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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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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旬按照宋瓷的指引找到了习婉清留下的字条,并把它上交给了祁闻予。

祁闻予虽然心中隐隐约约知晓是谁做的这件事,但是手中切切实实看到证据时心里还是百味杂陈的。

祁闻予将字条握在手中良久,久的字条都有些褶皱了。

姜昔楹自然也收到了从宋瓷手腕上褪下来的镯子。

那是刘小娘的嫁妆,质地和颜色都数上乘,宋瓷早就盯上它好多年了。

姜昔楹手中紧紧握着镯子,那镯子通体生寒,镯子在手心有些冰。

刘小娘和姜成以及宋瓷都相继离开了,唯有这一个冰凉的玉镯继续陪伴自己。

当初知晓刘小娘离世,她心中自然是恨死了宋瓷。

但是得知宋瓷在牢中服毒自尽,死相凄惨不已,她心中的恨意好像少了几分。

此时手中拿到刘小娘曾经珍视万分的玉镯,好像就看到刘小娘穿着竹青色的衣裳,盈盈站在自己面前。

两行眼泪顺着姜昔楹白皙无暇的侧脸滑落。

她情不自禁地喃喃:“娘亲,女儿好想你啊。”

小桃站在一旁心疼不已,小声劝慰:“姑娘,别伤心了,小娘一定希望姑娘可以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姑娘。”

正在小桃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姜昔楹时,余光突然瞥到一抹明黄色。

陛下何时来了?怎么也听不见通传?

小桃立即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主子和姑娘两个人。

祁闻予一进来就看到姜昔楹在哭,从他的方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眼泪,是那样晶莹剔透,顺着姜昔楹的脸颊两侧落下。

不知为何,哭的人是她,心痛的人却是自己。

祁闻予快步走近姜昔楹,将小小的人紧紧揽在自己怀中。

姜昔楹感受到祁闻予拥住自己的力气,以及缓慢侵袭过来的龙涎香,才恍然发觉是祁闻予来了。

她连忙想着去擦掉眼泪,但是竟然慢了祁闻予一步。

祁闻予的指尖已经轻轻覆在脸上,顺着往下轻轻一滑,将她的眼泪擦掉了。

姜昔楹觉得脸庞无端有点痒。

她仰起小脸看他:“陛下是何时来的?怎么没听到宫人通传?”

祁闻予的声线低低覆盖在自己耳边,低沉和缓:“阿楹是在伤心吗?”

姜昔楹连忙调整好自己情绪:“在陛下面前失礼,臣妾知罪。”

祁闻予却答非所问:“阿楹为何伤心?可以告诉朕吗?”

祁闻予的语气不知为何有点委屈,像是在抱怨自己不曾告诉他心中所想。

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带着委屈撒娇,姜昔楹有些受不住了。

明明是自己在伤心,怎么此时好像是对不住祁闻予了?

“陛下,阿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自己而去了,阿楹心中有些...孤单。”

祁闻予更加用力揽住怀中人,好像要把姜昔楹揉进自己骨血里。

低沉的声音响起,刺激着姜昔楹的耳膜。

“朕知晓阿楹此时很难过,但是阿楹,朕要你记着,朕会一直对你好,你可以一直相信朕。”

这句话以前就听祁闻予说过,但是此时听来更使姜昔楹心房颤动。

他可是一国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为何会独独对自己说这种话呢?

姜昔楹顺势就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陛下,您为何总是对着臣妾说这句话呢?”

女子向自己看来的眼神充满诚挚,完全没有任何刻意。

距离如此之近,祁闻予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女子脸颊微粉,像颗成熟的水蜜桃。

“朕有没有跟你说过,阿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朕就爱上你了,当时你就站在街的中央,风轻轻吹起你的头发,你只是朝我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阿楹,朕当时就觉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似乎有东西要从朕的血液中喷薄而出。”

“后来,你对着朕说你要做皮影戏,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挡你的脚步,当时朕就知道朕找到了余生要找的人。”

“阿楹,你就是朕命定的那个人。”

祁闻予突然而来的表明让姜昔楹很是震动,她从来不知道祁闻予在第一次见到自己之时就已经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感情。

很惭愧,第一次见到祁闻予她还以为祁闻予是骄奢淫逸的富贵公子哥,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原来陛下这么早对臣妾...”

说着,姜昔楹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下去。

祁闻予敏锐地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低声问:“嗯?怎么?”

