路时,你们不能骑马,改步行,不愿意受罚者,请回避。”她扫视一下众人,不见一人挪窝,包括那两位御厨,还有王永贵。

老三叫道:“俺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慕容娜娜道:“那好吧,我成全你们。”说着向金莲一摆手,金莲于是将那封信放在小桌上。

马大炮伸手就要去拿,但还是慢了半拍,信已被葛全知抢在手中。

马大炮道:“哎,大忽悠,你可——可不厚道呀,这件事明明是我挑的头。”

葛全知道:“你说话吭哧瘪肚的,大伙儿听得着急。”

葛全知道:“来,大家都坐好,听老师给你们上课。”

众人于是围拢过来,席地而坐,乖得像一群小学生。

慕容娜娜和金莲不由相视一笑,真没见过这号男人。

葛全知踌躇满志地打开信,看了一会儿,愣没吱声。

马大炮道:“咋不念呢?还——还说我吭哧瘪肚呢。”

葛全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不得先大概捋一遍,酝酿一下感情嘛。”

老三道:“那得酝酿多长时间啊?要不俺们先睡一觉去。”

葛全知道:“好了,下面正式开始。”但见他双手执信,似模似样地读道:“贤弟如见,恕愚兄如此相称,然贤弟既以此示人,愚兄若贸然改之,恐显唐突。”念到这儿,葛全知问道:“能听懂吗?”

老三道:“葛先生学问大,给解释解释呗。”这边葛全知开始解释着。

那边慕容娜娜则向金莲投去询问的目光,金莲刚开始也有些发蒙,但旋即她就反应过来,她又在慕容娜娜耳边小声嘀咕着。

这时,听葛全知继续念道:“与贤弟虽小别一天,但愚兄却感觉好似过了一年。贤弟之音容笑貌时时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辗转又现。相见时难别亦难,昨日分别之际,别看愚兄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无比煎熬。本想邀贤弟共饮一杯,然萍水相逢,焉敢造次。这令愚兄追悔莫及。”

念到这儿,葛全知又停下来,问道:“怎么样?这段能听懂吗?”

老三道:“差不多。”

葛全知道:“行,有进步,大炮,倒杯酒,润润嗓子。”

马大炮递过酒,道:“这老师好呀,上课,就着——就着五粮液,读着——读着情书。”

葛全知继续念道:“愚兄昔日游万泉,但觉山亦青,水亦秀,花亦艳,气亦清,声亦悦。可昨日贤弟一进谷中,就令其颜色全无仪态尽失。呜呼!闭月羞花难描画,疑似仙子落人间。至此,愚兄方感悟到,往昔屡次涉足于此,就是为了等待与贤弟相会的这一刻。冥冥天意中注定,茫茫人海中相逢,刹那辉煌,天地间只有你我。”

葛全知又问道:“怎么样?”

马大炮道:“写得太——太好了。”

葛全知继续念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这相聚又是如此短暂,如昙花一现。你悄悄地走了,正如你悄悄地来。长夜漫漫,你叫我如何熬过今晚,又如何面对明天。”葛全知停下来,整口五粮液。

马大炮道:“我也来一口吧,整得我都——都快哭了,你们谁还整?”

“好伤感,我也来一口。”

“情深谊长,咱也整一个。”

葛全知举杯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来,都干了。”

葛全知干完杯,回头见慕容娜娜和金莲笑盈盈地看着他,也龇牙一乐,然后道:“怎么样?还演不?”

慕容娜娜道:“演得这么好,继续呀。”

“演什么——演?!”马大炮有所醒悟,趁机一把夺过信,他一看,叫道:“哎?这儿只——只有一首诗呀,哪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啊!你个大忽悠,就这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忽悠我们,浪费我们的感情,白赚了我们大把——大把的眼泪。”

那边慕容娜娜和金莲已乐得花枝乱颤。

老三却意犹未尽:“那这首诗应该是真的,快给俺们念念。”

马大炮道:“好,咱们书归正传,现在才——才开始正式宣读,刚才是大忽悠自己虚构的,不——不算数。”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咱也润——润嗓子,顺便也——也酝酿一下感情。”

他又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然后道:“好,咱们开始。相——相——相——相——相——”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相”,可就是说不下去,憋个脸红脖子粗的,把慕容娜娜和金莲逗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的。

何二忍无可忍,他一把夺过信,道:“瞧把人急的,我来念。”何二虽没有马大炮说话有趣,也没有葛全知口才好,但他的声音却是最棒的,浑厚而有磁性,还带着胸腔共鸣。

但听何二抑扬顿挫地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李伤隐。”

听何二读完诗,慕容娜娜笑着对金莲道:“小时候,是不是一上课就打瞌睡?”

金莲羞道:“人家压根就没念过几天书。”

方才,金莲看信时,以她的学历,是看不大懂的,没辙,她只有背下来,所以,就这几行字,还看了老半天,即使如此,她还记错了一半。

这边马大炮打自己一嘴巴,自责道:“瞧你这张笨嘴,平时说话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一到正式场合就卡——卡——卡壳了呢。”

何二向慕容娜娜请示道:“主子,这封信怎么办?”

慕容娜娜道:“你先保管着,回去交给纪大人,他不是正在编撰{诗词全库}吗,让他把这首诗也收录进去。对了,还有那位小弟弟的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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