他有些低沉的声音听在姜昔楹耳中像是鼓励,她心中倏地拥有了莫大的勇气。

“臣妾只是不知陛下原来如此早就对臣妾有了情谊,臣妾只是后悔。”

“后悔什么?”低沉的声音继续在耳畔响起。

“臣妾只是后悔喜欢陛下喜欢的太晚。”

这样我们互相喜欢的时间就不对等了。

这是第一次姜昔楹对祁闻予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以往她一直都是掩饰较多。

而这次祁闻予对自己敞开心扉,姜昔楹不能再做一只窝在壳子里的蜗牛。

“阿楹,你方才说你喜欢朕?”

姜昔楹看着祁闻予高兴非常的眼眸,羞涩地点了点头。

祁闻予很是不可置信,就连太后答应放权那日他也没这么开心过。

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阿楹,你再说一遍,朕想听。”

姜昔楹于是又重复了一遍:“阿楹心悦陛下。”

“阿楹,唤朕的名字。”

姜昔楹微楞,而后重复道:“姜昔楹心悦祁闻予。”

祁闻予开怀至极,在姜昔楹唇上轻轻覆上一个吻。

两个人很快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个互通心意的吻。

*

姜府。

姜昔楹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家里,这个家里曾经很热闹,晚上她会和父亲母亲一起用膳,而后母亲会仔细盯着父亲待会儿去哪个房里。

若是去了刘小娘房里,母亲就会不开心地骂上几句,若是来了母亲房里,母亲高兴的连嘴也合不拢。

那个时候她为了母亲开心所以很讨厌刘小娘,因此也连带着讨厌姜昔楹。

若是母亲骂人,她也会在一旁偷偷跟着骂。

她就想,如果这样骂人可以让母亲开心的话,她愿意多骂几句。

直到母亲在梳妆台前反应过来,矛头直指向自己:“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想讨打了是不是?”

那个时候,是真的很热闹。

现在,父亲不在了,母亲也不在了,刘小娘也离世了,姜昔楹入宫了。

这诺大的姜府,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姜昔玉突然觉得很失望,对曾经的自己很失望。

什么权利,什么荣宠,什么金钱,比起自己的父亲母亲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这些东西来换父亲母亲回来。

可是,这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姜昔玉的眼泪簇簇而落,像条流不尽的小溪。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是门口的守卫过来传报。

“姑娘,沈家公子过来看望。”

沈家公子?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姜昔玉便看到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头发用木簪束起,很是儒雅。

是沈修。

“表哥?!”姜昔玉认出来人是多年未见的江南表哥。

“你为何突然前来?”

沈修比儿时长的更高了,站在那里活脱脱一个俊俏郎君。

姜昔玉没发现自己脸红了。

沈修看着姜昔玉只是略显消瘦,并无其他大事的模样,心下才放松下来。

“乡中有人来京城做生意,将表妹家里的情况传了回去,我...很是担心表妹,生怕你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又怕你需要有人帮忙,特此过来看望。”

沈修语气真挚,眼神一眨不眨看着姜昔玉。

姜昔玉对着他遥遥一拜,脸上柔情似水:“那就多谢表哥。”

以前母亲还在时,给自己相看郎君,也曾经提起过一嘴远在江南的表哥。

但是那时姜昔玉嫌弃表哥家里是老实巴交的小户人家,且距离京城又很远,是以从来没有将沈修表哥放在心中。

如今再次见到沈修,已经被他的颜值气质打动,再说江南距离京中如此远,他竟能如此快赶到姜府帮衬自己。

姜昔玉不是个榆木脑袋,她自然一下子就看清了沈修对自己的心意。

“表哥千里迢迢赶来,阿玉心中感激不尽,小柳,快去倒茶,好好招待表少爷。”

曾经一心想攀高枝,想着去过富贵生活,可是如今见了沈修,姜昔玉心中才真正确定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

一方田,一间屋,一双人,仅此而已。

这次她不会再弄错了。

宋瓷走后,京城百姓自然很快就知道纯贵人克死自家父亲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于是众人很快再次众志成城,打起精神面对几日后的天灾。

朝廷也是遵从祁闻予的命令,在最短时间内修筑避难场所,给大家分发米粮和御寒用的衣物。

距离天灾还有两日,天气已然开始阴沉。

大片大片的阴云覆盖在头顶,颜色极为深沉,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觉得无比压迫,心跳加剧。

傍晚刮来的风也开始迅猛,走在街上几乎要把人吹走。

是以,街道上本来还很热闹,很快人群都开始退散,街道变得空荡荡的。

看着这无比异常的天气,人们心中都清楚的知晓。

天灾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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